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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婷燕眼中閃著仇恨的火焰,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韓凌天后腦。
小手槍只能裝一發子彈,而且威力不大,但不足三米的距離殺個人卻已經足夠!
跟了尚弘闊那么久,她雖然不是槍法如神,卻也對自己十分自信。
韓凌天正在專心打電話,向那頭交代一些事情,對于后面的動靜一無所知。
“咔嚓!”
霍婷燕臉上掛著歇斯底里的獰笑,毫不猶豫的扣動手槍扳機。
“小雜種,既然毀了我的一切,那你也去死吧!”
“嘭!”
一聲槍響,在空曠的倉庫中反復回蕩。
韓凌天猛然回頭,只見霍婷燕整條右臂掉在地上,正抱著傷口在血泊中打滾,不斷發出凄厲慘叫。
他剛才不是沒有察覺,但憑借自己的身手,足以在霍婷燕開槍的瞬間躲開。
“切,我老爸總說我槍法不準,你看怎么樣,我一會兒回去可要跟他好好顯擺顯擺。”
楚婉君得意的昂著頭,吹了一口槍口青煙,“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咱倆扯平了。”
剛才韓凌天在打電話,全然不知背后霍婷燕的小動作,可她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霍婷燕在重要時刻忘了一件大事,楚婉君并不是嬌滴滴的富家千金,而是一名身手矯健的女警察。
在緊要關頭,楚婉君一個飛撲撿來尚弘闊先前摔落在她身旁的手槍,并且在那生死剎那間果斷開槍。
以雙方距離,手槍子彈的巨大威力直接將其一條手臂打斷。
“準是準,可她剛才拿槍的是右手啊,你打掉的是左手。”
韓凌天嘴角抽了抽。
他對于楚婉君實在敬佩的不得了,三米脫靶,那是一個警察該有的槍法?
“啊?”
楚婉君驚呼一聲,跑上去仔細觀察一番,不禁表情有些尷尬。
霍婷燕疼的已經陷入昏厥,躺在血泊中時不時顫抖一下,而右手依舊在攥著那把小手槍。
“我剛才明明瞄的是右手啊。”
楚婉君頹廢的低著腦袋。
“不錯了,沒打在我身上就行,不然我哭都找不到地方。”
韓凌天搖了搖頭,笑容有些僵硬。
三米內,楚婉君的槍法可是不分敵我,真給他來一槍,那該多難受。
很快,外面警笛大作,楚興安帶著一群人跑來。
血腥味撲面而來,楚興安看著一屋子狼藉,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
“都是你殺的?”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韓凌天。
“不不不,婉君也占了很大的功勞。”
韓凌天忙打個哈哈。
“老爸,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楚婉君猛沖上來,一把抱住楚興安,在他懷里痛哭。
“是老爸沒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
楚興安輕撫女兒的后背,出聲安慰。
兩人相擁一陣,楚婉君本就是剛強的女子,哪怕是受了那么大的驚嚇,也很快就恢復正常。
楚興安擦干她俏臉上的淚珠,轉身對韓凌天笑了笑,“你小子怪不得被我二叔推崇至極,原來真有不凡的地方。”
“沒有沒有,是他們太輕敵了,楚領導,你以后上報的時候,可不可以把我去掉?”
韓凌天行事低調,沒打算出那個風頭。
“你啊你,行吧,我留下處理后事,婉君受了不小的驚嚇,你陪她回去,好好開導開導。”
楚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開始安排眾人工作。
既然兩人相安無事,那他現在就要開始琢磨琢磨另一件大事。
剿滅猖獗的匪徒團伙,報給上頭那些領導,可是大功一件。
既然韓凌天不要,那他就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
楚興安越看韓凌天越順眼,覺得他像個福星,一天內,竟給他帶來了兩份驚喜。
“其實真把婉君嫁給他也不錯。”
他暗中點了點頭。
“哦,對了,那三千萬我明天找人存上,再把卡給你拿去,畢竟帶著一大筆現金也不方便。”
楚興安看向走到門口的韓凌天兩人。
聞言,楚婉君冷冽的目光掃向韓凌天,“怎么說我們也是朋友,你救人收費是不是太高了一點,三千萬,你怎么不去搶?”
“你可是千金大小姐,三千萬換一條命,不貴。”
韓凌天笑瞇瞇的看著她。
“你個混蛋,貪財鬼!”
楚婉君看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便要打。
她先前本來感動的一塌糊涂好么,但現在怎么一聽收錢,就覺得變了味?
“住手!”
楚興安瞪她一眼,“韓凌天為了救你孤身犯險不說,那三千萬也都是他拿的。”
“啊?”
楚婉君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復雜的看向韓凌天,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錢是你拿的為什么不說?”
“我說了你也不會信啊,再說,救你是應該的,拿點錢算什么。”
韓凌天哈哈一笑,率先走出倉庫。
楚婉君默默跟在后面,三千萬可不是小數目,哪怕是濱海那些二流家族要一次拿出都有些費勁,更別提無權無勢的韓凌天。
她發現,那家伙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讓她不由得想去一查到底。
兩人回到家,楚婉君嘭的一聲將門關上,然后一副審問犯人的神情,死死盯著韓凌天,“說,你的身手為什么那樣厲害!”
