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洞,那飛駿獸室便聽見崩塌之聲,隨便埋沒,還滾出不少石頭到這邊。安平稍喘口氣,便傳音意婷道:“師姐,你們現(xiàn)在何處?”
音傳過去后,突然回來之音有一句沒一句,氣喘吁吁,前后連貫起來,安平卻聽到一則不好的消息,原來三人進(jìn)去之后,四周就被青色毒蝎圍攻,數(shù)目無數(shù),殺不完數(shù)不盡,三人被圍攻一角落,幸好無人受傷,只是力不從心,氣力漸無,難以支撐。
安平知曉事情嚴(yán)重,當(dāng)立即趕去,照著左側(cè)塌裂的縫隙進(jìn)去,眼前又一大亮,比起小室和箱洞中嗎,這里光線明顯更亮,還有便是,這布置基本和剛進(jìn)來之時(shí)布置一樣。
安平剛進(jìn)來,就被不知何處來的蝎子圍住,身體青黑色,有小狗般大一只,數(shù)量繁多,密密麻麻的堆積,看起來滿身雞皮疙瘩,極為難受。不遠(yuǎn)處也見三人背力,打落向他們攻擊的蝎子,三人互相信任,任何一方受到攻擊,那三人便可命喪當(dāng)場,意婷揮舞著柴刀,此時(shí)看起來,頓了不少,富春壯著氣力大,拿著一長型石頭作為武器打落靠近的毒蝎。戴純教弱,處最少毒蝎的一面,也在苦苦支撐。
安平拔出銀月,此時(shí)有護(hù)甲在身,氣力十足,一招橫劍九影開路,隨即到處都是劍光,劍到之處,橫蝎遍野,殺到三人處,又被毒蝎合圍。
安平將銀月交給富春,背后解下青釭劍,握劍之處立馬被冰封,安平不及他想,直接道:“我要用一劍隔世,你們跟緊我。”
安平忍者冰封之痛,有時(shí)候漸漸失去知覺,此時(shí)也管不得那么多,一招一劍隔世,速度力量到了極點(diǎn),加上青釭寒氣甚重,所過之處全是冰蝎,不能動(dòng)彈,形成一條筆直的冰蝎路。
三人趁此空閑,趕緊跟在安平后頭用輕功跳出,富春此時(shí)有銀月,自當(dāng)斷后,安平一招一劍隔世之后,竟然昏暈過去,倒在地上。三人跳出蝎圈之后,見安平倒下,富春抱起安平邊走,四人退回剛才洞中,再用亂石把縫隙堵塞,不讓毒蝎進(jìn)來。
富春進(jìn)了洞中,感覺安平身體冰冷,自己抱著他,身體不覺有些寒冷,趕緊放下安平,看見安平右手被劍完全冰封,掙脫不開,要去拿開劍身,自己又被冰傷,三人見狀,意識不好,合力形成暖流,去化解冰封的右手。
三人體力耗盡,終于化解冰塊,富春用銀月格開青釭,青釭又被冰封,此時(shí)也無心管他了,先去看安平如何了。
意婷像模像樣的要去給安平切脈,右手全部經(jīng)脈被冰死,沒有感覺,血液在此也被冰趁固體,不在流動(dòng)。無奈去切左手,撩起衣袖,卻是一片黑炭的手一般,意婷心知不好,封住左手邊血脈,不能讓血液流過這里,此時(shí)的整條手臂都是如黑炭一般。
意婷道:“安平的一劍隔世沒到火候,面對如此之多的蝎子,力道還差些,右手又被冰封,不能施展,只能靠之前的招式推動(dòng)余下的動(dòng)作,所以漏洞百出,想必這蝎子亂咬亂跳,還是給咬到了,也不知是什么蝎,這么狠毒,半盞茶世間不到,整條手臂黑成這般廢。”
意婷道:“此事拖延不得,需趕緊回去,不然安平性命憂矣。”
富春道:“那事情不辦了么。”
意婷道:“現(xiàn)在還如何辦,千凝師姐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救不救得成依然還要看天意,此事還去管他,置安平師弟不顧,于心何忍,何況此時(shí)亦不能再進(jìn)。當(dāng)回去商議,計(jì)劃好再來探索。事不宜遲,富春你抱安平走,我來拿銀月。”
富春抱起安平從原路返回去了,戴純跟著其后,意婷見銀月與青釭粘為一體,有些重量,又怕青釭傷到,只能握著銀月劍柄,盡量隔開距離,拖著離開。
返回路程還算好,沒有太大障礙,畢竟經(jīng)過此地,知道陷阱所在,三人出了洞口,天色還為黑。
