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勒王子的人這么快就能趕到,這事兒我是早有預(yù)料的。
畢竟之前山羊過來,阿卜杜勒也是知曉的。
我點頭,表示知曉,然后跟著小杜趕了過去,瞧見山羊正在跟一群人在說著話,那群人為首的,正是阿布總管,然后席行簡、歐陽超以及裴南斗、傅北風(fēng)等人都來了……
幾乎國內(nèi)一起過來,還剩余的人,都趕到了此地來。
反倒是李騰飛李閣主,或許是上次的營救行動,受到了阿卜杜勒王子的重用,沒有出現(xiàn)。
當(dāng)然,山羊上次挑選的人,也都在了這邊。
另外還有幾個面生的人,也畢恭畢敬地站在了山羊身后,似乎是他之前的關(guān)系。
大家瞧見我出現(xiàn),紛紛轉(zhuǎn)過頭來,而為首的阿布總管很是幾步迎了上來,死死握住我的雙手,說了一大堆的贊美、盛譽的話。
這些話兒,當(dāng)然不只是眼前的事兒,更多的,是上一次我將阿卜杜勒王子救出,力挽狂瀾,帶著他們完成絕地大翻盤的手段。
可以說,沒有我許秀,這幫人都將會被邊緣化。
甚至性命都有危險。
然而現(xiàn)在,阿卜杜勒活著返回了王都,并且揭穿了阿齊茲-穆薩集團的陰謀,直接讓他們又活了過來。
所以不只是阿布總管,就連一向與我不合的席行簡、歐陽超等人,都笑臉相迎,仿佛真心誠意地夸贊著我。
然而我心情不佳,也只是勉強應(yīng)付了幾句,便讓山羊來處理眼下的局面。
隨后我瞧見老鬼和kim,在臺階邊緣,似乎被一個女人纏住了,便借口一句,辭別眾人,朝著那邊走去。
走到跟前,我瞧見正在與兩人對峙的那個大洋馬,看上去還有點兒熟悉。
結(jié)果沒等我開口,那女人先認出了我來:“是你?”
我勉強笑了笑,說:“好久不見啊,波琳娜小姐!”
這個身材高大、容貌極美的年輕妹子,卻正是之前我從刺頭山里救出來的北熊公主。
上一次分道揚鑣之后,據(jù)說她自己一個人離開,消失不見,就再無蹤跡了,沒想到居然又在這里相遇了……
北熊公主瞧見我十分高興,對我說道:“見到你太好了,恩人,你能幫我跟他們解釋一下嗎?我過來,只想找一個人,我最好的朋友、兒時玩伴,她叫做喀秋莎,應(yīng)該就在這里……”
臥槽,火箭炮嗎?
大妹子熱情得很,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胸口蹭去,渾然不管我的尷尬。
我聽她說完,趕忙應(yīng)下,然后抽出手來,與老鬼介紹了一下這位的身份,然后說道:“聞師兄,她還是可以信任的,不如讓她進去?”
老鬼很是尷尬地看了北熊公主一眼,低聲說道:“之前我在水牢里救出的那個女孩,就叫做喀秋莎——喀秋莎-波列林娜……”
呃……
聽到老鬼的話語,我終于明白了他的尷尬之處。
猶豫了一下,我說:“我來跟她解釋吧。”
老鬼點頭,說:“行,你既然跟她認識,就解釋一下吧——主要是怕被誤會……”
的確,老鬼這救人手法,確實有點詭異,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不好的聯(lián)想。
于是我把北熊公主拉到一邊,大概解釋了一下。
果然,脾氣火爆的公主殿下一聽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變成了血族,也就是人人喊打的“吸血鬼”,頓時就火冒三丈,直接就大罵起來。
看這架勢,要不是我之前救過她,說不定連我都給扇幾巴掌呢。
我等她稍微消停一點,這才將當(dāng)時的情況,與她說起——要么,你的朋友變成一具死尸;要么,現(xiàn)在還活著,只不過是一個剛剛接受初擁的血族后裔……
換是你,你會怎么選?
果然,在面對“操蛋”和“更操蛋”的選擇,北熊公主終于冷靜了一些。
不過她還是提出要見一下自己的閨蜜好友。
這邊說清楚了,老鬼自然不會攔著,叫了一個人過來,讓他領(lǐng)著北熊公主過去……
波琳娜那邊剛走,老鬼便低聲與我說道:“許秀,我們得走了。”
“走?”
我愣了一下,問:“什么著急嗎?”
