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直接叫魏老太太問懵了。
有孕?
沒有啊!
懷孕不都會哇哇的吐酸水嗎?陳萱一點(diǎn)兒想吐的感覺都沒有,而且,她還挺想吃酸的!
魏老太太瞧著陳萱一幅啥都不懂的模樣,把屋里諸如魏銀這樣還沒成親的大閨女打發(fā)出去,拉著陳萱問了一些婦人間常用的輔助判斷孕事的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月事是不是很久沒來了?”
陳萱想想,“唉喲,是啊,得有倆多月了吧。”
魏老太太心下一喜,顧不得說陳萱粗心,再細(xì)打聽她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吃酸的,李氏也說,“記得二弟妹以前可不是這樣愛吃酸?”
陳萱道,“就是近來。我總覺著飯菜沒味兒,覺著多放些醋開胃。”
魏老太太立刻篤定,“八九不離十了!”然后,雙手合十朝北面兒拜了拜,魏老太太直道,“阿彌陀佛,祖宗保佑,阿年總算是有后了。”然后,很欣慰的看向陳萱,哎,這個兒媳婦就是少時命苦些,跟著那樣的叔嬸長大,自己也稀里糊涂的。魏老太太同陳萱道,“明兒趕緊去同仁堂把個脈,也叫我放心。哎,為著你跟阿年沒個孩子的事,我這兩年,不知道燒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這話絕對不假,魏老太太時常去隆福寺廟會,順帶腳的就替陳萱和二兒子求上一求。
陳萱看魏老太太歡天喜地的模樣,她自從看書后,并不似以前那樣無知了。雖然許多事,陳二嬸根本沒教過她,陳萱自己看書也曉得了。她就是一直沒太注意,先前剛和魏年做了真夫妻后,陳萱挺留心的,可一直沒動靜,她又很忙,就把這事兒忘了,如今經(jīng)魏老太太一提醒,陳萱也覺著,約摸是真的有了。陳萱喜道,“哎喲,我都沒注意。這可真是太好了,終于有了,老太太不知道,我特別盼孩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兒子,我想第一胎生個兒子,像大嫂一樣。”
魏老太太就愛聽這“生兒子”的話,連忙說,“對對,生兒子好生兒子好,咱家人丁單薄,多生幾個才好!”很大方的又從糕點(diǎn)匣子里拿出梅餅把碟子裝滿,對陳萱道,“盡管吃,我這兒有的是梅餅!這剩下的一會兒你去店里時也帶上!”
李氏也說,“二弟妹這么吃酸的,十有八九是兒子。”
陳萱很開心,“我也跟阿年哥說,第一個最好是兒子。”又吃了兩個梅餅,時間就不早了,包車的車夫已經(jīng)到了,陳萱魏銀得去店里,李氏也得去花邊兒廠。魏老太太把梅餅裝好給陳萱帶著,很滿意陳萱這即便有了身子也完全沒有在家吃閑飯的覺悟,還知道去店里干活。魏老太太把梅餅遞給陳萱,“拿著吃吧,吃完再跟我說,我叫阿年去給你買這種特別酸的梅餅子。”
大家各去上班,魏銀還鼓動陳萱,“二嫂,咱們先去二哥的鋪?zhàn)樱堰@喜事同二哥說一聲。”
陳萱得知自己有孕后,已是喜的不得了,也不害羞了。她與魏年本就是夫妻,倆人也是極盼孩子的,有這樣的喜事,當(dāng)然要讓魏年知道。陳萱點(diǎn)頭,“好。”
主意是魏銀出的,只是,她二哥得知這喜訊后,直接把陳萱留在鋪?zhàn)永铮瑢ξ恒y說,“你先坐車去店里照看生意,我?guī)愣┤ネ侍貌橐徊椤!?br/>
