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面沒有開燈,葉楓拉開一角窗簾向院中瞧去,只見陳若曦已經走到院門前打開了門,外面黑衣閃動,眨眼就涌出了十幾名身形矯健的男子,為首一人不知與陳若曦說了幾句什么,陳若曦就帶上院門跟著這些人走了出去。
葉楓沒有出去。
因為以他現在的狀態的確不宜現身,況且陳若曦剛才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只要她死不承認,以他陳府三爺女兒的身份,那些人估計也拿他沒有辦法,畢竟陳朗和那靳長老的尸體已經被自己毀去,今晚之事基本上死無對證。
唯一的麻煩,就是陳若曦口中的那個陳五爺家的兒媳,葉楓目光一閃,推知這陳五爺的兒媳,應該就是今晚與陳朗偷-情的那名女子,想來是陳若曦當時不忍心下死手,只是將她打昏,卻沒想到如今她醒過來認出了兇手。
第二天晨光微吐的時候,葉楓的真元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昨晚所受之傷也基本上完好如昔。
不過昨晚陳若曦跟著那些人出去之后,卻是一直都沒有回來。
雖然她是陳家的小姐,理應不會遭到什么嚴刑拷打之類的事情,但是眼見她一宿未歸,葉楓不禁還是有些隱隱的為她擔心了起來。
不過現在這個時點,他盲目的出去亂找也肯定發現不了什么,不如索性等到今晚天黑的時候再采取行動,反正也不急于一時。
念頭轉至此處,他當下并不起身,繼續運轉起了修真功法,時間到了中午的時候,他的真元和體力都已經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到廚房煮了碗面吃下之后,他再次回到房間,開始煉化昨晚從那靳長老身上所吸來的內氣。
雖然昨晚從靳長老身上吸來的內力還不足其全部修為的一半,但卻也非同小可,一點都不比上次在秦華波身上吸取的全部內力為少,甚至還要多上一些。
四個小時后,當他將這些從靳長老身上吸取來的內氣全部都一點點的轉化為自身真氣的時候,他體內的真氣累積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渾厚的地步。
若是放在他前世所在的修真世界,此時他體內的真氣累積,至少也要與練氣四層的修士相差無幾,甚至還要渾厚幾分。
不過真氣的累積并不等于境界的提升,他現在雖然是練氣三層巔峰,真氣也足以與一般的練氣中期相媲美,但要想晉級練氣四層,他現在還是做不到,練氣三層與練氣四層之間的差距并不只是真元渾厚與否本身,還有其他的各種綜合因素,甚至與修煉的功法也與關系,這個瓶頸絕對不像從練氣二層到練氣三層那么好突破。
不過話說回來了,他雖然現在還沒有突破至練氣四層,但因為真元比以往更加渾厚的關系,戰力自然也是比之前略有提升。
北冥神功使用起來雖然有一定的風險性,但關鍵時刻也可以扭轉局面,克敵制勝,而且事后還可以或多或少的增加一定的功力。
想到昨晚與靳長老一戰,葉楓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接下來的時間,葉楓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后就關起門呼呼大睡起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夕陽已落,窗外暮色漸漸變得暗黑濃厚了起來。
葉楓略作一番收拾,好整以暇的走入院中,忽然間雙足一震,拔身而起,在半空中猛地一個折轉,輕飄飄的落在了院落之外。
他對陳家大院并不熟稔,唯有避開來往閑人,向內院中建造的最為精致的一棟西歐風情的建筑物行去,看看是否可以探聽到一些什么有用的訊息。
因為他發現有很多名貴的豪車相繼向這邊駛來,從車中走出的人一個個衣著光鮮,一看就是長期養尊處優的人物。
這些人從車里出來之后,皆都步履匆匆地朝著樓宇內部走去,看起來像是要趕著去參加什么重大會議一般。
葉楓施展了一個隱身法術,跟在一名中年人身后,悄無聲息地避開了門衛崗亭,不多時隨著這名中年人來到三樓的一個寬敞通透,看起來像是會議室的大房間里面。
房間內擺著一張長約十米,寬約三米的環形會議桌,桌旁圍坐著二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些人個個面色莊重,彼此相見之際也僅僅只是相互輕輕點頭,并不交談,分別就做后便即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神態間竟是像小學生聽課一般。
葉楓等了兩三分鐘之后,只見門口走進一名花白胡子的唐裝老者,身形瘦消,臉上卻并不見多少皺紋。
看到這唐裝老者進來,其余眾人立時就整齊劃一的站起身來,恭聲問好,老者擺了擺手,徑直走到上首坐了下來。
老者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終將視線移向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緩緩問道:“光耀,依琳那丫頭還是不松口嗎?”
葉楓聽到他口中提及“依琳”二字,立即就凝神細聽起來。
那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目光微微閃爍的說道:“沒有。不過秦家那邊現在逼得很緊,爸,我看現在已經由不得她了,燕京秦家我們萬萬得罪不起。”
唐裝老者不置可否,沉吟片刻,移目望向另外一名男子道:“光遠,你怎門看?”
這名叫光遠的男子相貌雅俊,看起來也就四十歲不到的樣子,他聽聞唐裝老者問起,連忙回道:“爸,我認為秦家雖然勢大,但此事完全應征詢依琳的意見,如果依琳不愿意,我覺得還是盡快回絕秦家為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他左手邊的一名短發的中年男子立即就說道:“三哥,我陳家現在面臨的問題你也知道,原本最大的米國供應商現在已經停止給我們供貨,其中緣由,想必不用我說大家也能猜測得到,如果我們拒絕這次聯姻,對我們陳家旗下的生意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那名叫光遠的男子面露遲疑,不過很快就再次說道:“光華,你說的道理我又何嘗不知,可是依琳是二哥唯一的骨肉,二哥的事情我一直心懷愧疚,實在是不忍心毀了他女兒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