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一葦說的話越來越不中聽了,我趕緊說道:“你別瞎說,他真是個男的,你一會兒可千萬別再提什么女扮男裝的事,小心挨揍。”
江一葦又偷偷打量了一下胡夜鳴,將信將疑道:“真是男的?這長得也太娘們兮兮的了吧?!?br/>
死在眼前猶不知,我真想把他這張該死的破嘴給縫上!
囑咐完了江一葦,讓他千萬不要再瞎說八道,我們這才回到了桌子旁。
胡夜鳴早就收斂了怒容,若無其事的端著杯茶,輕輕淺啜了半口,然后笑著向江一葦揚了揚茶杯道:“茶不錯。”
妖孽一笑,凡人自然是無法抵擋的,何況這個笑容,十九□□又是他故意弄出來的,因為笑的實在是太晃眼了,可憐的江一葦又是片刻失神。
不想看見他以后被收拾的太慘,我使勁從后面踢了他好幾腳,他這才如夢初醒。
似乎覺出了自己的失態(tài),為了掩掉這尷尬,他連忙說道:“杜月西,你還沒給我和這位。。。兄臺介紹呢?!?br/>
嗯,這個介紹確實應該由我來,不過我想胡夜鳴這種高來高去的家伙,必定不屑于讓凡人知道他的名字,那給他編個什么名字好呢,我稍微琢磨了一下,說道:“江一葦,這位是夏迎春夏公子?!?br/>
噗————
咳——咳——咳——
胡夜鳴一口茶噴了個煙雨迷離,然后一吸氣又被茶水嗆著了,引起了一陣兇猛的咳嗽。
一邊咳嗽,他一邊掏出塊潔白的絲巾去擦唇邊的水漬,由于咳嗽的原因,白皙的臉龐微微透紅,更是給他添了一絲讓人想入非非的綺思。
這廝對自己那漂亮誘人的樣子渾然不覺,一雙細長的狐貍眼帶著一絲潤潤的水霧就向我看了過來。
嗯,還好,沒有生氣,只是有些不滿而已。
我對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將這點事放在心上。
這邊胡夜鳴沒什么過激反應,那邊江一葦卻又湊了過來,附在我耳邊小聲道:“你還說他不是個女的,你聽這名字,露餡了吧?!?br/>
這個故作聰明的家伙!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想說的話徹底攔住了,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說他是男的,他就是男的,不許再糾纏不休了。”
見我沉下臉了,江一葦立刻點頭,在我手心里“唔唔”的,表示同意了。
放開了手,我又向胡夜鳴道:“夏公子,這個是江一葦,開鏢局的?!?br/>
胡夜鳴又向江一葦笑了笑,用他那泉水叮當般好聽的聲音道:“江公子,你好?!?br/>
江一葦看著胡夜鳴那七分自然三分魅惑的笑臉,磕磕巴巴道:“初次。。。見面,夏兄。。。還請多。。。照顧小弟。”
胡夜鳴帶著笑容柔聲道:“這是自然,即便江公子不說,看在杜月西的份上,夏某也是要關照江公子的。”
他要關照江一葦?
這關照的恐怕不是拳腳,就是陷阱吧?
“那小弟先謝謝夏兄了?!苯蝗攲@一切一無所知,還對著胡夜鳴一個勁的感謝呢。
這個可憐的娃。。。
介紹完了,三人算是認識了,我們把計劃又串了一遍,確認還有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一切完畢后,大家養(yǎng)精蓄銳,只等著晚上的行動了。
我從未了解過江湖,自然不知道江湖有多大,江湖的水有多深。
不過在前往西山的路上,我算是知道江湖的人有多多了。
這一路上,絡驛不絕,全都是手拿兵刃的江湖漢子,各種打扮的人都有,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由天南地北趕來的,有的人身上,還明顯的帶著仆仆風塵呢。
剛一入夜,西山腳下就點起了堆堆篝火,把個西山照的亮如白晝。
江一葦將馬車停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自動請纓道:“你們倆就在車里藏著吧,外面男人太多,你們長的太漂亮,不安全?!?br/>
這個不開竅的家伙,直到現(xiàn)在了,他還仍以為胡夜鳴是個女的呢。
若他知道胡夜鳴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不知道還會不會這么大義凜然的幫我們在外面把風。
外面雖亮,可畢竟是夜晚了,我們待的地方又太過隱蔽,車廂里是一點光亮也沒透過來,黑的出奇。
遠處雖有喧嘩聲隱隱傳來,可隔了車廂,聲音也就不那么大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只聽到了自己淺淺的呼吸,胡夜鳴那邊是一點聲息也沒有。
竟然連呼吸都可以不用,看來修行真是件奇妙的事。
“小西西,你在想什么?”胡夜鳴的聲音忽然緊貼著我的頭皮響了起來,嚇了我一大跳。
這廝是什么時候靠這么近的?
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我在想怎么向你求情,別把江一葦收拾的太慘?!蔽野櫫税櫭碱^,趁此機會,趕緊給江一葦說說好話吧,畢竟朋友一場,我可不想他被收拾的太慘。
一絲帶著奇異香味的溫暖撫上了我的額頭,然后我聽到胡夜鳴柔聲道:“小小年紀,怎么這么愛皺眉。。?!?br/>
我向后一閃,避開了他的手指,驚詫道:“你能看得見我皺眉?”
