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葉飛鸞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你們做將軍的都這么八卦的嗎?還是你離開戰場太久了閑得慌,也學會東家長西家短的嚼舌根了?”
“什么嚼舌根,我這是關心你。你要真嫁去了玉家,玉洛華不就是你的小姑子了么?她可是你的死對頭。又是欽點的寧王妃,以后萬一給你小鞋穿,你哭都沒地方哭?!?br/>
“打住!”
葉飛鸞趕緊叫停,“你再說下去我就得成深閨怨婦了,那我還不如現在一頭撞死了事?!?br/>
謝素華樂了,“那我不是罪孽深重?”
“你就是罪孽深重,到時候看我哥還娶不娶你?!?br/>
謝素華嗆了下。
葉飛鸞一臉‘大仇得報’的奸笑。
謝素華終于后知后覺的明白個道理,論口舌威風,自己是遠遠不及眼前這個笑面虎的。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乃下下策,于是不再負隅反抗。
……
回到侯府已過午時,葉見池直接送女兒回了絳雪居,叮囑子佩子矜好好照顧,然后才去暢心院見老夫人。
擊鼓鳴冤,金鑾殿上控訴當朝勛貴,早朝過后這事兒就傳了開來。靜安侯府上下震動,老夫人更是又驚又怒,一見葉見池就立即發難。
“早就說了,大冬天的好好在家呆著,沒事出去策什么馬?竟還鬧到了金鑾殿上。哪有閨秀如她這般行事?幾個小老百姓,與她無親無故,她去逞什么能出什么風頭?現在好了,鬧得人盡皆知?,F在誰都知道我們侯府出了個厲害的姑娘,闖金殿告御狀罵朝臣,她能耐了。自己在外招惹了不該惹的人,損了名聲,不好好捂著,倒是恨不得鬧得全天下都知道。以后叫咱們侯府的姑娘還怎么做人?”
老夫人一直不喜歡非自己親生孫女的葉飛鸞,逮到機會更是口不擇言刻薄至極。
葉見池越聽臉色越冷,“照母親這么說,飛鸞活該被人欺負?哪怕被損名節為全家族顏面也該自己忍著受著?即使被人嘲笑奚落也不該為自己討回公道,對嗎?”
女子名聲重如性命,老夫人自覺占理,理所應當道:“她若聽我的好好呆在家里能有這事兒?王家理虧,自會有所表示,她何苦要小題大做鬧得沸沸揚揚?”
“表示?”葉見池冷笑,“什么表示?登門道歉,還是直接上門提親?若真如此,母親是否覺得這是一樁極好的姻緣?”
老夫人聽不得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含怒道:“王家乃名門望族,又是皇親,難道還會辱沒了飛鸞不成?本來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她倒好,直接告到皇上跟前去,莫說是姻緣,現在更是把王家給得罪死了,以后明德大長公主怪罪下來,侯府要如何承擔?她這是要害死——”
哐當——
葉見池猛然將茶杯砸碎,刺耳的聲音令老夫人驚懼莫名,下意識住了口。
葉見池語氣森然,“如果今日被王檀調戲羞辱的人是飛霜,母親是否還能說出這番話?”
老夫人當即語塞。
不止是葉見池這番質問,更因他此刻的表情,實在太過森然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