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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丁蜜X陸時勉,明薇X徐騫【回憶殺】

    ,時光里的蜜果 !
    如果看不到正文, 是訂閱比例不夠, 24后再來~
    李志斌站在講臺上喊:“你們后面幾個做什么呢?抽好簽的趕緊給我坐好來。”
    杜明薇連忙拉著她回座位,撞上了剛要上前抽簽的蔣辛子, 蔣辛子淡淡地瞥向丁蜜。丁蜜攥著小紙條,心虛得手心發(fā)汗,她一向是個乖學生, 從小到大考試都沒作過弊,沒想到今時今日會為了一個座位作弊。
    丁蜜跟杜明薇回到座位上, 擔憂地問杜明薇:“明薇,你說……蔣辛子會不會跟班主任說啊?”
    丁蜜咬著唇, 四處張望,忽的撞上徐易探究的目光,心里又是一陣咯噔。
    完了完了。
    杜明薇剛才也是一時沖動手快, 雖說剛才大部分同學都擠著去抽簽, 但也有不愿意去擠的女生和不在意座位的男生不著急抽簽,蔣辛子和徐易剛好是前后者。
    她安慰丁蜜:“沒事的,你淡定點兒,假裝這張簽就是你抽到的。”
    丁蜜挺直背,對, 假裝是我抽到的。
    然而, 事與愿違。
    也不知道誰跟李志斌說了什么,李志斌拍拍講臺, “剛剛有人偷偷換簽的, 換回來, 別讓我點名啊。”
    丁蜜臉色漲紅,直覺那是說他們,拉拉杜明薇的手,怎么辦?
    畢竟是班主任,李志斌還是挺兇的,杜明薇也有些杵,不情不愿地跟丁蜜把簽換回來,又把簽跟徐騫換回來。
    再一看,不少同學都把簽換了回去。
    秦漾震驚:“臥槽,原來這么多人偷換的啊。”
    丁蜜一看,愣了,還真是啊……
    早知道就悄悄藏著了!她還以為李志斌說的是她呢!
    杜明薇:“我坐第三組倒數(shù)第二桌,蜜蜜你呢?”
    丁蜜打開看,泄氣地拉攏肩膀:“第二組第三桌。”
    秦漾那邊又是一聲臥槽,“丁蜜,你是我同桌啊!”
    丁蜜:“……”
    真不想跟秦漾同桌。
    丁蜜回頭看了眼陸時勉,眼神很是埋怨,陸時勉低頭睨她,輕彎了下嘴角:“別看了,快成怨婦了。”
    可不就是怨婦么?我們不能同桌,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遺憾啊……
    丁蜜悶悶不樂地整理新課本,幾次換座,陸時勉都不肯挑她做同桌,這就算了,抽簽好不容易作個弊,又被李志斌發(fā)現(xiàn)換回去了,丁蜜覺得自己跟陸時勉緣分太淺。
    再往深了想,兩人是不是完全沒可能深入發(fā)展了?
    “丁蜜是吧,我坐這里哦。”
    丁蜜抬頭,長得頂漂亮的一個女生站在邊上,把厚厚一摞書放在杜明薇桌上。丁蜜認識她,初中時跟陸時勉一個班的,跟徐騫一樣,都是從普通班考上來的。
    姜可悠笑了笑,轉頭看陸時勉,“陸時勉,坐你前桌呢,多關照哦。”
    陸時勉慣常懶散地姿態(tài)靠著椅背,淡淡地嗯了聲。
    丁蜜低頭站起來,悶聲道:“你等一下,我馬上就搬好了。”
    姜可悠笑:“沒關系,你慢慢搬。”
    你都站在這兒了,我還好意思慢慢搬么?
    丁蜜迅速抱起厚厚一摞書,就要搬走,第二組倒數(shù)第一桌的徐易忽然走來,“我?guī)湍悖Τ恋摹!?br/>     丁蜜忙說:“不用,我能搬。”
    哪有那么嬌弱,其他女生不都自己搬嗎?
    徐易手已經(jīng)伸過來,把大半摞書抽走,抱著走向第二組,丁蜜抿抿唇,跟在他身后說了聲:“謝謝。”
    徐易說:“不客氣。”放下書就走了。
    等所有人都換好座位,李志斌難得不滿意,指揮著幾個同學換了座位。
    最后,李志斌指指秦漾:“秦漾,你跟徐易換下。”
    秦漾莫名:“為什么?”
    “壯得跟頭熊似的,擋住后面的彭瑩了。”
    彭瑩是學習委員,嬌嬌小小的,坐在秦漾后面還真是一點兒也看不見了。
    秦漾無所謂地聳肩,跟丁蜜說一聲:“那我搬走了啊。”
    丁蜜擺擺手:“搬吧搬吧。”
    說實話,她也覺得秦漾這種大高個坐前面不合適。
    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陸時勉聽了個清,瞥了眼正收拾桌子的徐易,淡淡地哼了聲,轉頭看窗外。
    秦漾剛搬到后面,徐騫就踢他:“我跟你換換。”
    秦漾巴不得呢,李志斌對后面幾個大高個的座位盯得比較松,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徐騫換到杜明薇后座,翹著腳踢她凳子。
    杜明薇回頭瞪他,氣得想打人。
    丁蜜又跟徐易做回了同桌,徐易搬過來的時候對她笑了一下,丁蜜回了一個笑,徐易扶著眼鏡看向別處。
    放學后,杜明薇過來找她一起去吃飯,神秘兮兮地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徐易好像喜歡你。”
    丁蜜吃驚不小,忙搖頭:“不會吧?徐易……我覺得他眼里只有學習。”
    戴副眼鏡,斯斯文文的,個子不算高,一米七多,課間都在看書,丁蜜有時候還覺得他有點兒書呆子,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
    杜明薇哼了聲:“你可別不信,而且徐易長得也不錯,成績也好,他期末考數(shù)學不是只比陸時勉少一分么?”
    丁蜜不明白了,徐易喜歡她,跟他數(shù)學考多少分有關系嗎?
    看她不信,杜明薇又說:“看人不能看表面啊!副班長跟班長還有早戀苗頭呢。”
    丁蜜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班長和副班長可都是根正苗紅的學霸,不可能吧。
    杜明薇說:“你沒看見下午換座位,李志斌還故意把兩人支開啊,完了還把兩人叫去辦公室,你以為只是交代工作那么簡單?肯定是被叫去講人生大道理了唄。”
    丁蜜恍然大悟,原來,下午被換座位都是早戀被抓或者有早戀苗頭的同學。
    青春的躁動,誰也逃不過。
    *
    春天來了,丁蜜和陸時勉又開始騎車上下學。
    兩人一前一后地騎著車,陸時勉依舊不等人,丁蜜有時候真的很想拿書包砸他后腦勺。
    上學期的英語科代表因為數(shù)學和理綜分數(shù)太低,被刷到了普通班,理科班本來就是男多女少,每年都有女生在高二時申請調回文科班,當初丁蜜也在文科和理科糾結了一番,最后還是跟杜明薇一起選了理科。
    理科對她來說確實有些吃力,幸好語文和英語能彌補一些分數(shù)。
    開學第二天的英語課上,英語老師楊靜在下課前點了丁蜜的名字,“丁蜜,這學期你做英語科代吧。”
    丁蜜以前也做過科代,不太麻煩,站起來說了聲:“好的。”
    這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前,她挨個組收作業(yè),收到第四組,秦漾那小子又拖作業(yè),不過陸時勉的作業(yè)呢?
