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簫抱著這種心態,聿尊進去的時候,她就更加痛的死去活來,偏偏男人是只顧自己享受的,讓他一動不動,那比登天還難。</br> 他親吻笙簫,卻被她不著痕跡避開,聿尊冷笑了下,又將她的臉扳回來。</br> 他吻住她的唇近乎撕咬,舌尖伸進去,差點令笙簫呼吸不得,她才21歲,卻已過早承受太多,她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過早地凋零?</br> 她總是學不乖,又開始掙扎,聿尊兩手按住她雙肩,“你越掙扎就越痛苦,到時候,可別怪我又弄傷你。”</br> 笙簫雙手用力去推拒,她討厭聿尊,從來沒有像討厭他這么討厭過一個人,“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你也就這樣,除了耍些手段,你還有什么本事?”</br> 很多年后,笙簫回憶起,總是這么想,那時候的她到底還太年輕,聿尊這樣的人物,也不過就是想玩個新鮮罷了,膩了,不用她自己說,他都會一腳將她踹開。</br> 要不是她的這句話,她也不會掉進聿尊的陷阱里面,跌得更深,更深。</br> 這個變·態還是人嗎?</br> 她想拿起床邊的水杯砸死他,可是,她不敢。就算她敢,也沒有這個將他送入地獄的本事。</br> 他們之間,只有聿尊有這個資格。</br> 他發泄完了,便躺在她身側,笙簫憋著口氣,只覺心里悶得厲害,眼睛蒙了一層水霧,聿尊伸出手臂將她拉向自己,“這具身子,真是怎么玩都玩不膩。”</br> 她雙眸輕闔,眼角滑出淡淡的一滴淚水。</br> 聿尊單手撐起腦袋,手掌撫至她臉龐,食指輕輕一帶,就將她的眼淚擦干,“你喜歡嚴湛青吧?”</br> 他陡地一問,令笙簫大怔。</br> “你不用不承認,我看得出來,”聿尊眸光幽暗,卻看不出絲毫喜怒,他雙眼像是一汪深潭,笙簫別開眼,不敢正視,“嚴湛青有女人你不知道么?非要自討苦吃。”</br> “自討苦吃也比呆在你身邊強,聿尊,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不知道,有些傷害以后是不能彌補的嗎?”</br> 他勾起涼薄的唇瓣,姿態優雅,笑容迷人,撫在她臉側的手卻在她臉頰處拍了下,力道不大,發出的聲音卻很響,“我需要彌補什么?不要你了,到時候就踹開,那些傷在你身上,與我毫無干系,陌笙簫,你現在最應該祈禱的,就是希望我多留你在我身邊幾年。”</br> 他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愛上他,就算是痛死都活該。</br> 這樣的男人,真是不能愛的。笙簫慶幸,還好,她不愛,一點都不。</br> 聿尊瞧見她臉上的淡漠,頓時就心生一把無名火,他知道,要想讓她死心塌地,就必須滅了她心里的念想。必須讓她愛上嚴湛青,再被傷害得體無完膚,她才能懂什么叫死心。</br> 他情愿她像個傀儡般留在他身邊,也不要讓她鮮活地想著另一個男人。</br> “我們打個賭怎么樣?”</br> 笙簫很累,只想睡覺,眼睛已經搭上,連睜開的氣力都沒有,她蠕動下嘴唇,“打什么賭?”</br> “三個月,你若真能找到一個愛你的男人,我就放你走,先前蘇年的那個案子,我也決口不再提,就當你這幾晚換來的,怎么樣?你不老是一口一個愛的么?那就讓我好好瞧瞧什么是愛,怎樣?這條件有誘惑力嗎?”</br> 他一連串的發問,令陌笙簫腦子一陣發懵。</br> 但她反應很快,聿尊同她湊得極近,笙簫睜開眸子,就連潭底的亮光都被他盡數收入眼中,“你說真的?”</br> “我從來不騙人。”</br> 笙簫難掩激動,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顫音,“你答應我,我若真的能離開你,你絕不能拿蘇年的案子再說事。”</br> 這是她最大的一塊心病。</br> 聿尊點點頭,笙簫不由雀躍,他望著她顯露出來的希翼,不禁覺得好笑,別說他不相信什么愛,就算她真的能找到,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狠狠拆散。</br> 笙簫興奮的幾乎一晚上沒有睡。</br> 翌日清晨。</br> 聿尊醒來,就見她睜著雙眼。</br> 聽到窸窣聲,笙簫扭過頭去,“昨晚說的話,你還記得嗎?”</br> “不用這么迫不及待。”</br> “這三個月,我想搬回學校住,”她瞅著聿尊的神色,“你既然這么有信心,那以后時間還多得是。”</br> 男人忍了忍,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答應了她。</br> 陌笙簫起床后就開始打包,何姨進房間時,就聽她嘴里哼著,臉上也是滿面晴朗,“陌小姐,這么高興?”</br> “何姨,”笙簫對她很有好感,她放下手里的活,“我今天就要搬出這了,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br> “搬走?”何姨是個會瞧臉色說話的人,她見笙簫嘴角勾著笑,便小心翼翼試探道,“那你什么時候回來?”</br> 陌笙簫將衣服塞進包內,用力按下去,“不回來了。”</br> 說到這,整雙眼里都溢出笑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