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沈檸安現(xiàn)在還在意你嗎?◎
看到從黑暗中跑過來的乖乖, 沈檸安整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
乖乖圍著她一直轉(zhuǎn)圈,看起來興奮的不行。
沈檸安半蹲下來,用手順了順它的毛, 想發(fā)怒, 最后只是嘆氣。
“乖乖, 答應(yīng)媽媽,你以后可不能亂跑,要是讓壞人抓走了,把你做成狗肉火鍋怎么辦?!?br/>
乖乖原地跳了跳。
“走了?!鄙驒幇仓逼鹕碜? 往小區(qū)方向走, “乖乖,你兒子出來了, 長得跟綿綿好像,希望智商沒遺傳你?!?br/>
她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乖乖沒有跟上來, 而是伸著脖子往西北方向看。
沈檸安折回去。
“怎么了?乖乖?!?br/>
聽說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 乖乖看的這么起勁,不會是那個方向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吧。
沈檸安自己腦補某些靈異畫面,還是忍不住往它看的那個方向看過去。
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一個男人。
男人穿了一件灰色衛(wèi)衣,待著黑色帽子,正背對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真奇怪?
這人難道是出來夜跑的?
還是睡不著。
沈檸安一邊想著,再看過去,發(fā)現(xiàn)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出現(xiàn)幻覺了?
沈檸安后背發(fā)涼,覺得這地方實在詭異。
“走了, 走了。”
她拍拍乖乖后背, 催著乖乖跟她一起回了家。
回家路上, 她腦海里還想起不經(jīng)意間看到的背影。
說起來,那背影跟陸衍南還有幾分相似。
一個月沒出現(xiàn)過在腦海的名字突然出現(xiàn),沈檸安先是愣了愣,心口又感覺到一陣酸澀。
好端端的,她怎么會想起他。
三天后,綿綿被接回了家。
因為林清工作實在是太忙了,照顧小產(chǎn)婦的任務(wù)自然是落到了沈檸安頭上。
她又是在網(wǎng)上查資料,又是給寵物醫(yī)生打電話做功課,倒是真的把綿綿伺候的很好。
乖乖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甚是喜愛,第一次見面就想湊過去舔兩口,結(jié)果被護犢的綿綿吼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嚇到了還是因為被心愛的老婆兇了,乖乖當天郁悶了一下午,趴在綿綿窩的不遠處,可憐巴巴盯著母子兩個。
沈檸安
<看了,不但不心疼,還非常的幸災(zāi)樂禍。
把這一幕拍下來發(fā)給林清,附贈了一句。
【追妻火葬場。】
林清很忙,直到晚上才回了她一個笑臉。
沈檸安看了小狗狗一段時間,想著要給那只小狗取個名字。
閑來無事翻了翻字典,趁著林清休息時候,把幾個名字擺出來。
“硯宇,紹桐,景宸?!鄙驒幇矄査澳阌X得哪個好?”
林清:“你確定這是在給狗起名字?”
“小狗就不配擁有好名字了嗎?”沈檸安反問他。
“”
不是配不配的問題,是一般沒有人會這么給狗取名字。
林清微微思索了一下:“你不覺得如果一只狗叫這種名字,就相當于人起名字叫狗蛋嗎?”
沈檸安說:“不覺得,我只覺得狗主人非常有文化。”
林清不再發(fā)表自己意見。
過了幾天,他偶然聽到沈檸安喊小奶狗叫金元寶。
他好奇的問:“你不是想要別人覺得你有文化了嗎?”
“賤名好養(yǎng)活?!鄙驒幇差^也不抬,最近金元寶會走路了,她時不時就把金元寶從箱子里拿出來,看它顫顫巍巍走路,“我找大師看過了,大師說給狗起景宸這種名字它壓不住,容易英年早逝。”
這種事竟然還找了大師。
林清聽完勾唇笑了笑,越相處越是覺得沈檸安可愛。
因為金元寶的關(guān)系,林清頻繁的出入沈檸安家中,剛開始還沒什么,后面就傳出來一些流言蜚語。
沈檸安回到奶茶店后,見夢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你怎么了?有事想跟我說?。俊?br/>
“嗯?!眽魤舭阉揭贿?,小聲問,“你和姐夫分手啦?”
“啊嗯?!?br/>
提起陸衍南,沈檸安臉上一下子沒了笑,她點了點頭。
“怪不得?!眽魤粢桓被腥淮笪虻哪樱珠_口問,“那你和林大夫在一起了?”
