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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良并不是一個膽大的人。
之前在天么醫(yī)院月下毀滅的殺手對他開槍的時候,他就曾經被嚇得小-便失-禁,此時此刻身陷黑暗之中,加上手腕上面有劇烈的痛感,四周的寂靜與鮮血不斷滴落的聲音,都非常考驗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更加恐怖的是,月下毀滅就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能夠用戲謔的眼神看著自己,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像是罪犯般的被人審問。
眼睛看不到,大腦機會異常的靈活的猜測,傳達給內心,讓恐懼不斷的加深。
司馬良不禁有些悔恨,一時的大意,此時此刻宛若甕中之鱉般任人宰割。
盡管這樣的場景司馬良幻想過很多次,但是在理想中他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一旦真的發(fā)生這種事情的話,他嚇得大腦一片空白。
司馬良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冷靜。
在這種逆境中,也只有自己才能夠救贖自己。
墻壁上面水龍頭依然在不斷滴落著一滴滴的水液,如此靜謐的空間中,每一滴毫無殺傷力的水液,都像是一根銀針般,不斷的降落在司馬良的心臟上面。
他抬起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顫抖“我知道你為什么想要殺掉我,因為我在和平別墅區(qū)的時候,猜測正確的,你是蘇遜吧?現(xiàn)在我應該在一片廢棄的郊區(qū)范圍,那種,死了十天半個月尸體發(fā)臭長滿了蒼蠅都沒有人能夠發(fā)覺的地方,你割裂我的手腕,給我的生命倒計時,你也想要從我的口中,得到你想要的價值和線索吧?”
站在司馬良前方的黑影沒有說話,只是嗓子眼里面發(fā)出一聲冷哼
“你現(xiàn)在,是已經在想著自己怎么死了對嗎?”
“你到底是不是蘇遜?”,司馬良突然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雄獅般的一聲怒吼。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黑影露出纖細修長的手指從軟中華的煙盒里面抽取出來一根香煙,然后再次點燃的時候告訴司馬良“這個世界上人心與人心之間,都是一場詭譎的游戲,誰是游戲的主宰者,誰是游戲里面的狩獵者,誰又是獵物,但是無論是任何的游戲,隨著角色的死亡,都會以失敗而告終,你在我這里的確是有價值的,但是隨著你離開這個世界,所有的價值,將會如同陽光下面的泡沫,啪的一聲炸裂,然后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拿起香煙放進口袋里面,叼著煙突然轉過頭笑道“自求多福吧,良哥。”
說完司馬良只聽到門被“吱”的一聲推開的聲音,隨后四周的空間又變得無比的寂靜,任憑司馬良怎樣的嚎叫,回答他的都是冰冷的空氣。
他想要掙脫束縛,但是雙手被塑料卡帶所捆綁住,勒的皮肉鉆心的疼痛,司馬良嘗試了幾分鐘后,滿頭大汗淋漓的坐在椅子上面不斷的喘氣著,“嘀嗒…嘀嗒…”明明是水龍頭滴落的聲音,卻讓司馬良感覺到是自己身體的鮮血不斷的被釋放出去。
這個時候,只能夠期待能夠有奇跡產生,夜宴的人,能夠追蹤到自己。
倘若我死掉的話,那么也就沒有最關鍵的證據能夠指向他了,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跟你同歸于盡,想到這里的司馬良在黑暗之中爆發(fā)出一聲怒吼“就是蘇遜,月下毀滅就是蘇遜,但是如果沒有直接性的證據的話,我的話只能夠使誣陷,如何才能夠用直接的證據指正他呢?”
司馬良明白,如果沒有關鍵性和決定性的證據,自己的話永遠都只能夠是空談。
但是自己如何將證據留下呢?
