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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事情,總有姜淑桐料不到的,知道父親去找了顧明城是在一周以后,顧明城把姜淑桐叫進(jìn)了辦公室,把一張三百六十八萬的支票交給了姜淑桐。
姜淑桐臉色大變,看錢數(shù),她知道和父親有關(guān),可父親來找顧明城可什么時間,什么地點(diǎn)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顧明城這么快就把錢拿到了,是不是父親對他的威脅成功了?
所以,他大概也是怕和聶盈盈解除婚約的吧!
“你父親的錢,拿給他。”顧明城在低頭寫字,隨意對著姜淑桐說了一句。
“你怎么可以答應(yīng)他?”姜淑桐咬著牙,“他做這種釜底抽薪的工作,明擺著是要置陸之謙公司的死活不顧,這種喪失原則的事情,您怎么可能幫他做?”
“別人有求于我,難道我拒絕?”顧明城抬起頭來,看著姜淑桐,又是那種審視的眼光,讓姜淑桐冒火的心情弱了幾分。
“這是我的家事,自然由我來處理,分寸和尺度,我會處理得很好!”姜淑桐氣惱地答了一句,她原本想去一趟上海,先跟陸之謙打個招呼,想必陸之謙會同意,雖然她和陸之謙關(guān)系不好,但他和父親關(guān)系不差,而且姜淑桐已經(jīng)考慮過,現(xiàn)在既然陸之謙疏于管理,那么越多的錢放在他的公司,就越不安全,這個道理,想必她明白,陸之謙也會明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沖突。
可她氣惱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的家事?”顧明城抬眸,冷冷地問了姜淑桐一句,他的背靠在了后面的椅子上,悠悠地說道,“你的父親,求我的時候,可是把我當(dāng)成一家人來求的。”
顧明城嘲諷的口氣,以為姜淑桐聽不出來么?
姜淑桐冷笑,“這是為人的基本原則!落井下石是小人所為,他要把錢拿出來,至少應(yīng)該和陸之謙商量,他這算怎么回事?而且,他求您,師出無名!”
姜淑桐因為氣憤,也因為羞赧,面上像是浮著一層霧氣。
顧明城慢慢地從辦公桌后面轉(zhuǎn)到了姜淑桐面前,悠悠然地說道,“我原來倒是沒看出來姜小姐是這么一個道德高尚的人。還有,他師出有名。”
他盯著姜淑桐的眼睛,看進(jìn)這個女人的眼底里面去,說話的口氣陰陰的,狠狠的。
“他什么名?”姜淑桐的執(zhí)拗脾氣來了,高高地仰頭看著顧明城,不過是隨口這樣一問。
顯然,今天顧明城也動氣了,他用冷到谷底的聲音說了一句,“我上過你!”
姜淑桐先是臉色慘白,再就緋紅,尷尬到不行。
上過她,的確是威脅顧明城最好的借口。
父親是怎么知道她和顧明城的關(guān)系,她不知道,不過父親竟然用這種隱私來作為他拿回自己錢的理由,這和古代賣女兒去妓院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姜淑桐羞愧,氣惱,她沒問這么多錢,顧明城是如何拿回來的,反正他只手遮天,陸之謙的公司,他只要想要,隨時就能拿過去。
羞惱不已,姜淑桐拿著支票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怒氣沖沖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像話,和自己的總裁吵架,這算是怎么回事?
若是在尋常公司,估計早就把她開了,而她剛才把一股腦兒的怨氣全灑出去了,除了剛剛參加工作,有著初生牛犢不畏虎的精神,大概倚仗的就是——她曾經(jīng)和顧明城上過床吧。
她在心里篤定,顧明城不會開除她。
正愣神想著呢,她的手機(jī)響起來,竟然是徐茂慎,他的聲音火急火燎的,問道姜淑桐現(xiàn)在忙不忙,剛才老師說徐崢楊在幼兒園里暈厥了過去,如果姜淑桐有時間,帶孩子去一趟醫(yī)院,還說他們家里的阿姨已經(jīng)趕過去了,徐茂慎現(xiàn)在在外地出差,趕過去得兩個小時以后了,肯定來不及。
姜淑桐嚇了一跳,孩子暈厥不是小事,她慌忙問了徐茂慎在哪家幼兒園。
等到徐茂慎把幼兒園的地址給姜淑桐發(fā)過來,姜淑桐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去了徐茂慎的幼兒園。
老師說,徐崢楊可能是高燒導(dǎo)致的暈厥,要趕緊去醫(yī)院,因為事態(tài)嚴(yán)重,所以,要和家里人商量。
姜淑桐和徐崢楊的阿姨很快把孩子送到了醫(yī)院,兒科門診,檢查,輸液,姜淑桐給他交了住院費(fèi)。
姜淑桐很擔(dān)心呀,這是她第一次處理孩子生病的情況,孩子的父母不在,她害怕有些什么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比如剛才醫(yī)生問孩子有沒有藥物過敏的情況,她不知道,以前有沒有輸過液,她也不知道。
