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2日晚上。
張運全上來的時候發現程硯家的門是開著的,還以為是程硯知道自己要來,提前把門打開了歡迎他。
他心里高興啊,程硯終于做個人了。
誰知道他進屋后抱著五花肉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程硯的身影,不在房間不在書房也沒有在衛生間,可是門卻開著。
他覺得奇怪,打了個電話,就聽見鈴聲從書房里面傳了出來。
連手機也沒帶。
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張運全心里“咯噔”一跳,放下五花肉,急忙要出去找人。
還沒穿好鞋,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他抬頭一看,是程硯,神經頓時松懈。
“你上哪兒去了,怎么連門都不關?”
程硯走進來:“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張運全沒好氣:“看見你連手機也沒帶,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正要出去找你。”
程硯眼神復雜:“你來的時候有看見什么嗎?”
張運全愣了下,莫名其妙:“看見什么?我就看見了五花肉。”
他狐疑:“你怎么回事,說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話?”
“沒看見就算了。”程硯沒有解釋,往書房走,還指了下沙發上的五花肉:“記得把那玩意帶走。”
張運全當他說反話。
其實他之前擅自把五花肉留下來的時候,心里還有些擔心,好在程硯最后沒有把五花肉丟出去。
這也證明,程硯并不排斥五花肉,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習慣。
張運全看向五花肉,滿意地挑了下眉:“做得不錯,獎勵你今晚加餐。”
五花肉聽得懂似的,喵了一聲。
……
兩天后,濱海公園的案子終于有了新線索。
技術大隊的同事將找到的碎紙片勉強拼湊出了一張名片,雖然缺了角有些字也已經模糊,但是依稀能辨認出這是一位姓周的心臟外科醫生的個人名片。
中午,王毅景和趙文兩人來到市區人民附屬第二醫院,打聽了一番,得知心臟外科只有一位姓周的醫生,不過兩年前已經去世了。
聞言,王毅景問:“能讓我看一下這位周醫生的資料嗎?”
也不是什么隱私的東西,護士同意了。
王毅景繞到電腦前面,看見資料上的照片和名字時,眼眸一凜。
宋西亭正在檔案室里找東西,接到王毅景的電話時,他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邊翻手上的檔案邊問:“怎么樣?”
王毅景說:“心臟外科只有一位姓周的醫生……”
聽見這話,宋西亭沒停下手上的動作,臉色也沒什么波瀾。
這時耳邊又傳來王毅景的聲音:“他就是兩年前中山路怡景花園滅門案中的其中一個死者,周禮訊。”
話音落下,宋西亭也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
周六這天中午,程硯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姜戈也要出門。
兩人一同進了電梯。
程硯按下樓層鍵后,問她:“要去哪?”
姜戈彎了彎唇:“去見一位眼科大夫。”
小區門口,林月知已經到了,她通過學長的介紹認識了一位非常厲害的眼科大夫,趁著今天沒上班,就想著帶姜戈去看看。xしēωēй.coΜ
林月知坐在車里發完消息,轉頭看見姜戈和程硯一起出來,眉梢驚喜,趕緊下車。
“姜姜。”
林月知走到姜戈面前,悄悄看了一眼程硯,猶豫著要不要跟他打聲招呼,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大神未必還記得她。
她剛要失落,程硯忽然看了過來,薄唇微啟:“你好。”
林月知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大神還記得她!
她內心激動,克制著表情,矜持應了聲。
這時,一輛白色奔馳大G緩緩開了過來。
邵宇停車,探出腦袋:“硯哥!”
程硯走過去。
姜戈就算眼睛看不見,也能猜得到林月知現在肯定是不舍地望著程硯離開的身影。
她笑:“我們走吧。”
林月知挽著她的手:“大神今天看著比上一次精神多了。”
姜戈眼睛看不見,也看不到程硯有什么變化,就問:“怎么個精神?”
林月知告訴她:“刮了胡子,頭發也剪短了。”
她想起什么,問:“對了,你有沒有打聽到大神為什么搬來錦河灣呀?”
姜戈:“說是因為安靜。”
林月知托腮猜疑:“難不成大神是在準備新書,所以想要換個安靜的環境?”她自問自答:“對,應該是這樣沒錯。”
……
醫院,住院部。
程硯來探望一位熟識的長輩,出門前特意收拾了下自己的形象,不過還是輕易能夠看得出來他瘦了不少。
長輩勸他看開點,程硯沒說什么。
病房的墻上有個液晶電視,正在播放日間新聞。
程硯待了會兒,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電視里提到“周家滅門案”這幾個字,腳步倏地一頓。
他回過身看向電視。
“記者已經向警方那邊證實,濱海公園挖出的尸骨主人胡某與兩年前轟動一時的周家滅門案存在聯系……”
……
回到家,程硯上網搜索了濱海公園的尸骨案,又找人問到了胡斌的身份信息。
第二天晚上,程硯和姜戈在樓道里碰面。
姜戈第一時間先把周家滅門案的事件告訴他,她直覺這個兇手模仿程硯的書作案,是在針對他,又或者說,是在挑釁他,很有可能跟殺害他家人的兇手脫不了關系。
她問:“2019年那邊抓到兇手了嗎?”
程硯:“沒有。”
他停了下,又說:“不過現在出現了一個人,很有可能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誰?”
“胡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