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琪獨自一人從地下七層到地下十五層也不過用了十七分鐘左右,若是帶著蕭奕從他算出的最短路徑離開,那么毫無疑問,在基地出口關閉前離開是完全沒問題的。</br> 所以她并沒有為省時間而二話不說地答應他的提議,而是冷靜地蹲,平視著他的眼睛,毫不留情地道,“如果我追求的是你所謂的生存幾率,那么我在脫身之后就不會冒險下到這里來。”</br> 語琪并沒有采用以往的柔情攻勢和百依百順策略,因為蕭奕跟以前的反派十分不同,他冷靜理智地幾乎像是個人形計算機,如果立刻答應他的提議,只會讓他把她的行為歸結為正確地選擇了最優方案,而不會因此對她增長半點好感。</br> 以前攻略反派的策略歸結起來就是感動他們,而現在面對蕭奕,她所要做得遠遠不止這些他從小接受的思想灌輸與毫無人性的訓練幾乎完全磨滅了他作為一個人類所應該擁有的最基本的情感,如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利益最大化或者僅僅是因為那是最優方案,毫不摻雜任何個人情緒。</br> 換言之,跟十五年后那個極懂得掌控人心的男人不同,現在的他在擁有超高智商的同時情商卻十分低,而她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扭轉他近乎病態的價值觀,讓他明白一個人在下決策的時候要考慮的事不僅僅是利益最優化,還有許多許多其他的因素,比如感情。</br> 繼毫不客氣的反駁之后,語琪放緩了語氣,開始大打感情牌,“我完全可以只顧自己離開,那樣的話或許現在我已經在基地之外,但是蕭奕,我們出生自同一個培養艙,我看著你長大,甚至你的基礎體術訓練一開始也是由我負責的,你就像是我的弟弟一樣。我來這里找你是因為我擔心你,和你是否能在最少得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方案沒有關系。”</br> 蕭奕聞言瞇起眼睛看她,形狀漂亮的薄唇輕抿起來,語氣平靜地重復了一遍她的話,“你擔心我”頓了頓,他不能理解地皺起眉,“為什么?”</br> 還未等她開口,他便迅速移開了視線,快步走向三維立體數據庫的放置臺,一邊調出觸摸屏輸入指令,一邊語速飛快地道,“這個問題以后再討論,立刻離開這里才是最該優先考慮的事情。”</br> 閃爍著熒熒綠光的數據庫瞬間變化,地下基地的模擬數據模型取代了之前無序的字母數字,懸在兩人面前緩緩旋轉著。</br> 不可否認,挑選一條最適宜的離開路徑聽起來并不算難,但真要執行起來,卻需要把地下基地復雜的構造以及安全系統崩潰可能引起的種種未知危險考慮進去,在數百甚至上千條方案中選取最優的幾條,若是換成普通人來完成這個工作,或許需要一整個團隊合作進行不少于三天的分析比對。</br> 但是僅僅十幾秒之后,蕭奕因進行高速計算而習慣性瞇起的眼睛便緩緩睜開,他快速看向語琪,明顯還青澀稚嫩的臉上卻是份外嚴肅認真的神情,“剛才的那個提議你是否接受?”</br> 她毫不懷疑剛才他計算的時候也將她的回答納入了考慮,即使她不同意他必然也有一條甚至數條可以安全離開的通道,而他仍然需要她的唯一理由只是她可以讓存活幾率提高,哪怕只有一成。</br> 她有些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br> 蕭奕淡淡嗯一聲,一邊率先快步往外走一邊語速飛快地偏頭跟她交待注意事項。即使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男孩,身骨還是尚未完全發育的纖細單薄,面容也未擺脫這個年紀少年特有的嬰兒肥,但是他身上卻清晰無比地散發出一種久居上位者才會有的威勢,令人下意識地服從。</br> 不可否認,蕭奕這個時代最尖端的“人形計算機”所選擇的道路的確安全而便捷,一路之上兩人只遇到了幾只喪尸,被語琪很輕松地就解決掉了。除此之外,他甚至奇跡般的將他們的路線設計得恰好會路過基地的武器庫和儲存倉卻不會增加路程長度。</br> 考慮到未來所遇到最多的會是喪尸,也就是說遭遇最多的是近身戰。所以蕭奕放棄了具有更大威力的槍械,而選擇了不需耗費子彈且相較而言幾乎不會發出聲音引來喪尸的刀具。</br> 他們在武器庫里找出了兩件作戰服各自換上,又各自翻出了一個軍用背包背上。然后蕭奕自己選了一把適用于各種用途、偏于攜帶且結實耐用的多鋒折疊刀,它的刀柄是由單塊的整木制成,不容易將手磨得起泡,除此之外,即使是手上有汗它也不會打滑。</br> 可以說他很清楚以他的體質和能力只能駕馭這種類型的刀具,但是對于語琪,他卻毫不手軟地幫她選擇了一把月牙型彎式砍刀,并告訴她這種刀可以砍斷十分粗的圓木。</br> 當久了身嬌肉貴的大小姐,語琪在接到那把“能砍斷圓木”的砍刀時免不了愣了一愣,但良好的職業素質還是讓她很快地適應了自己目前體力型打手的身份,并未多置一喙。</br> 去往儲存倉的道路有些難走,蕭奕為了節省時間,選擇了一條基地用于排水的通道,里面不僅污穢不堪,且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這對于兩個沒有手電筒指南針或者任何工具的人而言,代表著只能扶著管道壁往前走,通過感覺確定前進方向,大致測算腳下走過的距離來確定何時到達目的地。</br> 好在語琪幾近逆天的身體素質讓她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仍能如履平地,而蕭奕依靠高度激活的腦域則能輕松地判斷方向和距離。