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月明。
湖北襄陽的隆中山正是孔明舊居之處又名臥龍岡。諸葛亮羽扇綸巾名動八表世人景仰孔明在離襄陽城西二十里處立下隆中坊牌坊左右刻有: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足可見孔明在三個動亂時扮演的是何等驚地動天的角色了。臥龍岡青山綠野虎踞龍幡離隆中山以北不到十里有一個小村落住了近千戶人家就叫做日月鄉(xiāng)。
日月鄉(xiāng)乃取“明”之意也。川人為敬佩孔明皆頭系白巾村莊之名也喜以諸葛亮有關的事物命名。這日月鄉(xiāng)主要是務農(nóng)為生女則養(yǎng)蠶織布其樂融融。
每到八月中秋這村落更是熱鬧平時各務其業(yè)雞犬相聞偶有往來亦為閑淡;唯一逢節(jié)日村中男女眾而嬉樂不拘俗禮而又簡??真純不似名城巨都反是罪惡淵藪。這是一個和平安詳?shù)男拇迩f。
中秋節(jié)時一到晚上正是小兒嬉樂的好時機。暮色方臨綠野、大地、林畔、溪邊紛紛點起了各式各樣的燈籠并有各種各樣的嬉鬧的方法。小孩子們各自成群結(jié)派列隊提燈有些頑劣的索性躲在暗處拿彈叉投射石子“撲”地射熄了對方的燈籠提燈的孩子看到自己手上的燈籠忽然化為一團火拿又不是放又不是眼睜睜看它燃光了便“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夾雜看旁人的嘩笑。
因此有些索性結(jié)成一派躲在林子里互相射擊別人的燈籠這本來平和的小村亦因此而喧鬧起來大人們也覺得這是歡慶的節(jié)日且任由孩子們自己去鬧。
然而在這些嬉樂忘憂的少年人里樹林邊站看一個魁梧的少年冷眼旁觀低頭沉思一直沒有加入大家快樂且冒險的游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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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十七歲沈姓名耕云字追瑩。
日月鄉(xiāng)中最得人望的是兩家一家姓沈一家姓方兩家都是三代單傳沈家務農(nóng)世代都在這日月鄉(xiāng)方家原遷自江南是儒生之門。這兩家是日月鄉(xiāng)中的領袖彼此私交也十分要好兩家都誠??豪邁而且都有一身武功。
沈家沈悟非是隆中一帶有名的隱俠他生性淡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卻未把十二路“鐵線拳法”擱置過。沈悟非是日月鄉(xiāng)的鄉(xiāng)長沈耕云便是他的嫡子。
方家原是江南望族方常天原本就是名俠江湖人稱“湘江大俠”常在湘西一帶行俠但不知何故于十余年前遷來日月鄉(xiāng)退隱躬耕讀書吟哦不問江湖是非。他也有一名嫡子小沈耕云六歲。
鄉(xiāng)野長大的孩子不似一般城市中人弱冠之年已循規(guī)蹈矩四書五經(jīng)所以每年中秋玩燈籠的孩子當然青年小夥子都在其中真正一種“思無邪”的氣象。
沈耕云是個早熟的孩子平時做事已隱有一種大人的氣象他年紀雖小但好思慮武功又深得其父真?zhèn)髟诤⒆觽內(nèi)褐幸延辛艘环N領袖的態(tài)度贏得了大家對他的信賴。
可是今晚他之所以不參入玩樂之中倒不是因為沒有興趣而是他一直在注意另一件懾人聽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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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這熱熱鬧鬧的大場地上足有五六百個小孩在嬉樂嘟有三個中年人悄悄地排開擁擠的人群走向樹林邊去。
沈耕云人小器大十分眼尖一下子注意上這幾個人知道是向未見過的陌生客心想:“聽爹說外面有許多歹人專乘人不備擄劫幼童販賣奴役這些人深夜來這力不知是打什么主意。”當下悄悄跟上且留意對方的言語。
只聽三人中當先的一名臉有青記的漢子道:“今??晚兒他是非死不可了!”