韓凌天一愣,腦袋飛快運轉,旋即一臉笑容,“我的身手一直都是那么厲害啊。”
楚婉君緊皺眉頭,聲音低沉,“你以為我像外面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一樣好騙?”
韓凌天偷瞄了那片雪白深壑一眼,不禁有些犯難,楚婉君確實不容易糊弄,可他又不能說實話,一時間啞口無言。
楚婉君冷笑一聲,步步不讓,“你一定有什么瞞著我!”
見韓凌天不說話,楚婉君開始冷靜分析,“尚弘闊當年可是特種兵,槍法如神,可他開了那么多槍都沒打中你,是不是很奇怪?”
“僥幸,都是僥幸。”
韓凌天面色如常,心中暗嘆楚婉君不愧是警察,條理清晰。
“哼,僥幸?我當時雖然沒睜眼看,但從霍婷燕的話中卻能聽出來,你和身為特種兵的尚弘闊打了一架,而且是你贏了……”
楚婉君沒有繼續往下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韓凌天,仿佛能直視男人的內心似的。
警察審訊慣用的手段,話說一半,剩下的讓犯人自己猜去。
最后犯人自己瞎琢磨半天,越來越心虛。
可惜,韓凌天并非常人,自然不會心虛,而且在短短時間內,已經有了應對辦法。
他摸摸腦袋,訕訕一笑,“其實我自幼學了些功夫,身手算得上可以。”
“啪!”
楚婉君頓時一拍他身后的防盜門,怒目而視,“少忽悠我!”
“我哪敢忽悠你啊,萬一給我來一槍怎么辦。”
韓凌天氣勢絲毫不弱。
楚婉君邪邪一笑,“我在醫院無聊,可是查了很多有趣的東西,你說你自幼習武,可是資料檔案上的記錄,怎么全是你被欺負?”
“呀,婉君,你竟然偷偷查我,不會是……”
“少說廢話!”
楚婉君美目一瞪。
“好吧,那實話實說,我是孤兒,在福利院長大,見的人千奇百怪,功夫是跟一個老叫花子學的,而你說的被欺負……”
“呵……人一窮,做事就得瞻前顧后,打贏了又能怎么樣,醫療費誰賠?”
韓凌天苦笑搖頭,“我有一個干姐姐,她為了供我上學,每天都在外面打零工賺錢,十分辛苦。”
“所以無論有什么矛盾,無論誰對誰錯,被打了我都不會反擊,到時候對方賠一筆醫療費,我也能補貼家用。”
韓凌天嘆了口氣,“受傷了無所謂,大不了疼一陣,丟些面子,可如果傷了別人,那可是很沉重的負擔,足以壓死我們姐弟兩人。”
“真的假的?”
楚婉君翻了個白眼,“靠別人賠付醫療費補貼家用,你的理由我怎么一點都不信?”
“婉君,你含著金鑰匙出生,自然不懂下層人民的苦,我當初受了傷不敢回家,就因為怕玄姐花錢買藥給我,所以只能像孤狼一樣,躲在外面獨自舔舐傷口。”
韓凌天頭一次在外人面前吐露心聲,哪怕是玄惜憐都不清楚當年那些秘密。
他說的話八成真,兩成假。
從小會功夫自然是編的,但他平日里受氣不敢反擊,卻真是因為窮。
楚婉君畢竟是女人,聽聞韓凌天小時候的經歷,在看他眼中流露的酸楚,原本準備好審問的話也煙消云散。
她神色松緩下來,忽然問了一句,“你一會兒有事嗎?”
韓凌天一愣,有些沒跟上楚婉君的節奏。
“傻愣著干嘛,我問你一會兒有沒有事?”
楚婉君拍了他一下。
“當然有事啊,不是沒給你施針呢么。”
韓凌天反應回來。
“我是問你施完針后有沒有其他事?”
楚婉君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哦,應該沒事。”
“那行,你先坐會兒,我出去買點菜。”
“婉君,你是要……”
韓凌天眉梢一挑,面帶驚詫。
“哪兒那么多廢話,等我回來!”
楚婉君美目一瞪,撂下一句話轉身出門。
韓凌天去廚房轉了一圈,終于明白楚婉君家里冷清的原因。
廚房出奇的整潔,沒有一絲煙火氣,鍋碗瓢盆都是新的,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妙。
“現在要跑,她會不會崩了我……”
韓凌天惆悵的在客廳來回踱步,最后一咬牙,“算了,賭一把!”
不多時,楚婉君買回來肉菜,看著韓凌天微微一笑,“今天就在我家吃吧,然后再治療。”
說話的時候,出奇的沒有橫眉冷對。
“婉君,要不要我幫忙?”
韓凌天強撐出一副笑容。
先前單人匹馬獨闖赤狼山時,他也沒有如此擔驚受怕。
“看你的電視!”
楚婉君直接下了命令,語氣不容反駁。
很快,廚房傳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就跟打仗一樣。
韓凌天坐在沙發上,后背都有些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