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只女鬼做老婆 !
天力的聲音有些顫抖了,但我看得出,他的顫抖并不是害怕,而是氣憤,他當(dāng)時一定很郁悶,為什么沒有人救他,天力自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一個如此好的人,這輩子除了殺的豬稍微多一點,確實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此好的一個人竟然就這樣死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塔樓里。,
而且更讓天力郁悶是,他被一個和尚給騙了,難道和尚不應(yīng)該是以普渡眾生為己任么,怎么偏偏到了自己這里就變成了謀財害命。
林彤白了天力一眼:“你絮叨了這么半天,你就說說吧,你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天力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副有些羞澀的表情,這個表情出現(xiàn)在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身上,實在讓和我林彤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接下來天力的話讓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為什么羞澀了。
天力靦腆地看了我們兩個一眼:“其實我最后是……是……嚇死的。”
我和林彤都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嚇死的,沒搞錯吧。”
“我這個人雖然是個屠夫,但是膽子并不大,而且心臟也一點不好。”
“可你連干尸都不怕,那個冥望塔里到底有什么會把你給嚇死。”
天力說,他在冥望塔里被這些干尸追來追去,最后也累了,就索性耍賴不動了,這些干尸就把自己舉了起來,抬到了冥望塔的地下室,然后把自己放在一個法陣之中,當(dāng)他進入了法陣里,突然,整個冥望塔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而緊接著,這些干尸都圍坐著自己。
他們的眼睛都已經(jīng)腐爛了,只剩下了黑漆漆的空洞,這些空洞盯著自己,實在是太恐怖了,天力坐在法陣,一動也不敢動,他也搞不懂這些干尸到底要做什么,忽然這些干尸彼此拉住了手,然后他身下就出現(xiàn)了萬丈深淵,和熾熱的地獄。
“現(xiàn)在想想,那些應(yīng)該都不過是幻象而已,可是我這個人恐高得很,只低頭看了一眼,我的心臟病就發(fā)作了,然后我就死了。”
我和林彤瞪著天力,又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我估計林彤和我想的一樣,這個叫天力的男人,似乎是一個精神病。
天力嘆息了一聲:“之后我就死了,在我靈魂出竅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我的前世今生,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就是那個引領(lǐng)這些得道高僧的靈童,只有我死了,他們才能夠進入這里,才能讓他們的殉葬變得有意義。
當(dāng)我死亡的一瞬間,我的魂魄觸動了整座冥望塔的法陣,我的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盞引魂燈,這個引魂燈和一般的引魂燈不太一樣,它是淡淡的黑色的,引魂燈引領(lǐng)著我,我跟著引魂燈走,而這些得道高僧的魂魄也從他們的干尸里掙脫出來,高僧的魂魄就跟著我,我們就這樣一路走過來,就到了這里。”
天力搖搖頭:“這真是一個憂傷的故事啊,誰能想到我這樣一個祖上都是屠夫的人竟然是渡這些僧人的引路靈童,又有誰能想到,我這個根本不信什么佛的人,最后在這個鬼地方頓悟,修得佛緣,讓這些大師們都恭敬地叫我一聲主持。”天力不停地感嘆著命運蹉跎。
他感嘆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把視線落回在我們兩個人身上:“對了,你們剛才說什么來著?”
我一臉黑線:“其實也沒啥,我受了傷,在這熱地獄里烤著,傷更嚴重了,聽說你這里有可以療傷的泉池,能不能借我一用。”
“這點小請求啊,你放心,我當(dāng)然是不可能答應(yīng)的。”天力嘿嘿一笑。
他這話鋒轉(zhuǎn)得太快,弄得我一時都沒搞明白他到底是啥意思,后來才弄明白,原來是不肯借,我當(dāng)時就郁悶,早知道就不在這里聽他絮叨,浪費這么長時間了,我起身要走。
天力突然喊住了我:“施主,怎么這么心急要走啊。”
我瞪了他一眼,這家伙真是明知故問。
他再次淡淡一笑:“我們這里的聊上泉池向來不借,而是贈與,您和這位女施主可以隨時進去療傷。”
我也白了一眼天力,這個家伙是什么得道高人,分明是一臉賤相。
我裝模作樣地謝過了天力,然后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去了泉池。
天力見我也挺心急的,也就不逗我了,他帶著我向這座黑巖石山的深處走,沒走多久,我就感覺到一絲沁人心脾的涼氣,這個涼氣從石頭縫之間滲出,讓人渾身上下都變得清爽、舒適。
我感覺還沒等泡進泉池呢,我的傷就已經(jīng)好一半了。
我們繼續(xù)走下去,終于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非常非常小的泉池,這個泉池只能容下一個人站進去,看上去就好像一個一人多高的水桶,我走進泉池,我的腳伸進去的一瞬間,頓時感覺到一股涼意瞬間蔓延了我的全身,這種感覺真的是妙不可言。
我整個人都侵泡在水里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我仿佛回到了輪回之海,我呆住了,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泉池竟然是和輪回之海相連的,當(dāng)我侵泡到泉池里,我的眼前就不再有促狹的石壁了,我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深海,海水黑漆漆的,大量的極陰之力快速注入了我的全身,我在泉池里貪婪地吸附著冥域霸氣。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失去意識的,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再次躺在了之前等待主持的廂房里,四周依然是熱得要死,但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能抵抗這種劇烈的熱了。
我身上依然穿著那件有些褪色的黃色長袍,我推開門,走出房間,大殿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心里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來,我走出大殿,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當(dāng)我走過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是天力,他回過頭,沖著我笑,當(dāng)我迎著天力的笑臉,忽然,一種莫名的恐懼的感覺快速蔓延了我的全身。
天力的這個笑實在是太詭異了,詭異的我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我看著天力,他也看著我,我們四目相對,我忽然感覺,我眼前的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和我們談天說地的屠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