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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吳寒對秋笛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是秋笛成就了他。
    他所有的一切,都源于秋笛。
    于是,吳寒便打開隨身系統(tǒng),將在大族長那里遇到的事情,播放給秋笛看。
    隨身系統(tǒng)是葉灼一手創(chuàng)辦出來的。
    無所不能。
    能隨時隨地記錄所有的事情,還具有最頂級的攻擊系統(tǒng)和防御系統(tǒng)。
    可惜。
    葉灼在隨身系統(tǒng)上設置了權限,除了葉寒本人之外,誰都無法操作隨身系統(tǒng)。
    如若不然,秋笛早就把隨身系統(tǒng)占為己有了。
    如今,秋笛雖然暫時不能使用隨身系統(tǒng),但她的團隊卻一直在尋找破解的方法。
    可惜,一直到現(xiàn)在,團隊都沒有研究出什么來。
    秋笛站在大屏幕前,微微瞇著眼睛。
    上官決這個老狐貍,果然一眼就認出了葉寒。
    幸好她早有準備,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看完一段視頻,秋笛轉眸看向吳寒,“你覺得上官決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吳寒微微屈膝,就這么地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沒有您就沒有我,無論什么時候,我都不會背叛您。只要您開口,無論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是嗎?”秋笛問道。
    “是的。”吳寒的眼神非常堅定。
    “好。”秋笛點點頭,就這么看著吳寒的眼睛,緩緩開口,“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的命呢?”
    這句話里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吳寒沒有一絲絲的猶豫,從腰間摸出一把槍,“既然大小姐想要,那吳寒現(xiàn)在就把命還給您。”
    語落,吳寒扣動扳機,整個過程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面對死亡,吳寒也沒有絲毫恐懼,他淡漠的像是個工具人。
    無懼生死。
    啪--
    就在這一瞬間,秋笛微微抬手,精密的儀器間發(fā)出一道激光線,就這么打落了吳寒手里的槍。
    砰!
    激光射在不遠處的墻壁上,直接將墻壁射穿。
    若是秋笛沒有出手的話,現(xiàn)在被射穿的東西就是吳寒的腦袋了。
    吳寒也有些微楞。
    他沒想到秋笛會突然出手救他,他還以為,秋笛會真的要了他的命。
    吳寒彎了彎腰,“多謝大小姐。”
    “起來吧。”秋笛拍了拍手,接著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背叛。如若有一天讓我發(fā)現(xiàn)你背叛我的話,那么,這個墻壁就是你的下場。”
    秋笛說起這話的時候,微微抬著下巴,語調清淺。
    這一瞬間,吳寒竟然從秋笛身上,竟然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相互重合,卻又不太像一個人。
    那人背對她,屋里黑暗的一片,一束光從開著的門里照射進來。
    “既然已經決定跟著我,那么我這個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背叛,倘若有一天讓我發(fā)現(xiàn)你背叛我的話......”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抬起握在左手的槍,直接擊穿了放在柜子上的花瓶。
    花瓶分明已經被擊穿一個洞,可瓶身卻沒有碎裂,可見拿槍之人,槍法的熟練程度。
    有些可怕。
    須臾,那人背對著他,緩緩開口,“這個花瓶就是你的下場。”
    花瓶就是你的下場。
    墻壁就是你的下場。
    為什么這兩句話會這么熟?
    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記憶中的人又是誰?
    他為什么看不清她的臉?
    面對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的一抹破碎的記憶,吳寒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
    頭很疼。
    炸裂似的疼。
    他拼命的去回憶,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這種感覺有些難受。
    讓吳寒想起了剛剛在大族長那邊的情況。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吳寒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秋笛微微蹙眉,聲音有些冷,“吳寒!”
    聞言,吳寒一個激靈,頓時反應過來,“是!大小姐!”
