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風(fēng)霜盡,乾坤氣象和;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時間一轉(zhuǎn),又是新的一年。
距離地藏王道場事件,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了四個多月,在此期間我很少有拋頭露面,而是躲在地藏王菩薩道場之中,勤修內(nèi)功,與小杜、虎子一起,努力消化那一戰(zhàn)的成果。
被神秘社以及合作多方擄來的各地修行者,也在此期間,陸陸續(xù)續(xù)地離去了。
只有如同段家小姐一般的少部分人,能夠留在此地,觀摩修行。
不過這些俗物,都被我交給了渡魂羅漢阿納羅去處理,倒也牽扯不了我太多的精力。
這段時間里,我除了閉關(guān)靜修、等到姬影蘇醒之外,還辦了幾件事兒。
其一便是去往了劍葉林,配合著李聞雪,幫著惡風(fēng),重新梳理了劍葉林在“后魯托羅時代”的新秩序。
盡管從根本上來講,即便惡風(fēng)于此封神授箓,也并不能完全掌控此地根本。
事實上,劍葉林藏龍臥虎,即便是魯托羅在世之時,也僅僅能夠通過操控大阿修羅聯(lián)合會,來對此遙控掌握……
至于級別更低的惡風(fēng)來講,更是沒辦法有太多的辦法。
不過以他的能力和手段,保護(hù)住自己在意之人,問題倒也不大……
另外他也是趁著“清除魯托羅”的余威,也對那個聯(lián)合會進(jìn)行了插手。
一邊是他所擁有的箓位神職,一邊是我、小杜、虎子與李聞雪組成的豪華清剿隊……
眾人聯(lián)手,也是基本上將此地簡單地梳理了一遍。
當(dāng)然,也僅此而已了。
除此之外,我還嘗試著通過澤路山的便利,想要找到一處抵達(dá)地藏王菩薩道場的捷徑。
如同老寇打通的蒲林山通道,以及秘魯通道一般……
但即便是我掌控了地藏王菩薩道場,但因為并不在一個體系之內(nèi),卻終究還是找不到一個便捷的通道口。
對此霸哥顯得十分努力,為了更好的表現(xiàn),著急上火,不知道愁掉了多少毛毛……
我倒是看得比較開一點。
畢竟捷徑就是捷徑,本來都沒有抱太多的希望,之前也不是沒有麻煩過。
不能說現(xiàn)如今有了便捷的通道,就想著世界都能大同了。
有時我甚至在琢磨著,能不能把渡魂羅漢阿納羅,也給封一個什么箓位神職……
這樣的話,憑借著“無字天書”的感應(yīng),說不定就能成了。
但我私底下嘗試過很多遍,終究還是不行。
按理說,我連山羊,以及藻神這樣的拜火教,都給掰直過來了,火線提拔一個降格的渡魂羅漢,問題應(yīng)該也不大。
但問題是,這事兒,從來都不是我說了算的。
就比如山羊那一回,當(dāng)真是“于無聲處聽驚雷”,一點兒蕩氣回腸、動人心魄的前奏都沒有,說封就給封了,就仿佛頭頂上的那三位,跟我肚子里的蛔蟲一樣……
但這一回,甭管我怎么努力,并且與阿納羅做了充足的溝通,都沒有半分感覺。
很顯然,這所謂的“公考上岸”,終究還是有一定的限制和講究的。
只可惜我也算是個熟練工了,卻到底還是沒有參透。
除此之外,便也沒有太多可說的了。
包子在閉關(guān)。
姬影也在閉關(guān)……
就連小杜,大部分時間,也在苦修之中。
大家就好像突飛猛進(jìn)太快的集團(tuán)公司,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開始努力地勤修內(nèi)功起來。
對此我倒也是沒有太多的想法。
畢竟對我而言,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以至于讓我自己都有點兒惶恐,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夠擁有如今的成就?
好幾次午夜夢回,我都忍不住捫心自問——倘若不是我爺爺許大有,將姬影從那歸云墟帶回……
又或者說我爺爺選擇的,不是家中排行十三的我,而是我的其他堂兄弟,或者堂姐堂妹,我會過得這么順嗎?
或許說,我許秀能夠走到今天,不過是靠了先人遺澤?
當(dāng)然,我也知道這個問題,太過于極端,我許秀能夠走到今天,也是通過各種內(nèi)在、外在的條件和因素,甚至是意外,最終導(dǎo)致的結(jié)果,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我爺爺許大有當(dāng)初的布局,對我?guī)砹颂嗟膸椭?br/>
又或者說,我許秀,配得上擁有今天的一切嗎?
……
正因為這么疑問,讓我沒有在力量中迷失自己,反而時刻反思,三省吾身,人也變得隨和平淡許多。
這小半年的時間里,我除了勤修內(nèi)功,倒也出過幾次山。
除了去茅山探望父母,以及等到包子之外,我還數(shù)次返回山城的江邊小院,并且與鋼局有過幾次深入的交流。
讓我很是意外的,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想象中的瘋狂報復(fù),似乎并沒有立刻反撲而來。
無論是神秘社的老寇,還是勢力龐大的瘟疫之母,一時間似乎都有點兒銷聲匿跡的意思,除了些許嘍啰,大部分時間,都變得沒有太多的存在感……
而最近江湖上名聲鵲起的,則是另外一批人。
這些人包括了之前與我一起,參加了北線演習(xí)的隊員們,也有一些新近出山的年輕俊彥……
而在戰(zhàn)略層面,厲澤華的影響力,基本上頂替了黑手雙城,一時風(fēng)頭無兩。ωωw.cascoo.net
至于我們在南疆的動作,雖然也有小范圍流傳……
但終究還是偏離主流區(qū)域,行當(dāng)內(nèi)的一般人,也很少有人知曉。
不過這個對我而言,卻并非壞事。
事實上,到了我這個地步,對于名利,已經(jīng)沒有太多追逐的動力。
隱藏自己,反而成了最大的需求。
所以我也樂得自在,看著洪秀、方擒虎和馬小招等人在全國各地,不斷地建功立業(yè),我也沒有太多在意,反而享受著普通生活給予我的安寧平靜。
一直到某一天,我回到江邊小院,去與老范上完香,返回來的時候,接到了鋼局的電話。
鋼局很抱歉地告訴我,說之前移交的那一批瘟疫教徒,在白城子那邊,出了些岔子。
別人都還好說,那個被我交代過的王芳露,卻是消失不見了去。
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為什么,我并沒有特別的驚訝……
那個女人,就仿佛夢魘一般。
她若是真的就此消泯于人海之中,我反而會比較好奇一些……
現(xiàn)在嘛?
似乎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