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 !
旁邊放著一大堆新鮮的食材,舒宜不知道許慕白接下來做什么菜,不由問了一句:“我應(yīng)該做些什么?”
“你把泡在水里的金針菇、肉、海參都撈起來,金針菇切段,肉和海參都切片。”
“好。”舒宜熟練地將金針菇的根部去掉,然后切段。在這個過程中她不由瞟了一眼正在嫻熟翻炒的許慕白,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居然真的會做菜?”
“這很難么?”他輕挑眉梢,棱角分明的臉龐微含笑意。
舒宜唔了一聲,“只是鮮少見到男人好廚藝?!?br/>
“沒辦法,我去國外留學(xué)時受不了頓頓快餐和泡面,只好自己下廚做菜?!彼f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會做菜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此刻,他用鏟子鏟了一片牛肉,吹涼了遞到舒宜的唇邊,“試試味道怎么樣?!?br/>
肉已經(jīng)遞到她的唇邊,他垂眸期待地看著她。舒宜亦不好意思拒絕,張口就吃了。牛肉嫩滑鮮美,混合著青椒獨有的微辣,味道特別爽口。
舒宜點頭,含糊地說道:“真好吃?!?br/>
“不要用這么欽佩的眼神看著我,我回國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了。”他勾唇笑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帶著戲謔。他給自己也來了一片,慢騰騰地說道,“今天時間不太夠,牛肉腌得還不夠入味,以前做得更好吃。我在國外留學(xué)時有個南美的室友,剛開始他是拒絕中國菜的,后來每天為了一口紅燒肉都要求我三回?!?br/>
舒宜想起那個場面忍不住笑起來,“你室友真幸福?!?br/>
“你也可以——”許慕白回了一半又頓住,你也可以什么,當(dāng)我室友么?他估計問出這么一句話,她又要翻臉了。
舒宜臉上的笑容僵住,廚房里一時沉默下來,氣氛顯得尷尬。
“來jena’s?!痹S慕白眨了一下眼,胡亂地接下去,“免費吃?!?br/>
“所以你回國之后就開了那家jean’s餐廳嗎?”舒宜記得這家餐廳也是他們許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
“不是,那是家里的生意?!彼P(guān)了火,將鍋里的青椒牛肉倒入之前準(zhǔn)備好的漂亮盤子里,拿已經(jīng)熟了的西蘭花和切好的圣女果擺盤,“不過我偶爾會給他們提點意見,所以菜品應(yīng)該還算不錯?!?br/>
舒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將一份普通的食物擺成藝術(shù)品,一下子就高大上了,“哦,原來是這樣?!?br/>
許慕白將舒宜切好的肉拿來,加入少量的鹽、醬油、生粉、五香粉以及一小瓶不知名的調(diào)料。他見舒宜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動作,不由斜睨了她一眼,“怎么,要偷師么?”
“嗯!”舒宜閑暇時也喜歡給自己做吃的,所以此刻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你大大方方地看好了,不過——你學(xué)不會?!?br/>
“……”
“你可以……”求求我。許慕白咳了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給我拿點糖?!?br/>
“好?!笔嬉宿D(zhuǎn)身去尋,才發(fā)現(xiàn)糖沒有了。想來菜菜這里已經(jīng)許久沒開火了,什么都缺,不過舒宜知道她有將調(diào)料之類的放在上面櫥柜里的習(xí)慣。她踮起腳尖去夠,卻突然自己夠不太著,她正要去搬小凳子過來,一個溫?zé)岬纳眢w已經(jīng)靠近她的后背。
她的鼻尖是他身上好聞的清澈氣息混著和煙火的味道。她被嚇了一跳,卻聽見他好聽淡然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我來?!?br/>
他輕而易舉地將糖取了下來,往后退開來。
“你現(xiàn)在要做什么菜?”舒宜見著他另開一鍋燒水,往里面加入蘿卜,豌豆,不由好奇地問了一句。
“金針菇瘦肉湯?!?br/>
“聽起來還不錯?!笔嬉顺烈髁艘宦?,“我從沒有這樣吃過?!?br/>
“那正好可以品嘗一下?!彼@邊在做湯,又另起一鍋熱油,“現(xiàn)在做個馬蹄紅燒排骨,你把馬蹄、蒜都切一下,不用太小。”
“好?!?br/>
天色漸漸暗下來,廚房里的燈亮起來。她切著菜,偶爾瞥他一眼,他站在灶臺前忙碌著,偶爾和她說一下步驟,聽起來簡簡單單的一個湯,卻有許多復(fù)雜的做法。
歲月靜好——她的腦海里突然就想起這四個字。
她從小就渴望著一個完整的家,媽媽在下廚,爸爸在一旁打下手,廚房里充滿油煙卻掩蓋不了幸福的味道。只是這樣一個渺小的愿望,她這輩子都實現(xiàn)不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卻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生抽沒有了,我去拿。”許慕白轉(zhuǎn)身去壁櫥里取。
舒宜一回頭,見油鍋里的油已經(jīng)熱好了,她就順手將砧板上的排骨倒進去。許是排骨上還有水滴,熱油頓時四濺。
“小心!”舒宜還來不及后躲,許慕白已經(jīng)伸手擋在她前面,護著她裸在外面的雙手。隨即他又快速地拿起一旁的鍋蓋蓋到鍋上。
“你有沒有被燙到?”許慕白皺起眉,轉(zhuǎn)頭緊張地問她。
“沒有?!笔嬉孙w快地抓起他的手腕,“你燙到了是不是?”
