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在朝廷上。”稟報皇上,京兆府尹有折要奏。”皇宮門外的侍衛說道。
“讓他進來,什么事情值得京兆府連夜通報。”皇上端坐在龍椅上,眉目略顯凝重。
心中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感覺,莫非有要事,京兆府不可能加急快報,如此之慌亂,恐怕有大事發生。
“遵命,屬下這就將他帶進來。”侍衛說完,步伐穩健的出去了,過了一會,京兆府尹略顯慌張的進了皇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卑職,叩見吾皇。”京兆府尹行了個三叩九拜大禮,面上的慌亂仍未褪去。
“愛卿平身,這么急著見朕,是與最近的瘋病有關嗎?”皇上猜測的說道,但看京兆府尹的樣子,顯然并不是這樣。
朝堂之上出現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底下的大臣用眼神交流著,都在猜測京兆府尹想報告什么事情。
“不,皇上,是鏢局,前些日子端王以及王妃到卑職這里來報案,卑職正納悶,他們怎么會直接來找卑職,地方官便足 以層層上報給卑職了,一問才知道,當地縣令根本不作為,端王一氣之下直接來找到了卑職,他們說出了全部過程后,卑 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京兆府尹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仿佛不敢說出接下來的慘狀。
那個時候顧凌寒和沈千月找到他, 去看了鏢局當時的慘狀,那種畫面怕是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昔日端莊氣派的鏢局,只剩下了斷臂殘骸,地上的鮮血無論被洗刷多少遍,似乎都能留下淺淺的痕跡,空氣中更是彌 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兒。
剩余建筑上殘留的刀痕,顯示著當時戰斗的激烈,而在角落處,還散布著一些尚未被清理干凈的殘肢。
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啊,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剩余的全滅,兇手到現在仍逍遙法外,找不到一 點痕跡。
“鏢局被人血洗,范家最后只留下了范老板的小女幸免于難,其余全部喪生,如果不是端王爺親自帶著王妃來到卑職這 里,卑職是不會相信的,還望吾皇知曉。”京兆府尹說道,眼神中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恐懼。
“此事當真?是何人敢如此大膽,視朕的威嚴于不顧,血洗整個鏢局?”皇帝聽了十分重視,“先把那個縣令斬了以儆效 尤,還有,既然是端王與王妃知曉的這件事,便讓大理寺卿與端王一同調查此案,務必要將真兇緝拿歸案。
“遵命,皇上,卑職先告退了。”京兆府尹奏完了本,回到府上便寫信給端王與大理寺卿,還有那個縣令。
接到了京兆府尹的信件后,顧凌寒有幾分吃驚,為何皇上要把這件案子交給他和大理寺卿,轉念一想皇上這么做必定 有他的道理,第二日就去找了大理寺卿。
當他與大理寺卿一同回到案發現場時,雖然尸體都被清理了, 但是畢竟是死過那么多的人,這里變得無比陰森,烏云 籠罩在鏢局上空,一陣陣陰風都似乎帶著些許怨氣,吹的他倆都打了個寒戰。
王爺,我說這地方也太嚇人了,咱們找到證據就趕緊走吧。”大理寺卿被吹的打了個噴嚏,跟顧凌寒說道,內心總歸有 些害怕。
“死了這么多人,能不嚇人嗎,想走還不是得找到靠譜的證據,不然這趟就算白來了。”顧凌寒是不迷信的,拍了一下大 理寺卿的肩膀,搞得他又打了個寒戰,顧凌寒面色嚴肅的說,“有什么好害怕的,你當官這么多年,難不成還相信鬼神之說 ?今日就算真的有鬼,也攔不住本王。若是害怕,你自己走吧,留在這里也沒用。
“什么?不一起走啊。”大理寺卿覺得自己雙腿有些發顫,恨不得整個人掛在顧凌寒身上。
“你是想在這里待一一天,還是想快點回去 ,有這時間都搜完了。
再耽擱時間的話,本王就將你 一個人丟在這里。”顧凌寒 有點無奈,他人也不錯,也挺正直的,怎么會害怕鬼神之說。
現在天色還早,至少有些陽光,萬一耽擱太多時間,等到夜幕降臨,顧凌寒還不愿意離開的話,大理寺卿肯定也不能 先走,那時鏢局定會更加陰森。
倒不如現在就搜完,趕緊回去休息,想通之后,大理寺卿強行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尋一個看起來安全的地方,開 始抽查。
過了一會,顧凌寒尋到了一把埋在塵下的刀,刀上還透著絲絲干涸的血跡。“過來 ,我找到線索了,你看看,如果這案 子是某個家族跟鏢局結仇來殺人,那這刀如果是家族里的鐵匠特制的,那案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來了來了,我看看。”大理寺卿接過刀,手上來回掂量著,仔細的觀察每個細節,“不行啊,這不就是最普通的刀,刀 上也沒有特制的印章,制作工藝也很一般,根本就是街邊買的刀,看來兇手是有備而來。想要從上面調查出什么,恐怕很 難。
兇手既然敢做出血洗鏢局的準備,那么肯定各方面都考慮到了,尤其是武器,絕不會使用什么太過明顯的標記,否則 不就是告訴官府,兇手是他們了嗎? “唉,看來這次是白忙活了,”顧凌寒有些失望,但他也沒想一下子就調查出線索,今天怕不會再有什么收獲了,便說道 “走吧,看來線索是斷了。
大理寺卿沒想到這就放棄了, 試探著問了一句:“咱就走了?不再找找線索了嗎?”
“我們都要搜遍了才找到這么一個有用的東西,你要是留下來想陪陪這里的‘人’我也不介意。”顧凌寒半開著玩笑說道。”噫,你可別嚇我,走了走了,快點離開這鬼地方。”本來就有些害怕的大理寺卿看見顧凌寒那冰冷的臉就更害怕了,趕 忙快步走出了院子。顧凌寒跟在后面,把大門閂好,用鐵鏈拴上,跟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里。
不知從什么地方,范文婷知道顧凌寒正在調查鏢局被屠一事,便去找到沈千月, 撲在她的懷中大哭。”我,現在只想讓我的父親和我的家人安息,我,我每次夢里都會看見我的家人被屠殺,他們在對我說‘快跑’,揮之不去 兇手必將償命,不得好死,但是在這之前,請求你幫幫我,讓我的家人死有居所,一路走好。”范文婷抽泣道,那天的情 形日日夜夜的在她腦海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