</br> 這樣兩個人的配合之下,這短短一段距離應該完全不成問題。但是再完美的程序有時也免不了bug,即使是蕭奕也會在某些時候錯誤地評判一些事,比如高估他自己的平衡能力和身體素質。</br> 不知道是被什么絆了還是腳下滑到了,蕭奕在走到一半之時便重重地摔了一跤,在寂靜一片的情況下語琪甚至清晰地聽到他不知何處的關節咔擦響了一聲。</br> 語琪一愣,連忙停下腳步,“沒事吧?”</br> 蕭奕沒有回答,但聽聲音似乎是他試圖站起來,但卻失敗了。</br> 短暫的沉默過后,她聽到他仍帶著稚嫩的聲音在漆黑一片中響起,平靜得不可思議,“是膝蓋脫臼。”頓了頓,他語速飛快地繼續道,“短時間內我或許不能走動,但是把我丟在這里的話,你無法判斷方向和距離,同樣不可能走出去。不過為了補償你,我們的協定可以臨時改變一下,我知道組織的解毒劑放置處,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拿。”</br> 看來組織的理論的確非常正確,腦域激活得越多,體質便會越弱。在比正常人的智商高了數倍的同時,他的身體素質也不可避免地降低到了一個極其低下的水準比如摔一跤也能使膝蓋脫臼。</br> 語琪有些哭笑不得,她沒有說話,而是干脆利落地將軍用背包背到前面,然后在蕭奕身前蹲下,“時間有限,我背你。”頓了頓,她帶有目的性地輕聲道,“不用擔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br>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膝蓋脫臼那里笑出來的家伙,我討厭你們!這跟我一點兒關系沒有,不要扯到我身上來!</br> 首先感謝一下慷慨大方的妹紙們,你們都是我此生摯愛!!!</br> 謠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08:21:39野生雷!快快我們來一發</br> 不懂妳骨子里的摸樣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23:19:47我骨子里就是賤,我們多啪啪啪你就懂了</br> 木木8023陽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3100109:31:42飼主大人!快收我當寵妃!</br> 小四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117:23:36四爺真是太帥了!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就是你了!</br> 拽拽小肥龍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122:00:03龍龍好乖好喜歡你!快讓我舔一口!</br> 冰焰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122:13:34熟面孔!美人好喜歡你我們來一發把</br> 然后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123:28:09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舔你下巴求交尾!!!</br> 黃桃酸牛奶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123:39:01好想吃了你怎么辦求跪舔褲襠</br> 花哥俺的嫁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123:59:56嫁給我嘛,花哥不會要你的!但我愛你啊</br> 毛球君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0201:49:55小毛球好可愛快讓我揉揉</br> 話說有一個在我剛開始寫文的時候就跟著我的讀者,她叫恰恰醬,我叫她恰總。她對我非常非常好,給了我第一顆地雷和第一個手榴彈,留好長的評論給我,為我高考祈禱,然后在我考上復旦的時候比我都高興。我一直一直很感謝她,那時我就曾經告訴自己,無論以后我的后宮里有多少人,她都是我唯一的皇后娘娘。</br> 然后有一段日子她不再在看文了,我每天刷評論的時候都在暗暗希望能看到她的id,但是她一直一直沒有出現。嫖黑龍是為了討她歡心寫得,而黑龍完結的時候她不在,這種感覺就像是我生了一個孩子,但是孩子出生的時候,它爸爸不在身邊。</br> 現在我的嫖反派寫到這么長了,我忽然在去看總攻的強則極辱的時候看到了她的留言,是最近留的,然后我很激動地點到她的讀者專欄,發現她收藏了我的嫖反派,然后也在這文下面留了好長一個評論說她離開的原因是因為新工作。</br> 我那時好像剛入學校還是怎樣,沒有看到,自然也沒有回復她可能是以為我不理她了但是不是那樣的!!!!!恰總我盼你盼了很久很久!!!!!</br> 如果恰總,你還在看這篇文的話,我想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的離開,只是有些想你。而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的皇后娘娘都是你,也只有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