司馬良先是宛若兔子般的跳動著,想要在墻壁上面刻字,但是雙手雙腿都被捆綁住,無計可施;然后想要用指甲割破手掌刻字,但是努力了半天根本做不到,他氣憤的在原地不斷的跺腳。
黑暗房間的角落里面,月下毀滅冷冰冰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口袋里面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看著手機那邊來的內容,發(fā)出去兩個字:行動。
南吳城,某一棟巨大的建筑工地上面,炎熱的太陽下面,無數(shù)的工人師傅們正在熱火朝天的工作,一名少年摘掉帽子扇扇風稍微涼快點,然后看向對面馬路上面的小賣部,冰箱里面的冰鎮(zhèn)可樂是他的夢想,看著小賣部、穿著拖鞋、右腿不斷翹著、吃著冰淇淋的少女也同樣是他的夢想,他正看到入神,身后突然發(fā)生了騷-動。
回頭一看,本來之前都在牟足勁工作的同伴們全部都紛紛的停頓了下來。
從天空中照耀下來一股特別閃耀的光芒,比陽光還要刺眼,籠罩在這群人的身體上面,“老張,小偉,你們都是怎么了?”,他問道的時候,同樣一股光芒照耀在他的身體上面。
那一刻身體仿佛不屬于自己,只看到少年的脖頸上面出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冰霜痕跡,同時全身的肌肉全部都鼓脹起來,一根根的青筋在肌肉之間爆起。
他握著拳頭一步步的朝著對方的小賣店走過去,玩手機的少女停止了抖腿好奇的看著他,少年走過來打量和她的身材,白T恤包裹不住那份巨大,高腰的牛仔褲讓一雙好看的長腿更顯別致的誘惑,尤其是那份清純的感覺,是比很多名牌包包和昂貴的香水還要更加稀罕的。
少女被他這豺狼般的眼神看到有些膽顫心驚,問道:你干嘛?
少年突然伸出手…
將她手里面的冰棒搶過來,狠狠的咬了一口,瀟灑的轉身離去。
南吳城,和平別墅區(qū)里面,看到七彩哥走過來,司雯婧將包臀裙的裙角拉了拉,飽-滿白皙的雙腿頓時被遮蓋了大部分,然后有些沮喪的搖搖頭“不行,她說什么都不吃,而且好像很畏懼什么東西,一直都在抱著自己不停的發(fā)抖。”
司雯婧說的就是那個瘋女人,此時此刻她抱著自己的雙腿,像是怕被獵人的獵槍打中的流浪動物一樣,渾身一直不斷的輕輕的抖動著。
七彩哥坐下來,將黃鶴樓大彩香煙放在桌子上面,這么一桌滿滿的美味菜肴,對于一個流浪的瘋子來說應該是有特別的吸引力的,七彩哥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愿意吃東西的話,我愿意承諾保護你,并非是炫耀,我覺得你下輩子都會非常的平安和安全。”
那女人的身體突然不顫抖了,接著目光移動過來,看到七彩哥后,眼睛一亮。
她做了一個“抓東西塞進嘴巴”的手勢后,期待的看著七彩哥。
“恩。”,七彩哥沉穩(wěn)的點點頭“不能夠一直這樣不吃飯是吧?”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后女人欣喜異常,先點頭,然后滿足的不斷的點頭。
她雙手直接將人參燉出來的一只整雞拿出來,捧著連皮帶肉的一頓狂啃,嘴巴里面滿滿都是雞肉后她撕扯下來一根軟糯的雞腿,聞了聞后小心翼翼的放進懷中,然后捧著雞湯喝了一下,隨手左手抓著一把青椒小炒肉,右手拿著一個巨大的燉的稀爛的肘子,瘋狂的塞進嘴巴里面,紅著眼睛,用力的咀嚼著。