    再次看向秋笛,吳寒覺得記憶中的那個人,有點像秋笛。
    無論是槍法還是語調,抑或是站姿。
    最重要的是,除了秋笛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對他說過這番話。
    所以,這個人肯定是秋笛。
    思及此,吳寒打消心里的疑惑,接著道:“大小姐,請您放心,無論何時何地,吳寒都不會背叛您!如有違背,吳寒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秋笛很滿意吳寒的表現(xiàn),就算過去的葉灼和葉寒的姐弟之情在深又能怎么樣?
    如今的吳寒還不是乖乖的為她效命,成為了她的一只哈巴狗?
    哼。
    葉灼想跟她斗。
    還是嫩了點。
    秋笛勾了勾唇角,接著道:“跨星案資料呢?”
    “在這里。”吳寒雙手奉上跨星案的資料。
    秋笛伸手接過。
    跨星案資料是長越國非常重要的資料,記載著長越國的發(fā)展歷史和各種重要機密,如同長越國的命門,秋笛想要成功坐上那個位置,必須要完全的掌握跨星案資料!
    在此之前,跨星案資料一直被葉灼保管著,自從葉灼去后,跨星案就被八大家族收了起來。
    如今,終于將跨星案資料握在手中,秋笛滿意的勾唇。
    她以為八大家族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行了,你先出去吧。”秋笛看著吳寒道。
    “是。”吳寒微微彎腰,轉身離開。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
    陰云陣陣。
    颶風間夾帶著具有腐蝕性的酸雨。
    吳寒眉頭也不皺的就站在了屋外,風雨無憾,像極了一座沒有痛覺的雕塑。
    過往的行人皆是議論紛紛,評頭論足。
    皆因吳寒的表現(xiàn)太奇怪了。
    明明滿腹才華,卻甘愿自降身份,成為秋笛身邊的護衛(wèi),最關鍵的是,外面還下著酸雨,吳寒就這么的站在那里。
    別說吳寒是個有才能的人,怕是一名正常的護衛(wèi),都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偏偏,吳寒半句怨言也無。
    “五隊長。”千薰走過來,在吳寒的頭頂上撐起一把雨傘。
    “我不需要。”吳寒道。
    千薰眉眼不變,只是笑著道:“吳隊長不為了自己想想,也該為了大小姐想想,大小姐的安危一項由你來負責,萬一你出了什么事,大小姐怎么辦?”
    此言一處,吳寒的眼神變了變,固定好雨傘,面無表情的朝千薰道:“謝謝。”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千薰楞了下。
    她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吳寒說謝謝。
    “不客氣。”千薰道。
    說完這句話,千薰便轉身離開。
    “千薰這邊。”邊上一名年輕女子立即朝千薰招手。
    千薰小跑著過去。
    “小照。”千薰道。
    于照看了吳寒一眼,“你理他做什么?”
    千薰笑著道:“小照,你好像對吳隊長意見很大的樣子。”
    每次于照見了吳寒,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眼底的厭惡幾乎遮掩不住。
    “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他。”于照道。
    千薰點點頭,笑著道:“可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吳隊長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你說什么呢!”于照白了眼千薰,“干脆惡心死我算了。”她怎么會有吳寒這種叛徒前男友!
    千薰笑著道:“開個玩笑而已,反應別那么大。話說,你怎么那么討厭吳隊長啊?”
    “因為葉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于照道。
    千薰有些不解的道:“這跟葉小姐又有什么關系?”
    “吳隊長長得很像葉寒。”于照接著道。
    “真的假?”千薰非常驚訝。
    千薰并沒有見過葉寒本人,但她卻聽說過葉寒。
    葉寒是這個世界上,葉灼唯一的親人。
    于照點點頭。
    很多時候,她甚至以為,吳寒就是葉寒。
    因為實在是太像了!
    葉灼救了她。
    她無法忍受曾經和葉灼姐弟相稱的人,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就把葉灼拋之腦后,轉眼就為別人賣命!
    最重要的是,秋笛還不拿葉寒當人看!
    在秋笛那里,葉寒連條狗都不如。
    可葉寒卻無怨無悔。
    這不是犯賤嗎?
