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瞪眼:“你們發(fā)出這種聲音是什么意思?都給我說清楚!”
江殊淡淡道:“她的腰身比你軟!”
沈叢當(dāng)然不敢說這樣的話,所以他說:“她穿的是女裝!”
蘇洛被這兩人氣的差點跳腳。
誰平時還不穿女裝啊?
今天這不是特殊情況嗎。
正要再爭辯一番,夢夢姑娘已經(jīng)走到了三人面前,她只能暫時按住這個話頭。
夢姑娘一雙風(fēng)情無限的眸子滴溜溜的在三人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心內(nèi)暗暗思索:這三個公子長相不凡,打扮也不俗,怎地就點自己這一個姑娘?
莫非要共享不成?
她笑得一臉蕩漾,先朝著主位上的江殊靠了過去:“喲,這位公子生的好俊俏啊!”
她一身脂粉氣很濃,人靠過來,那濃郁的味道熏得人暈頭轉(zhuǎn)向的。
江殊皺眉,抓起桌上沈叢的扇子抵在夢姑娘的額頭上:“你不是我點的,去找他!”
他用眼神示意了下沈叢。
說著,將扇子扔下來,拿帕子出來擦手。
其實都還沒碰到呢!
夢姑娘眼珠一轉(zhuǎn),又笑容滿面的朝沈叢身上撲過去:“原來是這位公子,這位公子面容開闊,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公子哥!”
沈叢趕緊又將扇子撿起來,擋住夢姑娘那只蠢蠢欲動的手:“夢姑娘,不要那么急切,先坐下來好好說!”
夢姑娘素來在男人床上打滾,哪里碰到過連續(xù)兩次被拒絕。
她未免有些下不來臺。
江殊看得出性子清冷不好對付,這位公子則要和善許多。
做她們這一行的,就是要學(xué)會纏人。
她當(dāng)即不顧沈叢的抵抗,往男人懷里一滾。
她腰肢靈活,這一個轉(zhuǎn)身的功夫,已經(jīng)將頭靠在了沈叢的身上,身上那最顯著的特征,也緊緊的擠在男人的身上。
逼得沈叢把雙手微微抬高,整個人往后仰:“夢姑娘,不如你先給我們唱個小曲!”
他似乎有點應(yīng)付不來,耳根都紅了。
夢夢姑娘翻了個白眼。
這些個男人就是裝模作樣。
這紅袖樓個人有個人的長處,比如說春眠,人家擅長唱曲,比如秋水,人家擅古箏,她夢夢才藝特長沒有,就是擅長男女功夫。
一般點她的,都是好這一口的。
今日這三個公子哥怎么還端上了?
夢姑娘嬌笑著,手在沈叢的身上寸寸下移:“公子既然點了我,就該知道我在那方面最出名,唱曲是不行,吹簫倒是過得去!”
“那就吹簫!”沈叢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將她從自己身上扒拉開。
卻沒想到,女人的手更加大膽:“我會吹的,是公子身上這根蕭,公子是要我當(dāng)著這兩位公子的面,吹一個嗎?”
她眼波流轉(zhuǎn),蕩漾的厲害:“我倒是不介意,看各位公子的意思!”
蘇洛本來看好戲看的那叫一個幸災(zāi)樂禍,聽到這夢姑娘說話這么大膽,面色不由有些尷尬。
沈叢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他當(dāng)即也顧不得風(fēng)度,直接大力一甩,那跟糖一樣黏在身上的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連聲唉喲。
她聲音里不滿中帶著委屈:“唉喲,公子您這是做什么,痛死奴家了!”
江殊睨了蘇洛一眼,站起身:“得了,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回吧!”
蘇洛剛才當(dāng)著沈叢的面聽了一番吹簫理論,面皮也發(fā)紅,吶吶站了起來,跟在男人的身后,不忘伸長脖子對沈叢眨巴眼睛:“沈公子,錢我已經(jīng)付過了,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
沈叢額上青筋直跳,壓根不理地上叫痛的女人,也站起來:“近日有人來找我合伙做買賣開妓館,我今日是來考察,并不是來享樂!”
蘇洛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也是,你若是在外面胡來,白妹妹該傷心的!”
沈叢拉下臉不言語。
夢姑娘被三人拋下,一臉懵逼的坐在地上。
蘇洛回頭看她,想起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這女人也只是討個生活而已,似乎還沒有壞到那個地步,或許自己應(yīng)該再找找別的女人來完成計劃。
正這么想著,聽得走廊之上響起了喧嘩之聲。
“春眠姑娘,春眠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來人啊,快叫大夫,叫大夫!”
……
聲音就是從她隔壁不遠(yuǎn)的包廂里傳來的,很快那門打開,有婢女從里面匆匆出來。
周圍不少人聽到動靜,都湊上前去。
春眠姑娘?
這不就是夢姑娘之前說的喂瀉藥的那個嗎?
蘇洛最是愛熱鬧,豈會錯過這樣的機(jī)會,拉著江殊就湊了上去。
只見偌大的房間內(nèi),有個姑娘正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嗓子,一口一口往外吐血。
而她對面站著個年輕俊秀的公子哥,衣衫名貴,竟然還很面熟。
是忠勇伯府最小的五公子。
此刻他手忙腳亂,拿著帕子的手都在發(fā)抖。
他年紀(jì)最小,嬌慣著長大的,極少見到這陣仗,又見吸引了這么多人,心慌不已,喃喃道:“這到底怎么回事,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啊!”
正在想是腳底抹油開溜,還是留下來幫著照顧美人的時候,見蘇洛和江殊拽著江殊聯(lián)袂出現(xiàn)。
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自己兄長的好友,趕緊上前:“江世,江世哥,她本來好好唱著曲呢,唱著唱著就吐血了……”
那惶然的神情,就像是找到了母親的雛鳥。
江殊睨了他一眼。
這種事他不想管,但這是李耽的幼弟,就這么甩手不合適,何況蘇洛已經(jīng)湊過去了。
春眠抬起臉,勉強(qiáng)笑了笑:“李公子不必害怕,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
說話間,她又吐了一口血。
倒不是個借機(jī)訛詐的。
蘇洛對江殊看了一眼。
男人嘆口氣,上前幫春眠把脈,皺眉道:“你中毒了!”
“中毒?”李五公子表情慌亂,“春眠之前只喝了一杯婢女倒的茶而已!”
茶杯還在桌上呢!
江殊端起茶杯,湊在鼻端晃動之后,輕輕聞了聞。
其實嘗一嘗才更準(zhǔn)確,但是他嫌臟,于是把杯子退給李五公子,“你嘗一點點,看是什么味道!”
李五公子忍著恐慌,用手指沾了一點嘗了嘗:“有點發(fā)澀……”
這邊,蘇洛已經(jīng)用帕子幫春眠把嘴角的血都擦干凈了。
江殊表情沒有波動:“是會灼傷嗓子的藥,這位姑娘以后怕是沒辦法繼續(xù)唱曲了!”
蘇洛一聽這話,抬眸趕緊朝人群里看去,果然看到夢姑娘正站在人群外圍,聽到這話,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