所以,浪費(fèi)了很多時間,醫(yī)生給徐崢楊做了實驗,徐崢楊沒有過敏反應(yīng),輸液。
可姜淑桐害怕徐崢楊有什么反應(yīng)是現(xiàn)在沒有暴露出來的,她生怕出什么茬子,忐忑不安。
阿姨是個老實人,雖然看徐崢楊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從未帶他去過醫(yī)院,這些也不知道。
徐茂慎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想必是在飛機(jī)上,姜淑桐手里拿著那些輸液的藥物單據(jù),想給徐茂慎看看。
她坐在徐崢楊的病床前,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徐茂勝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是兩個小時以后的事情,姜淑桐趕緊迎上去,說了句,“你看看,這是你兒子輸液的單據(jù),你看看有哪些藥物他不能用的。”
兩個人站著湊在一起看單據(jù),都非常緊張。
徐茂慎說了一句,“沒問題,這些藥都可以用。”
姜淑桐一直提著的一口氣終于松了,釋然地笑了笑,“嚇?biāo)牢伊耍 ?br/>
拍了拍胸脯。
恰好,有一個人來看徐崢楊,站在門口處剛要敲門,便看到眼前的這幅場景。
姜淑桐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一身青色西裝的人站在門口,不過,終究因為緊張,沒有在意,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頭上汗涔涔的。
是徐茂慎首先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顧明城,歪頭說了句,“明城來了,快進(jìn)來。”
顧明城擦過姜淑桐的身體,坐在了徐崢楊的病床前,看著徐崢楊蒼白的小臉兒。
姜淑桐覺得現(xiàn)在顧明城來,讓她很尷尬,對著徐崢楊說了句,“崢楊這一瓶點(diǎn)滴快打完了,我去護(hù)士站找護(hù)士。”
說完就走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護(hù)士都進(jìn)來換完了點(diǎn)滴了,姜淑桐還沒進(jìn)來。
徐茂慎也和顧明城坐在徐崢楊的身邊,徐茂慎嘀咕了一句,“她不會有事吧,我發(fā)條微信問問。”
拿出手機(jī),打開了姜淑桐的聊天頁面,顧明城不過是一瞥之間,便看到了姜淑桐之前給徐茂慎發(fā)的那張徐茂慎的照片。
顧明城心里冷呵一聲。
“怎么還不上來?”徐茂慎問姜淑桐。
“我給崢楊買點(diǎn)兒好吃的,萬一醒了,看到吃的大概就忘了疼了。”姜淑桐回。
剛才她叫完了護(hù)士,就去了醫(yī)院對面的超市。
其實也是想躲開那個人,她沒想到顧明城會來,大概是徐茂慎通知的他,畢竟是鐵哥們兒嘛。
再上來的時候,姜淑桐的手里拿著很多好吃的,站在了徐崢楊床那邊。
自始至終,她都沒和顧明城說一句話。
不知道和他之間有什么矛盾,總之就是不想和他說話。
時間的指針已經(jīng)指向了九點(diǎn),徐茂慎對姜淑桐說讓她先回家,女孩子家的,不安全,一定打車回去,明天還要上班。
姜淑桐覺得徐茂慎真的一個挺暖的人的,這些話,以前從沒有人對她說過。
除了那個人,會直接送她回家。
姜淑桐答應(yīng),就走了,下樓的時候,裹緊了大衣,找了一輛正規(guī)的出租車。
想起今天和顧明城的爭吵,覺得挺臉紅的。
吵什么呢,他本來就是有婚約的人,自己也還未離婚,而她一直想念的,也不過是床上的他,他貪戀的,可能是自己的身體,以及只屬于他的身體。
姜淑桐望著窗外霓虹閃爍,到了家。
因為心思有些游移,所以,發(fā)現(xiàn)門口明滅閃爍燈火的時候,她已經(jīng)到了家門口。
漸漸走近了,才看清楚是那個人。
姜淑桐拿出鑰匙來開門,“你怎么來了?”
自己可是早他一步出來的,他已經(jīng)到了自己家門口了。
“我怎么不能來?”顧明城跟著姜淑桐進(jìn)門。
剛剛進(jìn)門,還沒有開燈,姜淑桐就被那個人抱住,在黑暗中,只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
“見到讓你動心的人了?嗯?”他的雙手抱著姜淑桐的腰,姜淑桐的身子本能地往后撤。
姜淑桐知道他指的是徐茂慎,也不知道怎么陰差陽錯的,他就產(chǎn)生了這種誤會。
“我聽不懂你的話。”姜淑桐扭過臉去。
顧明城對這句話簡直嗤之以鼻,“也對,他離婚了,你即將離婚,我算不算是你們倆的介紹人?”
“看起來顧總對床伴的要求還蠻高,不僅要求身干凈,還要心干凈!”姜淑桐譏諷道。
“前一刻,陸太太還在為自己的丈夫據(jù)理力爭,現(xiàn)在又為了自己的心上人跑斷腿,心里記掛著這么多男人,累不累?”顧明城已然身子往前一步,把姜淑桐抵在了墻上,身子緊緊地靠著她。
姜淑桐氣紅了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