    千薰接著道:“或許只是長得像而已呢?小照,你別想那么多。”
    “不管是不是長得像,我就是不喜歡他!”于照道。
    千薰低聲安慰于照。
    另一邊。
    等吳寒離開辦公室后,秋笛才翻開跨星案資料。
    可就在下一秒,秋笛臉上的笑容直接就僵住了。
    因為她居然翻不開跨星案資料。
    就好像,跨星案資料被什么膠水,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可資料上分明什么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
    既然沒有膠水,她為什么會翻不開?
    難道是力氣不夠大?
    秋笛加大手里的力氣,可跨星案資料封面依舊是一動不動。
    秋笛的眉頭越皺越緊。
    跨星案資料是假的?
    吳寒居然敢拿假資料來騙她!
    真是太大膽了!
    還是說,吳寒已經發(fā)現(xiàn)什么了,所以才拿的假資料來試探她?
    秋笛捏著通訊器,剛想把吳寒叫過來質問,思索幾秒鐘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著跨星案資料,來到檢測儀前,將跨星案資料放入檢測儀內,關上門。
    幾秒鐘之后,空氣中響起清脆的一聲。
    滴--
    根據(jù)檢測儀的檢測,顯示跨星案資料沒有任何問題。
    跨星案資料是真的。
    既然資料是真的,為什么會無法翻開呢?
    秋笛皺了皺眉,拿出通訊器,開始聯(lián)系秋長鎮(zhèn)。
    秋長鎮(zhèn)雖然有些膽小,但姜畢竟還是老的辣,秋長鎮(zhèn)在長越國這么多年,肯定知道關于跨星案資料的秘密!
    無論如何,她都要打開跨星案資料。
    另一邊,八大家族總部。
    得知跨星案資料被秋笛拿走,其他七個族長都非常擔心。
    畢竟,跨星案資料不是尋常物品。
    里面的內容若是被秋笛看到,后果將不堪設想。
    三族長從椅子上站起來,“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我們幾人聯(lián)手去把東西要回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秋笛拿走跨星案資料。”
    此言一出,眾人議論紛紛,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秋笛和秋長鎮(zhèn)無論這兩父女之中的哪一個登上了寶座,對他們八大家族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一旦長越國被秋家統(tǒng)治,那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三百年前,一位頂級預言家曾經預言過,長越國要么長存于世,要么就毀滅在‘秋’姓之人的手中。
    因此,八大家族一直很避諱秋姓之人。
    幸好這些年來,秋氏一族,并沒有什么大動靜。
    直至,葉灼出事之后,秋笛冒了出來。
    “諸位先不要著急。”大族長抬手,緩緩開口,“雖然跨星案資料被秋笛讓人拿走了,但她能不能打開跨星案資料,還是另一說。如果跨星案資料真的被秋笛看到了,這說明,秋笛真的有鳳命,咱們這些人,也只能認命了。”
    聽到這番話,其他七個族長就更加的不淡定了,“大族長,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秋笛有鳳命?秋笛算什么鳳命!”
    “大族長,難道你忘記三百年前的那個預言了嗎?”
    “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秋笛得逞!”
    “身為大族長,你怎么能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來!”
    大族長站起來,抬手道:“諸位稍安毋躁,請聽我說。”
    七個族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不解的神色,最后,都安靜下來看向首座上的大族長。
    大族長接著道:“葉小姐還在的時候,曾在跨星案資料上設置了權限,如若沒有掌握密碼的話,非鳳命之人,無法打開跨星案資料。所以,諸位完全不用擔心秋笛會打開跨星案資料。”
    “可如果秋笛要是破解了密碼呢?”五族長問道。
    聞言,其他族長立即點頭附和,“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秋笛沒辦法破解密碼?”
    大族長保持著笑容,反問道:“你們覺得葉小姐親自設置的密碼,僅憑秋笛的能力,她能破解嗎?”
    語落,大族長接著道:“秋笛要是能破解密碼的話,那葉小姐就不是葉小姐了!”
    葉灼是誰?
    是長越國兩千年以來,唯一的一名奇女子。
    長越國誰不知道葉小姐?
