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往下壓了壓,一本正經的說道:“恩,一只手是包的過來!”
流云一開始有點懵逼,等反應過來,臉瞬間就紅了個透。
她雙手撐在背后,想要將身子往后退兩步。
然而她此時是坐在一塊石頭上,身后的高度與她的手并不匹配。
這么反手一撐,她整個人往后一仰,就要一個后空翻翻出去。
這要摔一下,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流云恨不得此刻背后能開個地洞鉆下去。
眼看著后腦勺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就在這時,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托住她的后背。
江飛生硬的聲音響起:“坐在這都能摔一跤,你可真夠笨的。小公主怎么看上了你這么個奴婢?!?br/>
流云借著這股力道穩(wěn)住身體,趕緊站了起來。
她的呼吸還有些急促,辯解道:“是你剛才把我按的太緊了,我是被你按的要摔跤的?!?br/>
江飛的嘴角抽了抽。
這個借口找的,你別說還真的有點兒道理。
流云說完這一句轉身匆匆的就跑了,簡直是落荒而逃。
江飛等他走遠后,搓了搓手指,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這波斯女人跟大越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入手格外的沉。
如果說大越的姑娘是劍,細長輕盈,那波斯的女人就是刀,厚重有力!
江飛心思飄忽在回到衛(wèi)殊房間時,男人也已經從蘇洛的屋子里出來了。
他當即收起自己那些花花心思,正色問道:“殿下,魏太醫(yī)如何處理?”
上一回也就算了,這一次居然敢明目張膽的跟少夫人表白。
這位太醫(yī)的小命是不是不想要了?
室內點著燈,但光線并不甚明亮,照的衛(wèi)殊的臉也格外清冷,沒有一絲溫暖的跡象。
他淡淡的開口:“明日你們進城買藥,就將他一起送走吧!”
“殿下放心,屬下一定會處理干凈的!”
衛(wèi)殊眉梢挑了挑,低聲說了一句什么。
江飛略有意外,但還是很快應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蘇洛醒來后就去醫(yī)舍里看望病患。
平日里這個時候,總是魏太醫(yī)相陪。
昨日兩人鬧得那么一通,蘇洛還有點擔心,再見面會很尷尬。
沒想到一整個上午的時間都沒有見到魏太醫(yī)的影子。
這就有點奇怪了。
難道是因為傷心過頭,所以連病人都不管了嗎?
到了午膳時間,魏太醫(yī)還是沒有露面,蘇洛被任不住問了一下。
這時他才知道,一早魏太醫(yī)就被江飛帶走了。
蘇洛的心猛然一沉。
腦子里閃過諸多的畫面。
他幫自己擋下駝背刺客的一劍,他蘇醒后那溫柔無比的眼神,還有自己要落水時,他緊張相救的姿態(tài)。
如此看來,這個男人怕是跟魏太醫(yī)成了一樣的心思。
昨夜魏太醫(yī)跟自己說那些話時,他應該恰好聽到了。
難道說……
蘇洛的后背頓時一凜,渾身的毛孔收縮了下。
她飯也不吃了,轉身就朝著衛(wèi)殊的屋子里跑。
衛(wèi)殊昨日不遵醫(yī)囑跑了出去,把太醫(yī)正擔心的夠嗆,也不顧自己的身份,高低說了他一頓。
傷口雖然沒崩開,但是他昨日濕了身,今日有點微微發(fā)熱,此刻正蔫巴巴的躺在床上呢!
蘇洛心內焦急,也沒有通稟,直接推門進去,劈頭蓋臉的就問:“殿下,魏太醫(yī)去哪里了,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么?”
衛(wèi)殊見她主動過來找自己,心內本是高興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帶著淺淡的笑意。
卻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指責,還是為了其他的男人。
衛(wèi)殊心內頓時不舒坦,語氣也變得生硬:“小公主是來興師問罪嗎?”
蘇洛也意識到自己的態(tài)度不太好。
她也不知道為何,在桓王面前,就是收斂不住自己的小脾氣,好像心里篤定他會包容一樣。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的自信。
她反思了一番后,舒緩了自己的語氣,回答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魏太醫(yī)的去向!”
男人一挑眉:“你對他很關心啊!”
“畢竟一起照顧了那么多日的病患!”
“那么多日?不過短短五六日而已。這么短的時間,就能輕易許下一生的男人,我覺得不是可靠的人選!”
蘇洛咬牙。
他果然聽見了。
偷聽也就算了,還明目張膽的說起來。
真是可惡!
她強忍著怒氣,問道:“殿下說的是,那想必殿下也知道,我也已經拒絕了,今日找他,是因為病患的事情想要問問他!”
衛(wèi)殊豈能聽不出這是托詞,神色依舊冷淡:“江飛今日將他送走了!”
送……
送走了?
蘇洛的眸子瞪大,手指彌漫出一片冰涼。
胸口壓著的那團火,反而熊熊燒的更厲害了。
她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理智告訴她,不能跟桓王發(fā)脾氣,這是她要抱緊的大腿。情感卻不斷的在叫囂。
他憑什么。
憑什么干預你的生活,憑什么干預你的人生。
憑什么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
蘇洛的嘴角不斷的顫動,牙齒咬得嘴唇都滲出了血跡。
衛(wèi)殊的眸子柔軟下來,溫聲道:“你這是做什么,難道不疼嗎?有什么話你就說,在我這里,不必憋著!”
“疼,當然疼!”蘇洛的眼眶紅了,“既然殿下要我說,那我就直說了。魏太醫(yī)不過是跟我表白一下心意,我未婚他未娶,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任何逾炬,他做錯什么了,殿下要這么對他?”
“那是一條人命,在殿下你的眼里就這么不重要嗎?”
“還有,殿下你為什么要干預我的人生!誰與我表白心意,我又與誰成婚,這與殿下何干,兄長只是要殿下你護我安全,不是要殿下你護我一生一世!”
蘇洛說道這,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著轉轉:“殿下,我想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我是我,殿下故去的少夫人是少夫人,我們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殿下不要將對她的感情投射到我的身上,我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蘇洛哽咽著,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殿下,您太讓我失望了,魏太醫(yī)是個好大夫,我沒想到您會這么輕率的處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