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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的所有親屬,都坐在親友席上,苗盈東所坐的這一排并沒有空位。
他進來的時候特意看了。
三兒表現(xiàn)自然是好的,向來那么光彩奪目的一個人,在珠寶設(shè)計方面又成績斐然,表現(xiàn)自然獲得了滿堂彩。
看得最津津樂道的大概數(shù)顧明城了,畢竟三兒是他的掌上明珠,而且,他好多年都沒見過顧家有女孩了。
杜箬和小九無論怎樣,都和他隔著一層的,只有三兒有成就了,他臉上才有光。
顧明城聽三兒介紹,她的聲音悅耳,如同咚咚的泉水,介紹她的設(shè)計的時候,臉上光彩萬千。
顧明城不是希望三兒能有多大的成就,唯一的希望就是她有自己的一技之長。
看起來,這一技之長也吸引了很多人,因為座席上,坐著很多珠寶界的大佬。
顧明城知道,這些人不等比賽結(jié)束,前十名的選手肯定會被搶光的。
他們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三兒和她的寶石,以及盯著這個天賦異稟的女子。
三兒今年才二十三歲,卻有了很多女孩子都沒有的成就。
E鉆,為三個孩子設(shè)計,幾年的心血。
三兒介紹完了,心態(tài)很平常地回到大家的陣營中來。
她的兩個孩子,被南瀝遠抱在懷里。
老三太小,沒來。
三兒下來以后,吻了南瀝遠的側(cè)臉一下。
“謝謝南總,日理萬機還得抱著兩個孩子!”
南瀝遠笑了一下,湊在三兒的耳邊說,“很多話現(xiàn)在不好說,晚上再跟你說。”
三兒剛剛坐下,就收到了很多公司老總的手機邀請,內(nèi)容大同小異:顧小姐現(xiàn)在有沒有在找工作?明年就畢業(yè)了,現(xiàn)在可以找了!
“我公司首席設(shè)計師的職位考慮不考慮?”
三兒一一回絕了,說她找到工作了!
那邊回:顧小姐當真是搶手啊!
言辭之間,流露出很多的惋惜之情。
結(jié)果下午才公布,一家人出去吃飯。
這次的人來得挺不全的,杜箬在家看孩子,小九在懷孕,顧為恒要照看小九,還要照看生意,二哥現(xiàn)在是最忙的人,顧行疆來了,一定要看看妹妹風光的時刻,主要來了顧明城和姜淑桐,兩個萬年不遇的大閑人。
中午,南瀝遠做東,要請大家吃飯,畢竟今天是老婆的大日子,他自然是相當高興的。
飯店就在賽場附近找的,比較貴的飯店,但是菜品不錯,找了一個很大的包間。
今兒三兒是主角么,大家的話題自然都離不開她。
席間,苗盈東一直沒說話,挺沉默的。
“怎么了?東也不說話?”南瀝遠開始打趣,“以前你和三兒不是挺能鬧的嗎?一唱一和的。”
“今兒我不是主角,我怕一開口搶了主角的風頭。”苗盈東放下刀叉,淡然說到。
“是么?我還以為是因為今天你的心系之人沒來呢!”南瀝遠又開始打趣。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邱東悅流產(chǎn)了的事情。
邱東悅沒說,苗盈東也沒說。
苗盈東的手定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相當沉默。
下午,比賽結(jié)果宣布,三兒第一的成績毫無懸念。
一下子風頭無兩。
比賽的結(jié)果在三兒預料之中,她的工作也塵埃落定。
不過,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聞名的“顧設(shè)計師”了。
帶著第一名的頭銜,入主南桐珠寶,想必南桐珠寶一下子會為世人所矚目。
三兒就是志在一搏!
她從小從顧明城,大哥二哥的耳濡目染之下,懂很多經(jīng)商的知識,知道她這次回美國,必然是和南桐的雙贏。
這一仗,打得相當漂亮。
委內(nèi)瑞拉。
此時的邱東悅躺在一片靜謐的草地上,閉著眼睛遐想。
她剛剛?cè)プ隽祟^發(fā)回來。
把頭發(fā)剪短了一些,設(shè)計師問她要不要燙一燙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燙燙吧。微卷的那種。”
設(shè)計師給她燙了,前面流了一小縷劉海,她整個人更精致了。
回來的路上,她在想自己為什么要燙頭發(fā)呢?
隱約想起來,有一次,她在學校的時候,苗盈東特意發(fā)微信來,問她是否燙頭發(fā)了,她說燙了。
想必,他應(yīng)該是很喜歡她燙的微卷的發(fā)型。
苗盈東對她并沒有要求,但是,如果她有突出的地方,他會很難得地表揚。
她還是每日在委內(nèi)瑞拉,按部就班地學習,健身,哥哥在幫她選址,船廠的工作,大體的內(nèi)容,她都已經(jīng)了解了,其他在商業(yè)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可能要一邊實踐一邊解決。
當然,她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忘記他。
她覺得她再和苗盈東在一起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五千萬她沒拿,他也應(yīng)該知道她不會拿,他故意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羞辱她見不得人的秘密。
陽光在邱東悅的眼前跳舞。
反思那時候,她每日低眉順目,在他面前大氣不敢喘一口。
除了兩個人巨大的身份差異外,還有她剛開始見不得人的目的。
所以,她一直覺得低他一等!
