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妝死了？”
    齊王訝異的重復了一遍，而后露一抹笑。
    “好，好啊。”
    這樣一來，靜安侯府就別無選擇了。
    同時，姬束也得到了消息，并未感到意外。前幾日靜安侯府請了太醫入府，卻無功而返，他便知快了。只是有些詫異于葉飛鸞的手段，無聲無息的就讓梅蘭妝病死，連御醫都未曾察覺出任何端倪。
    和傳聞中的區別，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手指婆娑著那個裝著紅寶石耳墜的盒子，目光幽深難測。
    ……
    梅蘭妝非葉氏血脈，未嫁而先死，靈位也不能供奉在葉家祠堂，只能送回她老家，由她的族親安排。老夫人一番算計落空，又恨又氣，再也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便隨便打發了個下人帶著她的靈位回家鄉。
    齊王府倒是派了人來問候。
    老夫人得知后心中更郁悶了。
    “蘭妝死了，你說，飛鸞會不會…”
    劉嬤嬤知道她在想什么，微一思索，道：“大姑娘若有此意，早先便無需相讓表姑娘，畢竟她才是侯府嫡女，身份上是表姑娘遠遠比不上的。”
    老夫人雖有心抬舉梅蘭妝，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可齊王的態度，似乎并未對那丫頭忘情。”
    想到這里她心里就堵得慌。
    大房已經夠風光顯赫，竟還得寸進尺，真是不知足。
    劉嬤嬤靜默了一會兒，斟酌道：“老夫人，若是大姑娘做了齊王妃，也并非一件壞事。”
    老夫人看過去。
    劉嬤嬤低聲道：“老奴知道，您一心為三爺籌謀。可您想想，表姑娘是因無父無母，才要依傍于您。但她如果真做了王妃，可就不一樣了。而且她本身就心術不正，城府又深，難保將來不會忘恩負義。可安姑娘不一樣，她縱然不是您的親孫女，卻也姓葉。三爺是她的親叔叔，二少爺也是她的堂兄，葉氏一門榮辱與共，這是怎么也撇不開的。”
    老夫人暫時沒吭聲。
    劉嬤嬤繼續道：“侯爺是朝中重臣，世子也文武雙全，此次平定北方之亂，回京后必會再有封賞。大姑娘十歲便喪母，侯爺素來疼惜。若她嫁給齊王殿下，以侯爺對大姑娘的寵愛，必會助齊王殿下再上一層。”
    再上一層，就是太子妃，皇后了。
    老夫人頓有所悟。
    “你是說…”
    劉嬤嬤點頭，“若大姑娘真能登臨鳳位，豈非咱們葉氏滿門榮耀？屆時縱然侯爺正直無私，不予方便，那咱們二少爺也是正經的國舅爺，何愁仕途不順？”
    老夫人目光一動。
    她雖不肯服輸，但心里也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么德行，這輩子是沒什么指望了。葉長忠卻不一樣，他還年輕，未來有無數種可能。若葉飛鸞真有命做皇后，孫子孫女們也都能有一個好前程。
    只是如此尊榮就這么被大房占了，她心里總是不痛快。
    劉嬤嬤是她的陪嫁，跟了她一輩子，哪里不了解她？便勸道：“老夫人，您疼三爺疼二公子，更要為長遠計打算才是。您想想，二姑娘明年就十四了，也該議親了。”
    老夫人沉思許久，終于開口。
    “讓那丫頭過來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