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啟動,兩人閣外高興,一來可以享受飛天感覺,二來可也盡快到蜀地。安平方要回去收拾,被被人拖住,差點摔倒。轉身一望,卻是意婷拎住衣領。
意婷道:“現在就走?是否有些太快。”
安平道:“前番說我拖后腿,師姐,這次如何?!?br/>
意婷道:“這次是我拖后腿,你們務必等我一下?!?br/>
安平道:“這個自然,莫讓我們等久了,師兄可是吩咐,盡早出發。”
意婷雖然不知道這朱雀如何,但也只能先回去收拾東西,暗運位移心法,將閣中之物全部放托之后,換上一身棕色衣服,呆了銀票,急忙趕到試武坪。卻見兩人都在等她,趕緊躍上朱雀,坐在一旁休息。
安平照著前番操作,啟動朱雀,朱雀可在平地行走,想不到亦可在臺階行走,到了正路,也不用擔心有路障,此時亦無風,盡可能加快朱雀速度。
朱雀越走越快,兩耳生風,兩邊翅膀受風力影響,慢慢張開,隨即撲打,漸漸離開地面。
起初三人有些不適,慢慢習慣,并不覺得不自然,俯眼望去,視野越來越大,物體越來越小,整個百姓村也盡覽眼底。
安平此時看見那河,連綿不絕的不知延到何處,上游好幾只支流,而紫陽谷也確實大,山后還是山,出了一條從村出山外的路,都無路可走,怪不得當初賢勤勸阻我安心在此,要是去翻山找河,找到何時去,不如待事情完了,借此機會回王家莊一看,可是現在有事在身,只能先去蜀地。
意婷道:“紫陽谷坐南朝北,蜀地在西北方向,我們是不是飛錯了。”
富春意識道錯了,趕緊將左轉方向扳到最大,可也不見什么動靜,朱雀還是直飛一般,等過了多時,才認準方向準確,一切復原。
意婷道:“諸葛武侯我也知道一點,但我見解和大家可能有些不同。”
富春道:“有何不同。武侯一身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大家共賞,你又是如何認為的?!?br/>
意婷道:“他將戰亂延續了幾十年,是功還是過?曹操雄才大略,一統北方,若是掃平江南,天下又可歸于安定,而諸葛亮卻逆天而行,借來東風,將曹操燒回北方,燒死八十余萬之眾,自此三分天下,劉備卻只為一絲仇恨,傾兩川之兵于猇亭一戰,又死傷七十五萬眾,之后連年北伐,戰爭不斷,三國互相侵占,又死傷無數,這些卻不都是諸葛亮一手造成,若不是借來東風,曹操掃平江南,天下一定,何來死傷如此之多,天意本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漢朝氣數盡,卻非要作死折騰?!?br/>
富春道:“你這般話語我倒也是明白了,即便曹操如何奸詐,不喜便隨意殺人,卻也不會戰亂如此之久,這些稱王稱帝的也都是坐在無數的骸骨之上才建立起來,如此諸葛亮當真不能恭維。”
意婷道:“若不是劉備的一絲食欲仇恨,何來如此之多的戰亂。”
意婷道:“諸葛亮雖然稱為偉才,可惜生不逢時,當時司馬微便說諸葛雖得其主,不得其時,劉備讓其展盡才華,卻也只能便宜對手司馬懿,一生心血盡皆毀之,三國皆為司馬覆滅,豈不笑哉。他還抱怨天不于他,他逆天而行,如何能成,我也不知這次是不是也是逆天而行,只能走一步是一步?!?br/>
安平一心操作朱雀,無心去聽意婷富春談論,風聲過大,也不是聽得清楚,只是覺得山越來越多,而且似乎自己非得越來越低,只能升高朱雀,萬一撞到山石,可就麻煩。
天色漸黑,安平只能先停落朱雀,到地上在座商議。幸好此時無風,找一直路,慢慢降落,朱雀慢慢降低,無風難飛,翅膀收縮體內,朱雀落地,慣性未去,只能跑起,隨即慢慢停下。
安平將朱雀停妥后,三人跳下朱雀,只是四周全是樹木,也不是是在哪里,像是在一山野之上,只能先生起堆,在看看有何野味打來。
意婷道:“你兩撿柴生火,我去四周看看,要是逮著野兔山鹿,今晚飯食便有著落了?!?br/>