    至于秋笛。
    在大長老看來,她連葉灼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此言一出,其他幾個族長皆是點點頭。
    這么一聽,其實大族長說的也非常有道理。
    這權限既然是葉灼親自設置的,除了葉灼本人之外,誰也別想打開。
    “萬一、”八族長猶豫了下,接著道:“萬一秋笛是鳳命呢?”
    鳳命之人無需權限也能打開跨星案資料。
    此言一出,周圍傳來一陣哄笑。
    鳳命?
    秋笛?
    “秋笛要是鳳命的話,秋家也就不至于是現(xiàn)在這樣了。”三族長道。
    在長越國,擁有鳳命的人,就只有一個。
    那便是葉灼。
    如今葉灼雖然去了,但在他們幾位族長的心中,葉灼一直都在!
    她直至暫時消失了而已。
    總有一天,葉灼會回來的。
    這么一說,八族長就放了心。
    “大族長,既然跨星案資料沒有問題,那你把我們大家伙召集過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嗎?”四族長問道。
    大族長摸了把胡須,接著道:“事情是這樣的,葉小姐身邊的葉寒......好像叛變了!”
    葉寒叛變?
    不可能!
    二族長第一個站起來,“就算我們這些人全都背叛了葉小姐,葉組長都不會背叛她!大族長,你肯定是搞錯了!”
    葉寒是誰?
    他十四歲就跟著葉灼,對葉灼比親姐姐還要敬重,最關鍵的是,葉寒的命都是葉灼給的,幾次三番跟著葉灼出生入死,這樣一個人,又怎么會干出背叛葉灼的事情?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三族長四族長也跟著站起來,“大族長你就別開玩笑了,葉寒怎么可能會背叛葉小姐!”
    七族長八族長也覺得葉寒不會背叛葉灼。
    五族長倒是冷靜,抬頭看向大族長,“大族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大族長點點頭,“跨星案就是葉寒親自來取。并且,他還更改了姓氏,他現(xiàn)在姓吳,叫吳寒。”
    五族長微微蹙眉,“吳寒?是不是你認錯人了?”雖然他跟葉寒相處的不多,卻也知道,葉寒不是那種輕易背叛的人,更別說改名換姓了。
    葉寒根本就沒必要這樣。
    要說葉灼葉寒非常苛刻,所以葉寒才產生了叛變之心也就罷了。
    可葉灼卻對葉寒非常好。
    葉寒根本就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大族長嘆了口氣,“我也希望我認錯了,但事實就是事實。”
    語落,大族長點開昨天的監(jiān)控。
    大屏幕上,出現(xiàn)的那人不是葉寒又是誰?
    不光是容貌,就連神情動作都一樣。
    “這也太像了吧!”
    “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葉組長對葉小姐忠心不二,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背叛葉小姐的事情。”
    “我也覺得這個不是葉寒。”
    “大族長,肯定是你搞錯了,他自己都說了,他姓吳不姓葉。”
    “長越國有將近20億的人口,出現(xiàn)一個長得像葉寒的不奇怪吧?大族長,你不能因為長相一樣,就覺得這個吳寒是葉寒葉組長。”
    大族長臉上并沒有什么有特別的表情,“諸位接著往下看。”
    就在此時,葉寒突然拿出峨眉刺。
    看到這一幕,眾人的臉色變了變。
    峨眉刺。
    這可是葉寒的專屬武器。
    在長越國,除了葉寒之外,會使用峨眉刺的人就只有葉寒。
    難道。
    這真的是葉寒!
    “現(xiàn)在,你們還覺得他不是葉寒嗎?”大族長接著開口。
    八族長舔了舔嘴唇,“葉小姐的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了,會不會是有人想轉移視線,故意找了個跟葉寒長得像的人,培養(yǎng)他用峨眉刺,讓我們起內訌?”
    八族長還是有些不相信葉寒會做出這種事。
    那可是葉寒啊!