沈耕云一聽嚇了一大跳。在日月鄉(xiāng)里平素打架也只不過????憤罷了那會動輒要人的命。那大漠一出口便道殺人沈耕云心想對方莫不是江洋大盜但若是江洋大盜來這窮鄉(xiāng)僻壤卻又何來之由?當下更是好奇那三人似斷未料到在這班毛頭小伙子之中也有人留意上他們所以講話擊音并未壓低又因村童嬉鬧關系反而提高了聲調(diào)沈耕云自幼習打坐。所以耳力極好跟上前去便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另一名紅袍瘦漢道:“今日咱們合力殺了他明日江湖上便無人不識得咱們的了。”說瞎d神情大是狂妄自得。
另一名黃衣大漢“咭咭”怪笑了兩聲道:“名頭倒沒什么據(jù)說他袖中還有驚天一劍的殘譜要是給我們學得了哈哈那時世間上誰敢惹咱們”三色神魔“哈哈哈哈……”
沈耕云一聽此驚非同小可。原來隆中一帶有三名敗類神出鬼沒下手狠辣劫財劫色而又武功極高一個叫“青面獸”滕雷一個叫“紅袍怪”邱瘦一個叫“黃衫客”鄧歸川人聞之莫不頭痛。沈耕云之父沈悟非五年前曾偕七名捕快與這三人一戰(zhàn)結(jié)果是四名捕快被擊斃另三名捕快被重創(chuàng)沈悟非藉路熟方才脫身歸來。沈耕云一旦得知眼前三人便是“三色神魔”登時不敢輕舉妄動。
只聽“紅袍怪”邱瘦道:“咱們約好在中秋月圓在此見面咱們已來了老半天要是他們還不來蕭秋水倒是來了那倒是麻煩啦!”
沈耕云一聽“蕭秋水”這名字頓覺十分熟悉這時場中“咄”地一聲一盞燈籠又被石子打熄了火焰呼地燒了上來那持燈的孩子嘩地哭了這哭聲在中秋的夜色里竟也有一種正意彷佛人為自己得失而悲喜是應當?shù)摹I蚋颇X中猛閃過一個記憶爹爹和方老伯每次促膝論江湖時談到一人總是諱稱“蕭大俠”而不名之莫非……。
這時那“青面獸”滕雷又道:“他們不來由咱們出手放倒他功勞歸咱們的豈不更妙!”
那“黃衫客”鄧歸卻是較為謹慎之人:“不行老大以咱們功力不是小弟自貶離蕭秋水確是太遠;他們不來咱們是動不了的。何況還有那”鬼手毒王“他不來咱們的計劃無法進行毒不倒蕭秋水是萬萬不能與他動手的。”
滕雷冷笑道:“我就不信蕭秋水有這等本事!”
鄧歸道:“老大劍門戰(zhàn)九幽的赤煉蛇掌比咱們?nèi)绾危俊?br/>
滕雷道:“那自然沒話說川中武林人士又有那一個敢不服他。”
鄧歸緊接??問:“咱們?nèi)舴攀峙c戰(zhàn)九幽一鬧老大認為如何?”
滕雷沉吟了一會兒道:“若一對一只怕在他赤煉蛇掌下走不了十招若咱兄弟三人聯(lián)手一百招內(nèi)不致落敗。”
鄧歸嘆道:“這就是了據(jù)我所悉一月前戰(zhàn)九幽與長沙七名好手狙殺蕭秋水結(jié)果十招之內(nèi)無一生還……”
“什么?”滕雷跳起來道:“你是說……誰……那一邊無一生還……?”
鄧歸苦笑道:“那自然是戰(zhàn)九幽他們了。”
邱瘦也失聲道:“戰(zhàn)九幽死了……這訊息……這訊息確實否?”