    丁蜜走過去,秦漾正奮筆直書地抄陸時勉的作業(yè),忍不住皺眉:“秦漾,你又抄作業(yè)。”
    秦漾抬頭賠笑:“馬上馬上,等我一分鐘,一分鐘啊。”
    丁蜜撇撇嘴,以前不做科代,秦漾抄作業(yè)她可不管,現(xiàn)在做了科代,多少要樹立點兒威嚴。她看向陸時勉,忍不住嘀咕:“陸時勉,你能不能別總給他抄作業(yè),你這是害他。”
    她嚴肅的樣子,很少見。
    陸時勉靠在椅子上,目光微側,瞇了一下眼,伸手把秦漾壓著的作業(yè)本收走,皮笑肉不笑說:“行了,別抄了。”
    秦漾一臉懵逼:“靠,我還沒抄完呢!”
    陸時勉把作業(yè)拋給丁蜜,丁蜜手忙腳亂地接住,就聽見他懶散地說:“科代說了,我這是害你。”
    秦漾懵:“……少爺你說啥呢?好像上個科代也這么說過,你也沒理啊!”
    陸時勉翻出一本《黑客X檔案》,眼皮也沒抬:“分人,你沒看她急得臉都紅了么。”
    丁蜜捧著陸時勉的作業(yè)站在那兒,太陽的余輝從窗外灑入,照著少女毛茸茸的腦袋,她臉頰紅透,催促秦漾:“你快寫,再給你三分鐘。”
    說完,蹬蹬蹬就跑了。
    “靠。”
    秦漾不情不愿地埋頭寫,連杜明薇都幫忙催促:“你快點兒啊,都快上課了,蜜蜜還得去交作業(yè)呢。”
    “行行行,我知道了!”
    秦漾不耐煩,感覺世界都圍著丁蜜轉了。
    晚上下自習,丁蜜推著自行車跟在陸時勉身后,“陸時勉,謝謝你啊。”
    陸時勉知道她說的是下午的事兒,扯著嘴角笑了下,跨上車蹬走了,丟下一句:“沒什么。”
    丁蜜連忙跨上車去追他,“你等我一下啊,我請你吃東西。”
    “吃什么?”他慢了下來。
    “燒烤吃不吃?”
    丁蜜連忙追上去,跟他并排。
    “不吃。”
    少年單手把著車,一陣風似的竄走了。
    丁蜜撇撇嘴,連忙追上去,拐角時突然竄出個人兒,嚇得她車頭亂晃,一頭撞上旁邊的觀景樹,連人帶車一起摔倒,“啊!”
    如風的少年猛地剎住車,回頭看一眼,咒罵一句,迅速回頭。
    李志斌站在講臺上喊:“你們后面幾個做什么呢?抽好簽的趕緊給我坐好來。”
    杜明薇連忙拉著她回座位,撞上了剛要上前抽簽的蔣辛子,蔣辛子淡淡地瞥向丁蜜。丁蜜攥著小紙條,心虛得手心發(fā)汗,她一向是個乖學生,從小到大考試都沒作過弊,沒想到今時今日會為了一個座位作弊。
    丁蜜跟杜明薇回到座位上,擔憂地問杜明薇:“明薇,你說……蔣辛子會不會跟班主任說啊?”
    丁蜜咬著唇,四處張望,忽的撞上徐易探究的目光,心里又是一陣咯噔。
    完了完了。
    杜明薇剛才也是一時沖動手快,雖說剛才大部分同學都擠著去抽簽,但也有不愿意去擠的女生和不在意座位的男生不著急抽簽,蔣辛子和徐易剛好是前后者。
    她安慰丁蜜:“沒事的,你淡定點兒,假裝這張簽就是你抽到的。”
    丁蜜挺直背,對,假裝是我抽到的。
    然而,事與愿違。
    也不知道誰跟李志斌說了什么,李志斌拍拍講臺,“剛剛有人偷偷換簽的,換回來,別讓我點名啊。”
    丁蜜臉色漲紅,直覺那是說他們,拉拉杜明薇的手,怎么辦?
    畢竟是班主任,李志斌還是挺兇的,杜明薇也有些杵,不情不愿地跟丁蜜把簽換回來,又把簽跟徐騫換回來。
    再一看,不少同學都把簽換了回去。
    秦漾震驚:“臥槽,原來這么多人偷換的啊。”
    丁蜜一看,愣了,還真是啊……
    早知道就悄悄藏著了!她還以為李志斌說的是她呢!
    杜明薇:“我坐第三組倒數(shù)第二桌,蜜蜜你呢?”
    丁蜜打開看,泄氣地拉攏肩膀:“第二組第三桌。”
    秦漾那邊又是一聲臥槽,“丁蜜,你是我同桌啊!”
    丁蜜:“……”
    真不想跟秦漾同桌。
    丁蜜回頭看了眼陸時勉,眼神很是埋怨,陸時勉低頭睨她,輕彎了下嘴角:“別看了,快成怨婦了。”
    可不就是怨婦么?我們不能同桌,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遺憾啊……
    丁蜜悶悶不樂地整理新課本,幾次換座,陸時勉都不肯挑她做同桌,這就算了,抽簽好不容易作個弊,又被李志斌發(fā)現(xiàn)換回去了,丁蜜覺得自己跟陸時勉緣分太淺。
    再往深了想,兩人是不是完全沒可能深入發(fā)展了?
    “丁蜜是吧,我坐這里哦。”
    丁蜜抬頭,長得頂漂亮的一個女生站在邊上,把厚厚一摞書放在杜明薇桌上。丁蜜認識她,初中時跟陸時勉一個班的,跟徐騫一樣,都是從普通班考上來的。
    姜可悠笑了笑,轉頭看陸時勉,“陸時勉,坐你前桌呢,多關照哦。”
    陸時勉慣常懶散地姿態(tài)靠著椅背,淡淡地嗯了聲。
    丁蜜低頭站起來,悶聲道:“你等一下,我馬上就搬好了。”
    姜可悠笑:“沒關系,你慢慢搬。”
    你都站在這兒了,我還好意思慢慢搬么?
    丁蜜迅速抱起厚厚一摞書,就要搬走,第二組倒數(shù)第一桌的徐易忽然走來,“我?guī)湍悖Τ恋摹!?br/>     丁蜜忙說:“不用,我能搬。”
    哪有那么嬌弱,其他女生不都自己搬嗎?
    徐易手已經(jīng)伸過來,把大半摞書抽走,抱著走向第二組,丁蜜抿抿唇,跟在他身后說了聲:“謝謝。”
    徐易說:“不客氣。”放下書就走了。
    等所有人都換好座位,李志斌難得不滿意,指揮著幾個同學換了座位。
    最后,李志斌指指秦漾:“秦漾,你跟徐易換下。”
    秦漾莫名:“為什么?”
    “壯得跟頭熊似的,擋住后面的彭瑩了。”
    彭瑩是學習委員,嬌嬌小小的,坐在秦漾后面還真是一點兒也看不見了。
    秦漾無所謂地聳肩,跟丁蜜說一聲:“那我搬走了啊。”
    丁蜜擺擺手:“搬吧搬吧。”
    說實話,她也覺得秦漾這種大高個坐前面不合適。
    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陸時勉聽了個清,瞥了眼正收拾桌子的徐易,淡淡地哼了聲,轉頭看窗外。
    秦漾剛搬到后面,徐騫就踢他:“我跟你換換。”
    秦漾巴不得呢,李志斌對后面幾個大高個的座位盯得比較松,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徐騫換到杜明薇后座,翹著腳踢她凳子。
    杜明薇回頭瞪他,氣得想打人。
    丁蜜又跟徐易做回了同桌,徐易搬過來的時候對她笑了一下,丁蜜回了一個笑,徐易扶著眼鏡看向別處。
    放學后,杜明薇過來找她一起去吃飯,神秘兮兮地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徐易好像喜歡你。”
    丁蜜吃驚不小,忙搖頭:“不會吧?徐易……我覺得他眼里只有學習。”
    戴副眼鏡,斯斯文文的,個子不算高,一米七多,課間都在看書,丁蜜有時候還覺得他有點兒書呆子,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
    杜明薇哼了聲:“你可別不信,而且徐易長得也不錯,成績也好,他期末考數(shù)學不是只比陸時勉少一分么?”