是低他數(shù)等。
邱東悅覺得,兩個人分手的最高境界,不是逃避,也不是老死不相往來,而是,我在你面前,我云淡風輕地對著你說,“你好,好久不見!”
面上無反復,心中無波瀾。
你好,我更好!
邱東悅自認她現(xiàn)在做不到。
她見了他,肯定又會臉紅到低頭。
她不是一個會報復的人,她沒有任何攻擊性。
如果有一天苗盈東有了自己的愛人,妻子,她會笑著祝福,不會落井下石,不會睚眥必報。
只是最后孤單的想必只有她一個人而已了吧。
雖然說,分手了的兩個人,沒有贏家,都是輸家,她也覺得,她只是輸?shù)谋让缬瘱|多了點兒。
輸了尊嚴,輸了孩子,到最后落的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的結(jié)局。
邱東悅努力回想他眼睛的樣子。
她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見過他的眼睛了。
可是當他的眼睛在她的腦海中盈盈浮現(xiàn)的時候,還是撩得她渾身一震,她本來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草地上的,可是,看到腦海中那雙眼睛的時候,她的頭微動了一下。
邱東悅頓時臉色泛紅。
其實他的眼睛還是他的眼睛,原來是什么樣,還是什么樣,只是用的許世安的角膜,在內(nèi)里的,看不見。
邱東悅今天在草地上,努力回想苗盈東的樣子。
爭取對他的樣子免疫了,以便日后見到他,可以對他說一句,“你好嗎?我很好!”
這就算是她的報復了!
邱東悅回去,又對著鏡子練了好久。
她每日都回去練,每日苗盈東都在她的鏡子里出現(xiàn),她從本來磕磕巴巴的,想起他就低頭,到可以磕磕巴巴地說,“你好,Ethan!”
到最后,面上可以波瀾不驚地說一句,“你好,Ethan。”
這一句話,她練了四個月!
就是為了在他面前,做到波瀾不驚。
為自己爭回一口氣!
她就像一只鸚鵡一樣,這句話練得爐火純青了。
神態(tài)和態(tài)度也都非常自然。
廠址已經(jīng)選好了,是一家水泥廠,總是虧損,人家不干了,賣了,明源經(jīng)過修葺裝修,又煥然一新。
邱東悅進了自己的新辦公室,不過,她對待工人的態(tài)度相當好,是最和善的資本家。
快過年了。
那天,晟對著邱東悅說,“姐姐,晟想媽了!”
晟對著窗玻璃,說到。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
即使季紅不想他,可是他想季紅了。
畢竟是天然的母子關(guān)系,再不好,血緣關(guān)系也在。
“那晟,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看看你媽,我們再回來!”邱東悅對晟說。
其實,在心里,她是對苗盈東放不下吧。
她總覺得他們之間會再有糾葛。
而且,她練了四個月的話,總不能竹籃打水吧。
她想讓苗盈東看看,邱東悅現(xiàn)在過得很好。
沒有他,她也很好!
宋陽不放心,要送悅兒和晟一起回去。
最主要的,明源沒有時間,他非常非常忙。
其實邱東悅覺得,她送晟回國可以,可是想到,要在機場辦理手續(xù)什么的,她還得看著晟,萬一走丟了,得不償失,所以,她同意了。
邱東悅沒有季紅的電話,也不知道季紅現(xiàn)在在哪,回了美國,只能先回許家。
許媽媽見到邱東悅相當高興。
畢竟,邱東悅是除了許世安以外,她最親切的人。
許媽媽一直拉著邱東悅的手在說話,她說現(xiàn)在每個月,Ethan會親自送錢來,可能又到了送錢的點兒了。
“誰?”邱東悅的心跳得很快。
“Ethan。”
邱東悅的心忍不住又跳起來。
宋陽本來在旁邊和晟說話的,過來和邱東悅說起話來。
他怕邱東悅聽到Ethan這個名字,怎么都放不下。
他便講起笑話來。
晟作為一個智力低下的人,不知道笑點兒在哪兒,于是就不停地問,“哥哥姐姐,告訴晟,你們在笑什么?”
三個人正在說說笑笑的時候,Ethan的車停在了宋陽的家門口。
許家今日不同往日,歡聲笑語。
他狐疑地走了進去。
于是,他看到了邱東悅的背影。
這個背影,即使化成灰,他也認得!
她的旁邊站著宋陽,好像在說著什么,晟在旁邊,焦躁又躍躍欲試還很開心的樣子。
好像一家三口。
原來,她過得,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