意婷道:“趁天未黑,我們快些過去。不然那些怪物又要出來。下次再來,我必?zé)诉@窩怪物,看到就惡心,還有那些毒蝎,我一定要全部消滅。”
戴純在最后,心中思量,本以為你心地善良,面目和順,到了狠處,也極為黑毒,斬草除根一般,不留后患。
富春抱著安平過天塹,有些困難,但也沒辦法,只有這一條道路,咬咬牙,幾個(gè)連跳,跳了過去。隨后意婷,戴純墊后。
三人依次再過了靈一天塹,跳下山來,稍作休息,此時(shí)天黑,辨明方向,富春便運(yùn)起位移心法,超百花村方向奔去。
意婷道:“妹妹是自己走還是我?guī)恪!?br/>
戴純沒有聽明白,我自己能走還要你帶,必是他說錯(cuò)了,便道:“我自己走。”
意婷聽說她自己走,時(shí)間緊迫,也顧不得她了,便也運(yùn)起位移心法去追富春。戴純此時(shí)后悔,早知要他帶走的,無論如何拼命的去追,還是看不到兩人身影。
富春先到了戴家,此時(shí)戴家方要就寢,聽見外頭急切敲門聲,也趕緊的去開門。見是富春抱著安平,讓回屋中,騰開一處空地,放下安平。
富春道:“還兩老燒掉熱水來。”
兩老進(jìn)了廚房后,不久意婷也到了,富春道:“我要于他放血,你來還是我來。”
意婷道:“你來方便些,我去找刀割開血脈。”
富春先給安平解下鎧甲,將上內(nèi)衣脫光,露出整條胳膊出來,意婷拿來尖刀,輕輕割開安平左手血管,五指頭也扎破,好讓他盡量放出淤血。
意婷找來包扎藥品,又端了裝淤血之物過來,放在滴血出,一切就緒后,富春兩手按在安平左肩出,意婷也幫忙將手伸直下斜放好。富春開始催動(dòng)內(nèi)力,左手臂的血全部睡著破口流出,此時(shí)的學(xué)完全不見紅色,全是黑色。
安平左手慢慢變白,一張紙一般,臉色更是蠟黃,左手無血再放之后,拿來藥物包扎后傷口,解去封閉左手的穴道,讓他再去血液循環(huán)。
富春道:“他右手血脈僵硬,血管成冰,還需我們?yōu)樗狻!?br/>
意婷道:“只需要熱水久泡便可,不必再讓費(fèi)你我內(nèi)力。我想明日趁早回紫陽谷一趟,你意下如何。”
富春道:“我們雖然有朱雀來去,可是你還不回操作追求,還是我回去吧。你在此照顧安平師弟,畢竟他是為我們受傷,我們又欠他一個(gè)情,越欠越多啊。”
意婷道:“可不是,仔細(xì)算來,我們?nèi)ッ分菽谴危彩撬任遥瑐昂蟊常诺⒄`如此之久,現(xiàn)在又被他救下,我作為師姐,更是愧疚啊。”
富春道:“我看的出來,他可能喜歡你。”
意婷臉色突然變了,道:“我不喜歡有人胡言亂語,歲數(shù)差別如此之大,怎可亂談,且我和他之間,他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我和他永遠(yuǎn)只有同門之誼。”
富春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說,冒犯之處,請師妹見諒。”
此時(shí)戴婆端上熱水,太熱,富春又加些許冷水進(jìn)去,待溫和了,把安平右手放在水盆中泡著,每隔一段時(shí)間便添加熱水,等右手臂恢復(fù)原來模樣了,才將手臂擦凈,蓋好被物,讓他安心睡著。
兩老端上食物,卻左右不見戴純,有些焦急,適才治療安平,不好打攪,現(xiàn)已安定,戴老道:“小女如何沒有歸來。”
意婷道:“戴小姐腳步稍慢,稍微等待一下便好。”
這時(shí),戴純從外面走進(jìn),滿身是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雖是深秋時(shí)節(jié),還是濕透衣衫,進(jìn)門便倒茶喝,整整喝完一壺方止。
待氣緩了,戴純道:“不知你們用的什么功夫,如此之快。”
意婷道:“戴小姐見諒,我等之事不能透露。”
