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果然是賭對了,林天杰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雙手被廢,“龍爪。瞬間轉化為洪家鐵線拳的“寶金橋”。只見林天杰靜心注力于兩手大拇指及手腕下,隨后變四指撐天掌向前推出惟拇指直向。同時口出“嗬”聲,眼視前方,然后將勢定住。
這一招最為注意的是貫力于橋手指掌之中,推掌時頭要平,腰不可太挺。這樣才能在臨敵近身之時尋其空虛之處,冉此掌柜擊之。林天杰的招式動作規范得無可厚非,連一向刻苦的常軍也是看得羞愧不已。只可惜林天杰面對的是東來,林天杰的招數一變,東來的鷹爪功也隨之變化,又爪化蛇,直接使出了一招白蛇吐信,在林天杰的“寶金橋”的推掌之下輕輕的一點,隨后兩人就觸電般飛彈開去。
陳式太極拳的白蛇吐信,相當于形意拳的雞形、蛇形招式,也像八卦掌中一些動作招式,在散打之中的運用更是五花八門,但總的來說。要修煉到輕輕的一點就破去敵對高手的所有防御,還真不是一年半載就可以修煉出來的,若不是周天成對太極拳有相當的領悟,而東來也是修入化勁的境界,能將形意拳的意境融入太極拳之中,恐怕東來也不會這么頻繁的使用太極拳法。
“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就是這個道理。
“好!”
林天杰大贊一聲,動了第二波的攻擊。
剛才東來那一點僅僅是使了一點力道,但已經破去了他寶金橋的推掌,更是將他凝聚于掌上的未勁力破了個徹底,如果東來耍狠的話,恐怕他的雙手已經被東來重創了。
雖然林天杰至今還是想不出東來為什么能這么的“博學”而且真元的強度僅僅比已經有四十年苦功的自己略遜半籌而已。最過分的是,東來對勁力的運用,對拳術的理解,隱約越了練武將近四十年的自己。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打擊,但也是一個刺激,把林天杰沉淀了許久的戰意給激了出來。
林天杰一個象形蛇步一使出,東來就知道這個林天杰打出了脾氣,現在可不是隨便就可以糊弄過去的了。東來臉色一正,不退反進,以奇步對奇步,相雙手成爪的林天杰飛撞了過去。
一時間。雙方的身影在中間相互交替,相互錯開,讓常軍和小月看得是眼睛疼,不知道哪一個是林天杰,哪一個是東來。
兩人也不知道交換了多少次手,只知道其數目絕對不在一百之數,這僅僅是短短的一分鐘之內完成,可見他們的度之快。最恐怖的是他們每一手每一招都是有名堂,有來路的,其中的兇險也就兩人能體會出一二,只要兩人隨便一人,就會葬生于對方的手下。
林天杰的套路中規中矩,雖然缺少一絲創意,但也正是如此,他的拳法破綻少得幾乎沒有。若不是東來偶爾來上一兩次天馬行空般的招數,還真會被沉穩老成得可怕的林天杰逼得無立足之地。
嘣!
終于,兩個化勁高手在一次激烈的沖突震蕩響中飛彈開去。或許是由于剛才的激戰讓兩人消狂掉許多的力氣,導致他們臉色有點紅,氣息有點急促。不過他們的眼神卻越的凌厲。
通過這一次的交鋒,他們已經清晰的體會到對方的厲害。
原本林天杰以為東來年紀輕輕,在這種考究經驗和技巧的戰斗中會遜色被自己擊潰,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今年齡不過二十一歲的小宗師手底下的功夫竟然這么的扎實,比起見多識廣的自己來也是不逞不讓。
而東來也是心底虛,剛才他除了沒使出自己的壓底絕殺之外,已經是竭盡所能的了。若不是其中來上幾招聞所未聞的怪招,恐怕自己投降認輸了,一想到這里,東來的神情就越的激動。
好的對手實在太難找了,更何況是這種有教導意義的對手。
“小心了!”
東來的雙眼一狠,就舁始了生死對待。
而林天杰也沒廢話,雙手又擺開一個“寶金橋”的姿勢,只不過這一次略略有點不同,但東來就是想不出不同在哪里。
亂箭打!
經過上一次的磨練,東來的亂箭打已經不是之前那么個只具其形,不具其神的花架子而已。這一次的亂箭打比起之前來,來得更為猛烈,更有威勢,一瞬間就將林天杰完全籠罩了進去,不給他半點的空隙。
吼!