廚房里有點熱,許慕白脫去外套,兩只袖子都挽起來。剛才他護住她,他的手臂卻被熱油濺到,有好幾個紅點兒。
“痛不痛?”舒宜問了一句,連忙抓著他的手放到冷水里沖,低聲說,“對不起啊?!?br/>
“不礙事?!痹S慕白低頭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還有她潔白干凈的手指纏在他的手臂上,他的胸口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你再沖一小會兒,我去給你拿燙傷膏?!笔嬉酥啦瞬嗽谛〕閷侠飩渲鵂C傷膏,忙取挖了一大塊仔仔細(xì)細(xì)地抹在他的燙傷處。
許慕白也不動,垂眸看著她,任由她握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涂抹藥膏。
“好了?!彼砷_手,關(guān)切地說道,“如果嚴(yán)重的話要去醫(yī)院看看。”
“嗯?!笔稚蠝?zé)岬挠|感消失,莫名地覺得心里一空。
“哎,排骨要焦了!”舒宜連忙要開鍋,許慕白將她拽到身后,語氣不容置疑,“我來。”
于是舒宜就乖乖地當(dāng)起了副手,看著許慕白做好一道道菜。她不禁有些郁悶地想,她的廚藝也不算差,但在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發(fā)什么呆?”許慕白拿了一顆剩下的圣女果塞到她嘴里,笑瞇瞇地看她咬下去,“不會是被我的廚藝折服了吧?”
“……嗯?!边€真被猜對了。
許慕白還嫌插刀不夠,繼而眉眼上揚,“其實我甜品也會做一些,只是今天時間不夠,否則還能親自給你做一個蛋糕。”
舒宜嘆了一口氣,“你還有什么是不會的嗎?”
“有。”許慕白微抿起唇,眸光微微斂起,“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哄我喜歡的女孩子高興。”
舒宜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原來許少還有這種煩心事?!?br/>
許慕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漆黑眼眸幽深一片,“你能告訴我嗎?”
舒宜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她轉(zhuǎn)頭端起兩個盤子往外走,“許少問錯人了,我不擅長這種事?!?br/>
他擋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你假想一下,我做什么你才會高興?”
他背著光,英俊的臉龐半明半昧,神色難辨。舒宜對上他溫柔的視線臉頰上有些火辣辣的燙,“嗯……這種假想太過牽強,我不知如何回答。好了我們快出去吧,大家都餓了?!?br/>
菜菜聽到這邊的動靜拉著郝明跑了過來,她看著滿桌豐盛的菜肴,臉上帶著夸張的驚喜:“哇,好豐盛的菜,看起來好好吃。一一,這些菜應(yīng)該都是你做的吧,我還是有點不相信許少的手藝?!?br/>
一旁郝明也驚訝地點頭,“真豐盛,一一你可以當(dāng)酒店廚師了。”
舒宜可不敢將功勞都?xì)w功在自己身上,“不是,我只是打打下手而已,全是許少的杰作?!?br/>
“真的嗎,那我要嘗嘗味道。”菜菜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塊排骨塞在嘴里,“哇!好好吃!”
許慕白眉眼上揚。
菜菜又迫不及待地塞了第二塊進嘴里,含糊地沖許慕白豎起大拇指,“我說,許少你也太厲害了吧,英俊、多俊、睿智,還有一手好手藝。你簡直是天底下所有女孩……”
舒宜心中暗想,菜菜實在是太好收買了,一頓菜,一副皮囊馬上就能令她將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忘記掉。
“咳……”郝明瞪了她一眼,提醒她,“你男人還在身邊,他會吃醋。”
“哦哦哦。”菜菜開心地吃著,“雖然我很想夸你,但是你又不會做菜??!”
大家不由哈哈笑起來。
“來來,大家都坐下來,開飯咯。”菜菜拉著郝明坐在一邊,將另外一邊留給了許慕白和舒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