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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津醫院里最杰出的年輕醫師首屈一指該是心內的傅聽夏醫師,再屈一指肯定就是心外的季景天醫師,可是不幸的是兩個人的婚姻生活都不太幸福。
為什么呢,首先傅聽夏醫師那個在國外的老婆至今不肯回國又拒不離婚,只在前年匆匆回國丟下了一個孩子就又走了。
“這不是占著那什么,不那什么嗎?”蔣范范值班打水的時候對方海不平道。
方海優越感頓生,我知道得太多了,可是不能告訴你啊,蔣副主任。
于是他就換了個話題:“蔣副主任聽說你家是開婚姻介紹所的是吧。”
“怎么,想結婚了,說吧,你想要什么樣的,我讓我媽給你挑個好的。”
方海湊了過去問道:“有沒有那樣的,就是能給你一起上戰場,完了下來換衣服洗澡的時候還能直接上另一個戰場的。”
蔣范范半仰著頭體會了一下,明白了,也湊了過來小聲地道:“你是不是同性戀啊,沒關系,現在這種人也挺多的,我媽那兒還真有幾個,人家都是很有誠意找人搭伙過日子的。”
方海想了想,道:“副主任,那我還是找個三圍好一點的女人就行了。”
蔣范范聳了聳肩,兩人拎著水瓶回辦公室,蔣范范見方海把很多東西都堆在桌面上就道:“把東西收拾收拾好,這里有些牲口晚上沒事,沒準就給你順走了。”
“有嗎,我從來沒丟過東西。”
蔣范范道:“那是因為你沒好東西,我過去有一盆墨西哥粉色肉球就被人順走了,那還是我同學從美國給寄回來的呢。”
“墨西哥粉色肉球,是不是季景天窗邊的那種啊。”
“是啊,不過我就一盆,人家財大氣粗,有十幾盆。”
他正說著,看見傅聽夏快步地走過,就道:“聽夏,才下班!”
“一個病人出了點小問題。”傅聽夏頓住了腳步回道。
“那星星是誰去接的?”
傅聽夏笑了笑道:“沒事,有朋友的媽媽幫忙。”,他說著就急匆匆地走了。
“許一夫的晦氣還真是沾不得啊,幸虧我們的導師只有魯伯成。”蔣范范跟方海這么感慨道。
許一夫晦氣是最近的流行詞,因為他另一個親傳弟子季景天的婚姻也不幸,為什么呢,長得這么漂亮,號稱心外第一美男,家境又這么好,跟人閃婚閃離了,也留下了一個孩子。
這樣大家就不免聯想到許一夫自己也是早早死了老婆,因此“許一夫晦氣”這個名詞就開始悄悄地在京都醫師流傳開來了,據說讓京醫大想拜在許一夫門下的學子們糾結的晚上連覺也睡不著。
許一夫是國際著名的心臟外科大夫,敢想拜到他門下那當然都是佼佼子,可是再佼佼也不能這一輩子抱著手術刀睡覺呀。
有個學生總算想通了,就去找許一夫表示他愿意為醫學而奉獻終身,誰知許一夫看了他一眼道:“真的嗎,我的晦氣可是挺大的,實話告訴你,我還有一個女弟子,跟著我的時候愣是一直嫁不出去。”
后面據說那個學生最終敵不過內心低俗*,敗下陣來。
傅聽夏快步走了一段路,走到了那個不起眼的老地方,拉開車子坐了進去,道:“怎么又換車了。”
“不能換老婆就多換車唄。”季景天悠悠地道。
傅聽夏“啊”了一聲道:“這是難耐七年之癢了啊。”
季景天斜眼看著傅聽夏道:“我不是七年之癢,是癢了七年,你要不要治一下?”
傅聽夏脫了鞋子將腳擱在季景天的腿上含笑道:“怎么治?”
季景天的一只手順著他的褲腿滑了進去嘴角微彎地道:“不如哥哥再教你開開車?”
