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學沒想到陸清衍會對這個感興趣。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愣愣地說到：“vip病房，9號。”
“有輕微的腦震蕩，保險起見，要住院觀察兩天。病房號都專門選了個相對吉利的數字。”
說到這兒，李博學走到陸清衍辦公桌前，好奇地問到：“陸醫生，你該不會是張陽的粉絲吧？”
陸清衍斂眸，盯著電腦屏幕，繼續做自己的事兒，薄唇微啟，淡淡道：“我沒那么無聊。”
“呃……”李博學訕訕的笑了，心里暗搓搓的想：陸醫生，你知道你這話會得罪多少人嗎？
周維比較好奇陸老師為什么會突然關心那個張陽，他低聲問到：“陸老師，你是不是想找他請教一下怎么打籃球啊？”
“可是我覺得你籃球已經打得很好了，沒必要向別人請教。”
陸清衍敲鍵盤的手一頓，側眸看向他，聲音微冷：“好好工作。”
周維立馬止聲，不敢再說話了。
陸清衍的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輕擰了擰眉，他們怎么都這么想呢？難道不會猜他是為了他的小家屬？
過了一會兒，主任來了。大家準備大查房。
經過護士臺的時候，陸清衍聽見兩個護士在議論。
“張陽住進咱們科室了，剛才是我給他打的點滴，他真的又高又帥，特別有男人味兒。”
“真的？那咱們下班后去找他要簽名。”
“好啊好啊，一會兒我得多要幾個，我有好幾個姐妹都喜歡他呢。”
簽名？陸清衍眉頭動了動，眸色平靜，這些小姑娘都喜歡要別人的簽名……
所以崇拜或者喜歡一個偶像，就會想方設法想要他的簽名？
所以，他是不是也應該幫傾傾要一個？
直到查房結束，陸清衍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上午下班后，他還是決定先問一下
萬一那小家伙不崇拜張陽了呢？
收到陸清衍消息的時候，蘇傾沅正一邊逛微博，一邊吃午飯。
我的寶藏男人：“那個張陽，是你崇拜的偶像？”
蘇傾沅不明白為什么他會突然這樣問，小姑娘抿了抿唇，沉思了會兒，求生欲極強地回復道：“我現在最喜歡、最崇拜你。只有一丁點崇拜張陽。”
看見她的回復，陸清衍也不是傻子，知道她在向自己示好，是不想讓他誤會。
他嘴角上揚，勾起一個好看的幅度。
我的寶藏男人：“嗯，我知道。”
看來，這個簽名，他是必須得去要了。
蘇傾沅覺得莫名其妙，陸清衍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何在？難道只是在試探她的真心？
應該是。
唉，她家陸醫生從小就沒安全感，理解啦。
下午六點，到了下班時間，陸清衍洗了手，脫掉白大褂，準備去張陽所在的病房。
但……他不知道該拿什么去簽。
拿一張A4紙的話，會不會顯得不正式，拿在手里也不好看。但他這里也沒什么可以用的書或本子。
陸清衍糾結的擰眉。
就在這時，周維見他要走，開口道：“陸老師，你借給我的那個筆記本，我看完了。”
說著，周維就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遞還給陸清衍。
他剛跟著陸老師的時候，陸老師給了他一個筆記本，這個筆記本已經很舊了。是當初陸清衍剛進入醫院那會兒用過的。
上面都記錄著神經外科的一些基礎操作。
例如，什么時候拆線，什么時候該用什么藥，什么時候病案討論……
周維不提的話，他還真把這個筆記本給忘了。
陸清衍接過他遞來的筆記本，周維笑瞇瞇的說到：“陸老師，你真的總結得很好，很容易就記住了。”
“謝謝陸老師。”
陸清衍捏著手上的筆記本，語氣清冷：“不用。”
說完，他又拿起桌上的筆，提步走了出去。
正好，可以拿這個筆記本去要簽名，小姑娘以后看見這個簽名，又看著這個筆記本，就會想起他。
嗯，想想其實還不錯。
陸清衍來到vip9號病房的門口，突然有點躊躇。他在想一會兒進去了該怎么說，他也從來沒要過什么簽名，沒有經驗。
算了，直接說吧，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思及此，陸清衍便敲了門，走進去。
病房很大，里面的電視開著，放的是體育頻道，羽毛球比賽。躺在床上的男人，正在看電視。
那人身形高大，是真的很高，躺在兩米長的vip病床上看著還有些憋屈。
陸清衍進去后，薄唇翕動，正準備說話，卻見張陽突然睜大了眼睛，有些激動地說到：“您就是陸清衍醫生吧？”
“嗯。”陸清衍點頭，忽而挑眉：“你認識我？”
張陽扯著大嗓門兒道：“我當然認得您啊，我大姑的手術就是您做的，您忘啦？”
陸清衍：“……”他還真的不記得了。
張陽見他好像真忘了，提醒道：“我大姑有點胖，嗓門兒挺大的。高血壓腦出血，您給救回來的。”
這位陸醫生就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
“她跟我說，前兩個月還來醫院給您送了老家的水果。還想給您介紹對象呢，不過，你已經和你們醫院那院辦的姑娘在一起了。”
聽張陽這么說，陸清衍倒是有些印象了。
那位大媽想要給他牽紅線，當時，傾傾也在場。但好像那大媽也沒說過張陽是她侄子。
兩人還是有相似之處的，比如這大嗓門兒。原來是遺傳的。
張陽打量著陸清衍，問到：“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他見陸清衍的白大褂已經脫了，想來應該不是有關于他病情的事兒。
陸清衍將手里的筆記本和筆遞到張陽面前，語氣淡然：“麻煩你，幫我簽個名。”
張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接過他遞來的本子和筆。哎呀，沒想到這位陸醫生竟然是他的粉絲，嘿嘿嘿，一會兒就打電話告訴大姑。
正準備簽名，又聽陸清衍淡淡的說到：“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幫我寫一句話。”
“您說。”張陽很直接的應下。
陸清衍默了默，薄唇輕啟：“考試加油，高分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