鄧歸肯定地點點頭道:“是”勾魂手“費殺費四爺告訴我的。你想費四爺這等江湖身份怎會騙咱們的。”
其余二人那“臆”了一聲臉上都呈現(xiàn)恐懼之色一時沒有話說。
沈耕云腦子里鬧哄哄的亂成一遍。在日月鄉(xiāng)里他年少而露頭角無論學識、智謀、武功皆在林中少年之上他自己也頗為自得。尤其是數(shù)度比武較技沈耕云都穩(wěn)勝全局頗得沈悟非與方常天的賞識。
他只道武林之中自己父親沈悟非已是十分響亮而“三色神魔”的武功乃高到不可想像抑聽這一番對話下來這“三色神魔”卻遠在戰(zhàn)九幽之下而戰(zhàn)九幽的武功又還不如蕭秋水……沈耕云半信半疑心中暗忖:“這三人敢情在等另一批人而其中還有一個用毒能手彷佛要用就計殺傷蕭大俠自己如何是好呢?”
只聽那邱瘦問道:“不知費四爺會不會自常山趕來?”語音甚是關切。
鄧歸則笑道:“這點二位倒不必擔心要是費四爺沒來我做弟弟敢叫二位哥哥去冒這九死一生之險嗎?不但費殺費四爺要來就連尉遲尉三爺董絕董二爺都來了。”
邱瘦喜道:“有他們在加上”龍王廟“那一夥人馬那足足有余了。”
鄧歸搖笑道:“為小心起見還需要”鬼手毒王“的毒物方才可以。”
滕雷忽然道:“我看月過中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趕快準備我們的餌吧!”
說畢雙手一閃猝然箍住兩名笑鬧中小孩的后頸那兩名小孩想叫但又被按住了嘴也叫不出聲音。滕雷大步入林邱瘦、鄧歸兩人在后遮掩??俟三人入林后場中孩童居然不知已被擄走了兩人。
沈耕云一見大急。心忖:將來要是行軍必定要遵照紀錄、擺好陣勢才不致折損人手己方仍毫無所覺。他又想即刻趕過去救援那兩名小孩更想阻止這一場狙殺但又自知絕非三人之敵。當下心念一動揪住了一名玩樂中的少年匆匆把生的事說了一遍通知他急告爹爹自己則先行跟蹤過去。
沈耕云吩咐好了事情之后立刻跟了上去穿過幾坪林子忽見燈光沈耕云熟悉地形知道該處有一空地即潛身過去伏在一大石旁探張望只見空地上赫然有十七八個人有兩人提??燭火微弱的燈籠?因光線份外微弱之故映照在這些奇裝異服的人的身上、臉上更覺恐怖。
只見這十七八個人背上的兵器都十分怪異容貌均十分丑陋。當中一人不過廿五六歲年紀顯然卻是領袖臉容倒是較好。只聽他朗聲道:“今晚搏殺蕭老兒有大家的鼎力相助當無疑難。蕭老兒在江湖上以維持武林正義之偽名殲除我輩不計其數(shù)今日之戰(zhàn)正是各位應理同當之難不過……”這青年干笑了兩聲:“我也知道各位來此也是為了蕭老兒身上的”鷹天一劍“劍譜這對大家當然也有好處……不過在未搏殺蕭老兒之前任何內(nèi)哄卻是我費某人所不允的。”
只聽邱瘦慌忙道:“費四爺?shù)赂咄亍T蹅儭比靶值茏匀宦犇顔尽!?br/>
來一名銀頭陀道:“掩代表”龍王廟“的兄弟自然聽費四爺?shù)摹!?br/>
另一名臉貌猥褻的道人道:“我們”蓮花庵“的人馬向來以四爺唯命是從。”
那青年圈視眾人下撇的嘴層顯示出一片冷酷孤傲之意。燭火照耀下沈耕云心中暗奇這人僅廿五六歲卻使武林諸豪如此畏服不知有何原由聽他們口氣這人顯然便是費四爺了。看來這些“蓮花庵”、“龍王廟”里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搏殺蕭秋水的手段也必定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了。想到這里一股俠義之心由衷激起心下決定今晚無論如何冒多大的仇險也要向蕭大俠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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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費殺道:“鄧老三餌呢?”
