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真的嗎?”
“在哪里,我們能去嗎?”
“什么時候可以?”
“告訴我,需要什么條件?”
當(dāng)瘟疫之子宣布完畢,會場一片喧囂,無數(shù)人忍不住心中驚嘆,紛紛大聲喊了起來。
面對著這等躁動,瘟疫之子不但沒有在意,反而十分得意。
他微笑著,等這幫人將心頭的激動宣泄完畢,這才用手敲擊了三下桌子。
各方勢力,幾個領(lǐng)頭之人,一齊喊道:“肅靜!”
幾秒鐘后,場間恢復(fù)了安靜。
瘟疫之子很滿意眼下的氣氛,臉上帶著微笑,看著旁邊幾位大佬,緩聲說道:“諸位,我們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足夠的誠意,那么,你們怎么說?”
許先生保持微笑,其余人保持觀望,似乎都在等待著。
終于,軍人出身的哥單敏將軍忍不住了,開口說道:“圣子閣下,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只是在我們這地界,聽了太多的花言巧語,受了太多的欺騙,只講究一個眼見為實(shí)……”
他講的話語,直中要害。
甭管你瘟疫之子說得天花亂墜,誘惑滿天飛,但那些都是虛的。
你得給我們親眼瞧見,方才能算數(shù)。
哥單敏將軍這話一出,其余人雖然沒有附和,但卻都微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瘟疫之子似乎也是有備而來的,面對著哥單敏將軍的質(zhì)疑,他也沒有在意,而是微微一笑,說:“我若是能夠驗(yàn)證此事,諸位便會答應(yīng)結(jié)盟,并且展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對嗎?”
率先回答的,是因帕爾神廟的祭司阿薩丁。
他點(diǎn)頭說道:“殺害吞欽法師的那個女娃娃,是那個人的女兒——我回來參會之時,讓手下的剎帝利武士一直盯著呢,此間談完了,我會立刻過去,跟神廟派來的另外兩位同伴一起,將她擒下……”
他看著瘟疫之子,鄭重承諾:“如果圣母能夠給我們更多的資源接口,我們甚至可以將人,交給你們處理!”
許先生也不落其后:“我來時堂兄已經(jīng)交代了,只要會盟成功,我們的地盤,將歡迎圣母的人隨時過去傳教,并且你們北上之時,我們所有的暗子,都可以啟用,給予配合……”
哥單敏將軍表態(tài):“我也是!”
想了想,他又加重了籌碼:“除了之前商定的條件,我這邊還會提供一千名童男童女,交給圣子調(diào)教……”
眾人目光,落到了吞欽法師的弟子這邊。
奈溫小和尚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置身事外。
吳月輪等了幾秒鐘,瞧見奈溫并沒有站出來表態(tài)的意思,很是滿意這小子的“溫順”,開口說道:“我們能做的不多,不過我?guī)煾钢按饝?yīng)的條件,也一概執(zhí)行;另外,我們抓到了一個家伙,那家伙交代了一件事情——自己的師父,是河?xùn)|屈師……”
瘟疫之子一聽,很是激動。
他一拍桌子,大聲喊道:“河?xùn)|屈師,屈胖三!此人是那幫人里面,至關(guān)重要的人物。今日能抓到他的徒弟,不如將其斬殺,以其鮮血,祭奠五方會盟?”
眾人瞧見他那殺氣騰騰的模樣,都不由得一陣心驚。
這家伙,似乎對那個屈胖三,有著很深的執(zhí)念。
是恐懼,是害怕,還是仇恨?
沒人回答,壓力傳到了吳月輪這一邊。
大概是想到了之前許先生跟自己所說的話,吳月輪這邊也是把心一橫,開口說道:“全聽圣子差遣……”
瘟疫之子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五方會盟,平等以待——我不會差遣你什么,只想看你表現(xiàn)出來的誠意?!?br/>
吳月輪聽了,心頭一震,抬頭看向了瞇著眼的瘟疫之子。
作為吞欽法師門下,幾個負(fù)責(zé)打理俗務(wù)的得意弟子,吳月輪自然曉得兩者的區(qū)別。
但為了上位,他也是拼了,當(dāng)下咬牙說道:“好,一會兒便用那賊廝之血,為五方會盟助興!”
“好!”
瘟疫之子一拍桌子,大笑幾聲,然后對眾人說道:“諸位這么爽快,我也不藏著掖著……”
他將之前剛比斯召喚出自己的銅鏡豎起,咬破指尖,將鮮血涂在鏡面上,勾勒出了一個古怪符文,然后說道:“諸位,我來之前,圣母已經(jīng)交代過了,此鏡經(jīng)過特殊洗禮,經(jīng)過圣母加持,能夠構(gòu)建一條通道,前往大千世界邊緣的破碎之地,此地被稱為輪回絕境,乃六道交界,也是通往小千世界的中轉(zhuǎn)路口……”
他一邊操作,一邊解釋,胸腹之間,卻還有呢喃之語,在為此持咒念經(jīng)。
伴隨著瘟疫之子的解釋,那鏡面卻是迸發(fā)出一道金光,落在了場間空地,化作了一個模模糊糊,三米多高的“門”來。
那門仿佛二維之物,單純就是一個平面。
前面無物,后面無物。
但內(nèi)中卻蘊(yùn)含萬千,時不時有一股陰冷微風(fēng),從內(nèi)中吹來。
被這微風(fēng)吹拂,場中眾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弄出這些,瘟疫之子指著門中,得意說道:“諸位商量一下,召集幾個身手不錯的高手,然后我?guī)Т蠹?,去往門內(nèi)走上一遭,然后抵達(dá)那入口位置,確定之后,再作回返——如何?”
話都說到這里,旁人還有什么可說?
當(dāng)下也是紛紛點(diǎn)頭,對那瘟疫之子一陣馬屁拍著。
瘟疫之子也不在意,讓幾位大佬商議一下人選。
這邊聊著,沒過一會兒,卻有人被帶到了堂中。
吳月輪越眾而出,將一個全身被五花大綁的壯漢拽著,來到了瘟疫之子的面前,對他拱手說道:“圣子,這位便是那屈胖三的記名弟子,叫做李元虎,你要看一下嗎?”
瘟疫之子打量了那壯漢一眼,皺眉說道:“哦?是個邪祟?”
吳月輪搖頭,說:“身上有邪祟的氣息,但不是?!?br/>
瘟疫之子又看了一下,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揮了揮手,說:“行吧,你來……”
吳月輪著急表現(xiàn),也是挽起袖子,接過手下遞來的一把刀子,將五花大綁的李元虎按住,對準(zhǔn)他的胸口,就準(zhǔn)備一刀捅下。
有了這投名狀,他吳月輪便可以攀上瘟疫之子的大腿,平步青云了……
但就在此時,卻有一道黑影突出,一把將其踹飛。
“誰?”
吳月輪怒氣沖沖,翻滾起來,大聲喊著。
卻見有一人將那壯漢背著,頭也不回,徑直就沖進(jìn)了那通往輪回絕境的模糊大門。
“許秀?”
吳月輪這會兒瞧清楚了,卻是忍不住地大聲喊了出來。
這時,人影已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