    丁蜜不明白了,徐易喜歡她,跟他數(shù)學考多少分有關系嗎?
    看她不信,杜明薇又說:“看人不能看表面啊!副班長跟班長還有早戀苗頭呢。”
    丁蜜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班長和副班長可都是根正苗紅的學霸,不可能吧。
    杜明薇說:“你沒看見下午換座位,李志斌還故意把兩人支開啊,完了還把兩人叫去辦公室,你以為只是交代工作那么簡單?肯定是被叫去講人生大道理了唄。”
    丁蜜恍然大悟,原來,下午被換座位都是早戀被抓或者有早戀苗頭的同學。
    青春的躁動,誰也逃不過。
    *
    春天來了,丁蜜和陸時勉又開始騎車上下學。
    兩人一前一后地騎著車,陸時勉依舊不等人,丁蜜有時候真的很想拿書包砸他后腦勺。
    上學期的英語科代表因為數(shù)學和理綜分數(shù)太低,被刷到了普通班,理科班本來就是男多女少,每年都有女生在高二時申請調回文科班,當初丁蜜也在文科和理科糾結了一番,最后還是跟杜明薇一起選了理科。
    理科對她來說確實有些吃力,幸好語文和英語能彌補一些分數(shù)。
    開學第二天的英語課上,英語老師楊靜在下課前點了丁蜜的名字,“丁蜜,這學期你做英語科代吧。”
    丁蜜以前也做過科代,不太麻煩,站起來說了聲:“好的。”
    這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前,她挨個組收作業(yè),收到第四組,秦漾那小子又拖作業(yè),不過陸時勉的作業(yè)呢?
    丁蜜走過去,秦漾正奮筆直書地抄陸時勉的作業(yè),忍不住皺眉:“秦漾,你又抄作業(yè)。”
    秦漾抬頭賠笑:“馬上馬上,等我一分鐘,一分鐘啊。”
    丁蜜撇撇嘴,以前不做科代,秦漾抄作業(yè)她可不管,現(xiàn)在做了科代,多少要樹立點兒威嚴。她看向陸時勉,忍不住嘀咕:“陸時勉,你能不能別總給他抄作業(yè),你這是害他。”
    她嚴肅的樣子,很少見。
    陸時勉靠在椅子上,目光微側,瞇了一下眼,伸手把秦漾壓著的作業(yè)本收走,皮笑肉不笑說:“行了,別抄了。”
    秦漾一臉懵逼:“靠,我還沒抄完呢!”
    陸時勉把作業(yè)拋給丁蜜,丁蜜手忙腳亂地接住,就聽見他懶散地說:“科代說了,我這是害你。”
    秦漾懵:“……少爺你說啥呢?好像上個科代也這么說過,你也沒理啊!”
    陸時勉翻出一本《黑客X檔案》,眼皮也沒抬:“分人,你沒看她急得臉都紅了么。”
    丁蜜捧著陸時勉的作業(yè)站在那兒,太陽的余輝從窗外灑入,照著少女毛茸茸的腦袋,她臉頰紅透,催促秦漾:“你快寫,再給你三分鐘。”
    說完,蹬蹬蹬就跑了。
    “靠。”
    秦漾不情不愿地埋頭寫,連杜明薇都幫忙催促:“你快點兒啊,都快上課了,蜜蜜還得去交作業(yè)呢。”
    “行行行,我知道了!”
    秦漾不耐煩,感覺世界都圍著丁蜜轉了。
    晚上下自習,丁蜜推著自行車跟在陸時勉身后,“陸時勉,謝謝你啊。”
    陸時勉知道她說的是下午的事兒,扯著嘴角笑了下,跨上車蹬走了,丟下一句:“沒什么。”
    丁蜜連忙跨上車去追他,“你等我一下啊,我請你吃東西。”
    “吃什么?”他慢了下來。
    “燒烤吃不吃?”
    丁蜜連忙追上去,跟他并排。
    “不吃。”
    少年單手把著車,一陣風似的竄走了。
    丁蜜撇撇嘴,連忙追上去,拐角時突然竄出個人兒,嚇得她車頭亂晃,一頭撞上旁邊的觀景樹,連人帶車一起摔倒,“啊!”
    如風的少年猛地剎住車,回頭看一眼,咒罵一句,迅速回頭。
    丁蜜也沒多少把握,她跟杜明薇成績不差,排在班級中上游,不拔尖,也絕不會吊車尾。像她們這類學生,考試還靠點兒運氣,運氣好的話考到她們復習到的題目,排名就能靠上幾名。
    嚴格來說,丁蜜基礎比杜明薇要好一點點,因為她比杜明薇勤奮。
    丁蜜也回:“還好。”
    前排的陸時勉就輕輕笑了聲,有點嘲笑的意思。
    丁蜜不高興了,“你笑什么啊!”
    以為人人都像他那樣有天賦嗎?上自習課在看黑皮書,數(shù)學照樣考第一,除了語文作文是弱項之外,這人幾乎沒有弱點。偏偏他對成績隨意,反正家長會陸父沒空去,陸大哥才不會管他考試考幾分呢。
    陸時勉翹著腳,右手支著窗戶撐住下巴,看向窗外飄零而下的雪花,漫不經(jīng)心地說:“期末考后會重新分班,考不好的會調到普通班,你看過你月考的年級排名了?”
    丁蜜一時啞口無言,月考因為數(shù)學最后一題沒拿分,排名靠后了二十多名。普通班也有很多卯足了勁兒想考進重點班的學生,重點班的學生只要排名掉出去,就會被淘汰。
    杜明薇不服:“蜜蜜月考成績是掉了點名次,但也不至于被淘汰到普通班啊。”
    陸時勉:“也不知道腦子里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丁蜜:“……”
    她低下頭,有些難堪,為什么要當著陸大哥的面這樣戳她短處。
    杜明薇看著前面的陸時風,莫名心虛,感覺陸時勉的話也戳中了她,難得地沒有幫丁蜜恁回去。
    有些事,看破不說破。
    陸時風瞥了眼面無表情的陸時勉,笑出聲:“行了,別在我車上討論學習,我又不是你們班主任。”
    “……”
    不是你先問的么?
    先把丁蜜送到小區(qū)門口,黑色路虎才返回去。
    丁蜜拉攏著腦袋往前走,身后突然有人叫她:“丁蜜。”
    丁蜜聽見聲音,心道完蛋了。
    薛寧走到她前面,扭頭看向已經(jīng)開遠的路虎,“剛剛送你回來的是誰啊?我看見是個男的,很帥啊,丁蜜,你不會是交男朋友了吧?”
    “不是,是我同學的哥哥,下雪了順便送我一趟。”
    丁蜜就知道薛寧會這么說,低頭繼續(xù)往前走,不想說太多。
    “是嗎?男同學嗎?”薛寧顯然不想這么結束話題,她其實只看見駕駛座上的陸時風,晃眼一看,副駕駛還有個男生。
    丁蜜轉頭看薛寧,薛寧正用一種抓到她把柄的眼神看她。丁蜜抿唇,說:“是男同學,但陸大哥只是順路送我一下,車上還有其他人。”
    薛寧向來喜歡刨根問底,還喜歡打小報告,被她撞見了,丁蜜覺得很煩。
    “哦,那個開車的是哥哥吧?哥哥很帥啊!你那個男同學是不是也很帥?”
