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然在戀愛中應該是很愿意付出和分享的那種人。
他從不吝嗇于表達,也很喜歡一些親密的動作。
心里想的什么都寫在臉上,江稚在和他相處的時候完全不需要去猜測他的心思。
他的社交圈子好像也很簡單,不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找到她的面前。
江稚覺得和他相處真的是難得輕松。
約定好的事情,從不會放她的鴿子,不會讓她陷入一些無謂的等待。
她以為她早就忘記了的事情,原來還是會時不時的從腦子里鉆出來,比如沈律言總是不太遵守和她的約定,她為了那場音樂會高興了好久。
他臨時有事,開場后的幾分鐘才想起來告知她來不了。
那場陣雨中,只有她傻傻站在廊下等他。
等人的滋味一點兒都不好受。
她早就該讓自己活得輕松一些。
記住網(wǎng)址
江稚在感情上的事情雖然有時候很遲鈍,但也沒有那么遲鈍,她能感覺的出來,林嘉然對她的好,并不全是為了每個月的兩千塊酬勞。
他應該是真的蠻喜歡她的。
表現(xiàn)的非常明顯。
就差把喜歡兩個字說出口了。
江稚回過神來,“林嘉然?!?br/>
江稚對上他粲然的雙眸,接著說:“明天你能陪我去產(chǎn)檢嗎?”
“好!我有空的!我開我同事的車送你去醫(yī)院?!?br/>
林嘉然小時候沒少被他媽媽帶去醫(yī)院,早就混熟了。
知道怎么和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打交道。
嘴巴甜點就會省事很多。
他生怕她反悔,“你不能騙我?!?br/>
江稚忍不住笑了笑,“不會的。”
林嘉然這個人就是忍不住要多想,她這是不是在默許他當她孩子的父親???好像是一個質(zhì)的變化。他不希望自己再被她當成沒長大的學生來看待。
他是大學生,又不是高中生。
該懂的事情早就懂了。
這段時間,她好像還是在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看待。
只有被她需要的時候,林嘉然才覺得自己對她是有用的。
江稚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沈律言的存在,男人坐在他們斜后方的空位,點了杯咖啡,杯中的咖啡卻是紋絲未動,搭著長腿,面無表情。
從他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她的側(cè)臉,唇角勾起盈盈的弧度,笑容十分柔軟。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兩個人都笑的很燦爛。
沈律言在跟上來之前就已經(jīng)猜想到不會看見自己看見的,反而只會叫他生氣,但是他的腿不聽管教,行動總是比腦子更快,不知不覺就跟了上去。
結(jié)賬的時候,經(jīng)理說已經(jīng)有人結(jié)過了。
林嘉然和江稚都是一愣,江稚下意識朝后望了過去,果然在靠窗的位置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男人。
她默了默,拉著林嘉然打算離開。
林嘉然本來還有點不情愿,他寧死不吃嗟來之食,但是看見江稚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狠了狠心,也推不開她。
算了。
嗟來之食就嗟來之食吧。
她的前夫愿意出資資助他們的戀愛,怎么著都不虧。
進了電梯,林嘉然扭扭捏捏半天還是忍不住想問:“他是不是想用金錢來羞辱我?”
江稚啼笑皆非,“應該不是?!?br/>
林嘉然哦了哦,沉默了一下接著又說:“他打錯算盤了,用錢是侮辱不了我的!以后我們結(jié)婚的話,他是不是還要氣得給我們把婚禮的費用給結(jié)了?”
江稚也說不好沈律言現(xiàn)在到底能不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林嘉然?!?br/>
“嗯?”
“你不要總是把結(jié)婚掛在嘴邊。”
“哦?!彼苈犜挘瑓s也不是那么聽話,“那戀愛可以嗎?”
想象中的否定并未到來,沉默了沒多久,林嘉然聽見她輕輕的說:“可以?!?br/>
林嘉然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這種時候反而表現(xiàn)得很沉穩(wěn),他偷偷地、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牽住了她的手,這次,她并沒有掙扎。
*
沈律言面無表情回到酒店,訂的是商務(wù)套房,里面有單獨的會議室。
這段時間,沈律言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在酒店處理,重要的文件都是下屬飛到南城交給他。
劉總助和其他幾個秘書成了經(jīng)常往返南城的??汀?br/>
他們在酒店的會議間等了許久,沈總回來的時候臉色已經(jīng)不是用陰沉兩個字就能形容的。
就像颶風驟雨前夕的平靜。
往往總是讓人害怕的。
沈律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氣她的果斷還是自己的無能。
她是真的一點兒回頭的跡象都沒有。
徹徹底底要斷了前塵,不想再扯上其他關(guān)系。
他不相信。
他上次的提醒,的確是好意。
林嘉然的父母甚至已經(jīng)在給他們的兒子打聽相親對象,挑選的條件明擺著就是四個字——門當戶對。
沈律言心不在焉想著這些事情,劉厭說了什么,他也沒仔細聽。
他抬起眸,忽然見問:“幫我查一下林嘉然現(xiàn)在工作的公司。”
劉厭從不會多問,他就是個負責辦事的,“好的,沈總。”
沈律言也不是要對林嘉然做什么,沒打算逼他丟了工作,但是讓他被調(diào)離現(xiàn)在的崗位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他不想讓江稚發(fā)現(xiàn),末了又叮囑:“做的干凈點?!?br/>
“是。”
隔天,江稚大早上就坐著林嘉然借來的車去了醫(yī)院。
她還很困,在車里睡了一覺。
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人總是不少,林嘉然先去幫她取了號,安頓好了她之后又下樓去買早餐,“你要喝豆?jié){嗎?還是甜牛奶?”
“豆?jié){?!?br/>
“加糖,我知道?!绷旨稳挥悬c不放心她,這里人多,怕有莽撞的人沖撞了她,他去拜托護士幫他照看片刻,然后才去買了早餐。
沈律言這邊也很快就知道江稚今天去了醫(yī)院,他并不清楚她去醫(yī)院做什么,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開車匆匆趕了過去。
已經(jīng)叫到了江稚的號,他正好看見林嘉然扶著她從檢查室里出來。
她手里捏著單子,進了醫(yī)生的辦公室。
這里人太多了。
樓道里來來往往都是人。
環(huán)境并不好。
沈律言當即皺了眉頭,他打了通電話,掛斷之后才往診室的方向看了兩眼。
江稚在診室里,醫(yī)生看過她的檢查單,各項數(shù)據(jù)都是正常的,胎兒沒有問題。
江稚卻還有問題想問:“醫(yī)生。”
“我的耳朵有點毛病,但不是天生的,是后來因素造成的,這個會遺傳嗎?”
江稚不能確定的事情就想問問醫(yī)生,這樣比較安心。
后天的近視都會遺傳到孩子身上,她很怕聽障也會如此。
醫(yī)生說:“一般來說后天造成的聽障是不會遺傳的,你可以放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