戴純道:“好吧,我好累好餓,我先去洗理一下,你們先吃飯食吧。”
戴純東西放下,出去了,意婷道:“富春師兄,明日你回去,將青釭劍與銀月帶回去,這武器極為陰寒,非大師兄不能駕馭,也算是一件寶物。找秋水師兄,拿些去毒回血之藥過來。再者,帶些兵器稱手兵器過來,我們此次就是吃了沒兵器的虧,我要打開殺戒了。”
富春道:“師妹所言甚是,我一直空手,若有巨錘,何有如此之?dāng) !?br/>
兩人商議定,明日及早富春回谷,留下意婷照顧安平,此時(shí)也是肚中饑餓,可不見戴純,就再等待一時(shí),此時(shí)飯菜有些涼,秋夜甚涼,飯菜冷卻的也快。
不知何時(shí),戴純進(jìn)屋,洗去一身塵埃,眾人開始進(jìn)食,此次有上次尷尬,無論如何,也將飯食住夠,眾人吃了飽,便思休息,安平占了一鋪,富春無處休息,便去柴房將就一宿。
天依然還是繁星,富春收拾一切,架著朱雀回去,意婷目送不見,只待快些回來才好。意婷回到戴家,先是看看安平,面無血色,眼睛有些渦陷進(jìn)去,將手放到心口處,可以感覺道心跳聲,才放下一顆心石。
意婷見到戴純,道:“戴小姐,那日你吹的是何曲,只讓人聞聲傷感,越是傷感越要聽。”
戴純道:“那曲名喚作千年緣,千年的緣分,要幾生幾世才可以等到,故此傷感。”
意婷道:“我對音律并不通,要不你再吹來聽聽。”
戴純道:“你師弟安平卻還要我叫他,而且我已答應(yīng)他,婷姐身為女兒身,卻按理對韻律當(dāng)有天生敏感,為何卻不通音律。”
意婷道:“戴小姐所言,并非對每個(gè)女子都是,我只是覺得這曲的確好聽,莫名其妙的喚起我心底的哀痛,傷感之極,似有感天動(dòng)地之事讓我泣淚。”
戴純道:“此曲是我?guī)煾感娜凰鶆?chuàng),歲月隨心,終會(huì)淡然,她老人家便是看通這世間萬般情感,感悟到歲月的蹉跎,悟出這么一首曲子。”
意婷道:“若是我在上面填詞,再以曲調(diào)和之,你看如何。”
戴純道:“起初我就看出你才華橫溢,后來對諸葛亮見解又不一般,卻在理,便認(rèn)定你文學(xué)不淺,你盡可填來。”
意婷道:“還望戴小姐吹起曲子,我好隨音律去填。”
戴純拿出笛子,吹起千年緣,笛聲入耳,不經(jīng)觸及心傷,暗自傷感,屋外幾人也停下腳步聆聽,只是越聽默默的掉淚,卻不肯離去。意婷心情低沉,在屋中漫步,細(xì)細(xì)揣摩,時(shí)而仰天,時(shí)而低頭,口中念念有詞,隨后不久,道:“古老的劍,斬?cái)嗔怂拊梗瑔拘蚜怂檬难裕D(zhuǎn)瞬之間,隔世的愛戀,追憶往日繾倦,昆侖巔,浮生遠(yuǎn),夢中只為你留戀,笑紅塵,畫朱顏,浮云翩躚,情難卻,情相牽,只羨鴛鴦不羨仙,今生緣,來生緣,難分難解,昆侖巔,浮生遠(yuǎn),夢中只為你留戀,笑紅塵,畫朱顏,只羨鴛鴦不羨仙,,今生戀,來生戀,莫讓纏綿,成離別。”
意婷從屋中難處筆紙,將這些詞全部寫上,先讓戴純念熟,然后隨著音調(diào)唱起,戴純歌喉甚好,起初老是唱錯(cuò),慢慢唱的熟了,如天籟之音一般,讓人百聽不厭。
戴純道:“下次村里無事時(shí),我便吹唱這歌出來。雖然讓人落淚,卻可使人自身鼓勵(lì),時(shí)刻提醒自己。”
意婷道:“此曲聽來,也的確有醒腦功能,在閑暇之時(shí)聽來,心生悲切,必回思考還有何事未完成,痛下決心。”
戴純道:“看來我?guī)煾敢彩强幢M世間繁華貴賤,才有如此感受,創(chuàng)出如此神曲。唐太宗喜歡霓裳羽衣曲,全國模仿,可我聽來,還不如千年緣。”
意婷認(rèn)真道:“故此人不可人云亦云,看那世間,多少人跟風(fēng),沒有自己主見,明明不是自己所喜愛的,非要弄成自己喜愛的,盲目追求,最后卻是被人玩弄鼓掌之間。愚昧不堪的人只會(huì)隨波逐流,人云亦云,而在這個(gè)亂世的年代,隨波逐流的人往往不知自己如何死的。”
戴純道:“婷姐知道外面?”
