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東西,其實是水到渠成的。
就像魏年的性情,他一直頗重經營。但礙于出身,許多有身份的人,并不是你擅鉆營便可鉆營到的。哪怕魏年做了聞夫人的女婿也是一樣,別人可能因為聞夫人與魏年有個面子情,余者,再多的就是想從魏年這里在聞氏夫婦那里得好處的。魏年又不傻,他想結交的并不是這些馬屁精。
所以,即便有個了不得的丈母娘,除了到美國留學后的一些幫助,魏年并沒有從丈母娘這里得到其他好處。
但,突然間,魏年發現,這種與真正上流人物來往,似乎突然之間已不成問題。甚至有一些宴會,聞氏夫婦會直接帶魏年陳萱參加,陳萱倒沒什么,這些年,陳萱雖一直專心念書,還要養育孩子,不過,她真是歷練出來了。聞夫人想他們夫妻一道過去,她一般都會去,倒是魏年,私下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無他,他們夫妻跟著聞氏夫婦出去應酬,一般還會有聞韶聞歆聞音三兄弟,倒是,是沒有聞雅英的。
如果聞雅英不在南京,這沒什么,可是,聞雅英是在南京的。事實上,聞雅英自去年就與丈夫一起回了南京。
魏年覺著,他們夫妻和三個小舅子都跟著岳父岳母參加宴會,唯聞雅英夫婦不在,雖知此事必是后岳父聞先生同意的。魏年主要是為妻子考慮。
魏年委婉的表達出自己的顧慮,陳萱沉默片刻方道,“媽媽雖然不是熱絡的性情,可她并不心胸狹隘。她清楚什么樣的場合帶什么樣的人一起去。”陳萱的話很客觀,十年前他們準備出國留學,也曾在南京逗留,那時,聞夫人也沒有帶他們參加過什么宴會。何況,聞夫人對聞雅英雖是后媽,聞先生卻是親爹,而且,聞先生并不是沒有主見的人,他對于自己的親生女兒,自然有更正確的考量。
魏年剛把心擱肚子里,聞雅英就帶著丈夫回娘家來了。
聞雅英的丈夫姓常,單名一個松。說來,相貌比魏年還要俊俏一二。只是,聞雅英性子霸道,常松則是一望既知的好性子,俊俏的臉上帶著和氣的笑意,說話卻又透著機伶。見岳父問話,常松連忙解釋,“原說這次妹妹、妹夫過來,又有孩子們,早想過來的。前幾天雅英有些感冒了,一直沒大好,她怕說出來長輩們又要擔心,我不放心她,就耽擱了幾日。好在,妹妹、妹夫不是外人。”
魏年立刻道,“要是知道姐姐病了,該我們一早過去探望。”
常松接著就問了魏年一路可順遂的客套話,于是,陳萱聞雅英這一對無甚交流的繼姐妹,倒是他倆人的丈夫親熱的仿佛親兄弟一般。
一時,常松又問起孩子們,魏年難免把孩子們叫過來認認姨丈。常松顯然準備充分,都給了見面禮。
聞老夫人則在調節著聞雅英與陳萱之間的氣氛,倆人是真的沒有共同語言,便是不論宿怨,陳萱與聞雅英也完全是兩種性格的人。好在,如今都年紀漸長,彼此應付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大家隨便說些話,魏家人也不會在南京耽擱太久,主要是十來年沒見,聞夫人想陳萱他們多在南京住幾日。再者,聞老夫人和聞韶聞歆聞音也會一起去美國繼續學業,聞老夫人這些年與魏家關系極佳,也想趁這個機會邀請魏家人過來作客。
說到近日行程,常松原想邀請魏家人到自家作客,不過魏年陳萱都挺忙,尤其陳萱,她還要去金陵大學與中央大學講學,逛南京城的時間都沒有。
常松極佩服的說,“早便聽聞妹妹、妹夫都是極有學問的人,我心中委實羨慕。可惜,我不是讀書的材料,不然也要多念念書才好。”
魏年謙遜道,“我可是聽說姐夫的洋行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我比起姐夫,就是半個書呆。”
“這怎能一樣,妹夫這樣的大學問,要是論生意,就俗了。”常松態度極是親切熱絡,非但把陳萱魏年夫婦夸的天上有人間無,連帶幾個孩子都贊了一遍,尤其有個二百五的愛麗絲魏,就愛聽好話,叫常松夸的喜笑顏開,那一等沒心沒肺的樣兒就甭提了。