鄧歸示意滕雷把兩個毫不動彈小孩拋到地上向費殺畢恭畢敬的說:“我在村子里擄來的先封住了穴道。”費殺隨便頜一下抬頭望了望天色道:“怎么二扮、三哥還未來到?”
忽聽遠處一聲輕笑道:“來了。”語音一落人已來到眼前輕功之快可想而知。只見來人一身黑衣身裁極是魁梧左手拖住一人這人臉黃皮焦眼珠子不住溜動那黑衣人一到在場眾人便躬身叫道:“尉三爺”費殺也一拱手道:”三哥。”
尉遲略一頜道:“我身邊的便是”鬼手毒王“尚拍魂尚老兄。”眾人又是一聲招呼卻不怎么熱烈。原來這尚拍魂人品極壞、十分歹惡連魔道中人也不恥與之為伍。他曾為得毒譜不惜毒殺自己的岳父滿門更把自己的父母殘害簡直禽獸不如。他也知自己作惡多端所以下手極辣凡是與他為敵的人一旦下毒手便滿門不留以便斬草除根。
只見尚拍魂咧開嘴巴一口黃牙笑道:“諸位兄我尚老不死的來心里不快是不是?”蓮花龐“洪兄你嘴角撇一撇是啥意思?”
這尚拍魂不但狠毒而且心胸極窄對他無禮的人是絕不放過的被他指名喚出的人是“蓮花庵”洪腳七這人是江洋大盜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亦不恥尚拍魂為人看見在場斑手那么多諒尚拍魂不敢怎樣當下胸一挺長吸一口氣道:“沒啥意思。尚兄高興來就來”蓮花腐““的人總不致列隊相迎吧。”
尚拍魂陰陰一笑道:“那倒不必。”突然洪腳七大叫一聲捂胸而倒在地上滾動肌肉呈紫口吐白沫十分痛苦。
費殺眉心一蹙向尉遲輕聲道:“三哥大敵當前內(nèi)哄不宜。”尉遲一點頭對尚拍魂道:“尚老兄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替他謝罪了吧。”眾人不禁大忌洪腳七中毒猶不知毒從何來都不禁暗自移開數(shù)步離尚拍魂愈遠愈好。
尚拍魂對尉遲、費殺似也十分懼畏當下就笑道:“既有尉三爺、費四爺說情我尚老兒還有什么話說。”說罷手指凌空一彈洪腳七的哀號立止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那適才代表“蓮花庵”的道人。立即一把扶住了他。“蓮花庵”的人對尚拍魂怒目而視但一方面畏憚尚拍魂凌空施無形之毒一方面也不敢違尉三爺、費四爺之命當下不敢作。
尚拍魂這種施毒之法把沈耕云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急:這里邪派高手那么多又有此使毒高手蕭大俠又無防備只怕……。
這時只聽費殺道:“尚兄施毒布局的時候到了。”
尚拍魂陰陰一笑騰出三只手指向地上兩名小孩的其中一名按去一面道:”我把毒布在這兩個小孩子的身上再把他們廢棄路邊蕭老兒經(jīng)過定必察看手上只要一碰觸及他們的身子便一定中毒那時……赫赫……你們不必出手也無礙了。”
一面說??手指一面向前按去在燭火昏幌下只見他三只手指又青又藍指尖又鈍又平仔細看去原來只有第二節(jié)指骨而無第三節(jié)敢情是用毒過度指節(jié)末端竟是退化了。沈耕云義血填膺夕怎能眼見尚拍魂施毒于村中幼童身上當下大喝一聲一步踏了出來。
這一下子大喝在這些武功高強的人來說自不算什么只是他們聚于此為的是暗殺蕭秋水所以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突如其來這一喝群惡還以為是蕭秋水出現(xiàn)紛紛退了幾步。沈耕云喝道:“呔!你們恃暴劫人攔路狙殺有沒有王法?”