    曾經無數(shù)次跟葉灼并肩作戰(zhàn)。
    如果葉寒真的做出了背叛葉灼的事情的話,那也太讓人寒心了!
    而且,葉灼看人的眼光一向非常好,她肯定不會錯看葉寒。
    不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監(jiān)控便播放到葉寒出示葉灼的隨身系統(tǒng)時的畫面。
    砰。
    看到這一幕。
    八族長直接跌坐在身后的凳子上。
    是葉寒。
    的確是葉寒。
    就算他有心為葉寒辯解,此時也是無力反駁。
    峨眉刺可以說是巧合,那葉灼的隨身系統(tǒng)又怎么解釋?
    葉灼的隨身系統(tǒng)除了葉寒之外,旁人根本無法操作。
    唯一能操作的人,出了葉寒之外,就別無他人。
    其他六個族長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他們誰都不會相信,葉寒居然會干出背叛葉灼的事情。
    “這么看來,葉小姐的死,肯定和葉寒脫不了關系。”五族長道。
    三族長和四族長點點頭,“老五說的對,如果不是出了叛徒的話,葉小姐那么謹慎的一個人,又怎么會出那樣的意外。”
    葉灼死于一場失敗的化學實驗中。
    當時,實驗室內一共七個人。
    無一幸免。
    巧的是,事發(fā)當天,葉寒剛好不在基地。
    事發(fā)之后,一直到葉灼的追悼會,葉寒都沒有出現(xiàn)過。
    起初,大家還以為葉寒是聽到這個消息后,承受不住打擊,尋了短見。
    畢竟,葉灼跟葉寒姐弟情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葉寒追隨葉灼而去,也能讓人理解。
    沒想到。
    沒想到葉寒居然背叛了葉灼。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六族長七族長眉頭緊皺,“早知道葉寒是這種人的話,當初葉小姐就不該救他!”
    “別這么早下定義,”一直沒說話的二族長站出來道:“相由心生。依我看,葉寒不是那種奸詐小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二族長曾在私底下跟葉寒接觸過。
    葉寒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正人君子的氣息,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二族長還曾經一度想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葉寒。
    而二族長也確實一直把葉寒當成未來女婿看待。
    語落,二族長接著道:“倒是那個秋笛,覬覦葉小姐的身份地位不是一兩天了,葉小姐剛出事,她就迫不及待的要拿跨星案資料,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她肯定有問題!”
    “葉寒的能力僅在葉小姐之下,你覺得除了自愿之外,還有誰能強迫葉寒?”三族長反問。
    二族長楞了下。
    三族長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葉寒是葉灼一手教出來的。
    整個長越國,除了葉灼之外,葉寒的能力不在任何人之下,根本就不會有人能威脅到葉寒。
    八族長瞇了瞇眼睛,“會不會是秋笛掌握了葉寒的什么秘密?她用秘密來要挾葉寒,所以葉寒才不得不這樣做?”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二族長,“葉寒一直都跟在葉小姐身邊,就算是有什么秘密,肯定也是關于葉小姐的。”
    可葉灼能有什么秘密,能讓秋笛威脅到葉寒?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幾個族長現(xiàn)在非常矛盾,既覺得葉寒背叛了葉灼,又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葉寒背叛葉灼不但對葉灼是個致命打擊,于他們來說,也是一場嚴重的打擊!
    就在此時,七族長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點擊屏幕,暫停了監(jiān)控畫面。
    “你們看這里。”
    “這里怎么了?”
    七族長指著葉寒的臉道:“在大族長說起葉小姐的時候,葉寒的臉色很明顯的有些不對。而且,葉寒一直在強調自己姓吳,你們說,會不會是葉寒失憶了?或者說,是秋笛纂改了葉寒的記憶。”
    聞言,二族長點點頭,“老七說的有道理。秋笛本就陰險狡詐,她做出這種事情來,并不意外。”
    “可整個長越國出了葉小姐之外,還有誰有更改記憶的本事呢?”五族長提出疑問。
    此言一出,空氣中瞬間就安靜了。
    是啊。
    如果葉寒的記憶出現(xiàn)了問題的話,那么,幕后的主謀者又是誰?