    薛寧興致勃勃地追問。
    “不帥,挫死了,跟他哥哥就不像一個媽生的。”
    丁蜜面不改色地說,心里卻有個小人兒在跳舞,當然帥啊,比哥哥還帥。
    “真的假的啊!我不信。”
    “愛信不信。”
    薛寧哼了聲:“你不就是怕我跟你媽媽說嗎?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丁蜜腳步微頓,拽著書包帶加快腳步,“你說了也沒關系,我又沒做錯什么。”
    “哎。”薛寧喊她,“丁蜜,你等我一下,我有事求你。”
    丁蜜直覺不是什么好事,當做沒聽見。
    回到家,周青和薛振在客廳看電視,丁蜜乖巧地喊:“媽媽,叔叔。”
    周青看見薛寧跟著一起進門,笑了下:“你們怎么一起回來了?小蜜,你還沒到下課時間啊。”
    薛寧逃晚自習不是一次兩次了,提早回來也是常事,但丁蜜一向遵守紀律,不可能逃課。丁蜜低頭換鞋,“下大雪,老師讓提前回。”
    薛寧也說:“嗯,我們老師也讓提前回。”
    丁蜜去洗澡,洗頭的時候比平時認真,正搓著頭頂?shù)呐菖荩吐犚娧幍穆曇簦骸鞍职郑泐I導開的那個車,叫什么車啊?”
    薛振說:“路虎。”
    薛寧:“哦,今晚丁蜜坐路虎回家呢,同學的哥哥送她回來的。”
    丁蜜手頓住,垂下眼,薛寧怎么這么討厭。
    “什么?丁蜜坐路虎回來的?”
    “嗯,那車跟你領導一樣,她說是她同學的哥哥,男同學哦!”
    “……”
    “不過,她說還有其他同學,不是她自己。”
    丁蜜盯著鏡子里,鏡子里的女孩兒滿頭泡泡,看起來有些可笑。
    她走到花灑下,打開熱水,站到中間。
    洗完澡出來,周青果然問她了,“薛寧說你坐路虎回來的,是真的嗎?”
    丁蜜有時候很埋怨周青,她跟薛振結婚,又有了個兒子,或許對周青來說,這個家庭的穩(wěn)定平和,比她這個女兒來得重要。有時候她明明知道薛寧說得夸張了,也不愿意相信她這個親女兒,總要當著薛家父女的面質問她一番,表示自己是絕對公平公正的,以樹立威嚴。
    丁蜜頭發(fā)還滴著水,低下頭小聲說:“嗯,是明薇的鄰居,明薇爸媽出差沒人接,本來想跟我一起坐公交的,但是鄰居哥哥說可以順道送一下我們。”
    周青欣慰點頭:“原來是這樣,快去把頭發(fā)吹吹,別感冒了。”
    丁蜜嗯了聲,轉身回房。
    薛振看向薛寧,教訓道:“別以為丁蜜跟你似的,跟社會上的人混。”
    薛寧哼了哼:“是是是,她最乖了,那又怎樣,又不是你親女兒。”
    “胡說什么呢!”薛振罵。
    丁蜜打開吹風機,什么也聽不見了。
    薛寧洗完澡進來,丁蜜還在寫作業(yè),她玩了半小時游戲,丁蜜還在看書。快12點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丁蜜,你還不睡啊。”
    丁蜜本來不想跟她說話的,但還是回了句:“晚點兒吧。”
    12點半,丁蜜把熱水袋拿來充電,“咕嚕咕嚕”幾聲,紅點變暗,充好了。她把書包收拾好,抱著熱水袋準備上床睡覺。
    薛寧上了個廁所回來,叫住她:“丁蜜。”
    丁蜜爬上床,低頭看她。
    薛寧踩在床上,抓著上鋪護欄,壓低聲音跟她商量:“你借我點兒錢行嗎?”
    丁蜜想也沒想:“我沒錢。”
    薛寧皺眉:“我看見了,你把錢夾在英文詞典里,有一千塊,你借我五百塊,等我爸給我零花錢了,我再還你。”
    丁蜜愣了一下,坐起來看著她:“你干嘛翻我詞典。”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碰掉的,錢掉出來我才知道的。”
    “不借,你要買什么問叔叔要去。”
    這不是薛寧第一次跟她借錢了,但是從來沒還過。
    薛寧又說了幾句好話,但丁蜜說什么也不肯借。好像是從陸時勉跟她說“謙讓如果不爽,就不要裝大方”后,她就很少再讓著薛寧了。
    最后,薛寧生氣地把她的抱枕扔到墻上,“你怎么這樣啊!”
    薛寧氣呼呼地躺回自己床上,用力踢了幾下床板,冷嘲熱諷:“那些錢還不是我爸爸的錢,你吃穿用哪一樣不是我爸爸給的。”
    丁蜜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
    這幾年,周青為了照顧薛小彬,一直是全職太太。
    丁蜜從來沒開口問周青要過零花錢,她給多少,她就要多少,那一千塊是暑假舅舅來看她的時候硬塞給她的,她一直存著沒用。
    抱著暖呼呼的熱水袋鉆進被窩里,眼睛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突然有一種彷徨的沖動——
    好想長大。
    好想快點長大啊。
    *
    第二天,丁蜜很早就去了學校。
    教室空無一人,她坐在角落里念英文,陸時勉走進來,看見角落里小小的身影,愣了一下。姑娘念書念得認真,沒發(fā)現(xiàn)從后門走進來的少年。
    陸時勉把書包扔桌上,丁蜜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他,又轉回去繼續(xù)念書。
    這什么意思?
    陸時勉想起昨晚,估計她在生氣,伸手揉她的腦袋,手感……比昨晚好,松松軟軟,洗頭了。
    這么一想,有種莫名其妙的好笑,最近真是越來越順手了,連她洗沒洗頭都能摸出來了。
    丁蜜被順了毛,又轉過頭看他,“你怎么來這么早。”
    每年最冷的一個月,陸少爺都是專車接送,而且不會提早到校。
    陸時勉用腳踢開凳子坐下,整個人靠到椅背上,長腿攤開,一腳習慣性地踩在她凳腳上,難得耐心地解釋:“上周打游戲輸秦漾一局,答應他替他打一場比賽,這周早晚都跟著校隊訓練。”
    丁蜜點頭:“哦。”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你吃早飯了么?”
    陸時勉睨她:“你沒吃?”
    丁蜜點頭,不過她有帶一盒牛奶,他要是沒吃,她可以把牛奶給他。
    陸時勉晃了晃她的凳子,收起長腿,站起來,低頭睨她:“走吧,吃早飯去。”
    咦?
    “走不走?”
    他下巴指指門口。
    “走走走!”
    丁蜜連忙站起來,走了幾步,“啊”一聲又轉回去,“我沒帶錢,等我一下。”
    陸時勉拽住她的帽子,把人按在原地,“你能吃幾塊錢?”
    “走了。”
    陸時勉甩開手,重新插進褲兜兒,轉身走了。
    少年背影高瘦頎長,肩膀卻寬厚可靠,丁蜜站在原地呆了幾秒,追過去,“哎,陸時勉。”
    “什么?”他懶洋洋地回。
    “要是我沒錢吃飯,你會一直請我吃飯嗎?”
    “看情況。”
    “比如……”
    比如什么呢?她媽媽不會不要她的,丁蜜又笑了起來,兩只小梨渦淺淺,陸時勉低頭看她,“比如什么?”
    丁蜜搖頭:“沒什么,我好餓,快走吧。”
    兩人踩著雪,哧哧作響,陸時勉仗著人高腿長,把她甩在身后。
    丁蜜不敢跑,怕摔。
    走了幾步追不上,忽然彎腰,抓了一把雪,朝他背上砸去。
    陸時勉愣了一下,轉身瞪她:“丁蜜,你還想不想吃早飯了?”
