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瑤很快轉移注意力,道:“跟你們之前所料差不多,白家內部分歧很大,二房和大房有仇,宗族里幾個老東西對白夫人一個女人當家都很不滿…”說到這她又開始憤憤不平起來,“我就納悶了,憑什么女人不能當家?憑什么就得被男人呼來喝去的做奴隸做丫鬟?男人還不都是女人生的,憑什么看不起女人?”
姬束:“…”
一聽這話就知道誰教的。
葉飛鸞咳一聲,“瑤瑤,說重點。”
關于男女地位的問題,在這個封建時代毫無懸念,再不滿也無法逆轉。
她和姬玉瑤都算比較幸運的,她父兄都比較開明,姬玉瑤爹娘更是把她當做寶,沒重男輕女的思想,相對而言還是比較自由的。
姬玉瑤被她這一大段,也回過神來,“哦,不過那個白夫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非說自己生不出兒子是二房的人害的,活活把人給凌虐死了,真是歹毒。賀家人怎么老干這種事兒?二哥,將來你可不能輕易放過這女人。她當家多年,手上不知道多少人命?!?br/>
大家族里,哪有干凈的?
姬束不動聲色,問:“還有呢?”
姬玉瑤撇撇,表情有些古怪,硬邦邦道:“那個姓秦的說,白家跟京城那邊有聯絡,還不讓我查,想方設法阻攔…”
她狀還沒告完,姬束便道:“秦長川現在在哪兒?”
“我哪知道…”姬玉瑤提起秦長川就憤憤,一句話未出口,看見她二哥有些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二…二哥,你怎么了?”
葉飛鸞道:“白夫人說,賀家每年都會從白氏賬目上抽走一大筆錢,再加上各地官員孝敬的,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我粗略估計了一下,這筆錢約莫能組建一支小軍隊?!?br/>
姬玉瑤原本沒太上心,聽到這里臉色登時變了。
“賀家想干嘛?”
姬束面無表情。
葉飛鸞眼神也很冷,“現在最關鍵的是,若此事傳到京中,傳入皇上耳朵里,他會怎么想?”
賀家掌握著海鹽這條巨大產業鏈,從中獲利組建軍隊,而賀家又和燕王府是姻親。就這一條,就足夠被冠上謀反的罪名?;噬峡刹粫苎嗤蹂托珠L隔閡已久,他只會記得賀家有意與姬束聯姻,去年賀笑珠獨子去京城就是最好的佐證。然而賀家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葉飛鸞,擋了賀笑珠的路。所以在皇上眼中,無論是燕王府還是賀家,都對葉飛鸞這個世子妃不滿,也就是對圣旨不滿。
燕王獨居一隅,實力雄厚。一旦對君主不滿,會如何?而他的大舅子,又在悄悄組建軍隊,是否是得了他的授意?
姬玉瑤本不傻,稍稍一想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當即站起來,“我去攔住他們——”
“不必?!?br/>
姬束神色莫測,問她,“你一路回來,可有遇到危險?”
姬玉瑤一怔,不解他為什么這么問,還是老實回答,“沒有啊,挺順利的。”
葉飛鸞和姬束相視一眼,賀家牢牢的掌控著白家這棵搖錢樹,自然布有無數暗哨。姬玉瑤看似大大咧咧,辦事的時候卻不含糊,功夫也不弱,自然會好好藏匿行蹤。秦長川知曉這么多內幕,必然也是在調查白家。
秦家與白家素無往來,他好端端的去查白家作甚?
姬玉瑤都沒打探到的消息,他卻早已得知,又三番五次阻攔姬玉瑤冒險,說明并無與燕王府交惡之心。換言之,白家派去和京城的聯絡人,很可能早已落入秦長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