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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源走了以后,厲傳英繼續(xù)埋頭在自己的試驗中,記錄實(shí)驗結(jié)果。
她就是覺得,明源這個小伙子挺有趣的。
第二天,明源去逛街,前二十年,他沒怎么逛過街,這次來美國,他要好好逛逛,邱東悅也沒給她發(fā)微信,估計在忙著談戀愛,她找了苗盈東,說實(shí)話,他覺得有點(diǎn)兒高攀,他希望苗盈東能一輩子都對悅兒好,悅兒家庭不全,受盡苦楚。
走過一家咖啡廳的門口的時候,看見厲傳英正在里面和人聊天。
巧了,真是孽緣。
厲傳英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跟人家說話。
明源從櫥窗里看她。
她黑色的皮鞋上好像有一塊灰塵,看得挺明顯的。
很明顯,厲傳英也看到了,因為明源看到她低頭的一瞥。
鞋子臟了,對別人非常不尊重,自己也很囧。
明源要看看她怎么處理。
只見厲傳英輕微地動了一下身子,換了另外一條腿交疊,再看她時,她鞋上的那塊灰塵沒有了。
果然是機(jī)關(guān)算盡,蹭了一下就把灰塵蹭掉了。
明源剛要走,恰好和厲傳英說話的那個人也走了。
厲傳英微微歪頭,便看到站在窗外的明源。
她好像略驚訝,不過,這種驚訝很快就變成了大姐大的笑容。
厲傳英提著包出來了。
“怎么來這里了?明家大少爺?”厲傳英問到。
她跳了一下,說到,“扶扶姐姐。”
接著,她的一只手抓住了明源的肩膀,開始弄自己的鞋子,好像鞋子是真不舒服。
她的手抓明源的肩膀,因為用力,抓的明源心挺癢的。
弄完鞋子以后,厲傳英說到,“來談采購實(shí)驗器材的事情!”
“這事兒也是你談?”明源問,按理說有專門的業(yè)務(wù)部門。
“你姐姐三頭六臂,很稀奇嗎?”厲傳英目光瞪著明源,說到。
明源沒說話。
厲傳英的車停得挺遠(yuǎn)的,她拿出車鑰匙來開門,“要不要姐姐送你一程?”
明源一笑,“不用。”
片刻之后,厲傳英站在那里不動了,她遠(yuǎn)遠(yuǎn)地喊了一聲,“明源。”
明源正雙手抄兜走向自己的車。
回頭,看見厲傳英站在那里,大概天氣熱吧,她的手搭在自己的額上。
“怎么了?”明源問。
“幫個忙。”
明源又走了回來,“什么忙?”
“別問了,上車!”厲傳英開了車門,讓明源上車。
在車上,她一邊照鏡子,一邊抹口紅,邊開車,等紅燈的時候補(bǔ)妝。
明源在一邊冷眼旁觀。
“夠高冷了!不用涂抹了。”明源說道。
“不行,必須凍死他!我和他的現(xiàn)任可不是一路貨色。找了一個俗不可耐的女人。”厲傳英說到。
“你要去見你的前任?”
“對,微信拉黑她了,非要短信,非要挑釁我。姐這個暴脾氣,這次,我不把他踩到腳底下,算我輸。”
厲傳英說了一句。
“那你叫我來干什么?”
厲傳英看了明源一眼,開始笑,“一男一女,一起去見前任,為什么?你想不到嗎?”
“裝男朋友是挺好。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一直在套路我?假男友這么容易的梗,怎么會是你這種高智商的人想到的?”明源開始打趣。
厲傳英笑得高深莫測,“智商不錯。不過我套路,也不套路你這樣的。我有男神!弟弟,想多了。”她拍了拍明源的肩膀。
“你男神是誰?”
“那就不能告訴你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厲傳英下車,對著明源說了句,“別給我掉鏈子。”
明源心想,就你這點(diǎn)兒事兒?我裝傻子都裝了二十幾年!
