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不慌不忙地同樣上前一步,“四皇子的傷勢不能耽擱,勞煩李大公也幫我通報一聲皇后娘娘。”
李大公為難地看了一眼姬梓昭,“實在是不巧了,這會子皇后娘娘正在前殿陪著皇上說話,只有七皇子一人守著四皇子呢。”
“勞煩李大公了。”姬梓昭淡淡地笑著。
對于她來說,七皇子跟皇后娘娘是一樣的。
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只會覺得姬梓昭這是自不量力。
七皇子的脾氣那可是出了名的臭,試問皇宮里面的眾人,哪個沒被七皇子懟過,如今瞧著姬梓昭為了能夠去四皇子的面前爭奪功勞,連七皇子都是敢驚動了,誰不是要感嘆一句這四皇子妃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真當(dāng)七皇子是個好說話的?
文惠忽然抓著姬梓昭的手就是道,“四皇嫂并不了解七皇弟,七皇弟的脾氣可不是能夠隨便招惹的,如今四皇兄還躺在里面生死未卜,還請四皇嫂看在四皇兄的面子上,切莫不要耽擱了世間才是啊。”
姬梓昭正是因為想要爭分奪秒,所以才對文惠的出現(xiàn)視而不見,可如今文惠這話卻好像是把她給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跟文惠公主比起來,似乎我的身份更應(yīng)該陪伴在四皇子的身邊才對。”姬梓昭淡淡地看著文惠道。
文惠心口一緊,忽然就是跪在了姬梓昭的面前,戚戚然地道,“我知道四皇嫂一直都不喜歡我,可不管我跟四皇兄發(fā)生過什么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還希望四皇嫂能夠為了四皇兄的安慰考慮,讓我見一見四皇兄。”
這樣的文惠,可憐而又無助,可是收貨了大把大把的同情。
況且,四皇子曾經(jīng)喜歡文惠公主的事情,在宮里面并非是什么秘密,如今文惠說跪就跪,反倒弄得姬梓昭好像是個尖酸刻薄,為了醋意連四皇子安康都不顧的惡毒婦人一般。
姬梓昭如何不知文惠的小心思,倒也不生氣,只是微微垂眸道,“文惠公主這般說來,是有確切的把握能夠治得好四皇子了?”
文惠被問得一愣,“我愿意盡力而為。”
姬梓昭聽著這話就笑了,“既然是盡力而為,就說明還是沒有把握,我身為皇上欽定的太醫(yī)院吏目,醫(yī)術(shù)如何自有太醫(yī)院擢考成績?yōu)樽C,文惠公主的醫(yī)術(shù)如何我無從得知,但文惠公主這般推三阻四的想要阻礙我進去面見四皇子,究竟是信不過太醫(yī)院的選拔,還是懷疑皇上挑人的眼光?”
文惠,“……”
姬梓昭究竟是學(xué)什么的,怎么一次比一次難纏!
文惠被姬梓昭問的臉色發(fā)白,卻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熹貴妃冷冷一笑道,“動不動就將皇上搬出來說事兒,四皇子妃當(dāng)真是好大的氣派啊。”
姬梓昭抬眼看向熹貴妃,“微臣不過就事論事,若熹貴妃娘娘當(dāng)真要如此以為,微臣也無可奈何。”
熹貴妃臉色一黑,“姬梓昭你太猖狂了!”
姬梓昭微微頷首,“熹貴妃娘娘說的是,謝謝熹貴妃娘娘的夸贊。”
熹貴妃,“……”
她這是夸贊么?
李公公見事情不對,連忙彎腰道,“奴才這就去通報七皇子,還請熹貴妃,文惠公主,四皇子妃稍安勿躁啊。”
再不稍安勿躁,只怕就要露胳膊挽袖子地打起來了。
姬梓昭對李公公淡淡一笑,“勞煩李大公了。”
李公公欲言又止地看著姬梓昭,要是其他人,他自是不會多嘴的,畢竟七皇子的脾氣擺在那里,他也怕自己被噴滿臉的口水,但既然是四皇子妃的請求,他還是愿意硬著頭皮去試試的。
熹貴妃看著李公公匆匆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道,“這有些人啊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
姬梓昭輕輕一笑,像是沒聽見熹貴妃的話一樣。
熹貴妃沒想到姬梓昭竟是敢如此無視她,氣的渾身都跟著顫抖了起來,但也不敢真的開口質(zhì)問,不然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被姬梓昭給無視了?
氣到無處發(fā)泄的熹貴妃,只能將跪在地上的文惠給拽了起來,“七皇子可不是那么好相與的,既然某些人愿意主動討罵,咱們等著看就是了。”
文惠靜默著沒說話,但看向姬梓昭的目光也是充滿著不可抑止的幸災(zāi)樂禍。
她還是還記得,當(dāng)初是姬梓昭親口跟她說的,七皇子難相處而且脾氣不好,只怕姬梓昭是在七皇子的手上吃過虧才是,雖然她也同樣跟七皇子關(guān)系不好,但同姬梓昭這樣一個外人比,她自然有自信的。
其實不要說熹貴妃和文惠,就連周圍打量在姬梓昭身上的目光,從審視和猜忌變成了濃濃的嘲諷跟滿滿的惡意。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著親眼看看,姬梓昭是如何被七皇子給痛罵一頓的。
姬梓昭如同完全沒看見一般,就這么腰板挺直地站在原地。
完全不知畏懼為何物。
寢宮里,謝璟麒剛剛被皇上傳了話,正往后門走著要去前殿,就看見李公公一溜煙地跑了過來。
謝璟麒不耐煩地皺著眉,“沒用的廢話就別說了,本殿下還忙著呢。”
還沒等開口就被噎住的李公公是真心委屈,可是想著院子里那明顯快要控制不住的場面,還是硬著頭皮道,“啟稟七殿下,熹貴妃帶著文惠公主來了,四皇子妃也來了,都在外面想要進來給四皇子看傷。”
謝璟麒冷一下子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四皇子妃是誰,想都是沒想的就擺手道,“屋里面兩位院判呢,輪得到她們進來添什么亂,讓她們趕緊滾蛋,別等到本殿下親自出去攆人。”
李公公就覺得頭皮一麻,連話都是不敢再多說的轉(zhuǎn)身就要走。
謝璟麒卻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開口道,“你,剛剛你說誰?四皇子妃?”
“回七殿下的話,就是姬家的大姑娘,如今正是在太醫(yī)院當(dāng)吏目,聽聞醫(yī)術(shù)就連皇后娘娘都……”
這次輪到謝璟麒頭皮發(fā)麻了,他怎么就忘記了這事兒!
“趕緊把人請進來,四哥那里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她!”謝璟麒要不是惦記著皇上那邊的傳話,恨不得親自出去將人給請進來。
面對七皇子如此的態(tài)度,就連正在內(nèi)寢給四皇子診治的鄒立都是一愣。
李公公瞧著七皇子說風(fēng)就是雨的模樣,還敢說什么?還能說什么!
趕緊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