意婷道:“外面雖是繁華富貴世界,卻還不如在山野中自給自足來的安逸,多少人為自己一絲私欲,不折手段,套路詭計(jì)層出不窮,這幾年看的太多,如今安祿山欲造反,都是李隆基自己造成。風(fēng)云欲變兮無奈。”
戴純道:“我有些不太明白。”
意婷道:“我希望你永遠(yuǎn)都不要明白,明白并非好事,在此偏僻之所生活雖苦,卻可以安享太平,無爭無殺。”
戴純道:“若是可以,可否帶我出去見識一下。”
意婷道:“蜀地山高路遠(yuǎn),帶你出去可用朱雀,你若是要回來,又作何打算。”
戴純道:“這個(gè),我就不會(huì)來罷。”
意婷道:“你扔下雙親和眾鄉(xiāng)鄰,你于心何忍。你一弱女子,長得水靈靈,想在都市安身,常被欺負(fù)是小事,可怕的是,被人賣了還不知情,幫人數(shù)錢。”
戴純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有武功啊。”
意婷道:“武功有何用,靠的是智慧,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設(shè)好陷阱就等你鉆,任你蓋世武功又有何用。項(xiàng)羽自稱西楚霸王,天下無敵,卻最終死于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韓信手里,若無頭腦,只會(huì)莽撞,離死不遠(yuǎn)矣。”
戴純道:“那我跟著你們可好。”
意婷道:“不好,只是蜀地太遠(yuǎn),你一旦離開,回來談何容易。”
戴純道:“這也不是,那也不肯,難道你要我憋死在這凄涼之地,我想好了,待我找到諸葛遺物,便離開此地,去尋找自己的生活,你若是肯帶我便帶,不帶我便跟著。”
意婷道:“你有自己主見自然是好事,也罷,到時(shí)再說,富春雖是我?guī)熜郑苫径际俏夷弥饕狻!?br/>
戴純道:“意思便是只要你同意,基本就等于事情落定了?”
意婷道:“差不多就是這個(gè)意思。”
戴純道:“我去做好吃的給你吃,哈哈。”戴純說完滿心歡喜的去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好吃的。
意婷先去看看安平,輕輕喚他,指望醒轉(zhuǎn),心中有些捉急,到此時(shí)一時(shí)一夜半天,還不見動(dòng)靜,如何是好。去摸脈息,還有跳動(dòng),于是將他扶起做好,從后背輸入真氣。
真氣緩慢進(jìn)入安平體內(nèi),隨即咳嗽幾聲,吐出獻(xiàn)血,將被物染得血紅,全是淤血。意婷幫安平擦去嘴角血跡,又將被物換下,欲拿去洗凈,安平微微掙開眼,看見意婷,輕喊師姐。
這一聲雖然輕微,可又無其他嘈雜之聲,聽得真真切切,將欲拿去洗得的被單放在一幫,來到窗前,見安平眼睜,心中歡喜,道:“師姐在這,你要什么?”
安平道:“我要水。”
意婷拿起桌上水壺倒了杯水給他,可安平不接,意婷只好把他扶起,如何喂于他喝,喝完一杯又一杯,也不知喝了幾杯,安平道:“謝師姐,我本抬手去接,可實(shí)在無力,讓師姐一而再三的照顧我,實(shí)在過意不去。”
意婷道:“師弟哪里話,幾次都是師弟拼去性命救我,我身為師姐,實(shí)在慚愧,照顧你本就是理所當(dāng)然。”
意婷還欲說話,可此時(shí)安平兩眼閉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看來又是昏睡過去了。
意婷意識醒來,必要食物,我先去弄些稀粥來,他醒來也好吃點(diǎn),省的到時(shí)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