    丁蜜立即低頭認錯:“對不起。”
    差點兒忘了,她沒帶錢。
    對金錢低頭,暴富戶少爺。
    對喜歡的人低頭,陸時勉。
    真是一秒勇敢,一秒慫。
    陸時勉忽然就笑了,擺擺手,表示原諒她了。
    期末考臨近,連平時最懶的秦漾也開始認真學習了,休息兩個多月,落下的功課太多,他的成績已經(jīng)是吊車尾,再不努力一把,下學期就得滾去普通班了。
    她跟陸時勉吃完早餐回來,秦漾正在背英文單詞。
    杜明薇剛踏進教室,忍不住奚落他:“哎喲,休息了兩個多月,知道緊張了啊。”
    秦漾真不想搭理她,轉個身,繼續(xù)背單詞。
    杜明薇看向一起走進來的丁蜜和陸時勉,又是一陣驚:“你們倆背著我去哪兒了?”
    “吃早飯。”
    丁蜜笑瞇瞇地說,坐回位置上,把英文課本擺桌上。
    杜明薇眨眨眼,什么情況?
    上課鈴響,丁蜜開始早讀。
    課間,杜明薇拉著丁蜜說悄悄話,“我覺得……陸時勉應該是喜歡你的,你見過他跟哪個女生一起去吃早飯嗎?”
    丁蜜:“……是沒有。”
    其實,她有時候也這么覺得。
    可是,他很有本事,每次都能擊散她的幻想啊。
    下午,雪后太陽,一掃昨日的陰沉,天空明亮,大地雪白。
    李志斌站在講臺上,鄭重地說:“期末考事關你們還能不能留在重點班,沒幾天就要考試了,大家打起精神來。”頓了一頓,又換了副輕松的語氣,“期末考不好,寒假也不好過對吧?這個你們應該很有體會。”
    有個男生舉手:“那是相當有體會,壓歲錢減半。”
    另一個男生接話,相當痛苦地說:“那已經(jīng)是好的了,混合雙打,你怕不怕?”
    全班哄笑。
    陸時勉也彎了下嘴角。
    秦漾抖了抖,混合雙打……他爸媽的最愛。
    杜明薇手藏在背后,悄悄把一瓶木糖醇放丁蜜桌上,丁蜜連忙放到桌下,打開瓶蓋,倒出兩顆,塞進嘴里,偷偷地嚼。
    薄荷味兒。
    趁李志斌不注意,杜明薇趴在桌上,回頭對她笑了一下。
    丁蜜抿嘴,也笑了。
    玻璃窗上倒影著身后的少年,眉眼漆黑,目光沉靜。
    丁蜜嘴里泛著清涼的甜,又想——
    還是不要那么快長大好了。
    這樣也很好。
    昨天內心彷徨不安,急切地盼望長大。
    今天就因為一頓早飯,一顆糖,不想長大。
    年少的我們,總是迫不及待的想長大,又害怕長大。
    *
    期末考結束,丁蜜和杜明薇排名20、21。
    用陸時勉的話來說——馬馬虎虎。
    杜明薇約丁蜜逛街:“你陪我去買內衣吧,我內衣……有點兒小了。”
    丁蜜低頭看她的胸,張了張嘴,說:“怎么我的內衣都不會變小?”
    杜明薇大笑:“你喝牛奶了么?”
    喝牛奶真的有用嗎?丁蜜懷疑。
    她都喝了一學期了,還是沒長大啊!
    杜明薇也為她操心起來,“你多吃木瓜吧,還有豬蹄。”她壓低聲音,也有點兒不好意思,“聽說男人都喜歡胸大的,所以,你要加油。”
    丁蜜:“……”
    她加油有屁用啊!
    “還有一個辦法,書上說的。”杜明薇臉忽然紅了起來,聲音更低了,“有男朋友胸就會變大了。”
    丁蜜瞪大眼睛,男朋友還有這種功能啊!
    杜明薇覺得她沒聽懂,又小聲說:“可以揉大的……”
    丁蜜:“……”
    哦。
    兩個小姑娘,臉紅紅的,誰都沒好意思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丁蜜問:“真的么?”
    杜明薇點頭:“真的啊,小說里這么說的。”
    哦。
    兩人臉又紅了。
    丁蜜跟杜明薇約好時間,中午陪她逛街,下午去陸時勉家玩兒。
    杜明薇涂了睫毛膏和口紅,丁蜜坐在她床上看著,想起剛上初中那年,杜明薇說她家隔壁搬來一家暴發(fā)戶。
    丁蜜當時問:“那個暴發(fā)戶有戴金鏈條么?”
    杜明薇說沒有,然后很高興地說:“不過,暴發(fā)戶的兩個兒子長得特好看,一點兒也看不出是暴發(fā)戶的兒子。”
    丁蜜晃著兩條腿,說:“明薇,陸大哥好像不在家。”
    所以,不用這么刻意打扮。
    杜明薇:“不啊,他下午會回來的。”
    “你怎么知道。”
    “觀察出來的啊,嘿嘿。”
    杜明薇打扮好了,轉過來,整個人青春漂亮,“走吧。”
    丁蜜挽著她的手,“徐騫今天不會又帶了恐怖片兒吧?”
    杜明薇笑:“堅決不看!”
    走到隔壁,是陸時勉開的門,瞥見丁蜜又背了書包,嗤笑了聲:“你又想來我這兒做作業(yè)?”
    丁蜜點頭:“看恐怖片兒的話,我就做作業(yè)。”
    最好是你陪我一起。
    陸時勉說:“今天不看恐怖片兒,吃火鍋。”
    “啊?”
    秦漾喊:“我?guī)Я嘶疱伒琢希裢沓曰疱仯L哥等會兒也回來。”
    杜明薇頓時眉開眼笑,“好啊,我最喜歡吃火鍋了。”
    徐騫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好啊,洗菜歸你了。”
    杜明薇炸了,“為什么!”
    “你吃得多唄。”
    “徐騫你怎么這么討厭啊!”
    丁蜜拉拉她,別吵啦。
    陸時勉看了徐騫一眼,“跟女生吵什么。”
    徐騫一噎,不說話了。
    六點,陸時風回來了,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當陸時風牽著一個身材窈窕,長相漂亮的女孩兒進來時,杜明薇和丁蜜同時傻了。
    杜明薇的那場暗戀,像是深藏在泥土里的種子,等不到春天來不及發(fā)芽,就被寒冷的冬季深深掩埋了。
    丁蜜笑盈盈地,因為嘴角兩個小梨渦,她的笑總是很甜,用杜明薇的話來說,她就沒見過笑得像她這么甜的女生,一笑泯憂愁。
    陸時勉嘴角輕輕扯了下,手伸長,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漫不經(jīng)心地又把手插回褲兜兒,毫不停留地轉身,“我走了,有事兒打電話。”
    丁蜜摸摸腦門,把腦袋探出門外,少年已經(jīng)幾步下了臺階,她喊住他:“陸時勉。”
    少年站在臺階下,抬頭看她,“還有事兒?”
    她搖頭,又是一個笑:“沒有,就是想謝謝你。”
    “傻子。”
    他嗤笑一聲,又正經(jīng)囑咐了句,“把門窗關好了。”
    少年腳步輕快,兩個步子就不見了人影了,丁蜜抿嘴笑,把門關好,靠在門背上在默默在心里記住這個日子,今晚是寒假以來最開心的一晚。
    薛寧剛走進樓梯口,眼前便一暗,她下意識抬頭,來人已經(jīng)從她身邊一晃而過,她愣了一下,連忙回頭。
    少年高大修長的背影瀟灑而利索,步伐如風,走得很快。
    薛寧低頭思索,好像這棟樓最近沒搬來新住戶啊,哪里來的帥哥啊。
    丁蜜還靠著門笑,門外忽然一響,驚得差點跳起,連忙退后。
    幾秒后,門開了。
    薛寧站在門外,盯著她:“你站在門后面干嘛。”
    丁蜜壓下心驚,她還以為是賊呢,松口氣的同時,一想到剛下樓的陸時勉,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反問薛寧:“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薛寧看見她連鞋子都沒換,心下疑惑,想起剛剛在樓下驚鴻一瞥的少年,瞇起眼探究地看她:“你剛回來?”
