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為什么來。”
王秀麗翻個白眼,隨后又十分不屑的道,“你大不了也就是跟我姐一樣,跟著你那個男人一起來湊湊熱鬧,你還能上臺領獎是咋地。”
“這句話,你還真是說對了。”
楊小妮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我就是來領獎的,我跟你們這些湊熱鬧的可不一樣。”
“你……”
倆姐妹傻眼了。
他們只以為楊小妮是跟著男人來的,沒想到她也是來領獎的。
楊小妮看著姐妹倆錯愕的臉,補充道,“不過說起來呢,我還正想追究我那些餃子呢,我好好的一盒餃子,放在了桌上想著睡一覺起來了再吃,結果就被你家孩子給偷吃了,我還正愁著上哪兒找你們賠我東西呢,你們到還是找上門來了,正好,咱們今天要是沒有說清楚,那誰也別走了。”xしēωēй.coΜ
兩女人一愣,沒想到楊小妮這么淡定,甚至還反咬一口。
頓時他們的氣焰也漸漸的下來了。
“我也把話放在這里了,賠禮道歉和賠錢,也是我的要求,你們如果真的不服氣的話,那就跟我一起喊上你們家老計,咱們去找區政委,讓區政委給咱們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給誰道歉。”
“去就去,我怕你……”
王秀麗不懂這些,氣焰很快起來了。
但王秀芳卻知道一些,楊小妮提到要去找區政委,頓時把她噎住了。
原本這事兒還沒鬧大的,要是找了區政委,這不就把事情給鬧大了嘛。
還有那水餃的事,這不是明明已經揭過去了嘛。
現在這個女人再提起來,這是要整個軍區的人都知道,他們家孩子因為在火車上偷吃了別人的東西,而被扭送到公安局嘛。
她拉住了自己的妹妹,指著楊小妮罵道,“你這個女人,好狠毒的心,你是不是知道我們老計做了大英雄就羨慕嫉妒,見不得我們家老計好,就指著這件事把事情鬧大,讓我們老計在同志們面前沒有面子吧,我可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
這是什么思維邏輯?
又是什么被害妄想癥!
楊小妮覺得顧孟生說得對,這人的腦子不太正常。
當即笑了笑,“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目的,那你還拉扯我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你要再糾纏我,我就去找區政委評理。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到底是誰沒有面子!”
一句“要找區政委”,就把王秀芳姐妹倆給治住了。
倆人也不敢拉扯楊小妮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甩給她倆一個大白眼,轉身進了隔壁宿舍,并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不知道輕重的王秀麗被氣得直吹氣,指著楊小妮的房門,“姐,你就看著他這么欺負咱們么,咱姐夫可是少校,可是這次表彰大會的大英雄,咱們作為大英雄的家屬,她怎么能這么欺負咱們呢。”
王秀芳也氣得很。
但是,她一直隨軍,知道這其中的一些厲害關系。
她只能嘆口氣,惡狠狠的道,“別慌,咱們倆要是出面,說不定還要落下一個人多欺負人少,而且,我聽你姐夫說,她那個男人好像也蠻厲害的,這件事我會跟你姐夫說的,讓他找上頭的人去反應,免得咱倆弄巧成拙了。”
“可是姐啊,咱姐夫怎么說也是一個少校呢,你還是你們宿舍樓的樓管,叫一個丫頭片子給欺負了,你不憋屈嘛!”王秀麗氣得不行,反正她是憋屈得很。
好端端的被送到公安局關了一下午,不憋屈才怪呢。
王秀芳沉默了一下,“你不懂,你姐夫他不讓我多事。”
就為著去接他們的事情,計慶平還把她給好罵了一頓,后來也是因為實在是自家孩子被拘留在公安局,他丟不起這個臉,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去接的。
現在是她們家老計的“緊要關頭”,可出不得意外。
王秀麗一個農村來的婦女,她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十分的不以為然,不過見她姐姐都這樣說,她嘴上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她這回幫著把孩子送來,還指著從姐姐家拿點錢和票證回去接濟家里呢,可不能就這樣把姐姐,姐夫給得罪了。
不過,她在心頭卻狠狠的記了楊小妮一筆:這個女人,就不是個好東西。
王秀芳安排好妹妹和孩子們的住處,就回了計慶平的房間,他們與顧孟生和楊小妮不同,他們是有結婚證的正經夫妻,是可以住在一起的。
夜幕低垂,天色漸晚。
王小英因為要排練表彰大會上面表演的節目,一直沒回來,顧孟生出去開會,也沒有消息。
楊小妮卻被隔壁房間的吵鬧,給弄得快要崩潰了。
“你個喪天良的掃把星,殺千刀的禍害,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蠢貨,做事不要良心的嘛,小心天打雷劈……”
王秀麗的嘴巴就跟機關槍一樣,炮火連珠,一直嗒嗒嗒,極盡她所能的罵人。
計家的這三個孩子,之前是一直養在小姨王秀麗家里的,每個月給王秀麗一定數量的生活費。可是最近計慶平發現,姨妹家這生活費越要越過分,就不斷跟王秀芳吵。
王秀芳一下狠心,干脆發了電報,讓王秀麗把孩子們給她送來。
所以王秀麗這才坐著火車把孩子給送到燕山市。
可,王秀麗把孩子給送來了,就意味著以后再也不能從姐姐手里頭要到生活費了,這點讓她很難受,心頭本來就煩躁。
再加上隔壁住著一個害她進過公安局的楊小妮。
她可不就的故意折騰,把心頭的氣都發泄出來嘛。
當然,她的目的也的確是達到了。
楊小妮原本是想著睡覺之前再看看醫書的,但隔壁是吵罵聲,孩子的哭聲,一直不間斷,甚至王秀麗充分的發揮了火車上那蠻不講理的德行,指桑罵槐,越罵越難聽。
楊小妮也沒辦法;
畢竟,對方也只是指桑罵槐,自己要是找上門了,怕不是還要落一個對號入座的名聲,沒辦法,她只好掩上了門悄悄的朝外頭走,準備去找顧孟生說說話。
這個男人,開完會也不去找她;
是干嘛去了?
不過,等她走到三樓,發現顧孟生的房間黑漆漆的,并沒有人的樣子。
小裴也不在。
這讓楊小妮有點奇怪:連隔壁房間都開著燈,隱約還能聽到計慶平兩口子說話的聲音。
這姓計的都開完會回來了,顧孟生卻不在。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找不到人就準備回去了,可楊小妮才下樓就看到警衛員小裴拎著一只碩大的皮箱,快步上樓。
看到楊小妮,他立刻打了招呼,“嫂子,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