這時月色部份為密林所遮而沈耕云又在林中是以群惡并看不清楚只是一聽這聲音稚嫩知來人并非蕭秋水便大是放心一聽這人說話的口氣便知道并非常出江湖走動的尉遲冷喝道:“滾出來!”
他這句話一出“三色神魔”滕雷、邱瘦、鄧歸分三個方向“喳”地掠入林中突然出現(xiàn)在沈耕云面前。樹林里貓頭鷹咕咕掠起好不嚇人。沈耕云心下一慌呼地劈出一掌滕雷一聲冷哼左手一刁右手一搭竟似鐵箍一般扣住了他的右手。
沈耕云大叫一聲左掌又待劈出不料方才舉起臂上一緊已被邱瘦扣住、鄧遍更雙手一撈抓住他雙腿三人呼嘯一聲呼地掠了出去竟把沈耕云以三抬一的到了廣場中間。沈耕云竭力掙扎竟絲毫動彈不得。
沈耕云在同輩中已算是天生神力但“三色神魔”的內(nèi)力卻遠在他父親沈悟非之上這三人一聯(lián)手沈耕云簡直像蟻煌一般一捏便死。三人把他捉將出來費殺端詳了一眼冷哼一聲道:“原來是鄉(xiāng)野間無知孩童。”
費殺這一說“三色神魔”倒覺自己太過緊張殺雞焉用牛刀當下邱瘦、滕雷二人一放手沈耕云便要掙扎鄧歸一搭一扣依然扳押??他這一下痛入心肺再也不敢亂動。
尉遲瞧了一眼冷冷地說了一句:“殺了!”說這一句話彷佛一句“喝茶”、“你好”一般絲毫不動容色。
鄧歸立即應道:“是。”手下一用力只聽一陣骨響響聲沈耕云的身子被壓得向下彎及膝部而他雙手被扳向后上方眼看就要腰折而亡。
這時突地一聲清嘯:“看劍!”“嗦”地一聲一柄短小明亮的小劍剎地刺向鄧歸。
這一聲清嘯聲音不大但極有威風出手不快但部位奇低而出招時離鄧歸極近鄧歸三人橫行江湖十數(shù)年應變不可謂不快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迫得怔了一怔連忙松手一閃“嘶”地大腿被劃中了一下鮮血淋漓。
鄧歸又驚又怒在場眾人也為之一怔要不是這人出劍時先喝了一聲鄧歸一條腿怕是廢定了。
只見“忽嚕”一聲一個小身影自地上一躍而起竟是被擄的小孩其中一名。
八月中秋月光份外清明只見這小孩眉目清俊年的十歲但自有一股雄邁之氣眉長及鬢手中一柄短劍在月色下反映一片清亮眼珠黑白分明瞪住諸人毫無懼色。
沈耕云得脫一見這小孩喜而喚道:“方弟。”
那小孩轉(zhuǎn)身笑道:“沈哥哥。”一點也不顯慌張。這一笑天真漫瀾連滕雷這等大惡之人也不禁為之心悅。
鄧歸在“三色神魔”中最是詭計多端沒料卻傷在一值小童手里鄧歸疼痛異常一時看不清楚脫口問道:“你……你是誰?”
那小孩居然不以為奇挺胸朗聲道:“隆中日月村方歌吟。”
鄧蹄大吼一聲五指迸伸一掌插了出去方歌吟令他當眾掛彩他痛恨至極一上來就對這幼童下了殺手。他卻沒有掛慮到若是這幼童不是心底磊落出劍時不先斷喝一聲他一條腿子卻是早已廢了。
鄧歸一掌擊出方歌吟絲毫無懼一劍反斬削向鄧歸五指。
鄧歸一怔心想這小子好大的膽子運力掌中“當”地一聲劍斬在鄧歸手上劍勢一蕩鄧歸卻毫無損傷!
“黃衫客”鄧歸大笑一聲隨勢欺上一手抓住方歌吟的眉頭另一掌就要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