    丁蜜低頭換鞋,當然不可能跟她說實話,“不是,本來想下樓買個泡面的,又不想去了。”
    薛寧看著她,有些不信,丁蜜已經(jīng)走進房間了。
    過了一會兒,薛寧也走進去,把背包一扔,翻柜子換衣服,又對著鏡子化妝。
    丁蜜看了她一眼,去洗澡了。
    洗臉的時候,看著鏡子里的女孩兒,也覺得劉海有點兒傻,用手壓了壓,拜托了,快點兒長長吧!
    丁蜜洗完澡出來,薛寧正在換鞋,抬頭看她,說:“丁蜜,我今晚不回來了,你別告訴我爸。”
    其實多此一舉,丁蜜向來不管她的事,更不會告狀,不過上次兩人因為借錢的事兒鬧翻,關系一直沒緩和,薛寧還是求了她一下。
    薛振都管不住她,丁蜜怎么可能去管她的事,丟下一句“隨便你”就回房間了。
    *
    高二下學期開學,徐騫從普通班考進重點班。
    本來,徐騫是體育特招生,初中很多時間都花在訓練上,上高中后又參加校隊,成績一直馬馬虎虎,這次出乎意料地擠進了重點班。
    丁蜜和杜明薇對徐騫考進重點班尤為吃驚,特別是杜明薇:“徐騫,你不會作弊了吧?”
    徐騫直接就給了她一個爆栗:“作你妹!老子要學,你分分鐘得仰視我。”
    杜明薇捂頭瞪他,冷哼:“你現(xiàn)在是班級倒數(shù)第二呢,我排二十,誰仰視誰啊。”
    操。
    徐騫罵了句臟話,煩躁地撓頭,他跟杜明薇到底是哪個磁場不對,一見面就掐,就不能好好說話了?也不知道他這么努力考重點班是為了什么。
    剛開學,座位還是隨意坐,丁蜜和杜明薇坐第四組倒數(shù)第二桌,后面坐的是陸時勉和秦漾,杜明薇右邊坐的是徐騫。
    丁蜜低頭看踩著她凳腳的藍色球鞋,用腳尖踩了踩,很輕地,藍球鞋半分沒挪,還晃了晃她的椅子。
    丁蜜回頭,見他正在看書,就問:“你在看什么書啊?”
    陸時勉曬笑:“說了你也看不懂。”
    “說不定呢。”丁蜜湊上去,被人一只手給拍住腦門,推回去了。
    “看下又不會死。”她小聲嘟囔。
    陸時勉把書合起來,甩到她跟前,嗤笑:“看看看,我看你能不能看懂。”
    丁蜜往前湊了湊,看清書名——《The Art of Deception》
    《欺騙的藝術》
    又是陸大哥的書啊。
    丁蜜好奇問:“你對這些很感興趣嗎?”
    少女在心里猜測,難道他長大后想做黑客?
    陸時勉把書塞回課桌,拿了只筆在手上轉,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還好,無聊的時候看看。”
    真的是無聊的時候看看,家里書架上的書他大多看過,陸時風買了很多這方面的書,他看過一本,覺得挺有意思,就這么一本本看下來,偶爾閑著沒事兒,也會在電腦上操作一番。
    有一次破了陸時風的郵箱密碼,陸時風驚嘆之余,還指點他一些技巧。
    陸時風真的不是一個正經(jīng)的哥哥,陸時勉有時候難免會被這個哥哥帶偏,沒想到的是,日后的某一天,他會用這些技巧黑了一次校園網(wǎng)。
    丁蜜看旁邊都是熟人,也沒多少顧忌,“哎——”
    少年不耐:“哎什么哎。”
    丁蜜連忙改口:“陸時勉,下午要抽簽換座位。”
    陸時勉原本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忽然往前幾分,在她頭頂上輕笑:“想跟我同桌兒啊?”
    你都知道了,還問!
    丁蜜星星眼看他,“行么?”
    陸時勉還沒說話,秦漾就粗暴地插話:“當然不行了!”
    丁蜜瞪他:“又沒問你。”
    杜明薇白了他一眼,把人拉起來,“秦漾你跟我過來。”
    秦漾有些慌,“喂,你干嘛!”
    這大小姐不會想打人吧?
    徐騫瞥了眼,冷哼轉過一邊。
    杜明薇把秦漾拖到走廊外,壓低聲音:“秦漾你是不是傻啊,你沒看出來那兩人有點兒意思嗎?你就不能識相一點兒?”
    秦漾一直覺得女生麻煩,女生里面,也就杜明薇和丁蜜跟他關系好一點兒,這還是因為陸時勉的關系。
    這家伙就是典型的要兄弟不要女人,說清楚點兒,就是沒開竅。
    “我只看出丁蜜喜歡阿勉。”
    杜明薇翻翻白眼,“知道你還搶什么。”
    秦漾抓了把頭發(fā),“我就是想坐最后一桌。”
    “你這是干擾陸時勉的選擇。”
    “……陸時勉是我能干擾得了的嗎?”
    杜明薇一想,確實是。
    丁蜜扭頭看了會兒走廊外,又回過頭看陸時勉,可憐巴巴地:“行么?”
    陸時勉長腿收回,往前靠了幾分,目光清清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單眼皮明明略顯刻薄,偏又深邃沉靜,“為什么想跟我同桌?”
    “我……”
    被他這么盯著,丁蜜心跳都快跳出來了。
    快說呀,因為我喜歡你啊!混蛋!
    丁蜜臉漲紅,結巴半天,憋出一句:“我想跟你好好學習……”
    陸時勉嗤笑出聲,在她腦門上搓了一把,把人推回去,順勢靠回椅背上,懶洋洋地一句:“乖,坐回去好好學習。”
    丁蜜愣住,杜明薇回來在她肩上一拍,“發(fā)什么愣兒?”
    她回過神,瞬間滿臉通紅。
    輪到杜明薇愣了,“你怎么了?臉這么紅。”
    陸時勉瞥了一眼,輕一挑眉,還真是紅的。
    丁蜜轉回去,不敢再看陸時勉,小聲道:“沒什么……”
    滿腦子都是那個懶洋洋的“乖”字,以至于第一節(jié)課什么也沒聽進去。
    下午班會課,李志斌規(guī)矩不變:“抽簽排座位,數(shù)學考第一的,陸時勉先挑同桌吧。”
    秦漾翹著二郎腿悠哉得很,覺得陸時勉肯定不會換同桌。
    “抽簽吧。”陸時勉說。
    秦漾懵:“啥?”
    連丁蜜也傻了,意思是誰抽到秦漾的位置,誰就是他同桌是么?
    李志斌笑了,拍拍講臺:“大家上來抽簽吧。”
    秦漾轉頭看陸時勉,不是吧兄弟,真不要我做同桌了啊!
    陸時勉踹他凳子,不咸不淡地說:“愣什么,去抽簽。”
    “臥槽!來真的啊!”
