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本來緊張的要命,見他這樣有點懵。
她張大嘴巴,指著精神抖擻挑開車簾正在朝外看的男人一眼:“你,你沒事?”
“我都說了是小傷!”
蘇洛一拳朝著男人肩膀上砸下去:“那你剛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差點被你嚇?biāo)懒耍阋院笤俑疫@么嚇我,我要了你的狗命!”
其實這不是江殊第一次在她眼前受傷。
他之前為了救蘇洛,也被刺過一次。
可是隨著感情的深厚,現(xiàn)在男人身上稍微有個風(fēng)吹草動的,蘇洛都緊張的不行。
唯恐自己以后要守活寡。
因此才對江殊剛才的行為特別生氣。
她這一拳沒有輕重,直接砸在男人的傷口上。
江殊發(fā)出一聲吃痛的低呼:“蘇洛,你這是要謀殺親夫是不是?”
說話間,他扯開自己的衣服,剛剛包扎好的紗布上,暈出一圈的血跡。
蘇洛這下又慌了神,手忙腳亂的就要去拆紗布:“這,這,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點生氣,所以才……要不我現(xiàn)在回去叫太醫(yī)!”
說著,她就要往馬車外面鉆。
江殊伸手一把將她拽住:“不能去,到時候你怎么跟人太醫(yī)解釋啊?就說我們在馬車上做兩人運動,不小心把傷口崩開了?”
蘇洛本來急得要命,一聽他這沒正經(jīng)的話,忍不住橫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男人伸手,在她緊蹙的眉心平了平:“別蹙著眉,我娶你是希望你這輩子都平安快樂,你要是一直眉頭緊蹙的,顯得我這當(dāng)夫君的多失敗了。”
蘇洛眼眶紅得更甚,不吭聲。
江殊繼續(xù)溫聲道:“你放心,此生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也絕不會先你一步走!”
蘇洛吸了吸鼻子,靠在男人的懷里:“我好不容易才找個夫君,才不離開呢,我這輩子都要纏著你!不,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你都只能做我的夫君!”
蘇洛說著,抬頭捏著男人的下巴:“你聽到?jīng)]有,你絕不能愛上除我之外別的女人!”
江殊垂眸看她。
她的眼角眉梢還帶著濃郁的濕潤,嘴角紅潤,微微撅著,帶著撒嬌和不滿。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男人低頭,朝著那水潤的唇,吻了下去。
“唔……我跟你好好說話呢,你別……動手動腳的!”
……
“你身上還有傷口,你控制一點,先放開我!”
……
江陽聽到耳邊,世子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低低回蕩,他說:“沒事,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
……
蘇洛覺得,老太太給江殊配的補藥,一定不能再吃了!
這人受傷了還這么生龍活虎,要是這樣下去,蘇洛覺得自己可能需要給他找?guī)讉€妾才行!
江陽貼心的把馬車趕得很慢,兩人終于辦完事。
蘇洛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夫君,既然你沒有傷得那么嚴(yán)重,剛才為什么……”
江殊本來泛著層層桃花色的眸子,在這一瞬沉了下來,他在蘇洛的幫助下,漫不經(jīng)心的邊套褲子邊說:“其實我是故意讓自己受傷的!”
蘇洛大驚,動作一頓:“這是為何?”
“那刺客的水平還傷不到我,但那姑娘長得跟我姑姑有幾分相似,要是我不見點血,以陛下的心思,指不定要想到些別的什么……”
蘇洛稍稍思索一下:“你的意思是,陛下可能會懷疑這件事是咱們齊國公府所為?”
江殊冷笑一聲,手指緊緊捏著茶杯:“當(dāng)初,他逼死了我姑姑,他自己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指不定也認為咱們府內(nèi)并沒有放下這段恩怨。只有我受傷,才能解除這個懷疑!”
“原來姑姑竟然是陛下逼死的,我之前聽說,姑姑曾有過一個私生子,莫非那孩子……”
江殊打斷她的話:“那還是那個懦弱的書生的,后來他們一家都被滅門,那孩子也死了!”
江殊并不想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那樣反而會增加一些不必要的煩惱。
蘇洛恍然。
這么一想的話,越皇的確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懷疑到齊國公府。
因為一般來說,長相相似的人,都會在同族之中出現(xiàn)。
蘇洛見江殊神色不好,晃了晃他的胳膊:“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這次你受傷了,應(yīng)該能解除陛下對咱們家的懷疑。夫君,你是不是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躲開眼前的局面!”
江殊伸手刮了刮蘇洛的鼻子:“就你聰明!”
眼看太子妃要生產(chǎn),無論這個孩子是男是女,朝堂之上都會有一些相應(yīng)的改變。
江殊并不想摻和這件事,所以借著這個機會閉門不出最好。
越皇遇刺,雖然有驚無險,但這件事也十分轟動。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當(dāng)即就領(lǐng)命,要在十日之內(nèi)查出這幕后的黑手。
但所有的人都集體服毒,想要查出真兇恐怕不容易,禁軍統(tǒng)領(lǐng)頭大如斗,領(lǐng)命之后爭分奪秒的去了。
出了這樣的事,巡防營的人便將岸邊的百姓都驅(qū)散了。
誰知道這些人中,是不是有隱藏的風(fēng)險?
等百姓們都散盡以后,越皇才帶著眾人下了龍船,然后在重重的守衛(wèi)之下回了皇宮。
臨走之時,越皇深深的看了赫連猛一眼,笑道:“大汗不要急著走,還在鄴城多玩十日吧!”
十日,恰好是他給禁軍統(tǒng)領(lǐng)查出幕后黑手的時間。
赫連猛瞇了眸子。
所以,他是在懷疑這件事自己是策劃人?
有人歡喜有人憂。
李耽與江殊相交多年,從剛才那個情景就知道,他的傷并不嚴(yán)重,所以他心里不是太擔(dān)心。
他趁著大家不注意,用小舟登上了鎮(zhèn)北侯府的船。
朱玥一看到他,就要往船艙里走,卻被李耽一把拽住:“玥姐姐,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著,他拿出一塊金牌。
這是禮部打造的,專門給本次龍舟賽第一名的徑牌,是一種榮耀的象征。
李耽將金牌遞給朱玥:“玥姐姐,從前我干了不少荒唐事,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后我都會改邪歸正,為了你,好好掙一份臉面!”
朱玥的目光落在那塊金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