一聲虎嘯,把東來的魂都給吼沒了。
這一次的突襲,比東來之前所表現出來的修羅之音還要陰險,而霸道上不知道強悍了多少。
這一招,就是洪家鐵線拳的“虎嘯龍吟。”乃是寶金橋招數的延續,如果不是天生的大喉嚨,也就只有領悟出虎豹雷音的化勁高手才能揮出這一招的真正效果。
這一吼當真是晨鐘暮鼓,不僅把東來的魂給震沒了,連常軍和小月這兩個無辜的旁觀者也給吼得三魂不見七魄
分金槌。
此式去勢兇猛,以橫槌打人中路,力千鈞,中者不死亦殘,非同小可。由金剪手變分金劈攔,乃洪家拳絕技之一。
林天杰這一次直接以“分金槌”展開殺局,就可以說明他的戰意有多么的強,他也是打集了殺氣。
嘣!
東來的掩手腦捶又來了。
掩手腦捶的勁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就是“通背勁”它在勁時右拳向前擊打,左手向后回掛肘部后擊,左肘的勁點與右手的勁點同時到位,使左手的力量通過肩背完全輸送到右手的勁點上。勁時身體下沉,重心在右腿上,左腳五趾扒、抓、扣,右腳五趾蹬地向上反彈,扣膝、松胯,擰腰左轉,以手領勁,使勁力從脊背順達于右拳。當勁點到達右手的同時,重心通過襠下走弧從右腿移于左腿。
東來的勁力已經通全身,尋常人需要數年的苦修才能修出來的“通背勁”自然是難不倒東來。標準到極點的一招,以攻對攻的方式與林天杰的“分金槌”硬撞于一起。
最后的結果,就是東來和林天杰的臉面一起涌現出一陣潮紅,而東來是略略吃了點內傷,而林天杰也是受了輕微的內傷。
雖然這一次的比武不分勝負。但是雙方打出了實力,也打出血氣,對于武看來說這才是真正的切磋交流,勝過千言萬語的指導和解釋。如果兩人都能從其中察覺到自己的不足,領悟對方的精妙,相信修為更上一層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事情演變到這里,最終以東來和林天杰的相對而笑作為終結。
至于常軍和小月,則被場面中的生死互搏場面嚇了個可以,現在能有這樣的結局實在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所以當東來和林天杰對而笑之后,兩人就馬上趕了過來。生怕兩人再來一次生死拼殺。
休養了數天之后,東來和林天杰那點小內傷也調理完畢。
但是在這三天里,東來和林天杰的友情急的提升。一個沒有傳統觀念的約束,對待朋友又是至誠,再加上其天馬行空般的武學思維,讓林天杰這個觀念有點老化的前輩感觸頗深;而一個則是生活閱歷豐富。特別是對武林的事情更是知悉甚深。讓東來這個對武學界認識不是很深的小宗師開闊了視野,也更加堅定了那個武道之心。至于修為方面的進步,自然是不言而喻。
林天杰伸了一個懶腰,嘆息道:“沒有煩瑣的家族事物打擾的日子真是舒服。如果還能繼續過這樣的日子,恐怕我能多活幾年。”
林天杰不擅于處理這樣的事情,他在家族內是公認的武癡,幾乎不插手家族的商業管理,完全是甩手掌柜。不過這樣并不意味著林天杰就什么都不懂,他的閱歷擺在這里,一點方法還是有的。
林天杰隨后又嘆息道:“我們這一類人最不適合處理這樣的事情。外行人領導內行人,這個可是商界的大忌啊,這個也就是我一直做甩手掌柜的原因。小來的心態就很好,難怪你能有今日的修為。”
話一說完,林天杰將眼睛似若無意的瞄了常軍一眼。
常軍哪里不知道林天杰的意思啊,但他自覺自弓的天姿不夠,總是不能領悟最后的關鍵。再加上他的世俗之心頗重,現在又難得有晉升為家族最頂層的那一列,常軍也只能暗中無奈的嘆息一聲。
人生不能完美,而且不是每一個人都不能像東來這樣,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東來才不想被這些瑣碎事情糾纏到呢,他現在的心情可不大舒暢,不是因為鄭平的事情,而是濮陽菲的非凡魅力很不小心地招惹到一個背景深厚得可怕的皇族的注意。
雖然東來現在對濮陽菲依然有那一份莫名其妙的朦朧感,但是在月的愛情滋潤之下,已經不是以前那么的強烈。現在濮陽菲很是隱晦的選擇了避讓,甚至是拒絕,那么東來也不能做什么了。
各人有各人的姻緣,如果東來和濮陽菲真的是有緣無分的話,那東來也就只能默默解釋如此結局而已。
臉色稍微變化了一下之后,東來就轉移起話題來,問道:“林前輩,之前你曾說過這個鷹軍究竟是什么樣的軍隊?究竟強悍到什么樣的境界?”
