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寒。”她喚他,“瑾寒哥哥,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好不好?江曼云已經(jīng)醒了,你還不能放過我嗎?你有了兒子,而我也有了我的樂樂,我們此后,就各走各的人生,不好么?”
“不好!”他沖她低吼著說出這句話!
顧燕笙問他:“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他想怎么樣?
他不知道。
他只覺得一股可以撕碎一切得怒火,縈繞在他的胸腔!
他低吼一聲,隨后將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部掀落在地!
似乎是仍不解氣,他伸手將桌子上,茶幾上,凡是能看到的東西,全部重重的摔落!
整個房間內(nèi)傳來男人暴怒隱忍的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聲!
外面的傭人聽著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不知道男人發(fā)泄了多久。
房間內(nèi)才安靜了下來。
顧燕笙神色麻木空洞,眼睛已經(jīng)干澀干涸,她看著男人的背影,嗓音嘶啞,沒有感情,“殺我,或者放了我,你選一個。”
陸瑾寒看向她,冰冷的一字一頓道:“你做夢!”
“要我放了你,那你還不如等我死了。”
他重重的摔上了門。
門內(nèi),顧燕笙用力的闔上眸,眼淚隨著眼角滾落,好半晌,她覺得力氣透支,眼前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陸瑾寒走出門外的時候,何嫂正好上樓。
男人的臉色極其的可怕,眼眶中因為隱忍一片猩紅,垂在身側(cè)的手,青筋暴露,還在顫抖。
何嫂輕聲關(guān)切:“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陸瑾寒嗓音隱忍而嘶啞:“進(jìn)去收拾一下。”
“是。”
何嫂進(jìn)了門。
陸瑾寒轉(zhuǎn)身進(jìn)了隔壁的書房。
他進(jìn)書房的第一件事,便打了一通電話,“我要你立刻查清楚五年前顧燕笙進(jìn)監(jiān)獄后發(fā)生的事,找出那個和她在監(jiān)獄內(nèi)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把他親自帶到我的面前,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最后四個字,他的語調(diào)帶著冰冷到嗜血的肅殺!
那邊的人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都顫栗了一下,“……是!”
這一晚。
他做了個夢。
夢里,他又夢見了那個穿著校服白上衣配藍(lán)裙子的小姑娘,跑到他的面前,嗓音又甜又軟的對他說道:“瑾寒哥哥,就算你現(xiàn)在不喜歡我,也沒關(guān)系,等阿笙長大了,長開了,說不定你就會喜歡我的……”
她的目光清澈,聲線干凈,純粹無比。
可是畫面一轉(zhuǎn)。
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旁邊,還跟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
他們一家三口,臉上洋溢著幸福。
夢里心口傳來鉆心的疼與怒。
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直到——
一通電話吵醒了他。
他睜開眼,看著手機上來電顯示的‘曼云’兩個字,點了接通。
“瑾寒。”里面?zhèn)鱽斫茰赝裨囂降牡穆曇簦按笤缟洗蚪o你,你不會怪我吧?”
五年時間,陸瑾寒換過一次手機號,這是江曼云母女沒有他電話的原因,不過剛才江曼云已經(jīng)通過陸氏的秘書部,拿到了他的私人號碼。
陸瑾寒揉了揉太陽穴,嗓音冷漠,“什么事?”
他的冷淡讓江曼云僵了下。
“……是關(guān)于祁越的,這兩天我和媽一起為祁越看了很多份生日禮物,但是我一直不知道祁越都喜歡些什么,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空,能陪我一起為祁越挑選個禮物?”
像是生怕他不同意,江曼云說道:“你是祁越的爸爸,一定最了解他,只有他先看過了,我才知道祁越喜不喜歡。”
“他沒什么喜歡的。”陸瑾寒說:“你隨便看看就行。”
說完,他也不待江曼云反應(yīng),便將電話掛斷。
禮物只是形式,事實上陸家什么也不缺,祁越想要什么東西,老爺子都會捧到手心送到他面前。
想起祁越。
他又想起了昨天她的那句話——
這兩條不同的人生。
好像注定通往了不同的方向。
半晌。
男人忽然嗤笑了一聲。
他的人生怎么走。
他說了算!
…
陸瑾寒大步出了門。
何嫂已經(jīng)將早餐準(zhǔn)備好了,陸瑾寒用完早餐,隨口問道:“她還沒起來么?”
何嫂答:“……沒有,您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
陸瑾寒皺緊眉頭。
“待會兒把她叫起來吃點東西,她要是不起來,你們就喂給她。”
何嫂:“……知道了。”
這一天是周日,陸瑾寒吃完飯,直接留在了書房,忙碌著陸氏的工作。
但是——
書房門前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叩門聲,“先生,顧小姐好像又發(fā)燒了!這一次好像比上次還要嚴(yán)重!”
陸瑾寒皺緊眉,大步進(jìn)入臥室。
床榻的被褥內(nèi)。
小姑娘在里面縮成一團(tuán),臉色蒼白,額角一頭的冷汗,發(fā)絲甚至已經(jīng)粘膩在一起。
“去叫醫(yī)生了沒有?”
“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家庭醫(yī)生應(yīng)該很快就到,您別著急。”
何嫂看著面前的先生,簡直難以相信剛才剛掀開被窩時剛才看到的場景……
少女滿身青紫吻痕。
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看起來如此禁欲高冷不近女色的帝都九爺,在那種事竟然如此的……
很快,家庭醫(yī)生趕了過來,那醫(yī)生先是給顧燕笙量了下體溫,隨后給她輸液,最后站在門外,從容的匯報道:“陸先生,這位小姐的高燒應(yīng)該很快就會退了,您不用擔(dān)心,倒是……”
陸瑾寒蹙眉,“怎么了?”
醫(yī)生一時也覺得難以啟齒,“這是藥膏,能夠快速消腫化瘀,這位小姐身上的傷很重,別忘了涂,還有這個……”
他又將一個看起來有些特殊的藥膏遞到陸瑾寒手中。
“這個……這個是……我懷疑這位小姐撕裂了,這個是專門用來……涂……涂……您……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