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靈鏡中望著我這張不是男孩的臉的臉,瓔珞,我該怎么辦。難道我真的就一生一世就是這個丑陋是樣子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愿離開你,讓你去尋找一個更讓你心儀的男孩,或許會讓你更幸福。
或許真的向冬宮城的神諭,擁有流星螢的男孩一定會到一個男孩的天荒地的,愛與痛的邊緣詛咒我們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巨大的月亮在海面上燃燒,凄涼的光化作流水在大海中奔流回湍。
我走在由最精純的瑪瑙,琺瑯和祖母綠鋪砌成的大地上徘徊。我看到瓔珞的寢宮忽明忽暗,隱隱中散發著靜謐的香氣。
瓔珞,我真的好想你,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唯美的女孩,公主,而我現在,卻成為了如天空一樣丑陋的男孩。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么辦?
我和銀月在一起呆了一百年。
靈犀告訴我說:“銀月其實是雪獄神妖的大公主,她來到冬宮城不過是為了接近你,然后找機會殺了王和你。”
我冷笑地說:“靈犀,我找了你一百年,想要你為我解咒,可是你卻不見了。你回來的時候告訴我說銀月是雪獄神妖的大公主,你知道嗎?她現在是我唯一的依靠。”
“小皇子,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去殺死她,如果她不是雪獄神妖的大公主,我就死在你面前。”
靈犀的法眼是冬宮城最強大的,聽說靈犀以前在冬宮城也找到了一個雪獄神妖的小公主假扮的貴族。
我把銀月叫道獬豸山的懸崖上,用圣光在夜空寫出“一個男孩的天荒地老,一個男孩的末日,世界末日。”
“銀月,你能再唱一遍你教我的《懺魂曲》嗎?我已經一百年沒有聽到了。”
他已經離去用我溫柔又冰涼的掌
他會很幸福,因為沒有了我的阻擋
我重新回到屬于我的地方
因為愛,我放棄了自己又一次獨自在陰暗徜徉
可憐的女王和她的花兒一樣.
最終選擇獨自喝下那一份血一樣的湯
親愛的人啊,不論你去向何方
請無意中想起你曾經美麗的新娘
愛情轉入墳墓的瞬間,已經意味著消亡
一切的悲鳴,都不過是生者的自我哀傷。”
夜空,冥鳧海,獬豸山跟著幽美的歌聲一起舞蹈,一起歌唱,一起幻滅。
我說:“你還記得嗎?我在一百年前說我很欣賞《懺魂曲》的最后一句‘一切的悲鳴,都是生者的自我感傷。’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感傷。”
“我知道,肯定是你想向我求婚,但你怕我會拒絕所以才感傷,對嗎?”銀月天真地說道。
我望著銀月的笑容,如出水芙蓉般淡雅。“銀月,你告訴我,你真的是雪獄神妖的大公主嗎?”
“你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是雪獄神妖的大公主呢?”銀月的臉上忽然籠罩起一層暗紫色的霧氣
“你不用狡辯了,靈犀法師已經看出來了,他現在就在獬豸山的山麓等著抓你。”我淡淡地說。
銀月笑著說:“靈犀不愧是冬宮城最偉大的巫師,沒有想到他竟然發現了我的身份。反正回到雪獄神妖給我父王知道我失敗的話會殺我的,那我就告訴你我就是雪獄神妖的大公主,我接近你不過是為了想伺機殺你的父王。”
月光突然像血一樣潑在清凈的懸崖上。
“‘一切的悲鳴,都是生者的自我感傷’,說的很對,我的傷感來自于我自己,我恨我自己竟然給你騙了。”
銀月冷笑道:“只能怪你太愚蠢,風瀲,你知道嗎?你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皇子。”
“你說的很對,你走吧,靈犀法師不在獬豸山的山麓。”我傷心地說。
我轉身望著巨月的眼睛,巨月轉身望著我的眼睛。
“月亮女神,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皇子。太陽有沒有對你說你是宇宙中最愚蠢的女神呢?”
“風瀲,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說完銀月的咽喉上插了三支箭。
銀色的月光為銀月披上銀色的冥衣。
我眼睛里的血噴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像是一個血色的彩虹般遮住巨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