東來這連續兩個問題是有根據的。
林天杰這一次來找東來的原因之一,就是給東來提供對方一些更為全面的信息。
而這個鷹軍就是某支神秘軍隊的最精銳王牌,而那個鄭平就是這支王牌隊伍的副教頭。
有鑒于此,東來才會如此小心。
一聽東來說起這個鄭平,林天杰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似若呢喃的說道:“這個鄭平表面是只是一個副教頭而已,但他師傅也就是第一教頭已經避世不出了,所以鄭平可以說是這個鷹軍的唯一般頭,不好得罪啊。”
頓了一下,林天杰又繼續呢喃道:“說實在的,你這一次贏了不是,輸了更不是,左右為難啊!小來,除非你這一次能兒川…賞制下來,給對方個下臺階。那么就是皆大歡喜了六
最后的話也就是林天杰的意見。
只是很可惜,面對一支神秘部隊的王牌教頭,還想要控制住局面并且給對方一個下臺階,這個難度何其的高。恐怕即使是何雙這樣的百戰高手,恐怕也不可能辦到;更何況這個鄭平掩藏得是多么的深,至今還沒露出真正的底牌。
所以,東來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東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個人往后仰到,懶癱下去,呢喃道:“十天,距離那個比武僅僅只有十天的時間。還真是麻煩啊,不過我希望這一次是最后一次,這樣的日子太累人了。”
聽到東來這么喪氣的話小月的臉刷的白了下來。
若不是小月知道現在的環境沒有她說話的份,恐怕她會飛撲過來跟東來嘀咕幾下。至于常軍,也是臉色劇烈變化了下,最終又回歸了平靜。
或許是這個話題比較敏感,會打擊士氣,林天杰馬上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別說這個了,至少以小來如今的境界。輸是不大可能的。如果真的應付不來,那就轉移到騾城的核心區域里去,以小來那里的名聲和地位,以及你們手上的龐大現金,東山再起絕對不是什么問題。”
東來微笑起來。
他知道林天杰的話有點無奈,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雖然東來不是很喜歡騾城的生活氛圍,但至少騾城的環境比其他地方自由多了,許多潛規則都難以影響到一切都以金錢看齊的騾城。
想到這里,東來的心的確是松了下來。能影響東來心境的,不是所謂的金錢。也不是所有的權力,而是親人們的生活環境和感受。如果東來一旦被狙擊,率先被攻擊的肯定是濮陽家,而濮陽家是濮陽老人和濮陽不凡的畢生心血,里邊也有濮陽菲很多的汗水,所以東來才會這么的擔憂。
雖然林天杰的辦法很拙,但也不失是一條后路。
一輪沒什么意義的討論就以這樣無奈的方式作為結尾,等待他們的,就是東來決定性的一戰。
騾城一個風景優美的私人府邸。
這里原本是一個大有來頭的富商資產。但是這個富商因為經營不善被迫出售這座占地很夸張的私人府邸來套現。自然的,也就便宜了東來這個擁有大量灰色收入又沒有地方花的人物。
這件事情,在東來第一次來騾城東部沿海區域的時候就已經進行了。直到東來離開的最后那幾天才成功交接。現在過來就不用再住在濮陽家和華家的高級莊園了,還是自己的家自由自在。
騾城很大,遠比其他人想象的還要大。因為它是沒有城墻的奇特城市,在瘋狂的金錢催下無限制擴張開去,使得騾城的區域越來越大,由原來一個小小的驛站變成一個幾乎可以與京城相提并論的級城池。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騾城東部沿海區域是最繁華,最核心的區域,那里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圈子。
只不過東來他們剛剛到這里,華雙全就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東來,上一次的事情似乎有點詭異啊,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情,被一些有心人士的攪和,竟然變得棘手起來。現在那個太監張有升竟然還口出狂言,說要讓你這一次有來無回。”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東來聽得是眉頭直皺,一點小小的事情卻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叫東來煩不勝煩。若不是東來的定性很好,恐怕已經惱羞成怒了,問道:“是什么人在瞎摻合這事?按照這里的環境,應該沒多少人能奈何得了你們的黑手的。”
華雙全苦笑道:“你太抬舉我們了,雖然我們世家的背景很強大,但也不是一手遮天的。現在的騾城,沒有所謂的絕對權勢,有的只有潛規則和利益平衡,只要大家不觸動彼此的底線,那就不會產生什么利益沖突。”
頓了一下,華雙全又繼續說道:“也不知道這個張家得了什么人的青睞,竟然能使得我們世家的真正老大,華家也忌憚不已,奉勸我收斂一下。我也嘗試過叫人對那個太監張有升下黑手,但去的人不是被打斷手腳,就是被他們在身上紋下了一些恥辱字眼。很顯然,這個張有升身邊有高人在,難怪他現在的口氣會大到如此地步。”
東來想了一下就說:“等到與那個鄭平比完武,我親自去處理掉這個太監。我相信丹勁的宗師級存在是不會給人做狗的,特別是張有升這樣的太監。這樣的話,所謂的雷音大師來多少對我都成不了威脅。”
華雙全隱約感覺到一點什么的樣子,但偏偏就想聯想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老管家瘋般闖進來喊道:“老爺不好了!小月姐被人強行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