    秦漾站起來,打擊不小。
    徐騫也站起來,勾住他的肩,“別啰嗦,抽簽去,坐哪兒不是坐。”
    杜明薇也拉著丁蜜去抽簽,壓低聲音:“快點兒,四十四分之一的機會,說不定你能抽到呢。”
    丁蜜想想也是,連忙跟她擠到講臺上去。
    大家鬧哄哄地在抽簽箱里摸,徐騫仗著身高,從后面伸手,隨手就抽了兩張,給秦漾一張,兩男生轉身就走了。
    杜明薇和丁蜜也抽好簽轉身,跟在他們身后,徐騫打開看:“臥槽,不是吧。”
    杜明薇心念一動,擠開秦漾,看清徐騫手里的簽,下一秒就搶過來,把自己的塞進他手里。
    不過三秒鐘的事兒,徐騫都傻了。
    杜明薇已經(jīng)轉回去,丁蜜還沒來得及打開手里的小紙條,就被杜明薇搶走,塞了另一張。
    她看了一眼,驀地瞪大眼睛,驚喜抬頭。
    杜明薇笑瞇瞇地摸她的頭:“姐厲不厲害?”
    丁蜜急匆匆地背上書包,穿上鞋,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媽媽,我去學校了。”咬一口包子,一邊咬著吸管一邊跳著下樓,從車棚里推出自行車,風一樣地竄出去。
    經(jīng)過聯(lián)排別墅時,瞥見最外面那棟院子里的自行車已經(jīng)不在了,丁蜜又加快腳蹬,甚至站起來,半傾著上身借力往前沖,當真是風一樣的少女。
    幸運的是,在路口她看見了剛穿過馬路的少年,經(jīng)過垃圾桶時,手一揚,豆?jié){紙杯精準地拋入垃圾桶。
    丁蜜咬著豆?jié){吸管追上去,經(jīng)過垃圾桶時,學陸時勉的動作……
    結果,沒扔進去!
    紙杯在地上滾了一圈,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旁邊,丁蜜看著已經(jīng)騎遠的自行車,郁悶地跳下車,把垃圾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丁蜜趕到學校時,陸時勉已經(jīng)鎖好車要走了,她連忙推著自行車沖過去。少女小巧精致的鼻子被風吹得通紅,臉頰也被風刮成了粉色,烏潤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吸著鼻子說:“陸時勉,你都看見我了,也不等我一下。”
    陸時勉把書包甩到背上,摘下黑色口罩塞進校服兜里,淡淡地瞥她一眼:“頭發(fā)亂死了。”
    丁蜜用手抓抓剛到下顎的短發(fā),手指輕快地撥弄劉海,這樣的事情她做得很順手,沒幾下,被風吹亂的頭發(fā)便服服帖帖地攏在耳邊,像個漂亮乖巧的瓷娃娃。
    徐騫手上抱著個籃球,單手把著自行車從他們身后穿過,迅速鎖好車,手指轉著籃球走來,“阿勉,走了。”他連書包都沒背。
    陸時勉把書包扔進丁蜜懷里,“幫我?guī)ソ淌摇!?br/>     丁蜜抱著兩個書包站在車棚,想把他書包扔了。
    有本事指使她,有本事等等她啊!
    丁蜜抱著兩個書包回高二(1)班,走后門,把黑書包扔在最后排那張桌上,才回到前排自己的座位。
    整間教室只有她一個人,丁蜜無聊地拿出昨天發(fā)的數(shù)學試卷,看著上面的分數(shù),拿筆戳了一下。想了想又起身,去杜明薇課桌里翻出一本小說,回到座位上看起來。
    期中考試剛過,大家暫時變得懶散,直到早讀課前10分鐘,才陸續(xù)有人走進教室。
    杜明薇悄悄走到丁蜜身后,忽然伸手抽走她壓在手下的小說,丁蜜嚇了一跳,杜明薇已經(jīng)在她身邊坐下,“你不是不看言情小說的嗎?趁著我不在竟然偷看。”
    丁蜜哪知道小說這么好看,正看得入迷呢,伸手:“給我,我才看了三分之一。”
    杜明薇笑:“別看了,我給你說吧。”
    眼看快上早讀課了,丁蜜不想耽誤,“那下課再說吧。”
    丁蜜拿出英語書,準備早讀。
    杜明薇瞥見英語老師已經(jīng)走到后門,連忙把小說往外套里塞,迅速跑回自己的座位上。
    丁蜜回頭看了一眼,陸時勉跟在英語老師身后走進教室,他比英語老師高出一個頭,額前的幾根碎發(fā)滴著水,他隨手一抹,幾個大步走到后門對面最后排坐下,把書包塞進課桌,翻出英語書,隨意攤開一頁。
    她轉回頭,開始早讀。
    所有的課程里,她最喜歡的就是早讀課。
    課間,杜明薇把丁蜜同桌擠走,真湊上來給丁蜜說那本小說的后續(xù)。
    說真的,杜明薇很會講故事,她專挑好的片段說,丁蜜省得自己用眼睛看,很樂意聽她講。
    坐在前排的蔣辛子也轉過頭來,說:“丁蜜,你怎么不自己看,自己看才有意思啊。”
    杜明薇咳了一聲,連忙說:“小說那么長一本,我給她說好玩的片段就行了。”
    開什么玩笑,那本小說有少兒不宜的描寫,大家在彼此心里都還是小白花般純潔,要是丁蜜也看了,她會不好意思,女生看小黃書要偷偷看。
    不像男生,可以聚在一起分享電腦D盤。
    蔣辛子對小說沒興趣,說起另一件事:“周五換桌位,不知道班主任怎么分配。”
    剛分到這個班半學期,開學時座位是抽簽的。
    杜明薇跟丁蜜初中做了三年同桌,高一分到一個班,但每次座位都是抽簽排,總抽不到一塊兒。高二剛分到理科班,男多女少,男女同桌的很多,丁蜜現(xiàn)在的同桌就是個男的,當初杜明薇想跟他換座位,他不換,說她的位置太偏了。
    杜明薇討厭抽簽:“能不能自由組合啊!”
    蔣辛子想了想:“好像我們班主任有點不一樣,聽說他會讓數(shù)學成績第一的自己挑同桌……”
    高二(1)班的班主任李志斌是教數(shù)學的,班里的男生私底下都管他叫斌哥,斌哥對數(shù)學成績好的學生格外偏愛,沒想到偏愛到這種程度,連座位都不用抽簽了。
    數(shù)學考第一的……
    丁蜜回頭看后排,陸時勉背靠著墻,姿態(tài)慵懶,隔壁班的徐騫也在,他們幾個都是一個初中考進來的,彼此很熟。杜明薇跟陸時勉還是鄰居,這幾年,丁蜜沒少往杜明薇家里跑。
    杜明薇呆了呆,眼睛放亮:“你說真的?”
    蔣辛子說:“我也是聽說的……”
    她也轉過頭,看向陸時勉。
    杜明薇悄悄伸手掐丁蜜的后腰,丁蜜抖了一下,杜明薇沖她眨眼睛。
    丁蜜舔了下嘴角,有些心動。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陸時勉同班,同桌……想想就挺美的。
    杜明薇靠過來跟她咬耳朵:“你去跟陸時勉說啊,他說不定會選你的。”
    丁蜜不知道杜明薇哪里來的自信,覺得陸時勉會聽她的,她扭過頭,“不去。”
    杜明薇:“去嘛,說一下又不會死,你不是一直想跟他同桌么?萬一呢!”
    丁蜜拉不下面子,一直沒動。
    直到下午,班會課之前,她坐不住了……
    陸時勉正靠著墻,兩條長腿隨意搭在同桌的椅子上,丁蜜站在他面前,示意他把腿挪挪,讓她坐下。
    陸時勉紋絲不動,單手支著腦袋,淡聲問:“你又想做什么?”
    丁蜜笑起來,眉眼彎彎,嘴角梨渦淺現(xiàn),“你數(shù)學考第一。”
    陸時勉挑眉:“然后呢?”