“慢點慢點,吃點青菜。”,七彩哥將青菜的盤子推過去。
女人昂起頭用力的咽下去,油水從嘴唇的兩側流的滿臉都是,吃著青菜的時候拿起一根羊排,大口大口的啃著上面的烤羊肉,還沒啃完就扔掉,徒手抓著一把“爆炒蝦仁”滿嘴塞著,然后端著用鮑魚燉出來的粉絲,“呼嚕嚕”的吸著粉絲,十分滿足的不斷的喝著湯。
她一邊吃司雯婧一邊給她擦著嘴巴。
瘋女人拿起醬肘子的骨頭的時候,身體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后皺緊眉頭,開始發(fā)出痛苦的聲音,“呃…”她低吼的時候,嘴巴里面的飯菜連續(xù)不斷的掉落出來,隨著飯菜后面則是一股股的白色泡沫流出來。
“哥…哥…哥…”,司雯婧嚇得抱著七彩哥的手不斷的喊著。
飯菜里面有人下毒?七彩哥頓時皺緊眉頭,先是用眼睛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任何的情況后,一把將瘋女人抱起來,朝著外面移動的時候,司雯婧也冷靜下來趕緊叫救護車,本來想要給陸時打個電話,才想起來陸時在亞馬遜森林戰(zhàn)場那邊。
跟七彩哥匆匆忙忙把瘋女人帶上救護車,醫(yī)生在做著檢查的時候,救護車在南吳城的馬路上面瘋狂的行駛著,“怎么樣?是不是食物中毒?”,醫(yī)生皺著眉頭又反復檢查著,而開著救護車的司機卻突然瞪大眼睛。
前方一輛挖掘機竟然威風凜凜的逆向的朝著自己這邊迅速的行駛過來,那巨大的挖鏟從天而降,頓時將救護車的車頭直接穿刺,救護車司機的身體都被直接刺毀了一大半。
隨著救護車撞擊在道路旁邊的墻壁上面,整輛車都是狠狠的一個震顫。
車廂后面司雯婧抱著七彩哥才避免被飛出去,醫(yī)生搖搖頭說道“不像是食物中毒哦。”
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已經不是這個了,隨著救護車們被打開,一大群工地上面的普通工人師傅們像是喪尸成群般,黑壓壓的一大片正在朝著救護車這邊行駛過來,他們一個個全部都是氣勢逼人,從外形上面看是普通的工人們,但是只有七彩哥看到了玄機。
這群人的脖頸上全部都是閃耀著淡淡的寒冰氣息,雙眼中更是隨風飄散著冰霧。
“詹禮佛·冰喉。”,七彩哥直接開口淡淡的說道。
難道說自己在夜宴里面的消息已經被他們注意到了嗎?不可能,自己在夜宴里面隱藏的很深很深,即便是不久前跟白色政府瓜分羅網,每一件事情也做的非常的謹慎,絕對不會自身的原因給天門帶來任何的麻煩。
如此看來的話,只能夠證明月下毀滅跟圣劍騎士團一直保持著溝通。
目的是什么?七彩哥看著病床上面躺著的瘋女人,頓時心領神會。
“哥…他們看起來好強啊…”,司雯婧看著那群移動過來的人。
然后突然呆萌的眨眨眼睛“我為什么要害怕?有我大哥在,我這么慌張干嘛?”
“妹子看好人。”,七彩哥說著從救護車上面跳躍了下去,扭動了兩下脖頸后淡淡的笑道“冰喉,在通過什么特殊的東西看著這場戰(zhàn)斗吧?真的是不讓我好好的養(yǎng)傷一段時間吶,非要給我找點事情做才舒服是吧,一群圣劍騎士團的混蛋。”
司雯婧用力的點點頭,然后喊著“哥,注意安全。”
然后拿著對講機喊道“都給我趕緊來太子路,慕千帆,慕千帆趕緊給我跑過來。”
七彩哥緊接著點燃了一個香煙,對著前方一聲充滿威嚴的低吼“還不趕緊過來?”
