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突然傳來一陣抽筋般的脹痛,隨后便有一股熱流涌出……</br>  靠!</br>  池歡心里罵娘,有毒吧,她的生理期怎么來的這么不是時候?!</br>  今天她穿的可是米白色的褲子啊!!</br>  池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個人尷尬又難受地卡在那里,面頰也羞憤地泛紅。</br>  想來這幾天她的確處處憂心,精神狀態不佳,作息也有些顛倒,或許內分泌就這么紊亂了,經期竟然提前了七八天,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br>  而秦駱還沒細想池歡那些話,就察覺到不對勁,看著池歡將包擋在身后的動作,半晌才明白發生了什么。</br>  秦駱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臉色也透了點紅。</br>  他干咳了兩聲,別開臉去,把自己純手工定制的西裝外套遞過去:“呃……你先把我衣服系腰上。”</br>  池歡簡直想哭,上一秒剛說完狠話,下一秒要接受他的幫助。</br>  這種感覺真的很恥辱……</br>  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池歡暗罵自己實在沒用,決定以后無論何時都要在包里裝一片衛生巾!</br>  她“嗯”了一聲,還是接過了秦駱的衣服擋在腰間,心里想著這衣服的干洗費一定很貴……</br>  池歡圍好衣服,正準備自己去街對面的便利店買衛生巾,秦駱倒是有眼力見,道:“你在這兒歇著吧,我去買給你!”</br>  池歡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眶發熱,沒來由地產生了一種自我厭棄的情緒。</br>  她努力勸慰著自己,算了,也沒辦法,這種事跟人有三急是差不多的,控制也控制不了。</br>  只能說她今天又出門沒看黃歷,倒霉到家!</br>  很快,秦駱帶著一包姨媽巾和濕巾回來遞給池歡。</br>  接過衛生巾那一瞬間,池歡的指尖忽然仿佛觸電。</br>  回憶的碎片從時空深處迅速飛來,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十三歲那年濕熱的夏天。</br>  池歡的月經初潮,就在十三歲。</br>  在那幽深的老宅里,她無助地躲在寬敞豪華的衛生間里,偷偷捂著嘴哭,生怕弄臟了別人家的地板。</br>  那時,就是秦駱從門縫里塞進來一片衛生巾,還寫了一張紙條。</br>  如果不是那次的“事故”,她和秦駱可能永遠也不會有后來那些交集,她更不會在懵懂的年紀里,就喜歡上秦駱這個不值得的人。</br>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故事了。</br>  池歡很快回過神來,低聲道了句“謝謝”,隨后快步走進店內的衛生間。</br>  很快,她整理好出來,二人對視一眼,彼此也有些尷尬無言。</br>  秦駱:“那個……我待會兒需要簽幾個緊急文件,不能送你了。我給你打輛車吧?”</br>  池歡也假笑一下,道:“不用。我自己走就行。”</br>  二人正要分開,池歡心中咯噔一聲,突然想到什么。</br>  她皺起眉,低聲道:“對了,我以前的東西里,有一個黃色的圓形老式餅干盒,上面還貼著褪色的小熊貼紙……你后來有在秦家見過么?”</br>  那里面,裝著池歡從十三歲第一次收到秦駱的紙條,到十六歲之間,和秦駱的一些通信。</br>  她離婚后搬出秦家的時候壓根沒想起來還有那東西,現在想起來,難免膈應,若是被別的什么人翻去,更是不知道又要引發什么鬧劇。</br>  秦駱一愣,道:“沒注意。你需要嗎?那我回去找出來給你。里面是什么?”</br>  池歡皺著眉,表情十分別扭,“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你找到直接銷毀就行,如果嫌麻煩就讓張媽寄給我。”</br>  秦駱不禁有些好奇,饒有興味地問:“銷毀?難不成是你的什么秘密?”</br>  池歡古怪地看了秦駱一眼,語焉不詳道:“不過就是以前的一些信罷了。里面也有你的,你應該也不想被人看到吧?”</br>  池歡的語氣逐漸壓低,甚至多了幾分警告的意思,說到最后還白了秦駱一眼。</br>  秦駱心里不禁困惑,他怎么不記得,他和池歡還寫過什么信?</br>  話還沒問出口,秦駱的注意力就被窗外一個身影吸引,跟著望過去,他整個人狠狠一怔!</br>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好幾日的沈宴!</br>  他回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