蘭溪溪目光一亮。
工作人員快速匯報:“九爺,很抱歉這么早打擾你,有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來雪山,說是您的女朋友,還拿了你的微信聯(lián)系給我看,我看她不像說假話,就匯報一下。”
女朋友?
傳呼機內(nèi)陷入一片暗沉壓抑。
足足一分鐘,才響起冷凝聲音:
“沒有女朋友,項目重地,讓她離開。”
隨后,直接掛斷。
保安的臉?biāo)查g變了,沖著蘭溪溪吼道:“滾,早知道你這種女人是騙子,耽擱我時間。”
他罵罵咧咧走進(jìn)保安亭。
蘭溪溪僵怔在原地,怎么都沒想到薄戰(zhàn)夜會直接否認(rèn)。
他的身邊,能自稱女朋友還有女兒的,只有她,他不可能不知道。
分明是不想見她。
“大叔,求你再幫我傳呼一次,我親自跟九爺說,就一次,兩分鐘就好。”
“讓你滾聽見沒有?什么人都想往九爺身上撞!再鬧騰下去,直接以暴徒斃了你!”工作人員說著,直接亮出一把武器。
在M國,重要工作人員是有權(quán)利隨身配帶武器且使用的。
蘭溪溪嚇得全身一緊,還想在說什么,可看著男人嚴(yán)肅兇惡的臉,勇氣全無。
生怕丫丫也被嚇到,她抱住丫丫,走到外面的馬路邊。
“媽咪,為什么薄叔叔否認(rèn)?他不想見我們嗎?”丫丫睜著一雙好奇又委屈的大眼睛。
蘭溪溪搖頭:“不是,薄叔叔只是不知道是我們,等他出現(xiàn),就會讓我們進(jìn)去的。”
“哦。可是媽咪,我好冷……”蘭丫丫抱住蘭溪溪的大腿。
蘭溪溪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子冷冰冰的,小手也凍得通紅。
想到她剛生過病不久,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對不起丫丫,媽咪沒考慮到你身體,帶你坐那么久飛機,又跑這么遠(yuǎn)。媽咪馬上找個地方住。”
她環(huán)顧四周,黑漆漆一片。
這里是偏遠(yuǎn)邊鎮(zhèn),沒有車,更沒有網(wǎng),談何酒店?
蘭溪溪心里愧疚而又擔(dān)憂,最后只能將希望覬覦到剛剛的工作人員身上。
她放下丫丫走過去:“你好,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女兒她身體弱,經(jīng)不得凍,想問問你最近的酒店和打車方式。
拜托你,幫忙一下好嗎?”
工作人員懶得理她。
他最厭惡想攀龍附鳳的女人,何況還是帶著孩子的!
這種女人,死在野外都活該!
“我之前說的話不明白嗎?非要逼我動手?”
“不是不是,求求你……”
“滾!”
語氣之兇,毫無商量余地。
蘭溪溪無奈,只能帶著女兒步行離開。
雪山深處。
雖才五點,但潔白的雪,白晃晃一片,以至視野清晰。
薄戰(zhàn)夜坐在搭建板房內(nèi),修長手指摩擦著黑色傳呼機,眸光異常深邃。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
他認(rèn)識的女人并不多,能有孩子,還找到這里來的,無非是蘭溪溪。
只是,她不是已經(jīng)跟南景霆在一起,現(xiàn)在帶著孩子來做什么?
解釋?他不需要。
讓他繼續(xù)做便宜爹地?休想。
‘啪!’傳呼機丟在一旁,薄戰(zhàn)夜冷著臉起身,直接打開門,出去開雪地車。
剛坐上車,一抹人影跑過來——
“小夜,我們還要在這上面多久?”趙心蘭穿的極厚,雙臂抱在一起。
看得出來,她很不適應(yīng)雪山生活。
薄戰(zhàn)夜也知道上面冷,不適合帶老人,可若他不在帝國,薄懷景等人勢必會找趙心蘭麻煩。
把趙心蘭單獨放在M國縣城,也不放心。
因此只能帶上雪山。
他道:“等項目考察完再下山,大概半個月。”
“啊?還要那么久啊?”趙心蘭皺起眉頭,一臉愁容:
“那我能不能下山買點日用品,再吃點別的換換口味?再待下去,我感覺要抑郁。”
老人表現(xiàn)面的很是焦慮。
無奈,薄戰(zhàn)夜只能點頭:“你收拾一下,我去給小墨留個信息,帶你下山。”
“誒,好!”趙心蘭瞬間滿是笑容。
等薄戰(zhàn)夜進(jìn)屋后,她嘴角的笑容暗淡下來。
其實,她很喜歡雪山生活,風(fēng)景美麗壯觀,空氣清晰安靜,與世無爭,最重要的還有兒子和孫子在身邊,沒有比這更幸福的是。
但,之前有人打電話,她隱約聽到是女人來找薄戰(zhàn)夜。
能找來M國來的,肯定是秦千洛,她才特意如此,讓薄戰(zhàn)夜下山,制造見面機會。
薄戰(zhàn)夜并不知道母親心思,給小墨留下信息后,便穿上羽絨大衣,開雪地車下車。
寒風(fēng)中,他面容冷俊立體,周身氣息嚴(yán)寒冰冷,與這萬里雪山極其融合,好似駕馭雪山的王者,氣魄十足,生人勿近。
將近兩小時的路途,雪地車停在山腳,保安亭外。
“九爺,您下來了。”
“嗯。”薄戰(zhàn)夜修長身姿下車:“媽,你去車上等我,我拿點東西。”
他走進(jìn)保安室,冷聲吩咐:“之前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
“是,九爺。”工作人員快速打開機械電腦。
很快,監(jiān)控視頻調(diào)出來,黑白圖像里,單薄的女人牽著一個女孩兒,果真是蘭溪溪與蘭丫丫!
即使早已猜到,但這刻確定內(nèi)容,薄戰(zhàn)夜心臟還是被牽動。
他目光深沉:“她們走了有多久?”
“回九爺,您接電話以后,我就讓她們走了,這邊幾十里路都沒信號,也沒酒店,估計這會兒還在路上。
九爺,這女的帶著孩子找上門,實在是厚臉皮,沒皮沒臊,需要我報警嗎……”
后面的話沒說完,工作人員突然感覺一陣滔天的寒意朝他襲來,一扭頭,就看到薄戰(zhàn)夜異常冷俊異常鐵青的臉,顫抖問道:
“九、九爺,怎么了?”
薄戰(zhàn)夜黑邃的視線盯著電腦屏幕。
那上面,正是保鏢拿武器轟趕蘭溪溪,蘭溪溪無助拉著行李箱,牽著女兒離開的畫面。
他聲音冷到極致:“從今天起,你不要在這里工作!”
“啊?九爺!我做錯了什么?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指導(dǎo)一下嗎?”
“呵。”薄戰(zhàn)夜冷呵,氣息比此刻的萬里雪山還要冷:
“我不需要毫無人性,不顧弱小死活的工作人員。滾。”
丟下話語,他大步流星走到車前,拉開車門上車。
這么荒蕪的山路,冰天雪地,蘭溪溪很有可能凍死……
想到那種狀況,薄戰(zhàn)夜發(fā)動車子,腳下的油門一踩,車子如離弦的箭,直接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