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束看著她,說了一句,“我倒是希望你狹隘小氣些,吃醋任性都可以,不高興的時候發脾氣…不過不要沖別人,沖我就行。”
葉飛鸞心說你有受虐傾向吧,臉卻有些發熱。
“行啊,以后我心里憋火就拿你出氣…動手可以嗎?”
她問得認真。
姬束莞爾,“動腳也可以。”
葉飛鸞哦了聲,“那我以后得好好練功了。”
“你若對我動手,我豈敢有還手之理?必叫夫人心中暢快為止。”
“…說得我好像悍婦。”葉飛鸞認真想了想,堅決搖頭,“不行,太沒風度,太難看了,我怕回頭一照鏡子會把自己給嚇死。”
姬束輕笑,“夫人甚美,縱然張牙舞爪,必然也別有一番風情,令人心折。”
油嘴滑舌花言巧語。
葉飛鸞心中這般腹誹,卻不可否認很是受用。
“不跟你瞎扯了。”她正了顏色,“宋行舟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你既要借他立威,那不如就做得干脆些。若我所料不差,宋夫人和她那寶貝女兒肯定會想方設法接近你,后宅女人的手段無非就是那幾招,你自是不會中計。可眼下咱們住在宋府,那女人又是個不要臉的,萬一豁出去非要說你對她女兒做了什么,再來個尋死覓活的,你的名聲就臭大街了。你若從前有賢名呢自是不怕,可偏偏你這個世子是空降的,老百姓不知事情真相,就容易被帶歪。這世上最止不住的,就是流言蜚語。”
姬束目光含笑,卻是問,“你怎么知道我不會中計?”
葉飛鸞瞥他一眼,“你要那么蠢,今天坐在你身邊的就不是我了。”
這話還真是…無懈可擊。
姬束失笑。
“好,那么我們的女諸葛有何妙計?愿聞其詳。”
“妙計沒有,毒計倒是有一條。”葉飛鸞漫不經心,“說起來這母女倆敢當著我的面打你的主意,無非是看我從京城來的,好欺負。南境我也走了一半了,可這里的百姓,大概也就把我當做一個和親的花瓶,一無是處。此時若不立威,將來去了上庸,何以自處?”
葉飛鸞是不屑跟這群女人玩兒什么宅斗,如今這位宋夫人,對付男人大概有一套。她自己是如何上位的,便覺得天下男人都吃溫柔刀這一口,教得女兒也和她一樣表里不一,虛榮心爆棚還不要臉。
跟這種小角色斗,她都覺得無聊。
可沒辦法啊,誰讓自己是遠嫁來的呢,上庸形勢又那么復雜。小角色不足為患,卻可以好好利用。
……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天氣越冷,人就越容易懶被窩。天都大亮了,葉飛鸞還沒起。子矜來催了好幾次,葉飛鸞終于好夢破碎,臉色難看的裹著被子坐起來,“你們知不知道擾人清夢等同于…”
話還沒說完,辛嬤嬤進來了,哎呦一聲道:“我的公主啊,您怎么還睡著啊,外頭都要鬧翻天了。子佩子矜你們怎么回事?主子不懂事你們也不知道提醒一二,這要是傳出去,沒得叫人說咱們公主不…”
“辛嬤嬤。”
葉飛鸞仍舊保持那個姿勢,眼皮輕抬,語氣也很平靜,卻莫名讓人感到壓力。
辛嬤嬤還未說完的話就這樣戛然而止,她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葉飛鸞,心里納悶這小姑娘哪來這么強的氣勢?但多少還是自持身份,并未怯場。
“公主,您快些起來吧…”
“我的丫鬟,何時輪到你來教訓?”
葉飛鸞突如其來的發難,打得辛嬤嬤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