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重要的東西?
大家一聽,面上雖然不說什么,但神情里卻還是顯示出了好奇。
一雙雙眼睛都落在夏嬤嬤的身上。
只見她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玄鐵令牌,鄭重其事的遞到蘇洛手里:“太后說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你是侯府的嬌嬌女,想必也是不缺的,這是陛下為太后特質的令牌,一共有五塊,這一塊給你,拿著這令牌,哪怕宮門落了鎖,你還是可以進宮來找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喜歡你,巴望著你時時進宮與她說話呢!”
蘇洛怔怔的看夏嬤嬤。
夏嬤嬤沖她笑:“你這孩子,快收好!這東西要是丟了,太后可不會再給你補一塊了!”
蘇洛趕緊站起來,鄭重其事的接了這塊令牌。
此時廳內大家面面相覷。
三夫人見識少,只能感覺太后對蘇洛的重視非比尋常。
老夫人和平寧郡主可謂是震驚。
這塊令牌,表面上是要蘇洛時時可以進宮陪太后說話,實際上,這是太后給蘇洛的一塊“救命符”,也就是說,如果蘇洛哪天覺得有需要,哪怕是半夜,也可以入宮找太后求助。
這塊令牌的作用,可是大得去了!
太后一共只有五塊,可見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
蘇洛當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因此才怔怔的去看夏嬤嬤。這段日子在宮中,她雖然服侍太后盡心盡力,那也是因為她要憑著太后自保。
太后只是那日剛脫離危險時,與她交心交肺說過幾句話,自那后,對她雖然也極好,但卻不見得有多么親昵。
可今日這個令牌,一是給了蘇洛一次求救的機會,二也是讓蘇洛在國公府多了一道立身之本。
她可是有太后撐腰的人,往后平寧郡主若是再想動她,便要心內多加掂量,而老夫人對這個孫媳的看法,也會大大的改觀。
果然,老夫人深深瞧了蘇洛一眼后說道:“太后娘娘實在是太過抬愛,蘇洛照顧太后那是臣子應盡的本分,這樣的恩賜實在是莫大的殊榮!蘇洛,你可要謹記太后娘娘的恩典!”
蘇洛忙又行了個禮。
這一次,她是真心實意的謝謝太后。
她為太后治病,其實有諸多的私心。
她不能讓國公府出事,也不愿福王出事,讓衛(wèi)璟依附的太子一黨失去競爭對手。
然而太后回報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愛護。
這讓她都有幾分羞愧。
夏嬤嬤溫和的扶起她:“少夫人的謝意,奴婢會代為轉達給太后的!今后少夫人有空,便時常來宮內走動吧,太后如今就喜歡聽你們這些年輕人說說話!”
平寧郡主瞧著那塊令牌,又瞧著夏嬤嬤慈眉善目的樣子,心里酸的冒泡。
她在太后跟前養(yǎng)了這么久,從來都沒得到過這樣的愛護。
她蘇洛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不過她心內再如何不滿,此刻也不能當著夏嬤嬤的面兒表現出來,只能呵呵笑道:“夏嬤嬤說的是,改日等太后閑了,我便帶蘇洛一起入宮去跟太后娘娘請安!”
夏嬤嬤松開蘇洛的手,不卑不亢沖平寧郡主彎下腰:“奴婢職責所在,不得不提醒下郡主,少夫人這塊令牌,只有她個人能用,如果郡主需要入宮,還是得先遞牌子,太后同意了,方可入宮探望!”
平寧郡主的臉好疼!
她倒不是非要蹭蘇洛的令牌一起入宮,只是話說道這里,也沒有深思便往外掏了。
她這些年在國公府可謂是順風順水,若是蘇洛不出現,國公府還是她說了算。
老夫人不管事,就算知道她胡來,看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子上,只要不鬧的過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她早就不像在宮內時那么謹小慎微,謹言慎行。
夏嬤嬤這些話,可真是毫不留情的下了她的面子。
可夏嬤嬤是她的教養(yǎng)嬤嬤,又是太后倚重的人,平寧郡主就算是心有不甘,臉上啪啪作響,卻還是得按下一腔的怒火,笑的比哭還難看:“嬤嬤說的是,我就是這個意思!”
夏嬤嬤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繼續(xù)為難:“奴婢也是多嘴說一句,郡主是養(yǎng)在太后跟前的,想必對這些規(guī)矩都是清楚的。”
夏嬤嬤左右看了看:“世子殿下今日不在嗎?”
蘇洛答道:“夫君一早便出去了!”
夏嬤嬤叮囑道:“世子昨夜與少夫人一起在銅雀宮呆了好一會,那里晦氣,回頭得用艾草沐浴才好!”
蘇洛之前便說昨夜她是跟江殊在一起的,夏嬤嬤這句話,等于又是為她做了個見證。
蘇洛笑著應了聲好。
老夫人跟夏嬤嬤又寒暄了幾句,夏嬤嬤便說太后跟前還需要伺候,要先行回宮。
夏嬤嬤身份貴重,與老夫人自小便相識,老夫人親自起身送她到國公府的偏門前,夏嬤嬤拉著老夫人往前幾步,小聲道:“老夫人,太后娘娘瞧著,少夫人雖然性子跳脫了些,對世子卻是一腔真心,太后娘娘很是歡喜,望老夫人也多加看顧!”
老夫人先是一怔,隨即點點頭:“太后吩咐,莫敢不從!”
夏嬤嬤笑了笑,沖眾人行了個禮后,坐上宮內的小轎回去了。
夏嬤嬤走后,青衣小聲的問蘇洛:“小姐,奴婢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平寧郡主一腔子怒火正找不到地方發(fā)泄,見青衣在嘀嘀咕咕,頓時找到了出氣的口子,她柳眉一豎:“青衣,你給我跪下!”
青衣知道這是秋后算賬,趕緊跪了下來。
平寧郡主冷著臉色:“你一個奴婢,就該有做奴婢的本分,剛才夏嬤嬤在,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竟然也敢說話!這就是懷遠侯府的規(guī)矩嗎?來人啊,拖下去,打十個板子!”
“等等!”蘇洛神色淡淡的:“母親,懷遠侯府的規(guī)矩,最大一條便是忠心護主,青衣剛才的作為全是為了保護我,母親若真是要罰,便連我也一起罰吧!”
蘇洛根本不怕!
除非這個婆母腦子進了水,不然絕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真的動她!
平寧郡主氣得臉色發(fā)白手發(fā)抖,她指著蘇洛:“蘇洛,你是仗著有太后的寵愛,就不把我這個做婆母的放在眼里嗎?”
蘇洛不卑不亢的:“兒媳不敢,兒媳是在請母親責罰呢!”
眼看平寧郡主受不住激,看樣子是想要給蘇洛來那么幾下,斜刺里突然有一道涼涼的聲線:“你們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