剛進(jìn)門口,厲傳英就挽住了明源的胳膊,走到聞殿青身邊,頭微微仰著看著他。
根本不去看他的新歡,因為所謂的新歡,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明源坐在旁邊,目光卻一直在掃視對面的兩個人。
前男友帥氣,帶著對厲傳英的不服氣。
大概在男人的觀念里,女人被甩,就活該割手腕,跳樓自殺,像厲傳英活得這么利落這么張揚(yáng)的,還沒幾個。
這讓聞殿青很不服氣。
“過得不錯啊。”聞殿青酸溜溜地說到。
“勉強(qiáng),總不能空窗。我新男朋友,比我小三歲。”厲傳英介紹。
明源果然沒反駁,他要看,她還能外強(qiáng)中干到什么時候。
明明傷心到不得了,嘴上卻不饒人。
“這是當(dāng)年我們的師妹,比我小六歲。”聞殿青指著旁邊的小女朋友說。
這劇情多狗血。
厲傳英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瞟了這個小女朋友一眼,比聞殿青小六歲,就是比她小三歲。
又是一個代溝,她可以當(dāng)老阿姨了。
飯桌上,明源的話最少。
聞殿青完全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吃學(xué)姐軟飯的小白臉,他的小女朋友一直在往聞殿青的身上蹭,拿手擋住自己的嘴,在聞殿青的耳邊說話,好像在說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又咯咯地笑,還在不斷地使用“奶攻”,胸一直在蹭著聞殿青的胳膊。
厲傳英一在保持微笑。
開始吃飯。
突然明源說了句,“今天晚上去哪過?”
眾人都愣了。
聞殿青可是早就把厲傳英可能性冷淡,有百合傾向的事情告訴了小女友,也為自己的劈腿找到足夠的理由,去哪過?
這話含義很明顯了。
不過,厲傳英覺得,這次,明家的公子挺給力,話不多,句句都在刀刃上,生生地抹煞了聞殿青對她懷疑。
“你說呢?去你家還是我家?你家人多,要不然去我家?”明源的家庭情況,厲傳英自然是了解的,畢竟是副所長家么。
“那去你家?”明源斬釘截鐵地說到。
厲傳英說了一個字“好。”
厲傳英又心想了一遍:這個明家少爺果然是個厲害角色。
聞殿青夾菜的手定了下來,“你們——?”
“怎樣?”厲傳英回答。
“認(rèn)識多久了?”他繼續(xù)問。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三年了,這三年里,厲傳英對他,可是像對待階級敵人那樣,大概從內(nèi)心深處,她是不接受他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一直顧慮,現(xiàn)在,和這個小男朋友,才認(rèn)識幾天?就——
“認(rèn)識多久?”厲傳英看向明源,“我怎么感覺咱倆認(rèn)識一輩子了呢?”
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心有靈犀?
“忘了,差不多半輩子了!”明源說到。
厲傳英因為他這句話,一下子就笑出來了。
從側(cè)面看,她開懷笑的時候是挺動人的。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樣子,還是激怒了聞殿青。
“做了?”
“飯桌上!別談少兒不宜的事情。”厲傳英假意嚴(yán)肅,其實(shí),她挺開心看到聞殿青吃癟的樣子。
“自然。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她背上有顆痣,A4腰,在床上挺辣的。”明源一邊吃飯,一邊淡定地說到。
這下子,看著他的人不光是聞殿青和他的女朋友了。
還有厲傳英,在用詫異搞不懂的目光看著他,皺著眉頭。
明源覺察到她的目光了,他繼續(xù)淡定地吃飯。
聞殿青以為厲傳英的目光是因為對明源的苛責(zé),畢竟這種私事不便于在外人面前說出來。
可是正是因為這種苛責(zé),讓他更加難受。
厲傳英的背上有顆痣他是知道的,厲傳英曾經(jīng)跟他說過。
所以,所以——
他所有僥幸的妄想都付諸東流——是真的做了!
看起來厲傳英不喜歡自己是真的了,三年都沒給,就給了這個小白臉了。
他冷哼一聲,拉著所謂的小女朋友站起來就走了。
就剩下厲傳英和明源。
明源還在吃飯,厲傳英還是保持著剛才的樣子看著他。
“你怎么知道?”厲傳英一直側(cè)著臉看他,特別警覺。
“我媽沒給你說我的電話?”明源說。
“沒有。”
“也對。如果她告訴了你,你早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暗夜當(dāng)中。
厲傳英騎在明源身上動。
“夠辣啊,不錯,如果以后有需要,盡可以找我。”明源說。
“鴨子么?”她問,笑得淫蕩生姿。
“隨便你怎么認(rèn)為,你技術(shù)也不錯。”明源說到,“要不要留個電話,以后有需要的時候找我?”