此時剛好深秋時節,山上到處是燒火之物,安平拔出兵刃,刷刷刷倒下不少干菜,富春力大無窮,本使一把大銅錘,此事并沒有帶在身上,想必和意婷一樣,被安慶緒收繳了。
有富春幫忙,自然快的多,三下五除二就堆起一堆柴火,先用火折子點燃細小易燃物,漸漸堆積大柴,一會火勢極旺,兩人等的久了,也不見意婷歸來,有些著急,便用傳音喚意婷回來。意婷卻不愿回來,此時天色不見五指。
也不知多久,意婷歸來,帶苗提著幾個東西,滿心歡道:“想不到這山野翻遍幾山,也無絲毫生靈之氣,不過,你們猜我找到什么?!?br/>
安平道:“我猜是番薯?!?br/>
意婷道:“你是怎么猜中的?!?br/>
安平道:“我小時候吃的最多的就是這個了,你既然說沒有生靈,又是可食之物,必然是番薯了?!?br/>
意婷道:“為何不能是別的?!?br/>
安平道:“我也純屬猜的,沒想到竟然猜中,那就烤番薯吃吧?!?br/>
三人挖好坑,把番薯放進坑中埋好,將火堆移至上方,待其慢慢烤熟。
星光閃現,意婷道:“要是鄭薰師妹在此,必然可講出天星故事?!?br/>
安平道:“你也可講你的故事啊?!?br/>
意婷道:“我有什么故事,十歲那年,被師父相中,待到谷中修習,如今二十余年不兩老,也不知道現在如何。”
安平道:“那你會不會思念他們?!?br/>
意婷道:“起初也是思念,到了后來,看多了世間真諦,也就淡然了。聽說你是幾年前河中救起的,后來糊里糊涂的就成了谷中弟子,可又此事?!?br/>
安平道:“是,我也不知是如何,反正醒來就被稱做十師弟。”
意婷道:“賢敏事人人唾棄的,只是不想和他爭辯罷了,當時師父也不知為何,竟然看走眼了,人是聰明,但卻不用在正途,若不是他,也沒有你今日成就?!?br/>
安平此時心中暗傷,若不是他,何有今日成就,選擇生必有死,沒有犧牲,哪來成功,紫陽谷沒有遺棄賢敏,焉有縱橫安平??捶彩篱g,爭斗不休,只有有人失利,才有人獲利,這就是縱與橫的交替。
意婷見安平低頭不語,暗自神傷,想必又是話語中傷與他,若是道歉,也不至于,只好不在說,秋風吹起,衣發飄逸,脫俗自然。
漸漸聞到一股香味,想必地上番薯烤熟,三人將火堆移開,取出番薯,除去外部不可食用之物,一股香氣卻是讓人食欲大增。一人先拿了一個,畢竟都是大番薯,安平吃了一個就飽了,意婷吃了半個就放在一旁,富春畢竟是力氣人物,吃了兩個。
隨即三人打坐休息,怕火熄滅,時不時的添些耐燒木材。一夜過后,三人醒來,坐上朱雀,又望西北方向飛去。眼見一處村莊,安平將下降桿拉到最低,盡量讓他停下,去村中打聽情況,隨便弄些吃的。
三人下了朱雀,吩咐一人看朱雀,安平不想去湊熱鬧,自高奮勇在此守著,富春意婷便進了村中,此時看著意婷離去的背影,只覺得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自然。
也不知道多久,太陽早已西斜,也不見兩人出來,難不成這小村莊還可以吞噬這兩人不成,若是能吞噬,自己前去也無用處,索性在朱雀上休息,也不管你回不回來。
睡到餓醒之時,發覺太陽快落山,想著自己只是昨晚一個番薯而已,想著又渴又饑,想要起身去找食物,卻發現意婷富春看著他,身邊還有一位女子。
那女子高挑身材,穿著一身火紅衣物,極其燦爛,兩手間至后背披著一凌帶分七種顏色宛如天邊彩虹,那女子額頭甚高,以眉毛為界,額頭無法處竟可與下半對分,眉清目秀,一張圓臉膚白如雪,忍不住想伸手去彈彈,又怕攤破。
安平餓的發昏,背著腰走前來,道:“你們在此等了多久,還有,她又是誰?!?br/>
意婷道:“把東西給他吧,富春師兄,也沒必要擺出這副姿勢表示你饑餓吧?!?br/>
富春將身邊一包東西扔了過來,還有一壺水,安平打開一開,還是燒雞,這可要好好享受才好。
意婷道:“別噎著了?!?br/>
安平邊吃便道:“這位美女是?”