不過,常松倒也看不出有什么惡意,聞雅英是個愛搭不理的,若是常松也一幅高冷姿態,這天真是沒法聊了。
倒是用過晚飯,出了件有些尷尬的事。聞雅英說住在家里,魏家這次出國,把能帶的人口都帶上了,因著人數過多,聞家安排不開,還另外借了一幢別墅。如今,聞雅英要留宿娘家,卻是沒有他夫妻二人住的地方了。好在,魏年向來機靈,立刻道,“我送魏宇和小毅去那邊兒宅子是一樣的,我大姐最喜歡這些小子們,魏宇還能就近教幾個小的英文。”
魏宇其實有些不情愿,孩子小的時候最依戀父母,魏宇雖自詡是大孩子了,他也喜歡跟父母住的近近的。不過,爸爸都這么說了。這孩子,非但生得相貌像爸爸,這些個精明伶俐也完全是魏家人的遺傳。再加上魏宇老早就聽說過聞雅英的名聲,知道這位沒有血緣關系的長輩性子不大好,亦不好相處。魏宇不想父母為難,點頭說,“那我和小毅先去收拾行禮。”這也是魏家孩子自小養成的習慣,但凡出門,自己的行禮自己收拾。
聞先生看魏宇這么小的孩子都這樣懂事,笑同魏宇道,“無妨,你姨媽姨丈在南京有自己的宅子,并不住家里。”
魏宇畢竟年紀小,見祖父這樣說,一時不知該怎么辦,便看向父親。魏年自是聽岳父的安排,對魏宇點點頭。聞先生看向長女夫婦,常松笑勸妻子,“阿英,妹妹、妹夫都不是自家人,我們明天再過來是一樣的。”
陳萱夫婦與聞雅英已是多年未見,歲月這樣的無情,不可避免的在每個人的眼角眉梢留下些微痕跡,聞雅英除了眉宇間一些細小紋絡,神色較多年前也沒有和氣多少,尤其在聽到聞先生讓他們回自家的話后,聞雅英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憤怒。不過,她到底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很快隱忍下來,咬咬唇,別開臉,未再說什么。
待聞雅英和丈夫告辭,魏年提著的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魏年是真的有些怕了聞雅英的性子。
倒是常松給魏年的感覺還成,因為常松幾乎每天都會過來,哪怕聞雅英不來,他也會來,陪著魏家人說說話什么的。態度拿捏的也很好,既不過分親熱也絕不冷淡,待孩子們也很大方慷慨,極得魏金的夸贊。魏心也挺喜歡這位后大姨丈,不過,魏家孩子一向有規矩,不能同長輩討東西。魏金倒不介意得些好處,只是如今住在聞家,魏金也不想貪小便宜叫人小瞧,所以,強忍著沒去占常松的好處。魏家人如此克制,倒是更另人高看一眼。
魏年同聞韶說起常松來,魏年道,“我聽常姐夫說了好幾遭孔夫人晚宴的事,不知道常姐夫的意思是不是——”
聞韶委實頭疼,捏著眉心道,“真是沒有比大姐夫更會鉆營的了,他竟然鉆營到姐夫跟前來了。”
魏年悄聲道,“這自是與我不相干,不過,常姐夫提了幾次,都叫我拿話岔了開去。”
聞韶道,“這位大姐夫,真該把這鉆營的心思用到正事上去。”
這幾日的來往,魏年已知常松在經營關系上頗有一手,這人出身平平,與聞雅英認識后便宣稱遇見了愛情,與家中原配離了婚。聞韶雖未直接把話說的太過明白,魏年也聽得出來,聞氏夫婦對這樁親事的態度是極一般的。何況,常松原不過是做些小生意的,如今攀上聞家,立刻將經營擴大數倍,時常承包些政府上的小工程來做。
聞韶道,“孔夫人的宴會都是上流人物,要是大姐夫過去拉生意攀關系,就不大好看了。”
魏年思量,岳父岳母瞧著并不是小器的人,常松聽說話亦是干練之人,焉何對這個宴會持這樣兩極的態度。聞雅英回娘家,為的什么,不言而喻。聞先生仍是不置可否,想來常松所鉆營者并非尋常事。
不得不說,魏年敏銳至極。
孔夫人的宴會,聞氏夫婦是舉家出動,連帶著陳萱魏年、聞雅英常松夫妻,都過去了。只是,在介紹時便有不同了。聞雅英顯然與孔夫人早便相識,優雅大方的打了招呼。孔夫人是個圓團團的臉,很和氣的婦人,只是眼睛略帶三角,顯出幾分厲害。孔夫人道,“雅英和你女婿來了,好,只當自己家是一樣的。”