    首先,秋笛肯定不會有這個本事。
    如果不是有人更改了葉寒的記憶的話,就說明,他是真叛變了!
    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跡象,都是裝的。
    “巫醫(yī)。”大族長突然想起巫醫(yī),“或許,這件事跟巫醫(yī)有關。”
    在長越國,唯一能在醫(yī)術上和葉灼相提并論的人,就只有大巫醫(yī)。
    “可大巫醫(yī)在三年前就消失了。”三族長道。
    三年前,大巫醫(yī)敗在葉灼手下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過大眾的視線內。
    近年來,甚至有傳聞稱,大巫醫(yī)已經死了。
    大族長接著道:“所有的傳言都是大巫醫(yī)自己讓人傳出來的,他想消失很簡單,同樣,他要復出也很簡單那。自從輸給葉小姐之后,大巫醫(yī)一直心有不甘,所以才跟秋笛聯(lián)手,制造出意外。”
    強者站在最頂端,自然就有眼紅和覬覦的人。
    大巫醫(yī)、秋笛、都是其中之一。
    三族長點點頭,“大族長說得有道理。”
    另一邊。
    秋笛辦公室。
    得知秋笛順利拿到跨星案,秋長鎮(zhèn)非常激動,立即從辦公室趕過來。
    檢查一番之后,秋長鎮(zhèn)道:“資料被葉灼設置了權限,出了葉灼之外,其他人都無法打開。”
    聞言,秋笛緊緊蹙著眉。
    如果其他人都無法打開的話,那跨星案資料對她來說,跟一張白紙有什么區(qū)別?
    “父親,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秋長鎮(zhèn)猶豫了下,點點頭道:“有。”
    “什么辦法?”秋笛立即問道。
    “尋找鳳命之人!”秋長鎮(zhèn)道。
    鳳命之人?
    秋笛勾了勾唇角,“父親,您覺得,除了我之外,還有誰可能是鳳命之人?”
    她就是高高在上的鳳凰!
    浴火重生的鳳凰!
    葉灼就是個麻雀而已。
    秋長鎮(zhèn)看了眼秋笛,接著道:“那你滴一滴血到這個上面。”
    秋笛直接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鮮紅的血很快就被資料吸收。
    見此,秋長鎮(zhèn)非常激動。
    因為,這就是鳳命的征兆。
    好!
    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秋家這么多年,也終于走出一只金鳳凰了!
    可下一秒,秋長鎮(zhèn)卻直接愣住了。
    因為,本已經吸收進去的血珠,偏生又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秋長鎮(zhèn)的瞳孔逐漸放大。
    秋笛也覺得有些不好,抬頭問道:“父親,這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有可能不是鳳命。”秋長鎮(zhèn)道。
    雖然很不愿意說出這番話,可秋長鎮(zhèn)卻不得不開口。的
    聞言,秋笛滿臉的不敢置信,“不,不會的!我怎么可能不是鳳命!我是鳳命!我就是鳳命!”
    見秋笛這樣,秋長鎮(zhèn)立即道:“笛兒你先別激動,也有可能是我搞錯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秋笛問道。
    秋長鎮(zhèn)接著道:“那現(xiàn)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了。”
    “什么辦法?”
    秋長鎮(zhèn)道:“去基地一趟。”
    “去基地?”秋笛也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父親,您是要看葉灼的遺體?”
    秋長鎮(zhèn)點點頭,“對。”
    畢竟,目前只有葉灼才能打開跨星案資料。
    “好,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秋笛站起來道。
    “嗯。”
    兩人轉身往外走去。
    外面狂風怒吼,原本浠瀝瀝的小雨,突然變成大雨。
    看到葉寒就這么的站在雨中,僅承著一把傘,秋長鎮(zhèn)微微蹙眉道:“笛兒,那畢竟葉寒。”
    “父親,”秋笛慢慢轉頭,看向秋長鎮(zhèn),糾正道:“他是吳寒。”
    秋長鎮(zhèn)道:“你這么對吳寒,就不怕他策反你嗎?”
