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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我同意了

    許聽白也是個夜貓子,正躺在床上敷面膜。
    她看見江稚還在看手機(jī),有點好奇地問:“這大半夜還有人找你?”
    江稚怔怔盯著屏幕里這兩句話,她倒吸了口冷氣,壓下那點痛楚,回過頭來回了許聽白:“嗯,前上司。”
    許聽白聽見上司兩個字就睜圓了眼睛,整個人直接坐了起來:“我去,你們前上司也太變態(tài)了吧,這都凌晨一點多了,還找你麻煩?”
    江稚嗯了嗯,關(guān)掉了手機(jī):“是啊,不理他。”
    許聽白摘掉了面膜,又去洗了個臉,邊說:“不是我說他也太那什么了,這都幾點了,而且你現(xiàn)在也不是他的員工了呀。”
    江稚只能無奈解釋:“他比較難纏。”
    許聽白忽然覺得她自己的傻逼老板沒有那么傻逼了,至少不會凌晨一點多還發(fā)信息還來打擾她。
    江稚本來都困了,被沈律言那句話氣得又清醒了點。
    “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睡了吧。”
    “好,我剛好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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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許聽白沒工作,江稚暫時也沒什么要忙的事情。
    兩人一覺睡到了快中午,收拾好自己后慢吞吞下樓去退房。
    江稚昨晚沒睡好,噩夢連連,一直在打哈欠,淚眼朦朧很困的模樣。
    許聽白拉著江稚快到大廳,又遇見了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兩個長得還不錯的帥哥,其中一個即將成為江稚的前夫。
    但是別說長得真的是很標(biāo)致的。
    鼻子好看,眼睛更好看,五官輪廓完全沒得挑剔,簡直就像上天精心雕刻過的作品。
    只是大帥哥可能都比較高冷,不太愛笑。
    繃著冷冰冰的臉。
    沒什么表情。
    眼睛珠子就像長在了江稚身上,一眼都不帶挪動的。
    許聽白用手戳了戳她的胳膊,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你前夫一直盯著你看,他對你余情未了吧?”
    江稚搖頭:“他不愛我。”
    沒有余情未了。
    只有憎惡。
    許聽白剛剛湊近的恰好是她受過傷的耳朵,湊得太近其實有點疼,她這幾天耳朵的傷反反復(fù)復(fù)發(fā)作,過幾天可能還是要戴上助聽器。
    不然實在有點麻煩。
    順利退房之后,在她們準(zhǔn)備離開時,沈律言忽然開了腔,叫住了她:“江稚。”
    江稚裝作沒有聽見。
    沈律言剛好站在她面前,手指漫不經(jīng)心摁在她的肩上,“去哪兒?我送你們。”
    江稚點了點頭:“那好。”
    她接著說:“直接把車開到民政局去吧。”
    沈律言就沒見過她對一件事執(zhí)著成這樣,軟硬不吃,油鹽不進(jìn),好像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拋棄他。
    沈律言冷冷對上她的眼睛:“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江稚與他對視:“不然你想聽什么?”
    沈律言也想問自己他想聽什么——我舍不得你,我離不開你,我不能沒有你。
    好像也不是。
    他說不上來。
    江稚推開他的手:“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接著又說了句:“沈律言,死纏爛打不是你的性格。”
    許聽白在旁邊一個字都不敢說,大氣都不敢喘,原來即將離異的夫妻氣場都這么的強(qiáng)。
    顯然江稚的準(zhǔn)前夫,是非常不情愿離婚的。
    一張臉冷的都能結(jié)冰了。
    江稚其實已經(jīng)努力做到很平靜了,她說的也是實話。
    沈律言是天生有傲骨在的,從來不會挽留他留不住的人。
    許聽白感覺這里氣氛太僵硬了,戳了戳江稚:“我想去上個廁所,你要一起嗎?”
    江稚說:“好,我陪你。”
    在此之前,她又對沈律言說:“你好好想想吧,沈律言,別做一些讓你自己都看不起的事情。”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
    何必挽留已經(jīng)破了的鏡子。
    這個世上。
    你不情我不愿從來就沒有好結(jié)果。
    許聽白沒想到江稚看起來脾氣軟軟的樣子,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果斷的。
    毫無轉(zhuǎn)圜的余地。
    還得是軟刀子,才能殺人。
    她感覺江稚的準(zhǔn)前夫臉色難看都沒有形容詞可以描述了。
    她趕緊拉著江稚去了洗手間。
    顧庭宣也勸了兩句:“放了她吧,除非你徹底愛上了她。”
    沈律言很清楚自己到底對她是不是愛:“沒有很多。”
    從前只有身體上的片刻溫存。
    但是不深不淺。
    *
    洗手間里,江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感覺她好像變得漂亮了一點。
    可能因為最近心情變好了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都活潑了很多。
    洗完了手,兩人走出洗手間,穿過走廊,遙遙往大廳看了眼。
    沈律言不在,可能是已經(jīng)離開了,也可能在外面。
    江稚和許聽白坐著度假酒店的擺渡車,到了大門口,這個地方打車有點麻煩,她手機(jī)上叫了輛網(wǎng)約車,等車的時候,許聽白忍不住夸她:“我好佩服你離婚的果斷決心,我有個朋友,老公又嫖又賭,離婚還藕斷絲連的。”
    外面晴空高照,迎面拂來的陽光溫溫柔柔,曬在臉上也暖烘烘的。
    她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臉上的神色有些怔忪,過了會兒,她垂著臉,輕輕地說:“可能因為你朋友還喜歡她老公,而我不喜歡他吧。”
    不喜歡了。
    才能那么決絕的斷舍離。
    盡管想起來這個人,心臟還是會有點痛。
    許聽白想了想估計也是如此,感情是這個世上最拉扯不清的東西了。
    沈律言剛下了車,這句話就像是被風(fēng)送進(jìn)他的耳朵里。
    一句不喜歡讓他停在了原地。
    他站在她身后,靜靜看著她的背影,過了很久很久,沈律言總算出了聲,還是那樣叫她:“江稚。”
    女人緩緩回過頭。
    和剛剛說出來的那句不帶絲毫感情的話。
    他忽然間覺得他們勸的也沒有錯。
    何必死纏爛打。
    這世上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會死的。
    他的那點不甘心,那口咽不下去的氣,又不是愛。
    為什么要像一條狗一樣,咬著她不放。
    他望著她的眼睛,淡淡地:“我同意了,我們離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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