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遠默了默后，答道：“打工人，身不由己，可能今年過年不能回家了。”
    唐君燁一臉黑線。
    她生的好兒子，放著少爺不當，跑去當打工人！
    “你不回來過年，你奶奶那里，你自己去說哈。”
    唐君燁抱怨著兒子：“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馬上就過年了，還跑那么遠。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用兒子的話說，以后是打工人了，身不由己。
    不是想回來就能回來的。
    “對了，歐陽家只有一個廚師的嗎？要是多幾個人，你們還可以輪休，過年你就休年假吧，就是打工人，也有年假的，咱們家的工人，只要過年想回家的，提前跟陽叔說了，陽叔會安排好。”
    “根本不會耽誤他們回家過年。過年，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咱們一大家子也就過年的時候，才能人齊，偏你要跑那么遠。”
    想到過年的時候，小兒子不在家，唐君燁的心情就不好了。
    戰遠說道：“媽，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應聘上呢，等我真的應聘上了再說吧，能不能回去過年，我現在也說不準。”
    “如果應試不上，就馬上回來，等過了年再過去。”
    “知道了。”
    不想讓老母親心情不好，母親說什么，戰遠就應著。
    好不容易哄住了老母親，結束了通話，戰遠自言自語著：“我和大哥還小的時候，爸媽經常在外面跑，有時候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你們一面。”
    “現在你們退休了，輪到我們要在外面跑了，倒是想讓我們天天在家里陪著。”
    父母上了年紀后，看待事情都不一樣了。
    對兒女們的感情也不一樣。
    不能說父母不疼愛他們，只是父母年輕時，要挑的擔子重，他們又喜歡跟著奶奶，父母放心將他們交給爺爺奶奶，陪伴他們的時間自然少了很多。
    那邊的唐君燁在結束了和小兒子的通話后，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的。
    戴著老花眼鏡在看著報紙的戰立榮，聽到妻子的唉聲嘆氣，不得不抬頭看向妻子，好笑地問著：“電話打過了，做什么唉聲嘆氣，兒子只是出一趟遠門，又不是第一次，你用得著整天惦記著嗎？”
    “他們還小的時候，你都沒有這么惦記著他們。”
    “現在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也被社會毒打了多年，有了不少人生經驗，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唐君燁嘆著氣：“這馬上就過年了，老六跑那么遠，還是去給別人當廚師的，用他的話說，他現在是打工人了，過年都不知道有沒有年假，能不能回來過年？”
    “不回來過年就不回來唄，知道他在那邊混得開不就行了。等到明年，說不定帶著女朋友回來過年了呢。”
    戰立榮折疊起報紙，笑道：“明年過年咱們家就很熱鬧了，到時候咱們的孫子應該都有幾個月了。君燁，你說阿胤和海彤的孩子會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