我這明顯的抗拒,胡夜鳴似乎并沒放在心上,他溫暖的手執(zhí)著的跟了過來。拒絕無效,我也不再做那沒用的抵抗,挺直著身子,任由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替我撫平緊皺的眉頭。
“我自然看得見,夜晚對凡人來講是黑色的,不過在我們修行之人眼中,卻是亮可視物的。所以,小西西,你的一舉一動,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焙锅Q那不正經(jīng)的聲音摻雜著一絲笑意傳來,這廝明顯對自己能占到便宜有些沾沾自喜。
懶得理他這小心思,我抽了抽鼻子問道:“你用的什么香?真好聞?!?br/>
“什么?你能聞到我身上的香味?!”這回換成他驚詫了,而且他這話接的這么急,明顯比我要驚詫的厲害。
我又順著他那只手聞了聞,仔細分辨了一下那只手上的香味。
似乎帶有花的清香,又似乎混著麝的濃郁,還象摻了一點點檀香,又象。。。反正挺好聞的,淡雅中帶著一絲香甜,聞起來浸人心脾。
“我的鼻子又不是擺設,你身上的香味這么濃,我自然聞得出來?!鞭沽讼阕匀痪褪亲屓寺劦?,這有什么奇怪的。
我不知道胡夜鳴是不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只知道他慢慢的收回了手,然后輕聲道:“這香你現(xiàn)在可不能聞?!?br/>
一道微弱的光從車簾處照了進來,胡夜鳴輕巧的跳了下去,然后車簾又被小心翼翼的放了回來,車廂里又是一片漆黑。
這香我現(xiàn)在不能聞?
什么意思?
現(xiàn)在不能聞,難不成以后就能聞么?
這個家伙,怎么說話行事這么莫名其妙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身上那香味,真的很好聞。
杜府也算是個大門大戶了,平時用過的香粉香料不知有幾百種,我竟然一次也沒有聞到過胡夜鳴身上這種香味,這種香料,想必應該很少見吧。
嗯,也沒準是他們修行界特有的東西呢,這種神仙用的香,也配得上胡夜鳴那天仙般的人兒。
那漂亮的眉眼,那紅潤的嘴唇,那勾人的眼神,那細白的肌膚,那修長的身軀。。。。。。
轟————一朵燦爛的煙花在我腦中炸開,我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五顏六色的光。
然后一股巨大的熱浪從小腹處猛然涌出,直灌向我的心臟四肢,如火的灼熱煞時布滿了我的全身。
燥熱,我感覺從心里往外的熱,熱的我似乎要燃燒起來了一樣。
“啊——”我不由□□出聲,這聲音,竟然帶著一絲嫵媚。
被這聲音一驚,我從那快要將我燒化的熱中恢復了一點點神智,我立刻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以防自己再□□出聲。
一股陌生的感覺緩緩從身體里面升了起來,這感覺,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渴盼。。。
胡夜鳴那俊美的臉龐又涌上了心頭,那帶著邪氣的笑容,竟然是如此的讓我心神雀躍。
胡夜鳴。。。
胡夜鳴。。。
滾燙的身體在衣服下微微的顫抖著,我?guī)缀跻酥撇蛔∽约合胍酢醭雎?,也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喊他的名字,更克制不住自己去瑕想他的身體!
他那潤潤的嘴唇。。。
他那柔韌的腰身。。。
他那修長的雙腿。。。
心跳的飛快,脆弱的胸腔似乎再也承載不住它,它將要為胡夜鳴跳躍而出。
不——
我拼命壓制住蠢動不安的身體,艱難的伸出手,哆嗦了半天,終于撥下戴在頭上的那根簪子,然后用力的向自己的左臂刺了上去。
吭——
一聲悶響,簪子狠狠的刺了進去,然后一陣劇痛傳來,我換得了片刻的喘息。
才清明了沒一會兒,這波疼痛過去以后,那讓人焦灼不堪的感覺又涌了上來,這一次,對胡夜鳴的渴望卻又更加的深了,我已經(jīng)忍不住自己去肖想他那溫柔的手撫摸到我身上的感覺了。
我緊緊的咬住嘴唇,濃重的鐵銹味滲滿了整個口腔。
噌的一下,我撥出了簪子,一抹鮮血噴薄而出。
來不及擦拭,我又一次將簪子插入了胳膊。
疼痛,我需要疼痛。。。。。。
我需要疼痛來抵抗身體里那奇怪的感覺和對胡夜鳴那讓我焦灼的渴盼。
吭吭吭。。。
我不知道自己在胳膊上刺了幾下,我只知道,每次當血噴出來的時候,我都會抵抗的住那讓我害怕又渴望的感覺。
只是,血流的越多,我拿簪子的手就越發(fā)的沉,而那快要將我融化了的感覺,卻是越發(fā)的強烈起來。
我,還能捱多久?
“好大的血腥味,小西西你沒事吧?”
車簾動處,暗香飄過。
兩只有力的手落到了我身上,帶來了一股奇異的清涼和我期盼已久的碰觸,再也忍不住,我唇齒微啟,□□出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