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寒……”
陸瑾寒又是一僵。
江曼云揚起笑容，“瑾寒，我感覺我這一覺睡了好久，不過好在，我們終于又重新見面了。”
“我差點以為這輩子我都見不到你了。”
陸瑾寒唇角微滯，“……不會的。”
“我一睜開眼睛，就是去找你，慶幸的是，剛走出長廊，便見到了你，你也一定是來找我的，對么？”
陸瑾寒：“……嗯。”
江曼云將他抱的更緊了。
“我就知道……無論我變成什么樣，你都會等我。”
“還好，你還在。”
陸瑾寒聞著鼻尖這股清香。
半晌。
伸出手，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這是與他抱著那個小姑娘時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的心底，有那么一絲絲的抵觸和抗拒。
明明五年前，他可以徹底忽略掉的抵觸。
五年后，反而清晰起來。
“對了。”江曼云抬眸問：“我睡了多久了？”
“五年。”
“原來已經五年了……”江曼云悵然若失，“原來我們訂婚，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要是訂婚宴上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我們是不是，都應該有兩個可愛的小寶寶了？”
陸瑾寒抿緊唇。
她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緊張的看向他，“瑾寒，你這些年……”
陸瑾寒，“我沒有訂婚，也沒有結婚。”
江曼云喜極而泣。
這時——
門外，傳來一陣哭啼聲，緊接著一道身影進了門，“曼云吶！我的曼云，媽媽終于等到你醒了……”
江曼云看向門外，眸中閃爍著淚光，“媽……”
陳倩華過來與她抱在一起。
“媽，這些年，讓你為我擔心了。”
“你這孩子！只要你能平安無事就好！媽就放心了！”
“媽，往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孝順你的。”
“媽什么也不求，你過的好就行！”
兩母女說了點體己話。
陳倩華擦干眼淚，“其實這些年，多虧了九爺一直對你不離不棄！現在你醒了，這真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了！媽是從心底里替你們倆高興。”
“媽！”
江曼云有些紅了臉，她看向陸瑾寒，忽然想到什么，問：“對了，瑾寒，阿笙呢？”
提到這個名字。
空氣一靜。
江曼云察覺到氣氛不對，又看向陳倩華，“媽，阿笙……在哪兒？”
陳倩華一怔，“曼云，你才剛醒，提那個死丫頭干嘛？”
“媽，你就告訴我嘛！”
“好好好！也就你善良！”陳倩華嗔怪道，“不過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同情她！”
“……她怎么了？”
“那個丫頭被關進了監獄，幾個月前才剛剛出獄。”
“監獄？”
“嗯。”陳倩華說到這里，神色狐疑，“她一出獄，九爺就吩咐她來照顧你，今天怎么沒來？”
說她打開門望向長廊，見長廊上并無顧燕笙的身影，直接對著林恒頤指氣使：“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那個死丫頭叫過來！”
她的語氣，仿佛她真的是未來陸家女主人的媽！
林恒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看向陸瑾寒。
陸瑾寒眸底看不清情緒，“去吧。”
林恒點頭。
陳倩華回來后，江曼云看向陸瑾寒，臉色像是不能消化剛才話里的信息，“瑾寒，這是真的么？阿笙真的坐了五年牢……？”
陸瑾寒抿唇，算作默認。
“那是當然！”陳倩華笑著接過話，“而且，還是九爺親手送她進去，為你報的仇！”
“曼云，可見九爺是真的將你放在了心尖上呢！”
江曼云臉上沒做出表情，但是心底卻涌上一股甜蜜，嘴上卻說道，“那她這五年來一定過的很苦吧……”
她自責，“是我不好，是我讓阿笙承受了五年的牢獄之苦……”
陳倩華不樂意了，“這怎么能怪你！曼云，你也太善良了！這明明就是她罪有應得！”
“媽……”
……
顧燕笙沒想過林恒會折返來找她。
更沒想過他的目的是江曼云想見她。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出于陸瑾寒的命令，便跟在林恒身后，到了病房門前。
林恒叩了叩門，“boss，江小姐，江夫人，顧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吧。”門內傳來陳倩華不耐的聲音。
顧燕笙進了門。
剛一進門，最強烈的便是那道深邃的視線，她忽視掉，直接看向江曼云。
屋內幾個上流圈的人，珠光華貴，耀眼無比。
而她穿著一襲洗的泛黃的白襯衫，與這里格格不入。
江曼云同時也在打量著她。
那個記憶中的女孩子比從前更漂亮，就算穿著樸素簡單，但只要她朝那里一站，就是所有人視線的焦點，就可以讓所有女人羨慕，讓所有男人瘋狂。
歲月從不敗美人。
她的美逾越生命，空谷出塵。
只是，那雙璀璨星辰般的眸底染上破碎與滄桑。
周身氣場淡漠死寂。
與從前大不相同。
她微笑，“……五年不見，阿笙長大了。又長漂亮了。”
那笑意中，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妒忌。
從前顧燕笙察覺不到的東西，而今天，她卻很清晰的捕捉到了。
她沒吭聲。
“沒教養的東西！”陳倩華啐了一聲，“曼云在跟你打招呼，你沒聽見嗎？她對你不計前嫌，你就是這樣回應她的？”
她的語氣仿佛江曼云對她說話便是一種恩賜。
顧燕笙嗓音淡淡，“有事就說吧，我很忙。”
“你！”陳倩華一噎，又看向陸瑾寒，“九爺，你看看，看看！她坐了五年牢，卻依舊不知悔改！連道個歉認個錯都不知道！這樣的人，就該關進牢里一輩子，省的禍害別人！”
這時——
陸瑾寒嗓音低沉淡漠的開口，“曼云，五年前，你看見開車撞你的人是誰了么？”
……