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忐忑不安的等了兩日,好不容易聽到了衛(wèi)殊醒來的消息,正準備去探望呢,結果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宅子被封了。
倒是有人天天來送吃的,但是宅子里的人一個都出不去。
好在上次出了刺客事件后,當初她宅子里的艾斯王子臨走之前替她找的奴仆們都已經(jīng)被換掉。
那些奴仆都被衛(wèi)殊安排去了,桓王府名下的村莊。
待遇比現(xiàn)在還要好。
那些本來就是家奴,主子們讓去哪里就去哪里,看到待遇比從前還好,大家也就沒有太多怨言。
現(xiàn)在的下人們都是后來江陽安排的。
個個都很利索,而且也十分聽話,桓王府那邊封府的命令一來他們就都乖乖執(zhí)行,根本沒有反抗。
蘇洛不得不感慨,這大概就是衛(wèi)殊的能力。
不過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封府,是因為他的情況格外嚴重嗎?
因為府內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所以消息是閉塞的狀態(tài)。
蘇洛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這種狀況讓她格外焦急,一次次的試圖翻墻去桓王府,看看衛(wèi)殊到底情況如何。
但每次都會被烏鴉抓個正著。
烏鴉簡直是神出鬼沒,蘇洛根本沒有辦法逃脫她的視線。
這不,她剛把梯子搭好,又被烏鴉抓住了后領子。
烏鴉的眸子冷冷的,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拽著她就往后拖。
蘇洛嗷嗷大叫:“你放開我,我肚子痛,你快放開我!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樣了,為什么都不讓我見他?是不是他的情況特別嚴重?”
烏鴉盯著蘇洛,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嚴重不嚴重,跟你無關!”
蘇洛激動的反駁:“怎么會沒有關系,他是因為我受的傷,要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心里怎么過意得去?你就讓我過去看看,我保證不添亂!他不是醒了嗎?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若是換做江陽或者是小黑過來,肯定會說情況還不錯。
可偏偏是烏鴉。
她冷著一張僵硬的臉:“不好,他可能快死了!”
蘇洛只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說話語速很快,有些語無倫次:“怎么怎么會快死了呢?之前不是說他的傷口避開了要害,只要醒過來就沒有性命之憂嗎?”
“為什么現(xiàn)在又變成快死了,一定是你騙我對不對?他可是桓王殿下,進宮去跟陛下說讓最好的太醫(yī)來給他診治,需要什么藥材我這里都有,我這里有很多珍貴的藥材,天山雪蓮,千年人參我都有!”
艾斯王子走之前,給蘇洛留了不少珍貴的藥材。
蘇洛只覺得心里慌慌的,像是千萬張鼓在敲。
她拽住烏鴉的手,用力的攥緊,拉著她往自己的私庫里走:“需要什么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取!不不不,你把那些藥材全部都送過去吧,說不定會有用呢!”
一定會有用,一定會有用!
之前住在館驛里時,她有聽人說過,當今的桓王殿下是貓轉世,有9條命。
難道他的命要葬送在自己手上嗎?如果是那樣,蘇洛寧愿那一日,野馬刺中的是自己。
她寧愿會死的是自己。
蘇洛的神色無措又惶急,看得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流云十分的不忍。
然而烏鴉絲毫不為所動,她粗魯?shù)厮﹂_蘇洛的手:“桓王府和昆侖山不會缺這些,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我弄死你!”
說著她周身上下都迸發(fā)出殺氣。
流云被她嚇到,趕緊將蘇洛拽到自己身后。
流云鼓起勇氣說道:“你可別亂來,桓王殿下不是要你保護我家小公主嗎?”
烏鴉的眉心略過煩躁之氣。
就是因為該死的衛(wèi)殊。
這個該死的師兄。
要不是他的那句求你,自己怎么會困在這樣的地方,跟一個這樣蠢的女人在一起。
眼看著該死的師兄生了重病,自己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必須守著一個蠢女人,看她天天換著發(fā)樣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
烏鴉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忍耐的邊緣。
她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現(xiàn)在感覺隨時會爆發(fā)。
所以當流云說完這話之后,她抽出袖中的短劍。
“她我不能殺,但是我能殺你!”
說完就要動手。
每當心情煩躁的時候,她覺得殺個人就能安定下來。
蘇洛見情況不對,一把拽著流云藏在自己身后。
而那柄短劍,破開清冷的空氣,懸在蘇洛的鼻子尖。
劍尖的冷芒,比冬日里結冰的湖面。更要寒涼。
蘇洛后背滲出了冷汗,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討好:“烏鴉你別激動,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別被憤怒煩躁蒙蔽了雙眼,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烏鴉冷冷的看這主仆兩人,過了好半天才將短劍搜的一下收回衣袖中。
然后一個閃身消失了。
蘇洛和流云兩人均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個烏鴉簡直像個定時炸彈。
雖然武功極為高強,但是脾氣也著實捉摸不定。
真的發(fā)起瘋來,把她們兩個的腦袋割了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流云,對于自己剛剛作死的經(jīng)歷后悔不已。
她緊緊抓著蘇洛的手腕:“小公主您安分些吧,不要再上躥下跳了,為了奴婢和您的命,您安分些好不好?殿下若是無事,您就不需要過去,殿下若是有事,還有桓王府的人呢,您過去又能幫上什么忙?您大著肚子只會添亂!”
蘇洛白了她一眼:“你到底是誰的人?”
流云吶吶地說:“我當然是您的人,可是我也想活得久一點,這樣才能一輩子得到您的人呢!”
要不是流云的家鄉(xiāng)實在是太遠,蘇洛就要打包把她送回去。
蘇洛眼下憂心忡忡,也沒有心思好好地教育流云,該怎么樣做一個合格的婢女?
正是心思紛亂間,聽到府外起了一陣一陣的喧嘩,還有些婦人和孩子高高低低的哭泣之聲。
風里送來了孩子的嗚咽:“求求你把我爹爹還給我,求求你把我爹爹還給我!”
這樣的哭泣,讓聽了的人不得不動容。
蘇洛的眉心緊緊的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