傅聽夏微笑著還沒回話,季景天的手機響了。
“景天,你快來,點點又在鬧了。”季父在電話里道。
“這小子鬧你就不會揍嗎?”季景天沒好氣地道。
“教育孩子是為人父母的責任,要揍自己來揍!”季父吧嗒把電話掛了。
兩人也*不起來了,傅聽夏收回了腳,重新穿上鞋咳嗽了一聲正襟危坐。
季景天一路踩油門,很快就在季家的院門前停了車。
他跟傅聽夏一走進去,就見季家客廳的地板一個小肉球在那里滾來滾去。
“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夏夏做的包子!”
季母手里端著飯碗繞著地上的小肉球轉圈道:“點點,你再吃兩口,吃兩口奶奶就打電話叫夏夏來給你做包子,行不行?”
季景天深吸了一口氣,也沒理睬地上打滾的兒子,而是徑直地走到餐桌邊,那里坐著一個小男孩眨著眼一邊看著地上的點點打滾一邊拿著小勺子吃飯。
“寶貝!”季景天抱起他親了一口笑道。
“爸爸!”小男孩看見了傅聽夏就叫道。
“星星,今天有沒有乖?”傅聽夏撓了撓小男孩的頭發。
“乖。”
季景天不滿地道:“你整天問他乖不乖干什么,他已經夠乖了。”
躺在地上點點并沒有因為他爸爸來了而有所收斂,還在鍥而不舍地為包子這個目的在地上打著滾。
數數從樓梯上翩然而下,跨過了地上的點點向著門口走去。
“數數你就不能繞著走,會踩到點點的。”季母埋怨道。
“他被踩兩下就不會在地上打滾了,我要去跟同學看電影,會晚點回來。”數數戴上墨鏡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父氣道:“大晚上的你戴墨鏡也不怕走路撞門框上!”
傅聽夏蹲在點點的身邊笑道:“點點想吃什么包子?”
“我要吃肉包子,還要吃水晶包子,還要吃蝦餃,還要吃蛋蛋餃!”點點直著脖子嚷嚷道。
“你也不看看你胖成什么樣了?!我早跟你說了少吃點!”季景天抱著星星氣道。
季母急了道:“你這當爸爸說得是什么話?孩子多吃一點那是好事,你小時候我也喂得很胖,你看看你現在,一把骨頭,有多一兩肉嗎?”
“我去做包子。”傅聽夏道。
季景天不滿地道:“你理他做什么?這都幾點了,做包子要做到什么時候?”
季母連忙跟在傅聽夏的后面道:“我給你幫忙。”
她邊給傅聽夏拿著東西邊小聲道:“你們最近一段時間都沒來,孩子們想你們了。”
“我知道,最近醫院里的手術比較多,有點忙。”傅聽夏解釋道。
包子蒸好了只能算孩子們的宵夜,傅聽夏跟季景天坐在院子里品茶,聽見坐在臺階上用兩只綿白的小肉手捧著包子的點點對星星說:“怎么樣,我說了,今天準能讓你吃上夏夏的包子。”
“可是我又想吃包子,又想吃蝦餃。”星星啃著包子說道。
點點打著保票道:“沒事,我明天接著滾,奶奶一定會打電話叫夏夏回來的。”
“天天會不高興的,你總是叫夏夏回來。”星星擔心地道。
“沒事,我最近的功課比較好,他就關心這個。”
“對啊,麥老師總夸你聰明,數學題做得最快。”
“數學題很簡單哪,比方說一個包子加一個包子再加一個包子是多少包子?”
星星看了手上的包子跟點點的包子,然后湊過去一根短小的食指數了兩遍道:“三個包子!”
“笨死了!”點點道,“那還要算嗎,一個包子加一個包子再加一個包子當然是一籠包子啊!”
星星恍然大悟,道:“那麥老師出得一只雞加一只雞,再加一只雞就是……”
“一籠雞啊!”
“一個蘋果加一個蘋果再加一個蘋果。”
“一籠蘋果啊。”點點愉快地啃著包子道。
季景天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傅聽夏道:“我看我們要找幼稚園的麥老師好好談談了。”
傅聽夏轉過頭來道:“有那個必要嗎……上了小學總會明白的。”
“怎么沒那個必要,星星要也這么算她會這么夸嗎?這是差別對待,明明是錯的當成好的來夸,小的時候自以為聰明,長大了自通阿諛奉承,我早跟媽說了別送這種機關幼兒園去。”
“沒你說得這么嚴重啦,因為點點是個真正聰明的孩子,他長大了自然心里都明白。”傅聽夏把手擱到季景天的手上,笑道:“這不是有個現成的例子嗎?”