厲傳英“切”了一聲,“懂什么叫一夜情嗎?出了這個門,你不認(rèn)識我,我也不認(rèn)識你。”
“可你這技術(shù)這么好,我萬一想了怎么辦?隨便就能撩撥到男人的G點(diǎn)。一下就刺穿,有你這種能力的女人可不多。”明源一直在下面,雙手撐在自己的腦勺后面。
“男人這樣直白,可不好!”說完了這些,厲傳英就從明源的身上下去了,準(zhǔn)備走人。
不過臨出門前,她好像后悔了。
又有些鬼使神差,她出了房間的門口,從包里拿出紙筆,在墻上,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明源寫了,然后扔進(jìn)了房間。
誰知道當(dāng)時她犯的什么渾,大概覺得反正男朋友已經(jīng)分手了,有一個性伙伴不錯,又或者,她對這個男人有什么留戀?
是他說話的口氣吸引了她,還是明源身上的荷爾蒙吸引了她,她覺得從此和這個人相忘于江湖是一件多么遺憾的事情,所以,她寫了。
她扔紙條進(jìn)門的動作,明源看見了,走廊里的燈光,他看到了她那張搖曳生姿的臉,很妖嬈,但是很疲憊,明源一手撐著頭,側(cè)著身子看。
光門,房間里又恢復(fù)了一是黑暗。
他圍了一條浴巾,走過去撿了起來,給她打了個電話。
當(dāng)時厲傳英剛剛下樓,就接到了明源的電話,她只是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但是她猜想是他。
那頭明源沒說話,只能聽到他年輕而帶有荷爾蒙的呼吸聲,那種呼吸,噴薄而出,讓厲傳英的耳根子發(fā)紅。
她掛了電話。
下樓后,理智恢復(fù),她覺得這么做挺荒唐的,又給明源打了個電話。
她走后,明源看到了床單上的血。
她是第一次,他知道了。
他也是第一次,她并不知道。
兩個第一次的人,卻做出了三級片的感覺,這大概歸功于兩個人悟性都超高,沒吃過豬肉都見過豬跑。
一時之間,種種情緒翻涌過厲傳英的腦海。
她怎么一時糊涂,和這個絕對不可能的人上床了?他可是比自己小三歲。
到底真是他,還是他裝蒜?
手里握著手機(jī),卻怎么都撥打不出去。
她害怕面對那個結(jié)果。
明源吃完了飯,轉(zhuǎn)過頭來對厲傳英說到,“床上功夫真挺不錯的,看不出來是第一次!不知道的以為你閱男無數(shù)!”
厲傳英本來赧然的面色忽然就笑開了。
“你笑什么?”
“我笑我上床也能找對人,竟然找了明家的大少爺!挺不錯么!”厲傳英不再看明源,頭朝前看過去。
說完,她站起來就走了,明源結(jié)賬,也跟著厲傳英走了出去。
厲傳英一路看著路邊的櫥窗,不過看得出來,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明源在她旁邊。
“這是幾個意思?想追姐?”厲傳英問。
“沒想。怕你想不開。尋了短見。”
厲傳英呵呵笑了兩聲,“從小到大,看不慣我的人挺多,但他們一個一個都被我熬下去了。我尋短見?笑話!”
“那就好!”明源說著,就雙手抄兜,走到了前面。
沒走出幾步,“砰”地一聲,后腦勺被什么東西打中。
他差點(diǎn)兒腦震蕩。
明源忍著暴怒的心情回頭,看到厲傳英站在那里,一只腳站著,另外一只腳光著,在點(diǎn)地,那只脫下來的鞋剛剛敲了明源的后腦勺。
“姐好不容易出軌一次,竟然是一個認(rèn)識的人!讓我對一夜情對象一點(diǎn)兒幻想都沒有了。我以為他身材好,技術(shù)好,有肌肉,很年輕,雖然看不見,但我好歹把他幻想成白馬王子。怎么是你?”厲傳英在身后抓狂地說到。
“我讓你很失望嗎?”
“是!沒想到我一夜情的對象竟然長這樣!”厲傳英捂著耳朵,仿佛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shí)。
至于電話,她根本不需要打。
能夠把這些細(xì)節(jié)都說出來,證明明源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
遠(yuǎn)遠(yuǎn)的幻想被現(xiàn)實(shí)逼迫,還是一個小她三歲的人。
真是天意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