“開什么玩笑?!鄙驒幇策B忙否認,“我們就是朋友?!?br/>
頂多再多一層親家關(guān)系。
“那你們兩個走的也太近了?!眽魤舾嬖V她,“所有人都在傳你們兩個談戀愛,還有人說”
“說什么?”
“你們同居了?!?br/>
“胡說八道。”沈檸安驚訝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我們兩個清
<清白白?!?br/>
“外面都這么傳。”夢夢嘆氣,“其實我更磕你跟姐夫,但是那天他來店里,我就覺得你倆出問題了。”
“誰來店里了?”沈檸安捕捉到她話里信息。
“姐”夢夢吐出一個字,意識到不能這么喊了,“店長你前男友?!?br/>
沈檸安心漏了一拍。
“什么時候的事?”
“就兩天前。”夢夢回憶道,“他帶了個女的來咱們店里買奶茶?!?br/>
夢夢頓了頓,加了一句:“那女的沒你好看?!?br/>
女的?
陸衍南帶著女人來她店里買奶茶?
這是做什么?
顯擺他新姘頭嗎。
一股無名怒火竄上來,沈檸安感覺胸口悶悶的。
這才幾天,明明那時候還說愛她呢。
沈檸安又問:“兩個人很親密嗎?”
“不親密。”夢夢老實的回答,“看起來就是普通朋友,不過前姐夫還打聽你來著?!?br/>
“打聽我什么?”
“他問我們你和林大夫是不是在一起了?!眽魤綦p手抱胸,“我看他跟那女的就來氣,當時就告訴他,你和林大夫孩子都快滿月了?!?br/>
“”
謝謝你啊。
還知道替我出氣。
跟夢夢談完,沈檸安一下午心情都不好。
她低頭看手機時候,想要不要給陸衍南打電話解釋一下。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她瞬間甩開。
陸衍南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當初是她自己要一刀兩斷的,在乎這個干嘛。
等到了晚上,沈檸安才知道外面?zhèn)鞯闹{言有多狠。
遠在天邊的沈凱都打電話回來問她。
“安安,聽說你跟林醫(yī)生在一起了?”
沈檸安哭笑不得:“你聽誰說的,這都是誰在亂傳。”
“你媽和我也不是老古董,在一起就在一起,我剛開始就想你們兩個談對象呢。”沈凱在電話那邊喋喋不休,像個老太太,“林醫(yī)生這人挺好的,我和你媽都喜歡,就是有一點,你們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未婚先孕我們不允許。”
沈檸安被說的臉紅。
“我們倆什么也沒有,你別聽他們胡謅了?!?br/>
好不容易解釋清楚,沈凱又在電話那頭讓她好好考慮,畢竟像林清這種對象也不好找。
<
雖然家庭條件差點,但是在相親市場上也挺搶手。
沈檸安冷笑:“您這么了解相親市場,干嘛還旅游,回來做媒婆多好。”
“說起這個,我下次再也不跟你媽出來了,她怎么能認識那么多人?!?br/>
陳琳愛交朋友,尤其是這幾年走南闖北,認識了不少同好。
去年沈檸安跟她一起出門,就常常到一個地方就能遇見房車友,大家聚在房車基地里,一起點火辦派對。
她性子隨沈凱,有那么一點社交恐懼,沈凱雖然在桐城混得如魚得水,到了陳琳朋友圈里還真不一定能放得開。
這句話還有幾分醋味。
沈檸安戳穿他:“得了吧,我看經(jīng)過這一遭,你恐怕以后更不放心讓我媽一個人出去了吧?!?br/>
“你這孩子。”
接著沈凱又說起老家拆遷的事,今天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鎮(zhèn)里讓明天過去談一談賠償款的事。
“全鎮(zhèn)人都去嗎?”
“沒有,就找了幾個代表。”沈凱很是得意,“你爸我在鎮(zhèn)里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
沈檸安毫不走心夸了一句:“爸爸你好厲害?!?br/>
“明天你去鎮(zhèn)里吧,你二姑也去,去了別亂說話,聽你姑的?!?br/>
那種場合,沈檸安也不知道說什么。
便嗯了一聲。
沈凱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此時門鈴聲響起。
沈檸安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林清站在門口。
他手里提著白色塑料袋子,應(yīng)該是夜宵,一邊摁鈴,一邊喊她的名字。
“安安。”
沈檸安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他的電話。
門外手機鈴聲響起,很快就被接聽。
“安安,你沒在家?”林清問她。
“在?!?br/>
“給我開門?!?br/>
“你你今天別來了。”
“為什么?”