陳萱魏年這里是聞夫人介紹的,孔夫人笑,“我可是聞名已久,聽說阿萱你在國外做博士后的研究。”
陳萱道,“只是剛申請下課題,待回美國后才正式開始。”
孔夫人閱人無數,陳萱身上這種濃濃的書卷氣,一看就知是做學問的。孔夫人點頭,“真是個好孩子,我的女兒女婿也在美國,你們可多來往。”
陳萱不卑不亢,很自然的應下。
孔夫人與聞夫人道,“這孩子跟你真像。”
聞夫人相貌精致,相較之下,陳萱雖也是眉目清秀,較其母卻是兩個境界。不過,孔夫人這樣說,自然有這樣說的道理。聞夫人道,“當初我還沒有懷上她的時候,就曾與她父親說過,希望孩子以后能多念些書。這些年,陰差陽錯,我也沒能幫到她,全賴她自己爭氣。”
這是陳萱第一次聽聞夫人在公眾場合提及父親,陳萱很小的時候,父親便已過逝,陳萱對父親沒有半點印象,只是想像中總是個厚道老實的父親形象罷了。聞夫人有如今的地位不容易,陳萱也從不在她面前提父親,豈不難堪?
如今看來,倒是陳萱想錯了。
聞夫人這樣的坦蕩,直接就說“她父親”,完全不避諱自己二嫁之事。
由此看來,一則聞夫人與孔夫人交情極好,二則聞夫人不是第一次在公眾場合說自己二嫁之事。
陳萱倒是一時愣怔,沒接下聞夫人這話。魏年何等機伶,當下笑道,“我們在美國,多虧岳母朋友照顧,不然可沒那樣快投入到學習中去。”
聞夫人為孔夫人介紹魏年,“他們夫妻一個大學,阿年博士畢業就沒有再念書了,如今做些小投資。”
魏年風度翩翩的一禮,孔夫人笑,“真個出眾人物。我這里也有許多搞經濟的客人,不妨暢談。”
魏年連忙道謝,謙遜道,“正可向前輩們請教。”
陳萱魏年在孔夫人的宴會上還當真遇著幾個熟人,有曾在美國認識的,也有金陵大學、中央大學的兩位校長,陳萱與他們相熟,剛去兩所學校講過課,做過學術交流。
而其他的,聞家三兄弟也各有各的交際,相較之下,聞雅英還能在太太奶奶群里交際,常松那里則有些冷落。他倒真是個能人,便隨在魏年身畔,與魏年一道交際。要魏年說,常松在性情手腕上較之聞雅英強之百倍,就是好鉆營之事,于商賈來說并非壞事。只是,能入孔夫人這宴會的,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相較之下,常松那些個鉆營上的小機伶,就很有些不夠看了。
魏年倒不如何厭惡常松借著倆人連襟的關系與人攀談,魏年只是心下唏噓,倘十年前初來南京時與聞氏夫婦出來交際,怕他也就是如今常松的情形了。
只要臉皮厚,這也沒啥,只是相較魏年如今的學識財力,哪里還愿如此卑恭諂媚。人,只要能站直了身子得到的東西,沒人愿意彎下腰去的。
陳萱魏年這一對頗能拿出手的夫妻,便是聞先生都親自引薦了幾個上等人物給魏年認識,介紹魏年時口稱“這是家里二女婿”,那滿滿的贊許口氣,讓聞先生一干政敵聽的直腹誹,心道,真難得老聞的肚量,對這么個后女婿都這般親熱,不知道的還得以為這是老聞的親女婿哪。毣趣閱
不過,政客的特點向來是心中風起云涌,面兒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非但不動聲色,還一個個樂呵呵地說,“真是個好孩子,一看就有出息。”再細一打聽,人家還不是看起來有出息,是真有出息。當下又罵一聲娘,想著真個老天爺無眼,怎么好事盡歸了聞家!后女婿竟是個博士!當然,再一打聽,后閨女比后女婿出息更不小,后閨女在做博士后研究,來往談吐的更是學術界數一數二的頂尖人物。
所以,魏年陳萱雖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接受與被接受程度卻是極高的。就是陳萱不大熟悉的太太奶奶群里,她竟也能去交談一二。不必談論別的,這些個太太奶奶的,非富即貴,誰家沒有一兩個親戚朋友在國外念書的。陳萱對波士頓教育方面的了解,簡直如數家珍。再加上她有個不得了的生母,沒人敢對陳萱如何。