    “他不會。”秋笛接著道:“父親,您就別擔心這些不會發(fā)生的事情了。”
    “可酸雨是具有腐蝕性的。”秋長鎮(zhèn)接著道:“這樣下去,吳寒還能撐幾年?”
    秋笛冷哼一聲,“您關心一條狗做什么?”
    不久之后,就是大選的日子。
    只要她如愿坐上那個寶座,那葉寒對她來說,就毫無利用價值了。
    她就是要慢慢折磨死葉寒。
    秋長鎮(zhèn)皺了皺眉,“笛兒......”
    “好了,您不用再說了。”秋笛有些不耐煩的道:“我心里有數(shù)。”
    聞言,秋長鎮(zhèn)不再多說些什么。
    很快,飛行器便停在基地旁。
    秋笛和秋長鎮(zhèn)進入液氮室。
    葉灼就這么的躺在冰棺里,表情自然,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雖然葉灼已經躺在了冰棺里,可秋長鎮(zhèn)依舊有些發(fā)怵,腿腳幾乎軟得站不穩(wěn)。
    “她、她真的死了嗎?”秋長鎮(zhèn)看向秋笛。
    秋笛雖然也有些杵葉灼,但是,看到秋長鎮(zhèn)這樣,秋笛有些無語道:“您說呢?難道您覺得,她還能坐起來不成?”
    坐起來?
    怎么可能呢!
    這么一說,秋長鎮(zhèn)放松下來,接著道:“笛兒,你把跨星案資料拿出來。”
    “好的。”秋笛點點頭,拿出資料。
    秋長鎮(zhèn)把跨星案資料拿在葉灼面前晃了晃。
    跨星案沒有任何反應。
    見此,秋笛微微皺眉道:“是不是需要指紋?”
    “冰棺能打開嗎?”秋長鎮(zhèn)問道。
    “好像不能。”秋笛回答。
    葉灼雖然已經不在了,但她在長越國的身份地位依舊還在。
    她的冰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輕易打開的。
    哪怕是秋笛,也只能隔著冰棺,看她一眼。
    得知冰棺無法打開,秋長鎮(zhèn)皺了皺眉,接著道:“能不能想想辦法?”
    秋笛搖搖頭。
    秋長鎮(zhèn)的眉頭越皺越緊,“那我們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秋笛瞇了瞇眼睛,沒說話。
    說沒有一點不甘心,那是假的。
    憑什么她不是鳳命之人?
    憑什么她要看一下跨星案資料,都要看一個死人的臉色?
    憑什么?
    葉灼活著的時候,她要看葉灼的臉色也就算了。
    可現(xiàn)在,葉灼早就死了。
    她為什么還要受這個氣?
    秋笛緊緊咬著唇,越想越惱怒。
    秋長鎮(zhèn)感受到秋笛的氣憤,低聲安慰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葉灼已經死了。
    難不成,一個死人,還能影響到秋笛的位置。
    語落,秋長鎮(zhèn)接著道:“笛兒,或許是咱們打開資料的方式有問題,你先別著急。”
    “嗯。”秋笛點點頭。
    就在這時,秋長鎮(zhèn)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接著道:“東離少主那邊有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秋笛道。
    聞言,秋長鎮(zhèn)微微蹙眉。
    ......
    另一邊。
    葉灼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里。
    她居然有了個叫葉寒的弟弟。
    最重要的是,這個夢,非常真實,就好像,她曾經真的有個弟弟一樣。
    夢里。
    她跟葉寒出生入死,共同經歷了很多磨難。
    “汪!”
    就在此時,屋中突然傳來一聲狗吠。
    葉灼也在此時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小白白正在跟滾滾打架。
    經歷五個多月,滾滾從小二哈變成一只快要成年的二哈,加上它毫無節(jié)制的吃,看起來要比普通二哈要大很多!
    非常胖!
