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覺著閨女大炮兒,很是憂愁。
魏年的看法與陳萱恰好相反,認為閨女招人疼的不得了。尤其是閨女話越說越溜之后,魏年每天回家就愿意聽閨女扯天扯地的胡扯,每每聽到可樂之處就要哈哈大笑,解憂的很。
魏年還寬慰陳萱,替閨女辯解,“這算什么大炮兒啊,小孩子家,想起什么就是什么,過兩天說不定就忘了。”
陳萱說,“也不知道咱小丫頭的理想是什么?”
“小孩子,哪兒知道理想是什么?”魏年認為小孩子就屬于啥都不懂憨吃憨玩兒的生物,陳萱更注重閨女的教育,第二天問閨女有什么理想,小丫頭果然如她爹所料,問她娘,“媽,理想是啥?”
“理想就是你以后想做什么?”
小丫頭的回答干嘣俐落脆,“賺大錢!”
陳萱嚇一跳,想著閨女這么小小年紀,怎么就想賺大錢了,問她,“怎么突然想到賺大錢了啊?你知道錢是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啦,錢能買很多東西!”小丫頭說,“大姑說,有本事的人就要賺大錢!媽,渴了,喝水!”
陳萱倒也沒覺著賺大錢有什么不好,這世上,做什么事離得了錢啊。陳萱想著,閨女大了,對閨女的教育就不能只停留在背幾首唐詩的基礎上。陳萱覺著,得形成一個計劃才好。陳萱給閨女倒杯溫水遞給她,對閨女說,“那你知道怎么賺大錢嗎?”
“知道!大姑說,做生意就能賺大錢!”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杯子放到小炕桌兒上。
陳萱繼續問,“那你知道怎么做生意嗎?”
“大姑沒說!”
“大姑沒說,媽媽告訴你好不好?”
小丫頭跳下炕,把椅子拉到衣柜前,踩椅子上,拉開柜子門兒,“媽,你以后再說那個,咱們要搬新家,衣裳收拾沒?”她開始操心搬家收拾東西的事兒了。陳萱說,“明兒我再收拾。”
小丫頭腦袋鉆柜子里看一回,跟她娘說,“媽你別忘了我的衣裳啊!”然后,小丫頭就去老太太屋里顯擺她的新家了,跟奶奶說,“好的不得了!特別大!特別寬敞!特別好!奶奶,你跟我一起過去住唄!”
魏老太太問,“這么好啊!”
“好極了!奶奶你還沒去過吧,明兒咱們看完戲去瞧瞧!”小丫頭自從過年后就有了專職任務,那就是跟著老太太去戲園子看戲,祖孫倆每天一早就過去,中午在戲園子附近吃飯,下午到傍晚就回家。要擱若干年后,就是成天去看演唱會的水平,要知道,老太太去看戲,那也都是看名家的戲,什么梅蘭芳馬連良的都不在話下。
魏老太太從點心匣子里拿出點心給小丫頭吃,小丫頭捏著塊栗子酥吃的仔細,順帶繼續跟奶奶說她們新家的事兒。地板特別干凈,樓梯也漂亮,屋里還有地毯,浴室里的浴缸比平時洗澡的大銅盆大木桶什么的都寬敞。總之是樣樣兒都好,小丫頭說的快,有時還要說兩三遍魏老太太才能明白,卻當真是把魏老太太說動了。小丫頭說,“就是床忒小,沒有咱家的炕寬敞。”
“那是,床能跟炕比!”魏老太太覺著自家小丫頭有品味,小丫頭還跟她奶奶商量,“奶奶,你說咱們讓我爸給新家盤條炕成不?”
“成!那怎么不成!”魏老太太認為小丫頭對自己個兒的心,瞧這丫頭的眉眼就透著一股子打胎里帶來的福氣,說話干脆俐落,一看就知道以后是個能干的。眼見小丫頭這栗子酥吃完,魏老太太又遞給塊蓮蓉糕給她。小丫頭不吃了,拍拍小肚肚,“飽了!”