意婷道:“戴小姐,還是你自己說吧,好讓我師弟知道你的來意。”
那女子道:“我姓戴,也有名為純,是有純潔無暇之意,喚作戴純,我來此處就是帶你們去諸葛亮墓?!?br/>
安平道:“你為何如此心好?!?br/>
戴純道:“因為我也想進去?!?br/>
安平道:“你為何要進去?那死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br/>
戴純道:“諸葛一生造詣,無窮無盡,我是這百花村村長女兒。只因山中有奇花百種,可做觀賞之物,甚至可以入藥,村中幾十戶人家全靠山花賣錢養身,但此地不知為何種植作物產量極低。只因小村莊地處偏僻,文明落后,村中又無大智之人,致使勞動力不足,生產力下降,如此下去,百花村必然滅絕,聽聞你們要去諸葛亮墓中,雖然不知為何,但請帶著我,一來我可作為向導,二來諸葛亮一生本領必然藏匿其中,我想去抄襲一份,供我村中學習,提高勞動效率,救我一村生靈?!?br/>
安平道:“想不到你還有如此為眾之心,好,我們幫你一把。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該如何處之。”
戴純道:“這個無妨,到我家中安歇吧?!?br/>
安平道:“那這朱雀如何處之。”
戴純道:“無妨,你將朱雀弄到一靠村里處,我便叫那最近人家看著,何況這里荒野那么大,這么個大東西,沒有幾十人,是動不了得?!?br/>
安平道:“好吧,你們做好?!?br/>
安平啟動朱雀,掌握好節奏,剛好道一家戶前停下,安平藏匿機關,四人跳下朱雀,戴純上去吩咐那家人,盡心看管一下。安平看他那矯健身段,想必功夫也不錯,只是不知和自己比試會如何。
等戴純交代清楚,四人走向村里,安平靠近戴純,問道:“你身上這根緞帶是什么?!?br/>
戴純道:“這叫七彩綾,擺脫了兵器外觀,在輕靈與飄逸中展現曼妙的身形與變化的招式,是我師父留我之物,也不知道是何種材料所致,卻似天邊彩虹,既可在身當飾品,又可作為武器防身,任你刀砍劍劈,毫無傷損,所謂以柔克剛,剛柔并濟,就是此理。”
安平道:“上次見了一次泣血,當真可謂神器,這次是緞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br/>
戴純道:“什么泣血啊?!?br/>
意婷生怕抖出太多,以此女子的聰明才智,必會問出什么,決不可讓其再問,搶道:“沒什么,小孩子口無遮攔,盡說些大人聽不懂的話。”
安平道:“誰是小孩子,我都十五歲了,過了今年就是十六歲。”
意婷道:“十六歲還是小孩子啊?!?br/>
安平道:“我不和你吵了?!?br/>
四人漸行漸說,不覺到了一家大院,也只是比別家稍大,而且只多一個院子而已,都是黃泥土與木質堆砌而成的,蓋得也都是些茅草而已,院前兩個大楊樹,戴純道:“好了,不必爭執了,到了?!?br/>
安平道:“這就是你家啊,不錯,今晚可要睡個大覺咯。”
四人進了正屋,戴純叫三人坐定,端了晚飯上來,圍著一張四方桌坐著,又從屋外進來兩老,面目清秀,見了三人便問好。
三人也起身施禮,一次落座,戴純端了一碗雞湯,幾個小蔬菜上來,與意婷坐一處,道:“粗茶淡飯,怠慢了?!?br/>