季景天反手將季景天的手握在掌心里道:“原來我在你心里是個真正聰明的人。”
“不止……”傅聽夏撓著季景天掌心輕聲道,“你在我心里不但是聰明,而且是個努力,正直的人。”
他說完了見季景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問道:“你怎么了?”
季景天抬起頭咳嗽了一聲道:“我突然想起了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這么重要……”傅聽夏好奇地道,重要到他正夸他的時候季景天居然會跑去想它。
季景天看著他道:“今天晚上給你看,希望你看過了之后……可以理解成我不但正直而且富有情趣。”
傅聽夏被他弄得吊足了胃口,好在點點跟星星都上床很早,因此等兩個孩子一上床,他們就回去了。
“到底是什么”傅聽夏忍不住追問道。
“洗完了澡出來給你看。”季景天親吻了一下他的耳廓道。
傅聽夏只好跟他進了浴室,兩人一起泡過了澡,季景天把醒好的紅酒給他倒了一杯,睡前紅酒是季景天的習慣,助興或者助眠總之都挺管用。
季景天將傅聽夏半抱著懷里,然后伸手打開了錄像機。
傅聽夏看了兩眼就呆滯了,那是自己被季景天拆穿他倆上過床這件事實的當天,兩個人那天在床上發生的一切都被錄了下來。
包括季景天脫了他的褲子檢查他那顆痣,以及后面他用手替他舒解全部被錄了下來。
季景天從背后緊緊貼著他,頭壓低了吻著他的脖子,而傅聽夏則向后仰伸著頭,與季景天的臉頰貼在一起,快感讓他的指甲幾乎掐進了錮著他身體的季景天的手臂當中。
他在季景天老練的技巧面前顯得想要掙扎卻逐漸□□深陷的表情清晰可見,配上當時的眉眼,是如此青澀又笨拙。
“季景天!”傅聽夏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便又被季景天按倒在了床上。
季景天從上而下的俯視著傅聽夏道:“我就想那樣,要是你想翻臉不認人,我就拿這個威脅你。”
傅聽夏看著他半天才道:“那為什么又沒派上用場?”
季景天柔和的傅聽夏的眉眼道:“因為太怕你跟我在一起會不開心。”
傅聽夏看著季景天很久,才略有些沙啞地道:“我開心的。”
季景天輕笑了一聲,拿起邊上的酒喝了一口,然后俯下身親吻住傅聽夏的唇,紅酒順著他的舌尖輕輕滑入傅聽夏的口腔,柔軟的舌尖伴隨著酸澀令人生醉,如同愛情,令人欲罷不能。
不過傅聽夏再看見趙天御就沒那么友好了,趙天御還是當上了趙家的家主,只不過那是因為趙天翰的相讓。
趙天翰是趙家的私生子,母親是個小明星,被很多老板包過,趙父只是其中之一,因此他出身極為卑微,但他離開這個家的時候非常漂亮,沒有帶走一分一厘。
不知道為什么趙天御反而覺得那樣更郁悶,他好像突然悟了,什么爭個家主那只是他的借口,他最喜歡的還是在內地的時候那種無拘無束的日子。
可能是愛烏及屋,也可能是他人生里欠缺著這一段,季景天跟傅聽夏愛得死去活來的那段愛情成了他最美好的記憶之一。
因此他經常會回來,除了照看一下他那個娛樂公司,其實是更重要的是來看看記憶里的那段美好的愛情又進展到哪一段了,好像為了驗證人生不是沒有美好的愛情,只是他沒遇上罷了。
其實變化很小,每次回來,總是花開靜好。
他跟點點星星的關系極好,因為現在會跟他們玩閉眼游戲的人就是趙天御。
可是這一次傅聽夏見了他,就面無表情快快地把兩個孩子都給帶走了。
趙天御郁悶了,他忽然發現,原來歲月可能依然花開靜好,只是歲月里的那朵花卻很有可能會不再搭理他。
因為……花是屬于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