“再吃一塊兒!”魏老太太一向摳兒的,也就是對著小丫頭才這樣大方了。
“再吃就撐了。奶奶,你得趕緊收拾東西啊,我爸說這就搬去住新屋啦!”小丫頭挽著紅牡丹綢子襖的小袖子,有模有樣地,“我幫奶奶收拾衣裳!”把魏老太太逗的不成。她自己就翻箱倒柜的找塊兒包袱皮的折騰,魏老太太一邊兒樂一邊兒指揮小丫頭,衣裳怎么放,放幾件就把包袱系起來。小丫頭足收拾了三個包袱,累的渾身大汗,躺炕上直喘氣,說明天再幫奶奶收拾。
魏老太爺剛剛過逝,魏老太太總有些寂寞,就讓小丫頭跟自己睡了。
陳萱還想晚上跟閨女談一下理想的問題哪,結果,閨女竟叫老太太留下了。陳萱想著,孩子雖小,教育也不能輕忽,于是,格外留意閨女每天的活動。早上吃過飯,陳萱魏年去店里的去店里,去廠里的去廠里,如今家分了,魏年就把東單衣料鋪子的生意交給趙掌柜,他全權接過了化妝品廠的事情。夫妻倆要去上班,小丫頭就和老太太一起,手絹里包上幾塊點心,溜達著去東安市場那里的戲園子聽戲。
陳萱心細,總有些不放心這一老一小,跟著去過一回才知道。因為祖孫倆算是熟客,每天戲園子里都有伙計給留著前排視野好的位子,這祖孫倆一去,人家伙計上前趕著招呼,虛扶著老太太,殷勤的把人帶過去,嘴里還說著,“一早兒就給您和小小姐留著座兒哪。老太太、小小姐這邊兒請。”??Qúbu.net
魏老太太牽著小丫頭的手過去坐了,給幾個銅子兒的小費,伙計道過謝,一會兒就給送壺熱水過來。小丫頭有模有樣的坐魏老太太旁邊兒,倆人時不時還要唧唧咕咕的說話,渴了就喝水,餓了吃點心,待看半日的戲,中午就到戲園子附近的小攤兒吃飯,有時吃餛飩、有時吃面條兒、喝面茶、杏仁茶等,都是倆人商量著來。吃餛飩、面條兒的時候,小丫頭還會有模有樣的跟人家伙計說一聲,“小二哥,我奶奶牙口兒不好,給我們多煮煮,煮的軟爛些。”把人家逗的不成。魏家在王府井的鋪子本就離東安市場近,這一祖一孫在那一塊兒竟還小有名氣。
待中午吃過午飯,倆人下午繼續看戲,一直到傍晚回家。
除此之外,倆人就是操心家里事。尤其是魏年這新宅子,小丫頭跟她爸要了地址,帶著她奶奶、她大姑都去瞧過了,連帶著她跟她奶奶、她大姑的房間,她都給分派好了。在小丫頭的催促下,魏老太太連包袱都收拾好了。魏老太太還跟魏年說啦,“我就過去瞅瞅,住不了兩天,不用特意收拾,我就住一樓那個朝陽帶茅房的那個屋兒就行。”
魏年笑,“我就說把那間給媽你收拾出來。”糾正他娘,“媽,那不叫茅房,叫衛生間。”
“要說這洋式兒的東西就是事兒多,茅房不叫茅房,還改叫衛生間了。”魏老太太還跟大兒子說,“我先把東西搬到你弟弟那里去,這屋子就好騰出來了。等你那院兒收拾出來,這屋兒里的老家俱都給我拉過去,這都是實木的老家俱了。”
魏時也應了。
魏年都跟陳萱說,“咱小丫頭還真能干。”
“她把一家子的心都操完了。”陳萱笑,“當初老太太說這小頭自小愛操心,真沒說錯。”還問魏年,“大姑姐小時候也這樣嗎?”陳萱是認定小丫頭像大姑姐了。
魏年道,“大姐哪兒有咱小丫頭的機伶,咱小丫頭是為一家子操心,大姐就一摳兒,都是為她自己個兒。”
陳萱想想閨女,也好笑,同魏年說,“大姑姐待咱小丫頭可不摳兒,昨兒又給她買炸麻花吃了。”
“吃就吃唄,咱們那新屋,小丫頭還特意幫大姑留房間哪。”魏年看閨女是怎么看怎么好,陳萱則會潛移默化的增加一些小丫頭對于書本文化的認知。這次搬新家,陳萱最心儀的就是魏年幫她收拾出來的大書房,陳萱整理書房就帶上小丫頭,跟她講,書要怎么分類,怎么放,家里有多少書,書有什么用。還告訴小丫頭,以后想賺大錢,現在就要開始學習了。
小丫頭這個年紀,處于最好奇最愛攙和大人事的年紀,媽媽要她幫著整理書房,小丫頭深覺受到媽媽的倚重,干的特別帶勁兒。當然,免不了一些小孩子累了沒耐心,陳萱也不急,今天累了就明天再做,但每天都會帶著小丫頭做一些。
所以,搬家雖搬的快,書房反是最后才整理好的。因著這整理書房的事,魏老太太還有所不滿,怕累著她的小丫頭,認為陳萱這當娘的也忒會使喚孩子了。陳萱也不惱,依舊每天帶著小丫頭慢慢收拾,待書房收拾好,小丫頭果然得意的了不得,又開始到處顯擺她家書房了。陳萱不會簡單的告訴小丫頭做事要持之以恒的道理,但是一件事,只要小丫頭開始做,陳萱就要求她做完。慢一些沒關系,中間累了想休息也沒關系,但一定要記得自己的初衷,要有始有終。
做的比說的多,這也算是陳萱特有的教育方式了。
作者有話要說:ps:第二更到,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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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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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