富春道:“戴小姐哪里話,此番盛情,那有怠慢?!?br/>
意婷對著兩老道:“二位可是戴公戴婆?!?br/>
戴公道:“不敢當,三位少俠能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br/>
意婷道:“俠字不敢當,敢問戴公戴婆高齡?!?br/>
戴公摸摸胡子,道:“五十有二,老婆子比我小三歲,哈哈?!?br/>
意婷道:“今夜在此打攪,實感歉意?!?br/>
戴公道:“說什么話呢,快些吃飯,好生休息,明日一早便去趕路?!?br/>
幾人也不在答話,雖然沒有大魚大肉,可卻是做的好吃,不覺得想多吃幾碗飯,也不知如何,一碗過后,估計下來,飯可能不夠,三人打飯自然發覺,慌說吃飽了,好讓與兩老吃飽。
戴純看出端倪,也道吃飽,兩老看著幾位,基本猜出大概,吃完碗里食物,拉著戴婆出去了,也不知去哪了。
戴純道:“鍋里還有飯,你們去裝啊?!?br/>
三人都知道是他們故意讓的,哪里愿意,安平先道:“我剛剛吃的雞還沒消化呢,你們慢用,我去走動走動?!贝藭r氣氛尷尬,安平到先閃為妙,富春做了一會,也想離開,找個借口就出去了,留下戴純與意婷大眼瞪小眼。
戴純道:“本來飯食不夠,這好了,還剩那么多,婷姐,你用吧。”
意婷道:“我早就飽了,我看你有些饑餓,你快些把二老叫來用了,可別餓著?!?br/>
戴純道:“他們必是去別家蹭飯了?!?br/>
意婷道:“既然如此,你看著辦,我出去看看這兩人,為什么還未回來?!?br/>
意婷是想離開,好讓她食用,面子掛住,走著走著,走出許遠,也不見兩人,突覺背后有人靠上自己,轉身一看,卻是安平。
意婷道:“你要死啊,還好月亮大,看清楚是你,不然點你要穴,你就不能動彈了。”
安平道:“我是來問師姐的,你們是如何找到戴純的?!?br/>
意婷道:“我們起先文人,諸葛亮墓怎么走,問誰都客氣的說可以去找戴小姐,于是我們就按著他們說的去找到戴純,戴純先是問我們情況,從哪里來,何處人士,尋諸葛亮墓作甚。我們自然不給他講,他之后也不問了,就指望帶他前去,我們先是不答應,可她道出原委,也著實可憐,我們答應帶她前去,她又是殺雞,又是宰鵝的,熱情的款待我們,不然哪里有你那只全燒雞啊。我們看你睡得香,自然不敢打擾,若不是你自己貪睡,哪會那么狼狽,在別人面前出丑?!?br/>
安平道:“原來如此,那他為何自己不去呢,她的功夫也不見得平庸?!?br/>
意婷道:“諸葛一生,算盡天下,身為蜀國丞相,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墓地豈是隨意挖掘,必然到處是機關,稍有不慎,尸骨無存,她一弱女子一人怎敢前去?!?br/>
安平道:“我們回去吧,莫讓人家等急了?!?br/>
意婷道:“走吧?!?br/>
兩人回到戴家,商議住處,意婷可與戴純睡一床榻,安平富春暫先委屈,在另一房將就一夜,只是里面有些臟亂,無人居住,需要收拾一下。安平在野外都睡過,自然安心就寢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