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是什么人?
這家伙,在一百年前,就已經(jīng)在這個行當(dāng)里廝混了,然后一直都是山城地下的王者。
他知曉我許秀到了洪孟村,又如何不會猜得到我是沖著他過來的呢?
事實上,不只是我對他有想法。
他對我手中的玉人,也就是姬影,又怎么可能沒有想法呢?
當(dāng)初兩人也算是忘年交。
但為了得到姬影,進一步提升自己,不至于被黑暗侵襲,那家伙也是悍然出手——倘若不是當(dāng)初屈胖三恰好就在,恐怕江湖上早就沒有了我許秀這么一號人物了,哪還有什么后來的事兒?
由此可見,我與程寒,可謂“宿敵”,終究會有一戰(zhàn)。
從我個人來講,絕對不會小瞧了對方。
無論是程寒,還是程寒最后投靠的神秘社。
在感覺到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讓虎子看著段家小姐,而我則緩步出來,來到了巷道這邊,往外望了一眼。
只一眼,我就瞧見洞窟門口這兒,來了大隊人馬。
各個都包括在黑色的甲殼之中,全副武裝。
并且看著不像是人類。
那個紋身男瞧見如此場面,也是趕忙上前,過去招呼。
帶著大隊人馬過來的為首之人,將裹在頭上的角質(zhì)頭盔取下,居然露出了一張覆蓋著黑亮色鱗甲的古怪臉龐來。
蜥蜴人?
瞧見那領(lǐng)頭之人的模樣,我的心頭又是一驚。
蜥蜴人,這玩意我最早打交道,是在沙漠王國……
就是那個愛潑斯坦。
后來在妖窟魔國的時候,又遇到過一次。
就連大名鼎鼎、法力無邊的北海鵬王,最終都請了蜥蜴人歐菲斯來擔(dān)當(dāng)魔國的國相,幫忙梳理混亂無度的魔國局勢。
這是一個有著是相當(dāng)大影響力的族群,據(jù)說大量隱藏于人類世界。
平日里與常人一般,但在經(jīng)濟、金融和政治,以及科技領(lǐng)域,有著超乎想象的影響力。
他們在西方世界人人喊打,卻能操控許多的組織與機構(gòu),達(dá)成自己的目的。
當(dāng)然,這也是一個一直以消除大部分人類為目的的邪惡族群。
后來我曾經(jīng)與黑手雙城,以及厲副局長聊過……
于是對于這個族群,有著更深的了解。
據(jù)說,現(xiàn)如今在白頭鷹呼風(fēng)喚雨,各種作妖的奇謀社,背后也隱隱有著這幫族群的影子。
乃至于奇謀社之前的三十三國王團,也是如此。
而現(xiàn)如今,這幫人居然又將手,伸到了南疆之地來……
雖然這個蜥蜴人,并非我最為憎恨的愛潑斯坦,但它那猙獰丑陋的嘴臉,也一樣讓我心生提防。
而他似乎職權(quán)頗高,紋身男對他十分客氣,過去招呼。
蜥蜴人領(lǐng)著大軍過來,氣勢不凡,將手一揮,一眾重甲士兵卻是將此處接管,然后大隊人馬,開始朝著各個巷道走了過來。
不僅如此,那蜥蜴人的手上,還牽著一頭獨角異獸。
那異獸,虎頭獅尾,獨角犬耳,體型有如牧羊犬一般,卻泛著黑白之氣,雙目銳利,就像那手電筒一樣,照著場間黑暗。
它沒有太多戾氣,安靜祥和,與周圍的一眾生靈,似乎格格不入。
我瞧見,心頭一驚,感覺即便是有著超品的花間隱身術(shù),也未必能夠逃得過那異獸的雙眸。
這是一種近乎于本能的直覺。
而隨后,那蜥蜴人居然也朗聲喊道:“姓許的,你既然已經(jīng)入甕,又何必躲躲藏藏?真以為你有點兒隱匿身形的手段,就能逃過程老總的法眼?實話告訴你吧,程老總?cè)チ颂旖纾垇磉@頭培育過的諦聽后代,別說是你,就算是半神,在它眼中,也纖毫畢現(xiàn),藏不得身……”
諦聽后代?
我聽了,渾身悚然,知曉程寒這家伙對我研究還是有點深,知曉我有點本事,于是還特地找了應(yīng)對之法。
若是如此,那么這家伙在外面,必然擺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我露頭呢……篳趣閣
……
我原本以為自己在暗,敵人在明……
此番潛伏過來,還想著能夠偷襲一下程寒,將他抓到手里。
沒想到一招走錯,卻鬧成了如此局面。
若是旁人,聽到那蜥蜴人的話語,必然會心神大亂,惶恐不安,直接就沖出去,大鬧一場了。
但我許秀,什么場面沒見過?
就算是此刻落入下風(fēng),也沒有太多沮喪。
事已至此,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而已。
伴隨著數(shù)隊人馬,順著巷道,開始大肆搜尋疑似的蹤跡,我返回了最里面的深處,與虎子和段家小姐匯合。
兩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段家小姐有些慌張地問道:“被發(fā)現(xiàn)了嗎?怎么辦?”
我平靜地說:“你是跟著我們走,還是留在此處?”
留在此處,恢復(fù)原樣,或許能茍且下來。
而跟著我們走,一旦被發(fā)現(xiàn),必然沒有任何生機……
聽到我的問話,段家小姐一咬牙,沒有任何的猶豫:“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就算是死,也比那生不如死的模樣,好一萬倍……”
這小妞,比起李濤那個慫蛋,卻是強上許多。
我心里肯定著,表面也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兩人出了門,快步行進,很快就來到了無眼先知的牢房門口。
他依舊在那兒裝死,平靜如常。
但我卻不管那么多,甚至伸手,敲了敲牢籠,并且將意識蔓延過去:“外面的人在抓我,給個法子……”
無眼先知依舊不理我。
我卻直接耍起了狠來,對著這位阿三哥說:“你若裝死,我一會兒被抓了,就把你給交代出來!”
我死死地瞪著無眼先知,那家伙聽到我的“流氓”話語,終于繃不住。
似乎是感覺到敵人即將抵達(dá),無眼先知的意識與我接通:“往前走十幾米,那個死胡同處,敲三下,會有地藏王道場的殘余抵抗人員出現(xiàn)——至于如何取信他們,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哦?
這道場之中,除了外面的這幫敵人之外,還有殘余之人?
我聽到,心中一喜,朝著牢房里面的無眼先知拱了一下手,表達(dá)感謝,然后帶著虎子與段家小姐,來到了無眼先知所說的死路口。
我依言敲擊了三下。
很快,墻壁上居然浮現(xiàn)出了一張愁苦的臉龐來。
石眼睜開,打量著我們。
我三言兩語,說明困境,并且還言明是無眼先知,讓我們過來找它的。
結(jié)果那張石臉打量了一下我們,卻是要把眼睛,給閉了去。
不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