    當然,拆家本領也是一級棒。
    跟所有女孩子一樣,葉灼對毛茸茸的生物向來沒什么抵抗力,哪怕對方是一只拆家的二哈。
    “滾滾快過來,讓我摸摸。”葉灼瞇著眼睛。
    滾滾放下咬了一半的枕頭,搖晃著尾巴走到床邊。
    葉灼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又摸了摸,最后站起來,把滾滾抱了起來。
    將近八十斤的狗狗,葉灼抱起來幾乎毫不費力。
    滾滾瞪大眼睛,就這么看著葉灼,狗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要知道,就連葉舒都抱不動它。
    葉灼卻輕易的抱起了它。
    須臾,葉灼放下滾滾,看著小白白道:“你先把它帶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好的收到!”小白白立即滑行過來,“滾滾我們走啦!”
    滾滾就像聽懂了葉灼的話一樣,立即跟上小白白的步伐。
    一機器人一狗,很和諧的離開了葉灼的臥室。
    葉灼坐在床上,捏了捏太陽穴。
    剛剛那個夢是怎么回事?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夢到葉寒了。
    葉寒到底是只存在于夢中,還是真實存在的人物。
    她到底忘記了什么?
    葉灼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
    在她重生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葉灼現(xiàn)在甚至懷疑,她對重生之前的記憶,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葉寒是真實存在的話,那她腦海中對之前的記憶,就是假的。
    背后之人抹去她的記憶,肯定是有什么陰謀。
    在更高級的文明面前,更改記憶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十五分鐘后,葉灼洗漱好,穿戴整齊,出現(xiàn)在諾大的落地鏡前,看著鏡子里明眸皓齒的美人,她吹了個口哨,“我怎么這么好看?”
    來到樓下時,岑少卿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葉灼驚訝的道。
    “順便過來吃早餐。”岑少卿將報紙放回原位。
    葉灼看了看四周,接著道:“我爸媽呢?”
    “去四叔四神嬸家了。”岑少卿薄唇輕啟,“現(xiàn)在家里就我們兩個人。”
    就在此時,樓梯上響起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葉灼微微回眸,笑著道:“哥,你也在家啊。”
    “嗯。”林澤微微點頭,“昨天晚上剛到家。”
    岑少卿跟著打招呼,“阿澤。”
    林澤看了岑少卿一眼,‘嗯’了聲,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但林澤依舊沒有對岑少卿放下戒備,時不時的還問葉灼,岑少卿有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暴力傾向。
    林澤出現(xiàn)之后,岑少卿都變得拘謹了很多。
    畢竟,錯事只要做一遍就好。
    好在吃完飯之后,林澤就回房間了。
    葉灼將包遞給岑少卿,“我們也去基地吧。”
    “嗯。”岑少卿微微頷首。
    坐上車。
    岑少卿問道:“你說的那個夢是怎么回事?”
    葉灼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眸子,“我懷疑,我腦海中對于重生前的記憶,并不是完全真實的。”
    岑少卿微微蹙眉,“不是完全真實的?怎么說?”
    葉灼將自己的夢境,簡單的跟岑少卿說了下。
    剛開始,岑少卿還有些難受,聽到葉灼稱呼葉寒為弟弟時,頓時就松了口氣,接著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這樣的夢的?”
    “大概兩周前。”葉灼道。
    兩周前?
    岑少卿鳳眸微瞇。
    兩周前大概是,葉灼為了尋找喻子非,五天五夜沒合眼的時候。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岑少卿一邊說著,就一邊傾身給葉灼的肩膀按摩。
    人在極度疲勞的時候,就容易做夢。
    岑少卿的手法非常好,葉灼舒服的瞇起眼睛,“不錯,那邊點,對,在重一點兒!岑少卿,沒看出來,你按摩的手法這么好?”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岑少卿學起葉灼平時說話的姿態(tài)。
    葉灼給了他一巴掌,接著道:“我打算請個催眠師看看。”
    “請我吧。”岑少卿薄唇輕啟,“我就是最好的催眠師。”
    “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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