一群行動的工人師傅們頓時如同從鐵籠中釋放出來的豺狼般瘋狂的低吼起來,隨著一聲“信仰圣光”過后,這群人全身都閃耀起來了金色的光芒,隨后鬣狗捕食般的大群大群的瘋狂移動過來,七彩哥的目光朝著周圍看了看,鎖定在司雯婧身上,伸出手說道
“筆給我。”
司雯婧一愣接著臉一紅,然后搖搖頭“不行的大哥,雖然跟崖崖沒經常見面,但是不行…”
話還沒說完,七彩哥閃電般的將她手中的一根圓珠筆拿過來,“嗖嗖嗖!”,只看到圓珠筆在他的手指之間舞動出一圈圈的殘影,第一個工人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拳頭沖擊過來,七彩哥閃電般的將圓珠筆直接刺進他的脖頸里面,圣光頓時“嘭”的一聲爆炸,他直接死亡在地面上。
“被這種遠程操控的圣光操控的人,活不了的,我也是為了讓你們早點解脫,得罪了各位。”,七彩哥一邊說著一邊殺進人群之中,普通的一根圓珠筆在他的手中,發(fā)揮出來了比神器還要強悍的效果,一刺一個,那些工人們紛紛的倒地中,躺在救護車上面的瘋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猛然的起身,將司雯婧用力的推搡倒地,然后趁著混亂頭也不回的跑進人群之中。
“喂…別跑…別跑…”司雯婧拎著高跟鞋在后面追了一段。
“嗖嗖嗖!”七彩哥轉動著圓珠筆走到她身邊說道“我早就知道她是裝病的,你還記得她吃飯的時候,聞了聞一個雞腿然后沒有吃掉嗎?她當時的眼神我忘不掉的,一個瘋子,怎么可能會有那種善良和溫婉的眼神?所以我肯定她是裝瘋,之前已經通過慕千帆追蹤過去了,放心吧,千帆會一直跟著她的。”
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嗎?司雯婧問道。
“恩。”,七彩哥點點頭說道“她不僅沒有瘋掉,而且思路清晰,智商還非常高,這種人不要打草驚蛇,一直跟著就行了,慕千帆是這方面的高手,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剩下的事情,你來搞定就可以了。”
聽著七彩哥這句話,司雯婧突然感覺到什么不對勁。
七彩哥也是一直看著她說道“大哥…也可能有離開的那一天,但是看著你們都慢慢的變得優(yōu)秀和出色,我非常的欣慰,尤其是看到你們獨當一面的時候,夜宴,已經徹底的鍛煉出來了,這里的現(xiàn)場處理一下,我去見一個很久沒看到的老伙計。”
冰喉能夠遠程的操控這些工人們,就說明他就在附件的不遠處。
而且已經被夜宴的人發(fā)現(xiàn)了。
“恩。”,司雯婧點點頭,看著七彩哥離去的背影眼圈一紅,然后堅強的咬著牙轉過身,和其他的夜宴成員們匯合。
南吳城,郊區(qū),夜宴監(jiān)控范圍稍微薄弱的地方。
正如同司馬良所說,他被月下毀滅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里面,此時此刻司馬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作用,只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疲憊感越來越強烈,他還在想著用什么方式來敘述自己的遺言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聲響。
是工廠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這個聲音不僅僅讓司馬良渾身一震開始劇烈的嗚咽起來,同樣也讓躲藏在門后的月下毀滅一愣:居然有人的追蹤能力這么強能夠找到這里?他不動聲色的打開門真正的走了出去,站在暗處靜靜的看著。
玄燁咬著漢堡朝著四周看著,還很嫌棄的扇著風讓工廠里面那股腐爛的味道消散掉。
他是順著這條線路追蹤的,一路上任何建筑都會查看,所以并不是很精確的知道司馬良在這里,而玄燁的,檢查的也不是很徹底,稍微的看了看后轉過身就要離開,直到秘密房間里面的司馬良全身都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一聲“嘭”的聲音讓玄燁耳朵一動,突然警醒的回過頭。
他順著聲音發(fā)動的地方加快腳步的時候,一個戴著烏鴉面罩的人突然從黑暗中沖鋒出來,左腳踢掉他手中的漢堡,右腳直接踢在玄燁的胸膛上面,一聲勁猛的爆炸后,玄燁不斷的后退著,退了十幾步才穩(wěn)定身體。
他看著胸腔上面的腳印,拍了拍后抬起頭。
月下毀滅穿著天藍色的西裝,只帶著烏鴉面罩,背著手站在他面前。
“干!”,玄燁被嚇了一跳,然后說道“果然是你。”
烏鴉面罩拿出一個遙控器,將工廠的信號全部都切斷屏蔽,這一個舉動讓玄燁看著身體上面的那些精密儀器,然后大大方方的將手機、監(jiān)控、監(jiān)聽等儀器全部都扔掉,傲然的笑道“老子打你就像是打螞蟻一樣的簡單。”
隨后他像是李小龍般不斷的踢著自己的右腿,十分的興奮“看我逮住你。”
毀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笑道
“你可能,打不過我哦。”
(昨天欠更的明日補上,順便…你們是否聽到了馬達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