于是,魏銀就被無情的打發(fā)去看店,魏年知道陳萱這有了身孕,都不敢?guī)S包車了,叫了輛小汽車過來,以免吹著風(fēng)。帶陳萱先去同仁堂摸了脈,又去德國人醫(yī)院那里請西醫(yī)幫著看了看,中西醫(yī)都確診,陳萱這是有孕了。而且,孕期都有倆多月了。魏年從醫(yī)生那里問來些孕期注意事項(xiàng),還有陳萱身體用不用滋補(bǔ),吃什么比較好,事無巨細(xì),林林總總的一大堆,問的可詳細(xì)了。又問陳萱想吃什么,陳萱想了想,說,“就是想吃酸的。”
魏年路上讓司機(jī)停下,買了好幾串糖葫蘆,忽然又想到同仁堂的老大夫說過,孕婦要少吃山楂。于是,魏年自己把幾串糖葫蘆吃光。陳萱以往并不饞東西的人,這回卻是瞧著魏年吃糖葫蘆直咽口水,摸出幾個老太太給的梅餅才算好了。魏年就想直接送陳萱回家休養(yǎng),陳萱笑,“不用這樣的,好些懷了身孕的女人一樣干活的啊。你看,我以前不知道時也一樣去店里的,稍微注意些就成了。”
“可千萬別累著,前三個月都要小心著些。”
陳萱鄭重應(yīng)了,她也很盼孩子,當(dāng)然會小心啦。
陳萱其實(shí)并不覺著在店里勞累,反是阿年哥有些夸張了,什么中午還送大火燒裹火肘肉來給她吃,什么今兒個覺著萱妹肚子里是兒子不錯,明兒又開始絮叨閨女,后兒個又買雞魚回家,讓王大妹料理。至于家里要請人幫做家事的事,魏年直接就同魏老太太說了,魏老太太還有些不樂意,念叨,“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啊,當(dāng)年你爹在北京做生意,我一個人在老家?guī)銈兘愕苋齻€,那會兒連個幫手都沒有,一樣過日子。”
魏年心說,我媳婦跟您老人家一樣么,您老人家那會兒就照顧照顧家里,吃喝都有小商小販送家去。那真是,聽他大姐說,小時候一大早,炸油條的賣包子的,都是給送家去的,都不用魏老太太出門買。不過,這話魏年要是直接說,魏老太太得炸。好在,有魏金幫著說話,魏金勸她娘,“媽,阿年跟二弟妹成親這都快三年了,才有動靜。阿年這是又急又喜又擔(dān)心哪,這還不是疼孩子么。找一個就找一個唄,二弟妹平時又要去店里又要忙家里,還有廠子里也要時不時的去瞧著些,請個人幫著燒燒飯,也省得累著你孫子,是不是?”
“我單是瞧不上他這沒出息樣兒!”魏老太太瞥魏年一眼,“請吧請吧,反正休想公中出錢!”
魏年連聲說,“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出就行。”
魏金笑望魏年一眼,魏年給他大姐一個贊揚(yáng)的眼神。
魏年早先把草莓的事同魏金商量過的,果然,知姐莫若弟,別看魏金在娘家時,除了掙錢的手工活兒,娘家的活兒她是啥都不干的。可這掙錢的事,魏年一說,魏金就樂意的了不得。
尤其這種草莓的事,在魏金看來,可比那什么鉤花邊啥的更有錢賺。
魏金就是有些發(fā)怵老爺子那里樂不樂意,畢竟她是嫁出去的閨女,魏年直接道,“爸爸那里,有我來說,大姐,我先說下,這手藝傳給大姐成。大姐以后,傳給外甥們也成,可就一樣,你可不能告訴你婆家別個人。”
“你當(dāng)我傻啊!我能告訴他們?nèi)ィ∵@是咱們老魏家的技術(shù)!就是你外甥,以后我也得看誰孝順我,我才能傳給他們吶!要是不孝順,免談!”
“姐夫那里……”
“放心,他那里有我,他還能胳膊肘往外拐?以后他是指著兒子養(yǎng)老,還是指著侄子養(yǎng)老?”