kim點頭說道:“我們剛剛收到消息,得知了羅斯半島那邊出現(xiàn)了新證據(jù),我們一直追查的那件事情,瘟疫源頭,是來自于一個叫做莫德納的生物實驗室,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影響世界格局,我們必須第一時間趕過去……”
聽到他倆的解釋,我點了點頭,說:“好,反正這邊也基本結(jié)束了,你們趕緊去吧。”
……
兩邊說清楚,kim和老鬼便過去,與小杜,以及山羊告別。
至于其他人,大佬們連瞧都不帶瞧一眼的,哪怕是代表阿卜杜勒王子的阿布總管熱情招呼,他們也只是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北熊公主也剛剛與好友團聚,說了沒兩句,卻是在那兒抱頭痛哭。
喀秋莎因為剛剛接受初擁,必須跟在老鬼身邊,而北熊公主也是個豪邁人兒,一聽兩人是去羅斯半島,頓時拍著胸脯,說那行,我跟你們一起走,就當(dāng)回家了……
于是,四人合作一處,便也離開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即便kim和老鬼不斷搜尋,還有那神燈坐鎮(zhèn),到底還是讓那個叫愛潑斯坦的蜥魔人給跑了。
當(dāng)然,伴隨著后續(xù)人員的介入,即便老鬼和kim離開,也沒有太多問題。
甚至都不需要我去操心什么。
于是我擺脫一切,找到小杜,又去見了何水一面,發(fā)現(xiàn)她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去,對外界的一切事務(wù),都進行了自我屏蔽。
瞧見何水這般模樣,我忍不住地嘆息一聲,不知道該說些啥好。
出來時我碰到了丁猛,他對我又敬又怕,小心翼翼地招呼,我聽了小杜的話,對他又勉勵了一番。
丁猛很是開心,連忙表示一定努力,幫忙把眼下的局面給維持好。
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丁猛,山羊卻出現(xiàn)了,然后拉我到了一個小房間。
門關(guān),山羊?qū)ξ艺f道:“阿布總管剛才跟我說了一個消息,說我?guī)煾改滤_,目前帶著我小師弟他們,正在歐柏萊沙漠一帶,三王子已經(jīng)鎖定了,隨時可以出發(fā)……”
我笑了,說:“這是好事啊,不但可以一了百了,而且還可以將那拜火教圣物,給奪回來。”
山羊猶豫了一下,卻是突然朝著我單膝跪地。
我一愣,趕忙要扶起起來:“阿爾斯蘭,你這是要干嘛?”
山羊身子落定,不肯起來,而是對我說道:“許,你先別動,聽我說完……”
我拽了一下,沒拽起來,卻感受到了他此刻堅定的意志,猶豫了一下,我說:“你講吧。”
山羊當(dāng)下也是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他告訴我,當(dāng)他在刺頭山的禁閉室里,決定跟我站在一起的時候,是無比虔誠,和下了莫大決心的。
但越往后走,他的心底里,卻越是慌張。
不是因為害怕失敗,或者死亡。
而是害怕承擔(dān)不了這樣的責(zé)任,擔(dān)心會讓那些將身家性命托付于他的人會失望,甚至慘死……
因為他能力不夠。
越是見識了頂尖級別的高手較量,他的擔(dān)憂,越發(fā)濃烈。
他怕自己,撐不起這份場面來。
我聽山羊說完,苦笑著說:“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容易,要想滿足所有人的期待,也是不可能的,只有盡人事、聽天命而已——另外,我已經(jīng)交代了,你如果真遇到事兒,到時候可以去找藻神阿都尤斯幫忙……”
山羊抬頭,卻是滿懷期待地說道:“對,說起阿都尤斯,這就是我為何跪拜求你的原因。”
我一愣:“什么?”
山羊虔誠地說道:“不管我?guī)煾缸隽耸裁词虑椋匀绱耍彩且驗閹装倌陙恚鹕裨贌o回應(yīng)……然而面對著當(dāng)今天下的如此變局,如果不想辦法變強,就會變成無數(shù)野心家的炮灰……所以,我希望你能像對待藻神一樣,也給我一個機會……”
什么?
聽到山羊的話語,我不由得為之一震。
隨后我驚愕地問:“那天,你都看到了?”
要知道,那日我與藻神封神授箓,雖然大家處于一個區(qū)域,但能夠感應(yīng)到的,只有我與藻神阿都尤斯。
至于其他人,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
山羊沒有意識到我為何驚訝,只是點頭,誠懇地說:“對……”
我皺眉,想了想,然后沒有隱瞞,開誠布公地說:“阿爾斯蘭,既然你瞧見了,我也不瞞你——我與藻神分封的,并不是你們知曉的神祇,而是我們東方天道體系下的神職……說白了,那就是一個編制,如果說你們的神祇是國王的話,我們就只是一個小封建領(lǐng)主而已……”
我嘗試著與山羊解釋清楚,他卻攔住了我,說:“我都知道,只求許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保證分封、獲得力量之后,只用來保護善良無辜之人,我手中的劍,也永遠只指向邪惡……”
我一臉無奈:“我明白,我明白,你的人品,我如何不清楚?”
說罷,我苦笑著解釋:“但問題是,這個事兒并不是說來就來的,條件無比苛刻,有著各種各樣的限制,甚至需要分封者,并非正常的人類……”
《封神榜》里,分封的絕大部分神職,都是在商周戰(zhàn)爭中死去的大能。
而到了我這兒,從霸哥到小游,再到米兒同學(xué),以及不久前的阿都尤斯,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正常的人類。
山羊聽了,說:“說起來,我身上流著先知和天使的血脈,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也不是正常人……”
我擺了擺手,說:“哎呀,我還是跟你說不清楚……”
之前哪一次的封神,不是瀕臨絕境,站在懸崖邊上,方才猶如生死感悟一般出現(xiàn)的?
這平日里啥也沒有,哪里會有那種感覺?
開玩笑嘛不是?
我這邊耐著性子與山羊解說,他聽完,滿臉遺憾和難過,甚至有點兒難以接受。
我伸手過去,準(zhǔn)備將他扶起:“行了,這事兒容后再說吧……”
我的手,剛剛搭在他的肩膀上,還沒有等我說完,突然間,我感覺眼前一沉,一股氣息沖天而起,靈魂似乎陡然騰空,落向了數(shù)萬丈的高空而去……
那一瞬間,我的內(nèi)心狂跳,心中忍不住喊道:“來了、來了……”
感覺來了!
轟……
我只感覺渾身一震,不知道是我,還是頭頂之上的萬丈高空,居然響起落雷一般的聲音來:“異神使者后裔阿爾斯蘭……雖處域外,卻福澤深厚,一心向善,與道有緣,今得道家玄門一品真人許秀指引,得以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