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密長老的話,我不由得眼皮一跳,不可思議地說道:“偷偷過去找我了?”
李密長老點(diǎn)頭,說:“對。”
我皺著眉頭說:“去找我干什么?李長老,你沒有把那幫過境陰兵的可怕之處,跟他們提及嗎?”
李密長老跺著腳說:“說了啊,怎么沒說?但那兩個小家伙根本攔不住啊,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誰能想到這個節(jié)骨眼兒,他們還敢跑出去浪呢?”
我聽了,想了想,問:“田長老回來了沒有?”
之前我們跟著陰兵而走,起初的確瞧見它們追著田長老過去,但后來,卻冥冥之中自有導(dǎo)引,又轉(zhuǎn)了向,奔著饅頭山去了。
很顯然,這大隊(duì)的陰兵出現(xiàn)在這荒村野地,一定是有著某種規(guī)律的。
為什么呢?
李密長老搖頭,說:“沒有——本來我們打算出去找人,但蘇兄弟說外面太過于危險,若是再走失,只怕滿盤皆輸,不如先等等……”
等等?
等什么呢?
我眉頭一挑,知曉對方是想要讓我去外面幫忙搜尋……
但我本來打算明天白天,磁場穩(wěn)定了,去饅頭山一觀。
現(xiàn)在一身疲憊,又到處找人,著實(shí)有些打破計(jì)劃——我與這幫人只能算是偶遇,并不相熟,隨手幫一下也沒什么,但著實(shí)沒必要為了別人的錯誤起買單……
于是我沒有接茬,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哦……”
說罷,我就往里走去。
來到里面,碰到了蘇岳西。
他迎了上來,問道:“如何?”
我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然后說道:“那饅頭山空間詭異,波動復(fù)雜,磁場混亂不堪,所以今晚就先這樣,等明日白天,再過去檢查一下……”
我與虎子在房間里找了一個角落,靠墻坐下,簡單地吃了點(diǎn)東西,準(zhǔn)備休息。
結(jié)果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嚑巿?zhí)。
結(jié)果那個胎記少年阿苦,卻是走進(jìn)屋里,徑直奔著我們這邊走來。
我已經(jīng)閉上眼睛,感覺前面站著一人,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
這少年也是個彪呼呼的性子,直接問:“我們家小姐呢?”
我愣了一下,說:“不知道啊……”
少年似乎與外面的人有所爭執(zhí),這會兒卻也是氣呼呼地說道:“小姐去找你們了,你說你不知道?”
呃……
我被少年言語里的邏輯,弄得有點(diǎn)兒無語。
段家小姐,與點(diǎn)蒼山的李濤私自出外,到底是好奇心驅(qū)動呢,還是別的原因,這個我不得而知。
但問題是,跟我有關(guān)系嗎?
說是“找我”,我答應(yīng)了嗎?
自己的安危自己不在意,卻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是個什么道理?
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我問:“那照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的?”
少年阿苦說:“他們是因?yàn)槟愣萑氲奈kU,你還有臉在這里睡?不趕緊出去找人嗎?”
我愣了:“哈?”
我被少年的“道德綁架”弄得有點(diǎn)懵,有點(diǎn)沒弄懂他話語里的行為邏輯。
這個時候,那李密長老卻帶著幾人進(jìn)了屋子里,有人過來,將阿苦給攔住,然后他則小心翼翼地跟我說:“阿秀兄弟,阿濤是我們掌教愛子,段小姐也是大理段氏的掌上明珠,你若能幫忙找尋,我們兩家,一定重金相酬……”
聽到這話,我站起了身來。
虎子也跟著起身。
他個兒高,一起來,腦袋差點(diǎn)兒頂?shù)揭粯翘旎ò迳先ィ瑲鈩蒹@人。
李密長老心中歡喜,趕忙說道:“多謝、多謝……”
我卻說道:“用不著道謝,我只是換個地方休息而已……”
在一眾人等的錯愕目光注視下,我與虎子走出了這棟木樓,去附近找了一個茅棚,掏出了睡袋,直接進(jìn)去休息。cascoo.net
在整理睡袋的過程中,虎子朝著外面望了一眼,對我說道:“秀哥,他們分了一半,去找人了……”
我看了他一眼,說:“趕了一天路,不累?”
虎子撓了撓頭,說:“累。”
我說:“那就抓緊時間休息,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呢……”
虎子沒有再說什么,鉆入睡袋,沒過一會兒,就開始鼾聲如雷起來。
我沒有睡,而是盤腿打坐,沒過多久,就入定了去。
……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入定之中的我,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我站起身,來到屋外。
門口這兒,蘇岳西卻是再次等待——這會兒差不多是六點(diǎn)多的清晨,天剛亮,而他一身晨露,似乎待了有一段時間……
看著在我門口待著許久的蘇岳西,我眉頭皺了一下,問:“何事?”
蘇岳西客氣地說:“早……”
我擺了擺手,說:“有事說事。”
蘇岳西知曉我因?yàn)樽蛞估蠲荛L老假借少年阿苦之手,對我們進(jìn)行道德綁架的行為很是不滿,姿態(tài)擺得很低。
他告訴我,說下半夜的時候,已經(jīng)找到了李濤。
確切的說,不是找到李濤……
而是他自己回來了。
但段家小姐沒回。
據(jù)李濤說,他們碰到了幾個非常厲害的白衣人。
那些白衣人到底有多厲害呢?
他與段家小姐,在滇南一帶,小有名氣,實(shí)力很是突出,算得上是年輕一輩的頂尖了吧?
但是在那幾個白衣人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幾乎一個照面,直接就落入了下風(fēng)。
段家小姐被人擄走,而他則是借助著家傳的傀儡符,替身而死,自己慌張?zhí)踊亍?br/>
聽完蘇岳西的講述,我不置可否,問:“在哪兒出的事?”
蘇岳西說:“饅頭山一帶……”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知道了。”
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屋,那蘇岳西卻顯然是受人所托而來,忍不住走前一步,喊了一句:“許秀……先生……”
旁邊沒有外人,他直接稱呼我真名。
我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蘇岳西雖然早就籌措了語言,但這會兒卻還是有點(diǎn)兒尷尬,與我說道:“那啥,相逢即是有緣……”
我直接打斷了他:“你們這么一大幫人,過來此處,不只是為了救人吧?”
講完這句話,我平靜地看著對方。
蘇岳西聽了,嘴巴張開,好一會兒,卻是嘆息一聲,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