姐弟倆把這事兒商量定,魏金覺著,這個弟弟心里有她這做大姐的,自然處處偏著魏年些,簡直不必魏年說,她就幫魏年說話了。
魏年和魏老太爺商量把這種草莓的活兒教給魏金時,魏老太爺還是抽了袋子旱煙,抽得滿屋子煙熏火燎,險沒把魏年嗆暈,這才應(yīng)了。魏老太爺磕磕煙袋鍋?zhàn)樱鞍蠢恚愦蠼慵乙膊皇峭馓帯>褪沁@事兒,傳她一房則罷了。趙家其他人還是算了。”
“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魏老太爺還特意把閨女、女婿叫屋里細(xì)叮囑了一回,魏金聽他爹說今年已經(jīng)到年根子底了,就從明年開始算,頭一年的話,因魏金是要學(xué)技術(shù)的,這要在買賣行,都是學(xué)徒,包吃穿則罷了,沒錢給分。不過,閨女女婿不是外人,魏老太爺跟他二人商量著,這草莓還是要陳萱管賬,到時年底按純利來算,給他們夫妻一成的分紅。
魏金和趙大姐夫都高興的不得了,滿口應(yīng)下。
魏金更是私下叮囑丈夫一番,叫丈夫不能跟公婆說這事兒,魏金一向不會說什么好話,好在,夫妻這些年,誰也知道誰。何況,自從魏金學(xué)了化妝,夫妻情分就越來越好了,魏金就說了,“你在鋪上這些年,一分的工錢都沒給我拿回來過。眼瞅咱們豐哥兒裕哥兒就大了,難道以后都指望著老房?咱們怎么著也得能孩子攢下幾個。就是這種草莓的技術(shù),我心里也盤算好了,阿年也同我說過了,我學(xué)了以后,能教給咱們豐哥兒裕哥兒,這是我們老魏家的外甥。你可得心里有個算計,侄子再親,能親得過兒子?”
趙大姐夫也是三十開外的人了,人雖不似魏年精明強(qiáng)干,好在不是個傻的,連口應(yīng)道,“這我能沒數(shù)么。放心吧,你只管去跟那邊兒二弟妹學(xué)技術(shù),家里有我。”
于是,夫妻倆商議一番,就說是陳萱有了身孕,魏金過去幫忙,根本沒跟家里說學(xué)技術(shù)的事兒。
待三舅爺介紹的安嫂子跟著王大舅到了北京,魏年陳萱就徹底的把家里這一攤家務(wù)交給了安嫂子料理,陳萱頓覺輕松不少。就是阿年哥往家買東西更肆無忌憚啦,每天雞魚肘肉,必有一樣。中午陳萱的飯菜也不用王大妹做了,都是讓安嫂子做了給送去。阿年哥這樣體貼,阿萱妹心里暖洋洋喜滋滋的,不過,陳萱一向節(jié)儉慣了,再好的東西也不能這樣成天的吃。她就是剛開始去德國醫(yī)院查的時候有些貧血,雞魚肘肉的補(bǔ)了一個月,就沒事了。只要每天大米白面,陳萱就覺著是好吃食了。
如此,魏年雖不要求每天燉肉,可每頓也得有個葷菜,不然怕陳萱懷著身子營養(yǎng)跟不上。
就是,魏年這里伙食好,連魏金也開始時不時的在王府倉胡同這里留飯了。她非但自己留飯,還時不時的把丈夫兒子叫過來一起吃。什么羊肉餅啥的,魏金轉(zhuǎn)移陣地啦,現(xiàn)在不在老宅吃了,都是在魏年這里跟安嫂子點(diǎn)菜。魏年拿這個大姐也是沒法,好在不是外人,吃就吃唄,魏年不至于怕吃。
倒是安嫂子心里很是咂舌,想著世上竟有魏大姑奶奶這樣的大姑姐,真是虧得二少奶奶好脾氣。
陳萱,嗯,陳萱脾氣是不錯啦。
只要魏金消消停停的,吃羊肉餅就吃羊肉餅唄,就是,好容易學(xué)習(xí)管理草莓時瘦下的一些肉,經(jīng)過羊肉餅的滋補(bǔ),很快的就又長了回去。毣趣閱
魏金忙著接手草莓事業(yè)時,陳萱已經(jīng)在寫新員工的培訓(xùn)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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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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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