聞氏夫婦對陳萱魏年第一次在社交場合的表現也很滿意,倘不是倆人還要回美國,聞先生真想把二人留在身邊,陳萱是學術界新秀,學術界看好她。魏年的專業是經濟,雖與聞先生現在所做事業不相干,但魏年這樣的高學歷后女婿,又有這樣的靈活手腕,帶在身邊便是添一員大將。
聞先生在車上還說哪,“倆孩子這十年沒有虛度。”
聞夫人道,“還算略有些小成就。”
聞先生笑,“做長輩的,不要太嚴苛。”
聞夫人眼神溫和,“總是希望他們能更優秀一些的。”
倒是聞先生與聞雅英發生了一次激烈的爭吵,陳萱并不知此事,她去金陵大學講演去了,孩子們也跟了去。聞韶三兄弟則陪著倆老太太出門逛,魏年帶著四寶兒在家,原本魏年亦不曉得,聞家的房間都是隔音的,人家父母在書房說話,他焉何能知。
實在是,聞家父女由屋內吵到屋外,魏年正在教四寶兒數數,聞雅英怒吼吼的下樓,險沒撞到四寶兒,魏年眼疾手快的把兒子抄懷里,皺眉看聞雅英一眼。聞雅英卻是給魏年這一眼看的心頭火起,怒道,“鴆占鵲巢,真虧你這一家子住得下去!”
魏年不預與瘋狗計較。
聞先生站在樓上,俊雅的面容看不出情緒,他只是淡淡說一句,“如今這鵲巢還不由你說了算,也永遠不是由你說了算。”
聞雅英臉色瞬時大變,冷笑,“人都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原我不信,如今看來,真是再對不過。”
聞先生一步一步沿樓梯下樓,那等冷酷便是魏年都平生僅見,聞先生行至聞雅英面前,聲音卻仍是溫和,話中卻帶了不知多少冷淡的失望,聞先生道,“我若是后爹,怕你還能早些學個乖。我早說過,你要跟這么一個拋棄元配妻子的人成親,以后,你我之間,不必再談什么父女不父女的。”
聞雅英唇色雪一樣白,那兩片姣好的唇瓣顫了又顫,她強咬著牙道,“常松與他的妻子是舊式婚姻,他們早便沒有感情的。”
“沒有感情,就當早些離異,也不耽擱人家。他成親十年都不離異,遇到你立刻斬釘截鐵的打發元配回鄉下。”望著長女的眼神,聞先生嘲諷道,“是啊,他給了元配一些錢財,讓她一生衣食無憂。我告訴你,你們這事辦的太下作,太不入流。我的女兒,可以嬌縱,跋扈些也沒什么,但是,人品不能下流。我再告訴你一句話,你不必嫉妒誰,阿萱就是比你強百倍,那孩子,自立又自強,我只恨她不是我親生!”
聞雅英瘦削的身子猛的一顫,一雙含淚星眸不可置信的望向父親。聞先生卻是沒有絲毫動容,“當初讓你出國念書,是盼你有出息。什么叫有出息,縱學業上尋常,也要心性上佳。你只擔心你繼母貪你生母留下的嫁妝,中斷學業回國成親。當初為你選的鄭家,比常松強百倍,你自己對婚姻經營不善,離婚回家。我與你繼母都希望你能再繼續學業,你若是有陳萱半點志氣,不必讀個博士,就是讀到大學畢業,我也能有半點欣慰。可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渾渾噩噩,荒廢光陰,你一事無成,最終只能嫁這樣一個拋妻的小人。你這一生,最大的成就不過是做了我的女兒!”
“雅英,端誰的碗,服誰的管。那種,端碗吃飯,放碗罵娘的事,太有失身份了。”聞先生道,“你既還要用我這塊金字招牌,就當曉得客氣三分。我今日且教你個明白,我不是只有你一個孩子,你明白嗎?”
聞雅英如何離開的,許多年后,魏年便有些記不清了,但,聞先生那等冷酷面容,不知為什么,魏年卻是牢記了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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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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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