“我不方便?!?br/>
“我就想看看元寶兒?!?br/>
“改天改天。”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沈檸安突然變成這樣,林清還是挺體貼的。
說了句那好,就走了。
聽到門外電梯的聲音,沈檸安松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對門貓眼也有個人在看。
“怎么樣了?
<”陸衍南手里夾著煙,也不抽,只是夾著。
他整個人癱在沙發(fā)里,表情從剛才開始就有些萎靡。
“你自己來看看。”周延回頭對他說。
陸衍南上身動了動,最后還是縮回去。
“算了,不想看。”
“是不想,還是害怕?!敝苎幼哌^來,伸手抓起他手里的煙,直接在煙灰缸里捻滅,“不抽就別點了,你這樣,還不如吸到肺里過把癮呢?!?br/>
“答應(yīng)了沈檸安戒煙,我總不能說到做不到?!标懷苣贤嘲l(fā)里又陷了幾分,面無表情的臉出現(xiàn)了一絲悲楚。
“你覺得沈檸安現(xiàn)在還在意你抽不抽嗎?!?br/>
這刀子插得真準。
陸衍南一下子沒了話,他伸出手,又準備拿根煙點上。
“行了,那男的今天沒進門,你在這兒搞祭祀呢。”周延把煙盒奪過來,從里面抽出來一根給自己點上,嘬了一口,白霧從鼻腔里出來,“這么喜歡點煙,請個菩薩來家里多好,想怎么燒怎么燒。”
聽到?jīng)]進門三個字,陸衍南臉色終于能看了一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嫌棄道:“你怎么還不走?”
說話間,門被人打開,嚴理從門外進來,手里提著兩個袋子。
兩個少爺同時看了他一眼,卻一個動手的也沒有。
周延又吐出一口煙:“這是我哥租的房子,我想什么時候走,什么時候走?!?br/>
“你還是快走吧?!?br/>
嚴理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把里面晚飯拿出來。
以前他只是陸衍南的助理,現(xiàn)在他成了兩個人助理。
“你爸再給我打電話,我就把你供出去。”
“別呀哥?!敝苎友肭蟮?,“做人要講義氣?!?br/>
嚴理:“不就是結(jié)個婚,你至于躲起來嗎?”
周延是逃婚來的這里,幾個月前他家里給周延安排了一樁聯(lián)姻。
剛開始周延都挺配合,乖乖的訂婚、拍婚紗照、選婚紗,所有人都以為周大官人浪子回頭時,在跟新娘領(lǐng)證那天。
周延跑了。
“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周延嘴里振振有詞,“我不能為了一個脖子樹放棄一片大森林,但我也不能禍害一個好人家的姑娘。”
“姑娘被你禍害完了你知道自己渣了?!标懷苣嫌洺?,想起剛才戳他刀子那句話,“你領(lǐng)證當天逃婚,就沒想過你未婚妻多丟面子嗎?”
“所以我會賠
<償她的?!?br/>
“怎么賠?”
“你管我怎么賠。”
陸衍南冷笑兩聲。
嚴理招呼他們兩個過去吃飯。
飯桌上提起明天要去鎮(zhèn)里談賠償?shù)氖隆?br/>
“陸總,我看邀約名單上有沈小姐父親?!?br/>
“嗯。”剛才陸衍南就看過名單了,“他還在外地,估計不會去?!?br/>
這個溫泉度假村項目是去年七月份定下來的,當初桐城政府對外招標,陸衍南聽說以后想為自己外婆家鄉(xiāng)做點事情,就接了下來。
一直拖這么久,是因為去年盛大資金一直緊張,現(xiàn)在桐城政府那邊又追加了一點投資,終于把這個項目弄出來了。
“那是不是沈小姐去?”嚴理猜測道。
其實也不完全是猜的,政府那邊剛打來電話,說定的那幾戶都會參加,既然沈凱到不了,找家里人肯定是找最親近的。
“應(yīng)該是。”
“那您?”
“我就不去了?!?br/>
這個項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按理說盛大隨便派個高管來就行,可在指定人時候,陸衍南把自己助理派了出來。
而明天那種場合,政府里的工作人員接洽就行了,偏偏他一開始自己去。
現(xiàn)在一聽沈檸安要去,又說不去了。
嚴理和周延聽到這句話,心里同時出現(xiàn)三個字。
你真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