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只是雅稱,實際上也就是相親宴。葉飛鸞猜到了皇后會安排王爺們過來,但她沒料到會在這里見到姬束。
皇上風流,后宮妃嬪不少,但子嗣不多,十六歲以上的,只有四個。
除了皇后所生的嫡長子寧王,便是淑妃的二皇子恭王,賢王生的四皇子魯王。齊王姬少寅行三,他母親只是個貴人,連封號都沒有。
庶出皇子皆以皇后為嫡母。皇后今日安排這一出,顯然是請示了皇上的,既要為眾皇子選妃,肯定不能落下齊王。只因他生母位卑,又為麗貴妃所不喜,故而今日未曾前來。
幾位王爺各有風姿,緩步而來也是一道不錯的風景。姬束無疑是其中最為出彩的,他長眉入鬢眼若桃花,膚白如玉,披了件褐色披風,溫潤儒雅,側帽風流。
美人到哪里都讓人賞心悅目,可葉飛鸞見到他,滿臉只有四個字。
一言難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姬束進來的時候,好像看了她一眼。
這家伙要搞事情。
一番問安見禮后,王爺們各自落座。寧王身為皇后嫡子,率先笑問廳中何故,皇后便道了游戲規則。寧王一聽就來了興趣,“這倒是新奇,既是游戲,兒臣們再次,可也得分一杯羹。”
“就怕你們閑著。”皇后笑道:“既如此,不若就由你們擊盞吧。”
“兒臣遵命。”
皇后一聲令下,游戲就開始了。
謝素華發現了葉飛鸞的異樣,小聲問道:“剛才齊王好像看了你一眼,你認識他?”
“以前見過。”葉飛鸞言簡意賅,“不熟。”
“哦。”
謝素華并未懷疑,也沒再深究。
貴女們提的問都圍繞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對聯,對詩。反正怎么顯示她們聰明智慧才華橫溢怎么來。葉飛鸞今日就是來走個過場,她打定主意做個隱形人,所以無論誰提問,若輪到她,她一律喝酒自罰,讓自己草包美人的形象深入人心。
皇子們選妃,家世排其一,但人品才貌也重要。不然以后做了太子妃皇后的,那多丟人現眼?皇家妻,是不能隨便休的。
當然不光她一個人答不上罰喝酒的,她右邊是謝素華。這位將門之女也不太擅長舞文弄墨,對于貴女們提的那些沒有什么內涵的問題,也充滿不屑。葉飛鸞答不上來,喝了酒,她也喝。幾輪下來,就她倆喝得最多。
貴女們的輕視幾乎藏不住。
葉飛鸞不在意,謝素華顯然更不放在眼里,她只擔心一個問題。
“你酒量如何?我看她們好像故意針對你。”謝素華低聲道:“你們那些人,一開始個個眉飛色舞,現在也不急著搶答了,好似商量好的,每個問題都得隔兩人才答上。你上方的那幾個,分別隔一輪喝一杯,非要把點掐到你這,讓你出丑。”
“沒事。”
葉飛鸞豈會看不出來?
“喝醉了咱們正好出去,滿園子的梅開得這么艷,咱們干嘛要在這和她們拼酒?豈非浪費如此好風景?”她壓低聲音,“等這一輪后,我就裝作不勝酒力,你…”
話沒說完,樂聲止,酒杯停在她面前。
滿廳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