    “幫我補一下。”
    她笑容賊甜。
    陸時勉目光沉靜,把腿收回去,“試卷拿來。”
    丁蜜“嗖”地在他旁邊坐下,靠過去,又有些難以啟齒。
    “磨嘰什么呢?”
    丁蜜抬頭,直勾勾地盯著他,小聲說:“聽說……數(shù)學考第一的,可以自己選同桌,那個,陸時勉,你選我做你同桌好不好?”
    靜謐……
    一秒。
    兩秒。
    三秒。
    陸時勉沉靜地盯著她,丁蜜眨著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不好。”
    丁蜜皺了皺鼻子,“為什么!”
    陸時勉轉身,面對黑板,微微上翹的單眼皮眼尾對著她,傲慢又輕狂:“想自由挑同桌,自己考第一。”
    丁蜜:“……”
    她要是數(shù)學能考第一,她還坐在這兒嗎?!
    丁蜜氣呼呼地走了。
    她回到座位上,上課鈴聲就響了,班主任就夾著教案走進來,例行班會總結后,就說了調座位的事。
    “數(shù)學考第一的可以自己挑同桌,其他的抽簽。”
    底下一片嘩然,果然如蔣辛子說一樣。
    成績好的總是被老師偏愛,但又不得不屈服,誰讓他們沒有考第一呢。
    李志斌笑著看向最后排:“考第一的陸時勉選吧,選好后,其他同學上來抽簽。”
    陸時勉緩緩站起來,抬手指向第二組第三排,那是丁蜜坐的位置,“那誰……”
    丁蜜睜大眼睛,隨即抿緊唇,不暴露自己嘴角的小梨渦,其實心里早就高興飛了,騙子!
    杜明薇坐在陸時勉側前方,從她這個方向看,也以為陸時勉指的是丁蜜,下意識喊出來:“丁蜜嗎?”
    李志斌波瀾不驚,“丁蜜是吧?”
    丁蜜已經(jīng)抿緊嘴角,藏好愉悅的小梨渦,低頭開始準備收拾課本了。
    陸時勉放下手,淡淡說:“不是丁蜜,丁蜜的同桌,徐易。”
    丁蜜:“……”
    丁蜜抬頭,陸時勉站直了,來自于身高優(yōu)勢的壓迫感令她憋了口氣,她不得不仰起臉:“你回來了怎么沒去學校?”
    陸時勉垂眼,盯著她的臉,她長得并不是頂漂亮,但很耐看,笑起來賊甜。
    丁蜜等不到他回答,想到他去北京的原因,心里咯噔一下,一臉緊張猶豫:“你……外婆她怎么樣了?”
    他別過臉,忽然樂了,“瞎猜什么,我外婆沒事了。”
    丁蜜松口氣:“那就好。”
    陸時勉又靠回墻上,手插在褲兜里,姿態(tài)慵懶放松,丁蜜站在他面前,憋了好久,又憋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他懶洋洋地回。
    “明知道你討厭收情書,我還幫人送,其實我也不想的。”丁蜜低著頭,虛心檢討。
    陸時勉側頭瞥她,冷嗤一聲:“你還有臉說,不想幫忙不知道拒絕?又裝大方。”
    她急了:“她塞給我就跑了,我總不能直接扔了吧,要扔也是你來扔才合適,畢竟是寫給你的……”
    算了,陸時勉吐了口氣,神色微收:“還有呢?”
    丁蜜茫然抬頭:“還有?”
    陸時勉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丁蜜莫名緊張起來,努力回想自己還做錯了什么,她眼睛一亮,想到了:“哦,那天下午我不該跟你發(fā)脾氣。”
    語氣一轉,開始數(shù)落他:“你也不對啊,這么久沒理我,好像我觸犯天條似的……”
    陸時勉憋了三秒,忍不住抬手揉她的腦袋,手感松松軟軟,心情舒暢不少,“行了,不跟你計較。”
    丁蜜很開心:“這么說,我們和好了?”
    “我們什么時候好過?”陸時勉隨意地說。
    丁蜜愣了下,低頭支支吾吾地:“就、就……”
    陸時勉側頭,看著她。
    她忽然抬頭,臉頰在路燈下泛著粉色,陸時勉突然反應過來,不太自然地戳了下眉,看向別處,咳了聲:“等著,我送你回去。”
    高大的身影在眼前一晃,很快進到院子里,丁蜜探頭看去,陸時勉登上自行車從院子里出來了,沒幾秒鐘,在她前面停下,回頭看她:“走了。”
    “啊,好。”丁蜜連忙跨上車。
    風穿透胸膛,昨日憂愁全部拋到腦后。
    對于兩人和好的事,秦漾一臉懵逼:“你們倆吵過架?”
    杜明薇笑瞇瞇地說:“情商低成這樣,真怕你打一輩子光棍啊,少年。”
    丁蜜大笑,目光忽然跟陸時勉撞上,連忙收住笑,淺淺抿唇,耳根微紅。
    陸時勉低頭笑了下,翻出數(shù)學卷子,開始刷題。
    漫長的冷戰(zhàn)期后,以前那些不知名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心照不宣了。
    高考需要征用教室,高一高二又有了一個長假。
    丁蜜回到家,周青正在燉補湯,薛寧在旁邊嘗味道,“我不喜歡吃香菇,味道怪怪的。”
    周青說:“那明天燉山藥給你,這幾天多吃點兒,好好考。”
    薛寧忽然丟下湯勺,有些煩躁地走出廚房,看見丁蜜站在門口,哼了聲,走進房間。
    有病啊,沖她生什么氣。
    周青看見她,笑了下:“快高考了壓力大吧,你這幾天可別跟她吵架,影響她考試,你叔叔會不高興的。”
    丁蜜攥緊書包帶,低下頭,“嗯。”
    好像這個家里所有的不平衡點都來源于她,不管對或錯,她都顯得很多余。
    丁蜜低頭走進房間,難得看見薛寧在看書,臨時抱佛腳嗎?
    高考啊。
    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上大學就好了,可以去別的城市,可以住校。
    假期結束,學校和教室或多或少留下高考的痕跡,班會課上,李志斌指著對面的高三樓,說:“高三樓已經(jīng)空了,很快就輪到你們搬過去了。”
    這話像是一個號角,即將吹響。
    期末考結束的當晚,陸時勉請客吃飯,吃完飯杜明薇又說要去唱歌。
    面對兩個女孩兒,幾個男生一向縱容好說話,陸時勉剛點頭,徐騫就打電話訂包廂。
    杜明薇一連唱了五首歌,又拉著丁蜜合唱了幾首。
    “我給你點幾首,我要聽你唱。”杜明薇丟下話筒,去點歌。
    丁蜜聲音好聽,唱歌也好聽,杜明薇平時總讓她多唱,她都不愿意。
    徐騫喊:“別唱了,過來打牌。”
    “不打!”杜明薇懶得搭理他,兀自給丁蜜點了一溜兒的歌。
    丁蜜其實沒什么興致唱,這幾天家里鬧哄哄的,薛寧意料之中的沒考上大學,薛振想讓她復讀,再考一年,哪怕考個三本都行,薛寧死活不愿意。
    她這次期末考,在班級排名第十八,年級排名五十二,分數(shù)是上不了重本的。
    陸時勉年級第二,跟第一名只差一分,而且是作文寫偏題的情況下。
    她看向杜明薇,她們好像從來沒有討論過要上哪所大學,因為杜明薇家里條件好,家里一早就決定讓她出國念大學了。
    陸時勉正打牌,眼睛一抬,跟丁蜜茫然探究的目光撞上。
    丁蜜連忙低頭,杜明薇給她點的歌前奏開始了,掩飾地轉向屏幕。
    她剛才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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